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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这是发生何事了?”陈愚拿出上次买的青绿色的长袍套在外面。
他打开房门,院子里一众男女老幼都看过来,“哎哟,这就是您家的贵客呀!”
“长得是俊俏,就是瘦了点!”年纪大的阿叔阿婶还在对他评头论足。
“羊羊,你家中是有啥事吗?来这般多的人?”陈愚喊住一旁的李羊。
李羊的手里捧了一条大红的布,这是给嫂子家的聘礼,李羊放置好走过来。
“陈公子,你起来了,今儿个家里人多,打扰你睡觉了。”李羊今天也穿戴整齐,穿着那日给他买的一整套衣服。
浅绿掐腰身的袍子,头戴雪白的兔儿帽,脚蹬鹿皮小靴子,李羊今日描了眉,擦了粉,格外的漂亮。
“今天是阿哥去嫂子家下聘的日子,这些都是家里的亲戚,来随喜的。”李羊站在陈愚旁边,二人衣服颜色款式都相近,看起来格外登对。
“这是喜事啊,恭喜了,我可以跟着去瞧瞧热闹吗?”陈愚兴致勃勃的想看古代农家婚礼的仪式,虽说现在是只是下聘,但人多热闹啊,看起来就高兴。
“陈公子当然可以去了,我给陈公子准备些早食,陈公子吃了之后,到了时辰就一起去吧,都是同村的,路也不远。”
“也好,不过我们都这般相熟了,叫我陈大哥,以后啊你就是我弟弟了,大哥会罩着你的。”陈愚哥俩好的揽了揽李羊的肩膀。
没想到李羊的反应很大,他挣扎了开来。
“好了好了,不动你就是了。”陈愚跟他赔礼道歉,是有人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对不起了,弟弟!”
李阳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就对他搂搂抱抱的,这让他以后如何说夫家?
李母瞧见这一幕,急匆匆走来,“这是孩子他表哥,俩人自小关系好,玩闹惯了,大家见笑了,哈哈!”
“阿愚,今日忙,顾不得你了,羊羊,你带阿愚到房间里吃早食。”李母推着二人从亲戚间穿行过去。
陈愚一时间也不知是怎的啦,许是这边的习俗。
李母给他安排个表哥的身份也好,届时到官府登记个户籍,在异世游玩一番也好。
陈愚吃完早餐时辰也差不多了,关系近的亲戚帮忙抬着下聘的礼物。
一路往同村的赵家去了,寒风愈加冷冽,众人都把手揣衣服袖子里暖和。
陈愚看李羊瘦弱的身板在寒风中摇曳,他想了想保暖的工具,从空间拿了两个暖贴。
拉着李羊缀在队伍后头,陈愚神神秘秘拉着李羊的手腕,“羊羊,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愚撕开暖贴的包装,挽起李羊的衣袖,隔着单薄的里衣,把暖贴贴在李羊的手腕的里上。
暖贴是极热型的,片刻功夫便开始散发热度。
李羊很是惊奇,“热了,它热了。”
“这个叫暖贴,散发热量,约莫可以使用三个时辰,待会你找个机会贴在肚子上更暖和。”
“哦,对了,要隔一层衣服,不然会灼伤皮肤的。”陈愚交代它。
“真神奇,这东西真热,就跟靠着火盆一般。”对于一到天冷,李羊手脚冰冷,着实不好受。
“这东西真是个宝贝,阿愚哥,你用了没?”李羊很关心他,阿愚哥哥身有弱症,想必也怕冷。
“我衣服穿的厚,现下不冷,你放心吧,乖!”陈愚摸摸他的头,真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走到了赵家的门口,赵家房子低矮,土坯做墙,稀稀疏疏的木头栅栏勉强在在房前圈了一块儿地做院子。
院门是拿一块儿木板做门,聊胜于无,脆弱的很,看境况,竟是比李家还要穷困。
赵家是从外地逃荒过来了,赵老爹是个穷酸秀才,文章做的一般,勉强识字,教教村里的孩童蒙学,算是有个糊口的进项。
赵家大女儿就是李牛的未来媳妇赵静,长的瘦瘦弱弱的,脸勉强算得上是清秀。
她弟弟赵强要到镇上学堂上学,家里没有银钱,赵静也大了,也该许配个人家了。
赵老秀才放话,出聘礼五两,方可把他女儿娶回家。
在这村里,村民一年到头难花销一两银子,这赵老秀才一开口就是五两银子。
真当他家姑娘是仙女啊?这么大一笔钱,谁家出的起。
村子里众人都在看好戏,没想到哇,李家不声不响的竟然拿的出五两银子的聘金。
这不,赵老秀才立马同意把女儿嫁到李家。
今日便是李家给赵家下聘送聘金的日子,李家请的亲戚多,排场也大。
显得赵家的亲戚三三两两,格外的寒酸。
“李大哥这般快便要娶妻了,未来新媳妇长的漂亮吗?李大哥可喜欢?”
