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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时光飞逝。
叶家早已密谋了一切。
陆家,陆书斐。
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陆父陆母也对儿子十分疼爱。
而陆书斐,也是极容貌及才华一身的美男子。
但温卿月并不知道叶家的密谋。
正常,叶家就是要待她进宫再传开。
此刻,叶父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张精于算计的脸。
“温家那丫头,听闻新皇有意大选,以她的才貌家世,入选是十拿九稳。”叶父捋着胡须,眼底闪着光,“一旦她入宫,便再难顾及绾绾,这正是我们接回女儿,为她谋定终身的最好时机。”
叶母接口,语气是商贾般的权衡:“陆家那孩子,陆书斐,才貌家世皆是上上之选,陆家老爷也透了口风,若能结亲,聘礼足以让我们家在京中产业再翻一番,重要的是,绾绾若能嫁入这样的门第,谁还敢说她不成器?我们叶家,才算真正光耀门楣。”
他们早已将叶绾的画像与“才女”的名声精心包装,送到了陆家。
陆家父母对这位“未来可能比温卿月更出众”的儿媳十分满意。
叶父压低声音:“我已打点好,待温卿月入选的消息传来,便立刻将绾绾接回,对外只称她孝心可嘉,回府侍奉双亲。届时再与陆家偶遇,相看,一切水到渠成,温家……哼,届时自家女儿已是宫中贵人,难道还能插手别家嫁娶之事不成?”
密谋已定,只待东风。
温卿月确实在积极准备。
她读的不再仅是诗词歌赋,更有史书策论、朝堂典故。
她在父亲与幕僚议论朝政时,偶尔于屏风后静听,目光沉静,心思飞转。
新皇重实务、恶虚浮的脾性,她已揣摩了几分。
这一切,她都做得隐秘。
在叶绾面前,她依旧是那个温柔耐心的姐姐。
“姐姐,这个字念什么?”
叶绾举着一本杂记,指着“壑”字问她。
温卿月放下手中暗藏机锋的奏疏抄本,笑着凑过去:“念作hè,意为深谷。你看,书里说千山万壑,便是形容群山之中深谷纵横的壮阔景象。”她顺势展开画卷,“等以后,姐姐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千山万壑,可好?”
看着叶绾向往的眸子,温卿月心中信念更坚:我要站的足够高,才能带你看尽这世间的壮阔,而不是被困于一方宅院。
一次诗会,陆书斐偶然见到了叶绾的旧作,不过其实是叶家刻意流传出的,那字里行间灵秀脱俗的才气,让他心生好奇。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他低声吟诵叶绾的诗句,眼中露出欣赏。
“世间竟有如此灵慧的女子……若能得见,论诗谈词,亦是快事。”
他对叶绾,始于才名,渐生好感。
终于,选秀的消息传来了。
温卿月自然是准备参选。
在这之前,她已给叶绾打造了一块月形吊坠。
那天,她正写信。
“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姐姐的堂妹入了宫,姐姐与她关系甚差,只怕…..便写封信寄她。”
“信里写了什么?”问话的少女凑过来,眼尾带着点好奇的促狭。
温卿月指尖一顿,将信纸往砚台旁拢了拢。
“些许讨好的话语罢。”
可,这封信,并非予什么堂妹,而是给叶绾。
几日后,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入选,进了宫。
叶绾发觉奇怪,便询若芷:“温姐姐呢?”
若芷指尖掐了把自己的脸颊,眼眶倏地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小姐被她那入宫的堂妹害了呀!”
她抽抽搭搭地攥紧帕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前几日那堂妹在宫里吹了枕边风,说温小姐私下议论宫规、对选秀不敬,还说……还说她私藏了不该有的东西!小姐怕被抓去问罪,昨夜趁着天黑人静,包袱都没来得及收拾全,就慌慌张张逃去躲着了!”
说到最后,若芷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离开了,一切都是空洞的。
这时,叶家派人来接叶绾回去了。
自是恶梦将至。
几日后,她收到一封信与一月形吊坠。
信是温卿月写的。
“绾绾亲启:
此月坠与你,是姐姐为你寻的暖玉,冬夜握在掌心,可驱寒。
你且安心待在叶府,莫要轻信旁人言语。
莫忧,莫悲,我很好。
——温氏”
叶绾捏着信的指尖微微发颤,月坠贴在掌心。
不过,她在呢,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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