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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插曲
◇◇◇◇◇
在第七十七个西奥多年潮湿而漫长的夏季,在令人难以忍受的酷暑之巅,莫尼卡城的盗贼导师却突然匿名造访了亚尔维斯神庙的盲眼祭司,拼命想把一个叫克拉克的男孩兜售给他。
“我给你带了桩生意来!”盗贼导师开门见山的态度,让盲眼祭司警觉心顿起。
“像诺尔和诺曼这样的生意?”盲眼祭司说,“我现在还忙着训练这两个成天傻笑的小笨蛋,帮他们戒除在你那儿染到的所有坏毛病,换上我需要的玩意。”
“哦,锁链,”盗贼导师耸耸肩,“咱们谈生意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他们还是尿坑糊泥的小猴子,你当时可没觉得有什么问……”
“抑或像娜塔莎那样的生意?”祭司用深沉浑厚的声音,逼得盗贼导师把反诘直接咽回肚里,“我敢说你肯定记得,为了买她我被刮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过世老母亲的那对膝盖骨了。我真该用铜板付账,然后看着你用袋子把它们拖走。钱袋上准会裂出个大口子。”
“哎呀呀,但她可不一般。而这个男孩,也很不一般,”盗贼导师说,“你买下诺尔和诺曼后,要我帮你寻觅的一切优点,还有娜塔莎身上你所钟爱的所有长处!他是莫尼卡人,不过是个杂种儿。瑟林和韦德兰的混血儿。充斥在他心中的盗窃欲,就像天上的星星和大海里的鱼尿一样多。另外,我甚至可以给你……给你打个折。”
盲眼祭司良久无语,转着脑筋。“还请原谅,”他最终说道,“但经验告诉我,面对你突如其来的慷慨厚意,我应该立刻拔出把杀猪刀,把背靠在墙壁上,免得被你偷袭。”
盗贼导师试图在脸上挤出一丝诚意,但这表情却很别扭地僵住了。他夸张地耸了耸肩,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孩子,嗯,有点麻烦。不过这些麻烦只有在我这儿才会出现。如果到你手上,我相信它们会,呃,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你有个神奇小子。怎么不早说?”盲眼祭司挠了挠盖在白色丝质蒙眼布下的额头。“太好了。我会把他种进地里,等他长出一条可以够到云端天国的葡萄藤。”
“哈!哦哦哦,我早就尝过你这条毒舌的独特风味,锁链,”盗贼导师假模假式地鞠了一躬,“让你承认对他产生了兴趣,就这么难吗?”
盲眼祭司啐了口唾沫。“就当诺尔、诺曼和娜塔莎可能需要个新玩伴,或者至少要个新沙袋吧。就当我愿意花三个铜板外加一碗骚尿,换你这不可思议的神秘小子吧。这孩子到底有什么麻烦?”
“麻烦在于,”盗贼导师说,“如果不能把这孩子卖给你,我就必须在他脖子上开个口,扔进莫尼卡港。而且今晚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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