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集合

　　晚上十一点，加班狗终于爬回家。瘫倒在沙发上第一件事，摸手机！【名侦探】正蹲在游戏界面里一个像素书架前，头顶对话框：“无聊。给名侦探找个案子解解闷。”

　　我认命地戳进“益智游戏”栏，开始给它玩连连看和推箱子。看着它操控的像素小猫爪在屏幕上笨拙地移动（天才猫设崩了啊喂！），屡屡失败后头顶冒出【-3心情】的沮丧符号，我居然觉得有点……可爱？

　　“完了完了，”我一边给它氪了个“智慧薄荷”道具让它顺利通关，一边绝望地想，“我是不是被这破游戏PUA了？”

　　这虚拟猫祖宗，比真猫还难伺候！要哄着，要供着，要时刻关注它的心情值，生怕它一个不高兴掉好感度。它那副理所当然的“饲主快干活”的态度，简直和某个现实中的麻烦精如出一辙！

　　日子就在这种“被虚拟猫奴役”的诡异节奏中滑过。我对【名侦探】猫的感情也日益复杂。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它烧钱又事儿精，一边又忍不住每天上线，看它戴着那顶滑稽的小礼帽在像素花园里“巡视领地”，或者在虚拟壁炉前“沉思”（打盹）。

　　??

　　甚至有一次，它头顶冒出一个对话框：“饲主今日运势：小吉。适合投喂名侦探双倍小鱼干。”

　　我居然……真的给它买了双份？

　　“没救了。”我把脸埋进抱枕里哀嚎。这破游戏绝对有毒！

　　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横滨的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像无数只小手在疯狂拍打。

　　??

　　终于搞定最后一个表格，我累得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鱼，只想立刻滚回床上长眠不醒。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只有我敲键盘的微弱余音和空调的低鸣。我揉着发酸的脖子，正准备关电脑，忽然——

　　“嚓…嚓嚓……嚓……”

　　一种细微的、持续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阳台的方向传来。

　　像是指甲……或者别的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下下地、坚持不懈地刮擦着玻璃。

　　我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集体起立敬礼！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东西？

　　横滨这地方，异能者满地走，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深更半夜，狂风暴雨，阳台传来挠玻璃声……这要素叠加起来，简直能直接拍一部恐怖片！

　　我僵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耳朵竖得比兔子还直。那“嚓嚓”声停了大概三秒，就在我以为是自己幻听时——

　　“嚓嚓嚓！嚓嚓嚓！”

　　声音陡然变得急促、响亮，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烦躁和……执着？

　　不是老鼠！老鼠没这么大劲！也不是树枝！风再大，树枝刮玻璃也不是这种调调！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都市传说和异能犯罪新闻，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报警？对，报警！我哆哆嗦嗦地去摸手机，指尖冰凉。

　　机屏幕亮起，还停留在《猫咪天堂》的界面。我的【名侦探】猫正戴着它的小礼帽，悠闲地舔着爪子，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这该死的反差！

　　挠玻璃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你不开窗我就挠到天荒地老”的倔强。

　　跑？大门在客厅另一边，要经过阳台门！躲？这破公寓能躲哪？床底下？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心脏，越勒越紧。但伴随着恐惧升起的，还有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破罐子破摔的愤怒。横竖都是一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莽劲）冲上头顶。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抄起桌上一个分量感十足的马克杯（印着“社畜之光”那种），蹑手蹑脚地蹭到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前。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挡住了视线。但那恼人的“嚓嚓”声，清晰地穿透布料，敲打着我的耳膜和神经。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凉的窗帘布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我手臂发麻。

　　一、二、三……

　　“哗啦——！”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扑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阳台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街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开。

　　然而，就在这模糊的、水淋淋的玻璃后面，几乎紧贴着——

　　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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