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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林旸打破了这片沉默,“我们在那间实验室里见。”
莎柏琳娜惊讶地挑了挑眉,又坐回了驾驶座内。
与林旸与他约定好的一般,当一审开始前,林旸将会与她在石安下的那个看似荒废的生物实验室内相见。
“这就是对自己的绝对了解吗?”莎柏琳娜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从一开始导航所指引的位置,带着几分怀疑点火继续前行。
“可这心脏是假的。”莎柏琳娜拒绝了林旸的请求,此刻的她浑然没将这个被伊里斯特放与计划之外的男人放在眼里,她轻佻地向林旸眨了眨眼说:“这不是那颗跳动于我胸腔的心脏。”
“果然瞒不过她的主人。”林旸包含抱歉地从怀里取出手机,打开了那被白炽灯包围的无菌实验室现场监控并递给莎柏琳娜,“那这个呢?”
莎柏琳娜又眨了眨眼,她艰难地从这4k监控视频里确认着现场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是,这颗心脏的确是她的,于是莎柏琳娜这才重新抬眼,毫不遮掩地将坐在他眼前的男人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半晌,她才压着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您帮我保管这枚戒指以及我的记忆。”林旸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了势在必得的笑,“如果不出意外,不等我下渡轮,他与步晚清将会以某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夺走我的记忆,使我不得不退出他们的行动,从而……”
林旸顿了顿,他将他腕表上的细微振动关闭后,继续向莎柏琳娜说:“从而让我成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的傻瓜。”
“我不能帮你。”莎柏琳娜惋惜地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是他万般权衡后用生命所布下的棋局,我不能那么做。”
“我想您可能理解错了一件事。”林旸浅笑一声,他将原先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十指交叉用以撑住下巴,使得他能与莎柏琳娜的视线处于同一水平,“刚才我给您看的心脏视频并不来源于步晚清,而是来自与我的另一个实验室。”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从您心脏里提取出的血清可以抑制黄金病毒的感染,但我知道只要没了这个,伊里斯特的计划也会彻底失败。”林旸刻意放缓了失败二字,他偏要用这个词去刺/激莎柏琳娜已经被酒精麻痹泡发的神经被迫接收他的消息,从而改变莎柏琳娜的想法。
莎柏琳娜没想到会败给这样一个男人,最终她接受了这这几乎是要挟的条件,向林旸问:“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我需要您替我保管这枚戒指。”林旸向莎柏琳娜眼前伸出第一根手指说:“以伊里斯特和步晚清的性格,一旦我失忆了,他们一定会使用各种手段使我坚信那个人从未出现过,但这枚钻戒对我又意义重大,没了它我会很难过的。”
林旸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其次,我需要您利用船上的设备在伊里斯特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的所有记忆进行备份,并在一审确立的当晚将我这份记忆与戒指一同还给我。”
在听到这两个条件后的莎柏琳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林旸的条件,但她有一个疑惑:“如果你真的失忆了,你该如何确认我的身份?”
“这便是我所需要准备的了。”林旸迟疑片刻,将这个话题用模糊不清的话语巧妙地一句带过,“我相信我自己。”
当莎柏琳娜到时,林旸也已经到了。
“好久不见,李文心女士。”还不等莎柏琳娜下车,林旸便已经站在那实验室门口向莎柏琳娜挥手。
“好久不见,林旸。”莎柏琳娜并未下车,她将车停在了林旸的面前,摇下窗户从中控台内找出一个黑丝绒的首饰盒抛给林旸说:“合作愉快。”
林旸单手将那枚首饰盒从半空中接住,但他并没有立刻打开看,反倒是将目光又落在了车内的莎柏琳娜身上。
“怎么,怀疑我?”莎柏琳娜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这夜实在太黑,作为唯一光源的车灯却又无法将林旸的眼睛照透,于是莎柏琳娜警惕地握住了别在腰上的手枪,密切地关注着林旸的动作。
“伊……他最近还好吗?”林旸似乎并不知道该称呼那人,他将那呼之欲出的名字又随着齿缝与舌尖送回胸腔中,用他字代替了那人的名字。
“不好,很不好。”莎柏琳娜松开了握住手枪的手,“不出门不吃饭,每天就靠草莓味的代餐条果腹和纯度为百分之六的致幻剂香烟苟活着,一点人样都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旸向莎柏琳娜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那枚首饰盒转身向实验室内走去
·
记忆恢复手术比记忆消除手术难度要小的多,不等天亮,那些破碎的记忆便再度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下次见面,就叫我简凌吧。”
在简凌的眼底有一抹比天地间任何一种蓝色还要摄人心魄的蓝,那抹蓝就这样冰冷地将海浪与时空撕碎,不容置喙地将孤立无援的林旸推出千里之外。
“下次见面,就叫我伊里斯特吧。”
“我当然不会不要小旸啦。”背上还背着书包的简凌将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林旸被雨水打湿的校服外,将那个被一个人留在了学校门口没有父母来接的林旸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向林旸解释着:“我虽然参与了保送但是还是要正常上下学的,所以以后我只有六点才能来接你,小旸可以等等我吗?”
