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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妾
姜愿看着萧祈,脸直接冷了下来。
萧祈见她不悦,这才抽出胳膊,朝她走去。
只是他的神色中,没见丝毫心虚和愧疚。
“夫人”,他伸手想要揽住姜愿的肩,姜愿稍稍一躲,就躲开了。
那只手,刚刚被吴婉抱过……
萧祈好像有些意外,他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了片刻,随后收回到自己的背后。
吴婉很快追上前来,她甜甜地朝姜愿说道:“表嫂,今日多亏表哥赶来救我,不然婉儿就要吃大亏了!我不过是打碎了铺里一个花瓶而已,那群臭男人欺负我面生,竟敢戏弄我……还好表哥及时赶了过来,你没看见,表哥厉害的不得了,三两下就将他们打的跪地求饶,口中不停说着再也不敢了!”
姜愿敷衍地一笑,并不想再听她讲下去。
很好,若不是吴婉,她都不知道他还会功夫,只道他是个读书人。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姜愿心中暗暗自嘲,终究是自己先动心,对他太过在意。
于是,快速地吃完饭后,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萧祈没来找她,吴婉也没来找她。
姜愿一直没有睡,或者说睡不着,她心中仍旧气着他。
气他为什么任由吴婉抱他的胳膊。
气他为什么将这么亲密的行为带到她面前。
气他为什么不来和她解释。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爱她,所以不在乎她的感受。
寂静持续到夜深,房间只剩一盏微弱烛光,萧祈才轻声回房。
萧祈熄了蜡烛,摸索着回到床上。
虽然已经脱去厚重的长袍,但他身上仍旧带进来一丝凉气,而且,凉气很快钻就到了姜愿这边。
若是往常,姜愿会拉扯下被子,将自己裹紧,裹的密不透风。
可现在,她不想让他发现她还醒着。
更不想让他得知她的介意。
半晌儿后,温度渐渐恢复。
本以为两人会就此平静睡去,没想到一只手探了过来。
姜愿赌气般,翻身背对着他,趁机将手抽了出去。
没想到,片刻迟疑后,萧祈的手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突然的亲密接触,腰间的敏感,让姜愿没忍住,身体不自觉战栗了一下。
萧祈趁这间隙,将头埋进她的后颈,轻轻蹭了蹭。
“生气了吗?”他轻声呵道,声音温柔。
姜愿难忍细痒,把后颈从他的呼吸下挣脱出来,回道:“早些睡吧。”
萧祈的手掌浅浅熨贴在她的小腹上,朝后方揽了揽,动作很轻,极尽诱惑。
“姜愿,你相信我,好么?”他克制道,近乎祈求。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能让你幸福……”
有些话,姜愿终究没说出口,她心中委屈,眼角静静滑下眼泪。
她压下哭腔尽量平静地说:“萧祈,我与你相识也不过几日,既没有完全了解你的脾气,也没能摸透你的人品。你对我的好,我是能感受到的。但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小腹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他的手抚上她的眼角,帮她擦去了泪水。
“姜愿,吴婉的事,我有苦衷……”萧祈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愿转过身来,看向萧祈。
那一刻,他神情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无助,好像真的在乞求。
“人心最是易变,何况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才刚刚开始,你让我如何凭你一句话就相信你?”姜愿心软,语气也稍稍软了些。
萧祈不语,她的话没错。
“不能说么?”姜愿再次问道。
“嗯”,萧祈抿着唇,垂下眼眸。
“现在就如此为难,那又如何保证将来你会不会……”
“不会!姜愿,我萧祈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个夫人,不会再纳妾,更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甜言蜜语倒是信手拈来……”姜愿又转过身不再看他。
“不是甜言蜜语,这话我只对你一人说过!”
萧祈见她不信便急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姜愿心中的气闷渐渐消散,枕着萧祈的胳膊,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次日,天气晴朗。
萧祈早饭后如常去了书房。
姜愿回到院子里后,也继续练起武来。
吴婉倒是有些反常,她不去粘着萧祈,反倒是来缠着姜愿了。
从姜愿摊开书开始,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中途还叫丫鬟去给她取了些吃食。
直到姜愿练到第三个把式。
“表嫂学的这是什么?我在爹爹的军营中从没有见过这些招式”,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道。
“不知道”,趁着换气的间隙,姜愿吐出三个字。
“表嫂还真是高傲,与我聊天这么敷衍,是不是不喜欢我?”吴婉一副受伤状。
“我确实不知道,书上没有写名字,你表哥也只是说这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姜愿收回手掌,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这是表哥给你的?那我也要学!”
