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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孟晚晴没挣开，反而是挑着眉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要帮我暖手啊？”
“昂……对。帮你暖手。”
孟晚晴扑哧一声被赵凌空无措的样子逗笑。
她这一笑，赵凌空更无措了。赵凌空清楚地知道，自己又败给孟晚晴了。
把孟晚晴送上楼，赵凌空就开车回家。他明天的飞机去哈尔滨，后天拍摄他的戏份。
一共去了两天，因为和孟晚晴恢复了微信联系。他每天都要发无数条信息：
“晚晚，早安！”
“晚晚，我要拍摄了。”
“晚晚，东北的饭好好吃啊，下次我们一起来。”
......
孟晚晴回了个别信息。这就够了。四年过去，从她追他变成他追她。
赵凌空其实只是露个面说几句话，很快就结束了拍摄任务。他这一段一拍完，《极速人生 2》就算彻底杀青。导演请他来杀青宴，他一向不会拒绝人，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杀青宴上，制片人忽然问赵凌空：“哎？小赵，你跟孟晚晴导演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朋友圈总是转发她的电影呢。”
“谈过恋爱的关系，我现在求复合呢。”
制片人哈哈笑起来。
旁边导演听见孟晚晴名字，却一脸疑惑：“年轻女导演吗？是不是这个？”他把手机递过来。
微博文娱榜热搜第六，「美艳女导演潜规则上位」
赵凌空一愣，点进那个词条，词条里瓜主只爆出来一张图片。一个中年男人和美艳女人同撑一把伞的照片，有正脸，虽然夜色当中有些模糊，但也看得出来是孟晚晴和宋齐峰。
娱乐小报配文：美艳女导演孟晚晴和齐齐娱乐总裁宋齐峰同撑一把伞出入居民区，该女导演刚刚执导齐齐娱乐自制悬疑片，疑似潜规则上位。
赵凌空的拳头握得太紧，指甲嵌进肉里，压出深深的红印子。
“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赵凌空离席。
拨号给孟晚晴。
“你都知道了？”孟晚晴先开口说。
“晚晚，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自己处理得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凌空一时语塞。
“是不是宋齐峰自导自演的？”赵凌空很快猜出来，如果宋齐峰不想让这件事发酵，凭齐齐娱乐的公关实力，这张照片在曝光之前就会被买断。而现在不但没有相应的公关处理，还让这帖子在热搜上躺了两天多，宋齐峰不是主谋也得是个从犯。
“……是。”
“我买票回上海。”
“你别冲动啊，你要是进警察局了还得我把你捞出来……”孟晚晴的语气着急起来。
赵凌空强压着怒火挂掉电话，坐了凌晨的航班从哈尔滨飞回上海。凌晨三点半，他把车停在齐齐娱乐大楼下，在车里睡了一觉。
赵凌空嘴角的胡茬明显起来，倒给他增添了些熟男魅力。员工陆陆续续进入大楼打卡上班。赵凌空走到前台。
“你好，我找你们宋总。”
“大宋总还是小宋总？”
“宋齐峰。”
“有预约吗？”
赵凌空正思索扯个什么样的谎，宋齐遇从大门走进来。
“前姐夫哥……”宋齐遇的语气有些心虚。
赵凌空回头。
宋齐遇把赵凌空一把拉过来，冲前台说：“这是我哥邀请的贵客，我带他上去就行。”
“好的宋小姐。”
宋齐遇把赵凌空拉到楼梯间。
“前姐夫哥，我替我哥给晚晴姐道歉。”
宋齐遇回忆起来：
热搜一出她就猜到是宋齐峰的手笔。编造理由跟家教请了假，她冲到宋齐峰办公室质问他。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那家私厨是我订的，咱们以前都在那吃，私密性是公认的好，怎么会出现狗仔？行程不是我暴露的，也不可能是孟晚晴暴露的……还有，你没事给她打什么伞？她一个没地位没资源的小导演你献什么殷勤？”
“宋齐遇，这就是你跟你兄长说话的语气？”宋齐峰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依旧琢磨不透情绪。
“哥，你喜欢她？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情……比Sunny 姐漂亮的女人娱乐圈一抓一大把。”
“我有我的考量，你还是好好准备申请吧。”
宋齐遇正要走，听见前台的电话打进来，宋齐峰走过去接上，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让她上来吧。”
宋齐遇干脆躲了起来。
孟晚晴的高跟鞋噔噔噔响。宋齐遇躲在办公室里面的一个套间，是个室内高尔夫球训练场，宋齐峰没事时会在这里练练球。她把门呲了个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孟晚晴啪一巴掌打在宋齐峰脸上，宋齐峰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一把抓起她手腕按在桌子上。
“我是你的投资人，你对我放尊重点。”
“你这臭钱我宁愿不要。”
“你可想清楚……”