“嗯……”林旸迟疑地点了点头,原谅了这迟到的简凌,“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要不要我我好吗?”
“好。”简凌撑开了那把仅能挡住一个人的伞并把它交给林旸说:“我答应你,那你可以帮哥哥撑一下伞吗?”
“好!”林旸信誓旦旦地接过了那把雨伞。
在那场混杂了灰尘与泥土气息的九月初雨里,林旸双手环在简凌的脖颈处替简凌撑着伞,而简凌与他的书包则都被简凌单手拎在了背后,他们就这样一人撑着伞一人踩着落在水坑里的烟花,一起回到了那间离他们都不算远的特安部宿舍。
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林旸的位置从伏在他的背上变成了牵着他的校服衬衫衣摆,最后停留在了伊里斯特戴着蓝宝石戒指的左手小拇指上。
“怎么了?”穿着黑色风衣的伊里斯特霎地扭过头来,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迫使他不得不微微昂首仰视着林旸,“怎么不走了?”
这一刻林旸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从他的手掌里脱离,但更严重的是他无名指上居然已经没有了那枚与伊里斯特瞳色一致的钻戒。
“我的戒指呢?”林旸无厘头地向伊里斯特问道:“我的戒指怎么不在了?”
伊里斯特并不说话,他反而温柔地攀上了林旸的脖颈,用虚伪的亲吻企图将这错误糊弄过去。
“戒指呢伊里斯特?”林旸赶忙推开他,他仿佛一定要个答复一般怒瞪着伊里斯特,“不要敷衍我!”
伊里斯特依旧没有说话。
在这无边的沉默里,伊里斯特的皮肤开始剥落,皲裂的皮肤之下,是那张让林旸熟悉无比的简凌面孔。
“戒指——”这次的林旸甚至还没有把话说完,那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简凌就那样强制地将林旸按在了看不见的黑色墙壁上,再一次地利用这份“爱”去堵住林旸的疑问。
伊里斯特的爱像一把插在林旸脊骨内的利剑,林旸直起腰想要拥抱他时疼,弯下腰想要亲吻他时也疼,可他又眷恋与这份钻心刻骨的痛,甘愿让他伤的更深。
可这次的林旸不愿意了。
“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简凌与伊里斯特的声音错乱重叠地从四面八方刺入林旸的耳膜内,使得林旸越发地暴躁烦闷,于是在简凌准备结束这个毫无爱意的吻后,林旸便使足了力气挣/扎着双手掐住简凌脆弱的脖颈红着眼向他反问道:“明明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那你为什么要走?”
“滴——”与回忆交织在一起的梦被人恶意打断,林旸这才尝试地开始睁开眼,从那段回忆中脱身而出。
“手术很成功。”拿着音叉的男人放下了音叉,说:“只是你的状态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差。”
“谢谢您,但是您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林旸用眼神示意这这位拥有红眼蓝色及腰长发的男人替他解开束缚带,他还没有从刚才那段极致的愤怒中走出来,话语里也依旧带着颤音,“您可以离开了。”
“真是自大的男人。”男人讽刺地瞥了林旸一眼,转身离开了这手术室内。
记忆恢复所带给他的影响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可消除,因此当工作人员将他的束缚带卸下后,他也依旧木然地在这临时搭建的病房内坐了很久。
林旸其实对他的示意并不意外,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失忆后步晚清及董默宁还有伊里斯特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的记忆保存是在拍卖心脏前,所以关于他怎么从渡轮下来的以及他和伊里斯特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为什么伊里斯特笃定他一定会死?
林旸断定,伊里斯特的死亡一定和当年简凌的死亡息息相关,并且这也是步晚清和董默宁联手一起骗他的究极原因。
他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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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终于恢复啦,今天没有小剧场也没有碎碎念,因为我要被压去写网站打比赛了(该死的互联网+)
总而言之后面可能会更的比较晚但肯定日更,谢谢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