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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生日
即使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许夏，无时无刻跟他黏在一起，姜凡还是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身侧闭着眼的许夏安静地睡着，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但眉眼依旧好看得让姜凡恍了神。
从许夏回来后，每一个清晨，姜凡都会在一种不真实的失重感里醒来，而后盯着许夏的睡颜出神。
不知是怕再失去，还是怕这依然是他的幻觉。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精神不太正常，他会幻想着许夏没有离开。
他知道的，他在逃避，以最差劲最恶劣的态度逃避不想面对的事实。
“阿夏。”姜凡抬手轻抚许夏的眉眼，指尖一点一点下滑停在鼻尖，“我好想你。”
“凡凡。”许夏没睁眼，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唤了一声。他换了个姿势，把姜凡整个人搂进怀里，“我也想你。”
姜凡缩了缩身子，把头埋在许夏的胸前，声音染上哭腔，“阿夏。”
“这不是梦。”知晓姜凡所害怕的，他出声安抚，“凡凡，我是真的，不要怕，也不要哭。”
“阿夏。”姜凡一声又一声地重复喊着。
“嗯。我在。”
“阿夏。”
“我在，一直都在”
等着怀里的人没动静，许夏微微低头，这才发现姜凡已经睡着了。
重逢后，他发现姜凡的状态总是怪怪的，百般询问过后，才从姜凡嘴里得出答案。
他出事后，姜凡患上严重的幻想症，偶尔他自己也会意识到自己精神上出了问题，却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
许夏心疼地盯着姜凡，低头在他头顶吻了吻，而后小心翼翼地起身下了床，给姜凡捏好被角，他才出门。
今天是他的生日。
……
姜凡醒来后没看见许夏，着急忙慌地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跑到客厅，眼底充满慌乱焦急地四处找寻着熟悉的身影。
“怎么不穿鞋？”许夏听见动静，关上厨房的门走了出来。
“阿夏。”看见许夏的瞬间，姜凡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他光着脚跑过去扑进许夏怀里。
“我在。”许夏接住冲过来的姜凡，轻笑出声，“早餐还要等一会，先去穿鞋洗漱。”
“你陪我去。”姜凡不想跟许夏分开，哪怕一秒，他脸上扬起璀璨的笑跟许夏撒着娇。
许夏纵容道：“好。”
陪着姜凡收拾好，他准备进厨房，姜凡就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转悠。
他把人拦在厨房外：“凡凡，乖。去客厅等我好不好。”
“哦。”姜凡点着头说：“不好。”
“厨房的油烟味太重……”
不等他说完，姜凡摇着头说：“不好。”
拗不过他，许夏只能无奈地让开，由着姜凡的性子去。
一进厨房，姜凡就被灶台上乱七八糟的画面震惊了一下，他偏头看向旁边难得窘迫的许夏，笑着问：“阿夏，做个早餐，厨房直接变战场了。”
地上，灶台上各处都是不小心撒出来的面粉，烤箱旁边的盘子里还有两团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对上姜凡望过来的带着疑惑的目光，他觉得他得解释一下：“你昨天睡前不是说想吃小蛋糕吗？”
“有这回事？”很显然，姜凡早就忘了睡前迷糊状态下的说过什么话了。
“那你不应该去给我买几个吗？”他又环视一圈一片狼藉的厨房，“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最后还补了一句，要我亲手做的。”许夏露出为难的表情。
向来无所不能的许夏，被做小蛋糕这件事难倒了，并且看了教程也做不来。
“啊。”姜凡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但不妨碍他期待吃许夏亲手做的蛋糕。
他装模作样地表现出已经想起来了，闪着星星眼期盼地盯着许夏，“阿夏，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做到的，对吧。”
“嗯，尽量？”许夏试图和姜凡打商量。
“不要，得一定。”姜凡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相信无所不能的许夏同学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你的相信。”许夏回想到早上忙碌的场景有苦说不出。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姜凡跟着许夏一起在厨房忙活起来。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许夏的天赋点一点也没有点在做小蛋糕这项技能上。
最后变成姜凡在那做蛋糕胚，许夏在一旁看着，偶尔给他打打下手。
“阿夏。”姜凡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蛋糕，味道一般，但肯定比许夏做出的那几个黑糊糊的要好得多。
他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神色震惊道：“今天是你生日！”
他这才想起，昨晚睡前他貌似在心底盘算着如何给许夏过生日。
“想要什么，姜凡绝对做到。”说完他又接了一句，“做蛋糕除外。”
虽说他做的蛋糕卖相上过得去，口感上也还行，但过程却给他累得够呛。
“要什么给什么？”许夏笑着打量口出豪言的姜凡。
“呃……”姜凡对上许夏带着戏谑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慢慢爬上红晕，底气不是很足的点头：“对。”
“那晚上……”许夏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姜凡躲闪的眼神，染上红晕的脸颊。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倾身靠近姜凡，在他耳畔低声道：“陪我吃饭吧。”
“好。”话刚出口，反应过来的姜凡一脸懵，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许夏，“嗯？？？。”
气氛都到这了，你就说这？
这对吗？
许夏被他的小表情逗得大声笑了出来。
姜凡带着怒火推开身边的罪魁祸首，“你就想想吧。”
嘴上这么说着，真到了晚上，他还是乖巧地跟在许夏身后进了餐厅的包厢。他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出门前，许夏千般哄，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还偷摸着溜进房间把吉他背了出来，美名其曰：“我拿它去给你助兴。”
这可不是他想去的，是许夏求着他去的。再说了，许夏过生日吃饭，没有音乐怎么能行，他是去给他伴乐的。才不是他自己想去呢，才不是他想黏着许夏。
包厢内，姜凡盯着闪着暖黄色灯光的吊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干嘛。
正吃着东西，许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拿出一束艳丽的玫瑰花。他深情款款地望进姜凡的眼底，轻声唤道：“凡凡。”
“做什么？”姜凡也只愣神片刻，随后自然地接过花，途中还抬手摆弄了一下花瓣。
“凡凡，今天我生日。”许夏说：“我能许愿吗？”
“向我许愿啊，当然可以。”姜凡笑了一声：“想要什么愿望，凡哥都能帮你实现。”
许夏又不知从哪掏出戒指，“嫁给我好吗？”
姜凡拿起其中一枚大一点的把玩着，“怎么不是你嫁给我。”
“也行，我不挑。”许夏说着把手放在姜凡面前。
“我也不挑。”只要能和许夏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他给许夏戴上戒指，许夏取出另一枚给姜凡戴上。
许夏：“姜凡，我很幸运。”
“我十七岁遇见你，二十岁再遇你，余生都是你。”
姜凡：“我也是。”
“阿夏，我爱你。一直一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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