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废品收购站

　　邻村的夜比红星村静，李寡妇家的瓦房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院墙上的牵牛花蔫头耷脑，像是也瞧不惯屋里的勾当。张大山攥着偷来的布兜，一路小跑，裤脚沾着草屑也顾不上拍，到了院门口，急得直拍门：“开门！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寡妇探出头，穿件半旧的花布睡衣，领口歪到一边，看见张大山手里的布兜，眼睛瞬间亮了：“你可算来了？。”她侧身让张大山进来，随手关上门，还不忘插上门栓，“钱拿到了？多少？”

　　张大山把布兜往桌上一扔，喘着粗气往炕沿上坐，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就灌凉水：“二十！整整二十块！那娘俩还蒙在鼓里呢！”李寡妇赶紧抓过布兜，掏出钱来数，手指在纸币上搓来搓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还是你有本事，不像那些窝囊废，连块大洋都挣不来。”

　　她凑到张大山身边，手往他胳膊上搭，声音软得发腻：“这钱可得好好花，我去打壶酒，再炒两个鸡蛋，咱们乐呵乐呵。”张大山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怀里拽：“急什么？酒不急着喝，先让我好好疼疼你，这钱可是我冒着风险偷的，你不得好好伺候我？”

　　李寡妇半推半就，身子往张大山怀里靠，屋里的煤油灯昏昏黄黄，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歪歪扭扭，像两条缠在一起的毒蛇。“你轻点，别把我衣服扯坏了。”李寡妇娇嗔着，手却在张大山身上乱摸，“等过两天，我再跟你去公社扯块布，给你做件新褂子，让你在村里也风光风光。”

　　张大山被说得心花怒放，忘了自己是偷钱来的，忘了王赌棍的催债，更忘了刘桂花和林晓悠哭红的眼睛，只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他伸手去解李寡妇的睡衣扣子，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听见院墙外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人踹了院门，正是红星村的村民们沿着新鲜脚印找到了李寡妇门前。

　　两人瞬间僵住，李寡妇吓得赶紧推开张大山，往窗边躲：“谁……谁啊？”张大山也慌了，赶紧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单褂往身上套，刚套了一只袖子，就听见墙外传来赵老根的吼声：“张大山！你给我出来！偷自家媳妇的钱，还跑到这儿鬼混，你还要脸吗？”

　　张大山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嘴里还嘟囔：“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肯定是那娘俩告的状！”李寡妇也没了刚才的浪荡劲，吓得声音发颤：“怎么办？要不你从后窗跑吧？”

　　“跑？后窗对着沟，怎么跑？”张大山急得直跺脚，院墙外的喊声越来越大，还有村民的议论声，“我看你还是出去吧，不然他们冲进来，更难看！”李寡妇推了张大山一把，自己却往门后躲，生怕被外面的人看见。

　　张大山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门刚开一条缝，赵老根就带着人挤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钱呢？”赵老根一把揪住张大山的衣领，气得手都在抖，“你偷桂花娘俩的血汗钱，就为了在这儿跟这个女人鬼混？你还是人吗？”

　　张大山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却被周老三挡住：“别想跑！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还回来，咱们就绑你去公社！”村民们也跟着嚷嚷，手电筒的光扫过屋里，看见桌上的空布兜，还有炕边散落的睡衣，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钱……钱在炕席底下，还有十五块……”张大山吓得腿都软了，指着炕说。周老二和几个汉子冲过去，掀开炕席，果然看见一沓钱，数了数，正好十五块。“还有五块呢？”林晓悠扶着刘桂花走进来，看见屋里的场景，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桌上的搪瓷缸子，还是她家以前用的，被张大山偷来送了李寡妇。

　　“五块……五块我刚来的路上买酒了……”张大山的声音细若蚊蚋。李寡妇躲在门后，听见这话，赶紧说：“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喝酒，我花他的！”刘桂花看着李寡妇，又看着张大山，气得浑身发抖：“张大山，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你偷我的钱，偷我的东西，还跟这种女人鬼混，你会遭天谴的！”

　　赵老根把钱递给刘桂花，又瞪了李寡妇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这钱是偷来的，还敢收！以后再敢跟张大山来往，咱们就一起去公社告你！”李寡妇吓得赶紧点头，再也不敢出声。

　　众人押着张大山往外走，李寡妇躲在门后，看着他们走远，赶紧关上门，把桌上的空布兜扔到地上，还用力踩了两脚——她怕这晦气的东西，再给自己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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