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作者:燕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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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他放开我,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斜了头笑着打量我,我忙抹了泪水,行了礼就想离开,他伸手将我扯住说:“有些乏了,打盆水来。”
      我给他打来水,收拾着给他洗漱停当,中间他一直含笑看着我,弄的我满面红云,心里却甜甜的。
      他拉我的手坐在下,从怀中拿出一对碧玉的耳环来,笑着示意要为我戴上。
      我心狂跳,红了脸就想走开,他却用力的扯住我不放,站了起来,我也想起来,他却用力的将我按住。
      然后他低下头,慢慢将我耳朵上的那个小珍珠取了下来,轻轻将为我把这个新耳环带上,我的耳朵烧了起来。
      他扶了我的肩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轻笑道:“这江南的红玉果然与众不同。”停了下,又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说:“玉如其人。”
      我心中一凛,他是这样懂我,这样看我,让我怎么能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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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秋凉,王妃的生辰一天天近了,柳若虚同江月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我时常坐在庭院里看着他们忙活,偶尔也帮上一帮。
      终于到那一天了,我们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穿上平日里不常穿的喜庆衣衫,整个王府上下人人欢喜。
      我又几天没有见到王爷,因为前庭人手不足,我一早就被叫到湖边同其他丫头一起收拾东西,听风院的鼓乐手都来了,在湖边扎了一个大的戏台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到晚上时,点燃了火红的红烛,王妃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湖边,戏台前坐下。
      我越过众多人向王妃看去,听说王妃叫做秦云玉,容貌年轻秀丽,风华绝色,一双单凤眼半含嗔,难怪别人说这个王妃具有男子气魄,本然不假,她说话声音响亮,而且语气凛厉。
      我不知道六王爷那样虚怀若谷,闲淡沉静的佳公子是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王妃的,听说他们成亲四载至今没子嗣,我看着那雍容华贵的王妃如愣,忽然想,如果有一天我成为王爷的收房丫头,这个厉害的王妃会容的下我吗?
      人们纷纷行礼,六王爷缓步而来,他一袭雪白长袍,金顶束发,手持折扇,面带三分笑意,当真温润如玉。
      六王爷将王妃扶起,同她共同落坐,人们才纷纷起身。
      一阵锣鼓响起,戏台上的大幕拉开,随着王爷和王妃点的戏开演了,戏台上热闹一片,我却无心去看,站在黑暗之中眼光紧紧的缠上坐位上的六王爷,他倚着椅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上,时不时的目光向人群中扫视一下。
      他在找什么?我的心又开始狂跳,难道他也在这茫茫人群之中寻找我?这样想着,我不由的微笑,丝丝甜意从心底漫上来。
      一场《祝寿》戏结束后,管事的太监跑到王爷和王妃的面前低低的请示着什么,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我们精心排队练了几天的歌舞就要开演了。
      果然,在一曲《春江花月夜》中,一群着青纱衣的少女翩翩起舞上戏台,她们一个拧身后,衣角和袖角忽的明亮起来,淡青色的光在她们的身上闪烁,台下一片哗然。
      水袖轻舞,衣衫生风,她们一个个展开宽大的衣袖,在舞台上如同飘然起舞的蝴蝶。
      这时人群一片哗然,就见湖面上似乎涌起一片雾气,接着轰然有声,远远的一片光亮从湖中亭闪烁而来,越来越近,可以看出是长袖飘逸的女子,正凌空从湖面上飞过,人群哗然。
      她轻轻落在戏台上,轻飘飘若九天仙子下凡间,发间和衣衫间不时有光亮闪烁,她的手中挽了个花篮,香气四溢,香气中,她将花瓣纷纷向台下撒去。
      人群再次惊呼,我抬眼向王爷看去,看见他面沉如水,只在眉稍有些许笑意,我在心底暗暗高兴,思量道: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不管今天是谁的生辰,我做这一切只为你一个人,你就高兴吧。
      当花瓣飞扬满天后,那个女子带领着台上所有女子轻歌漫舞起来,四周飘浮着花香,台上传来悠扬的曲子,一群衣衫会闪闪发光的如同九天玄女在舞动,台下众人只觉是坐在月宫之上,那些舞动的女子就如是仙池中的仙子。
      一曲终了,众女子围成一个圈,忽然集体跪倒,高呼:“王爷千岁,娘娘千岁,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随机中间拥出一个巨大的红绸包裹的木板,上面一个斗大的寿字,也同样萤萤的发着绿光。
      众人叠声高呼,久久不熄,我向六王爷看去,看见他嘴角含了微笑,王妃笑的花枝招展,向身边的丫环道:“赏!把领舞那个丫头带上来,让我瞧瞧。”
      那个丫头答应着快步走了,我却认出那个丫头就是那夜与发生争端的烟画。
      小喜子又递上一份戏单,很快锣鼓喧天,又一场新戏开始。
      我看见江月低着头随着烟画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因为离的远,再加上戏台上锣鼓喧天,我什么也听见,只见王妃一脸高兴的问着江月什么,江月在低着头答应着。
      很快江月不知说了什么,王爷和王妃都向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就见小喜子走了出来,到另一个小太监的耳朵上说着什么。
      很快那个小太监跑开了,出了什么事?我暗自思量。
      正在迷惑不解,就见那个小太监竟跑到我面前来了,见了我急匆匆的说:“原来你在这里,快些随我来,王妃要见你。”
      我心中狂跳,江月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见我。
      跪到江月身边,看见她微笑的向我看了两眼,看样子不是坏事,我放下心来。
      “嗳哟,王爷,你看,这小丫头也没有多大呀,竟样这样心思灵巧。”王妃在上面笑道。
      王爷没有说话,我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江月告诉了王妃,那场歌舞是我出的主意了。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长的是个什么样儿?”王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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