“宋齐峰，你故意曝出去绯闻想拿捏我是吗？你一边投资我一边牵制我，自导自演戏码给谁看呢？”孟晚晴挣脱开，站在离宋齐峰几米远的地方冷眼看他。
宋齐峰还是很平静。他走到办公桌前掏出一份合同丢给孟晚晴。
孟晚晴大概翻了两眼。“呵～‘对乙方进行资源和事业支持五年，五年后若乙方成就达到甲方标准……’——要嫁给你？你神经病吧？为了啥啊？”
“我需要一个我百分百拿捏的听话的妻子，但是又得有能耐，有才华，匹配得上我。”
宋齐峰绕到孟晚晴身边：
“你知道的，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儿往往有才华的同时又恃才傲物，拿捏不了。但如果是你——我用资源和钱塑造的孟大导演——就太好拿捏了。你知道的吧，哪怕你有成就，毁掉你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你是女人，导演这条路本来就充满质疑，步履维艰……没有我，或者得罪了我，你觉得你能走到哪一步？”
孟晚晴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目光里几乎有杀气。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个热搜就是给你个提醒，你这部片子导得好，收益算我的，但是你的名声你的才华会被‘潜规则’这三个字完全毁掉。”
孟晚晴眼底闪起泪花，但还是昂起头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宋齐峰：
“拒绝呢？你要封杀我？”
宋齐峰摆摆手：“别把我想的那么无情。只是这热搜会再挂几天，我就算不封杀你，你觉得你能拿到多少资源？还是回去拍你的短剧吧。”
“但是我看重你……是知道你有理想，你想往上爬。”
孟晚晴攥紧拳头，甩给他一句：“你以为我会卖自己？我可以为了理想舍弃爱情，但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交易。我的事业路再难，我也自己走。”
-
赵凌空听宋齐遇讲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姐夫哥......那个......”宋齐遇实在没办法，她打心底也觉得宋齐峰做的不对，没办法替他说话。
“我帮你刷卡上楼，你到31楼总裁办公室。我假装不知道。”
宋齐遇猜到赵凌空可能要揍宋齐峰一顿，“挨一拳就挨一拳吧，哥，我可真袒护不了你。”她心想着。
赵凌空坐电梯到三十一楼，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赵凌空进去扫了一眼，就只有宋齐峰一个人，带着老年人爱戴的那种眼镜，跟曝光的瓜图里一模一样。又一眼定位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你就是宋齐峰是吧。”
“是我，你是？”
“孟晚晴男朋友。”
“不好意思，我没有邀请你上来吧。”
赵凌空走近他，在监控死角的角度举起宋齐峰的胳膊往自己脸上来了一拳。然后故意往后倾倒显示那一拳力度很大。
“你有病啊？”
“宋总怎么出手打人啊？”赵凌空顶腮，用指节擦干嘴角的血。
“宋总你先出手的，这可怪不得我。”
赵凌空揪起他领子上去就是一拳，干脆利落打在他鼻梁上。宋齐峰眼镜被打落，看不清赵凌空动作也无法闪躲。
赵凌空又往他下巴上来了一拳。然后拽着他领子到监控死角处，把宋齐峰死死按在墙壁上，抬膝盖冲他下、体狠击几下。
赵凌空的眼睛猩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楼下听到孟晚晴遭遇后心疼的泪水还是当下的气愤。
“轻伤，你就算报警也是互殴，你看着办吧。”
赵凌空甩了甩手从楼梯间下去。
到大堂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开上他那辆极为拉风的奔驰。正准备给孟晚晴拍个战损照片卖惨博关注，微博弹出一条消息。
孟晚晴的新博文：
“已婚，勿扰，宋总是合作伙伴，不敢高攀。”
赵凌空瞪大眼睛看半天，孟晚晴什么时候背着自己结婚了？
他赶忙拨号过去：
“你他妈背着我结婚？孟晚晴你几个意思？”
“权宜之计，契约婚姻，不必当真。”
“契约婚姻你也跟我契约啊！你在哪呢？”
“北京家里呢。”
真是一盆冷水接一盆冷水，孟晚晴遇事不告诉他，就连假结婚也不考虑他。赵凌空只觉得孟晚晴从来没把他放进她的未来里过。
【北京孟晚晴家】
“辛苦你啊。我看这咱俩还得拍照上传材料预约。”孟晚晴拍拍身边男人的肩膀。
“这有啥！都是姐妹！刚好躲避家里催婚！”男人冲她摆摆手。
“不过小晚晚，你那位......前男友，不会把我揍一顿吧～”
孟晚晴苦笑一下：“谁知道呢。”
宋齐遇的微信过来，孟晚晴点开：
“姐......我放前姐夫哥进集团大楼了，他应该是跟我哥互殴了，我看他下来的时候脸上有伤......”
“互殴？”孟晚晴心里觉得奇怪。按赵凌空的体格，宋齐峰完全不会有出手的机会啊。
孟晚晴又拨了赵凌空电话，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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