“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都是娘做主的!”李羊则不以为然。
“当然很重要,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彼此喜欢才能够携手一生。”陈愚不感想没有爱情的婚姻回事什么样子。
“是吗!阿愚哥可有喜欢的人?”李羊若有所思,自小娘便教导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嗐!这不还没遇上嘛,我未来的另一半,一定在等我,我要快些找到她!”
俩人在一旁说小话,原本顺利的下聘仪式,突然!
赵老秀才“赫赫!”直喘粗气,一张老脸通红,双眼翻白眼,径直昏倒过去了。
“爹,爹,你怎么了?你醒醒。”赵老秀才的女儿赵静跑过来,掐她老爹的人中。
众人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将要结亲了,这可是个不祥之兆哇!
“也不知这婚事能不能成?”
“真是的,晦气!”
李父李母围凑过去,只见赵老秀才口吐白沫,已是不行了。
“阿牛,去找咱村里张大夫过来,快!”李母推了推呆愣的李牛。
李牛这才反应过来,甩开帮子撒腿就奔去请张大夫。
村子小,家家户户离得都近,一刻钟的功夫,张大夫就被李牛拉了来。
事关人命,张大夫忙去探脉,只见那赵老秀才,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昨日是否饮了酒?”张大夫问赵家人。
赵静答,“昨晚爹高兴,喝了一小葫芦黄酒。”
“这便是了,你爹就是因喝这黄酒,兴奋过度,头脑瘀堵,这便出了问题。”
“是急症,想要缓过来,需得嘴里含片人参,将这心口气吊着,再辅以汤药温养。”张大夫皱着眉头。
杏花村本就穷,哪里来的人参,他家就是土医,连根人参须子都无,得到镇上找,现下是来不及了。
赵老秀才命不好,也是没法子,赵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来买人参,就是人参须子他家都买不起。
一时间,事情陷入僵局,赵静平静的站起来,“小女谢过大家今日前来观礼,只是我爹病重,仪式进行不下去了,各位都回吧。”
“李伯父,李伯母,我与阿牛婚事,稍后再谈吧。”
李父李母脸上闪过为难,好好的未来儿媳妇就要飞了,往后再谈,不知要许处什么条件,再者大喜的日子,赵老秀才犯病,难免不吉利。
“我有一块儿人参,张大夫您给辨辨真假?”陈愚拿出山林里挖出来的人参,当然他也没全给,只掰了尾部的一小截。
张大夫如获至宝的捧接过来,“是真的,六十年份的野山参。”
“这可是个救命的宝贝,虽说只有这一小截儿,市面上少说能卖二十两金子,你可舍得给这赵老秀才用?”张大夫仔细的问他。
“人命关天,用吧。”陈愚风轻云淡,这价值二十两金子的救命人参是说用就用。
张大夫用清水洗净人,参用小刀切了一片,放入赵老秀才的口中。
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赵老秀才明显缓过口气儿。
两个身体强壮的小伙子,把赵老秀才抬到卧房。
赵静跟在后头忙前忙后的,她十分感激李家人。
李家人救了他爹一命,看来与李家阿牛,是天定的缘分,必须要嫁了。
从他家愿意给出救命的人参来看,也是户不错的人家。
赵静趁着空隙,往后头人群里看了李牛一眼。
李牛长得高高壮壮,面相憨厚老实,与他成个家,想来日子过得不会错,赵静心满意足了,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牛跑前跑后招呼众亲戚回家,帮着赵家拿方子抓药,亲手给赵老秀才熬药。
等赵家人都安置好了,李家方才回家去。
一路上李父与李母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谈论些甚么事。
李牛则是拿着一篮子,赵静送他一篮子的山核桃,他面带笑意,看起来很满意赵静这未来媳妇。
李羊与陈愚走在后头,李羊的眉头皱着,满面愁容。
陈愚走的吊儿郎当的,一副游玩的模样,好似甚么大事他都不放在眼中。
“瞧你,愁眉苦脸的,皱成一张苦瓜脸,小心老的快,变成一个小老头!”陈愚从空间翻找。
找到了一包未拆封的大白兔奶糖,一整包拿出来太显眼了,陈愚拿出一颗,拆开裹得糖纸,“张嘴。”
李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先张开,一颗浓郁奶香的糖在他嘴里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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