一听是萧祈给的,吴婉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瓜子,跑到石头边看起书上的画来。
“随你”,姜愿继续下一个招式。
吴婉也装模作样地学了起来,还叫晓棠去取些茶水来,一会儿热了渴了她要喝。
没想刚把晓棠支走,她就换成了一副挑衅的模样,说道:“表嫂,你知道么,昨晚回来时,我说谎了。”
姜愿没有理她。
“昨日我与表哥两个在戏楼的房间里,看了一整日的戏……表哥还说,我的手很软,他很喜欢我身上的香味……”
“婉儿表妹,你想嫁给萧祈做妾么?”姜愿不想被她腻到,直言问道。
吴婉没想到姜愿这么直接,自己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她有些生气的说:“我堂堂将军府嫡女,才不做妾!就算要嫁表哥!我也定是做表哥的正妻!”
“可惜了,我倒是与表妹还算合得来。但你若是不愿做妾,就没机会了。因为你表哥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表嫂,是我”,姜愿一副遗憾的模样。
吴婉跺脚,指着姜愿气急道:“姜愿!嫁给表哥你很得意是不是?那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表哥现在不懂,但你等着!总有一天表哥会想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练武结束,姜愿披上衣服准备回房。
她微笑着朝吴婉摆摆手,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若是看见这样的姜愿,萧祈不知会作何感想,可惜他被困在了书房。
“林北,宫中的悬赏有进展了么?”
萧祈悠闲地靠在书案前,拿起一颗蜜饯,左右瞧了瞧,然后放进了嘴里。
这蜜饯外面厚厚一层糖霜,甜的有些腻人,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
“据兄弟们暗中追查,宫中想方设法要找的人,应该是眼下最得圣宠的容贵妃之子。”
答话的,仍是上次来请示是否要接宫中悬赏的男子。
他看看碟子中的蜜饯,又看看萧祈,有些不解。向来杀伐果断的盟主,什么时候爱吃这女孩子家家喜欢的甜食了?
“容贵妃……”
“是!据秘报,当年容贵妃生产时,并没有难产胎死腹中,而是诞下一子,此子一生下就被秘密送走了。十几来,一直藏在民间。那时的容贵妃刚入宫,容貌卓越而得陛下恩宠,又赶上陛下有意要立太子,皇后手段残忍,她怕皇后会为太子之位而迫害自己的孩子,不得已而出此下策。”林北细细说道。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动作,为何突然四处悬赏?是谁从哪里得了什么消息?”萧祈追问道。
“皇后崩于去岁,圣上年迈。宫中几个皇子斗得正狠,任他们谁知道宫外留着这么一个威胁,恐怕都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才一下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
“几方悬赏?”
“只有一方,但还没查出究竟是哪位皇子。”
萧祈拿起茶盏饮下一口,余味的甜,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嗯,这样他就也可以喜欢吃蜜饯了。
“要找的人有消息么?”
“没有。当年贵妃将事做的及其隐秘,宫中参与的人,已经无一人活着。线索一出宫就断了,所以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据我所知,其他接了悬赏的江湖帮派,也都还没什么进展。”
“继续查,有情况随时来报。另外,山中的暗道要加急修,新岁前务必完成”,萧祈幽幽坐回到案前。
“是!”林北眼巴巴望着碟子,犹犹豫豫道:“那个,盟主,属下也想尝尝……”
萧祈拿起一颗蜜饯,手腕稍一用力,蜜饯直奔林北飞了过去。
林北一把接住,塞进嘴里,美滋滋退下。
没过多久,一个面带白纱的年轻女子进了书房。
女子走到萧祈的案前,拱手行了礼。
萧祈看都没看她一眼,似乎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公子,红鸢来替主子传话”,女子声音凉薄又沉稳。
萧祈继续自己的事,他手持镇尺,将面前的纸缓缓推开、压平。
“主子说,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风声也越来越紧,公子切记要小心行事,要听命行事。另外,公子成亲这件事,她可以暂不追究,但公子眼下必须接受吴婉。吴婉若是回了京,那么主子也必不会再让姜愿留在公子身边……”
突然,咚的一声!
萧祈手中的碧玉镇尺,被他重重的拍在了书案上,裂成两块。
白纱女子仍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动,好像这场景她已经历过几百次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萧祈,等他的愤怒平息。
“告诉她,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萧祈压着愤怒,沉声说道:“她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
“是”
红鸢颔首,将案上碎掉的镇尺细心收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姜愿独自在房中吃过午饭后,萧祈仍旧没有回来。
她实在不想继续在家应付吴婉,便决定趁着吴婉回房休息的时候,带着晓棠出门散心。
出了萧家大门后,走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有一家茶楼,名为青雾。
姜愿过去经常来这里喝茶吃糕。
自打前几年她生病后,才没再来过。
茶香气溢出到茶楼的大门外,茶楼里的说笑声,此起彼伏,也随着茶香传了出来。
姜愿抬头看了看茶楼的牌匾,拉起晓棠走了进去。
“二位里边儿请~”小二人热情上前迎客。
一进门,姜愿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人声中。
“二楼雅间两位!”小二喇叭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姜愿带着晓棠朝楼梯走去。
行至楼梯中段,她无意侧头往大堂扫了一眼。
碰巧!目光撞上一道炙热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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