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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神祗
西王母举办了一个蟠桃盛宴,但凡排的上名号的神仙皆从四方赶来庆贺。
微云他们自然也不会例外。
莹光特意穿上了微云送她的黄色衣裙,用金玉制作的桂花簪挽了一个凌虚发髻。
“莹光姐姐,我要订婚了,是瀛洲的应龙尚璟。”微云肉嘟嘟的小脸上飞着红霞,眼神中满是亮晶晶的期待。
“初见时我瞧他头上的龙角好看,以为是装饰,便要向他借来玩几天,他气的拂袖而去,自此之后,他不来找我,我就时常去找他,一来二去,他虽还是臭着脸,但是也会往我的西海送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再后来……”微云手绞着手帕,白皙的脸蛋上写满了幸福,“他向我父亲母亲求了亲,父母问我愿不愿意,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小姑娘穿着粉嫩的衣裳,面如芙蓉,娇艳欲滴。
莹光实在是感慨,没想到她就离开那么些时间,小微云已经要嫁出去了。
“我托父亲同神君讲过了,成亲那日你直接来赴宴就好。”微云拉着莹光的袖子摇摇晃晃,莹光却从怀里拿出一丸明珠,素手轻点,一件火红的衣裙就蓦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神君已经跟我说过了,虽然你已经有了嫁衣,但我还是想送你这个。”微云接过莹光手里的红裙,轻轻展开,袖子上腰上都坠满了红色的丝带,腰间的腰封袖上了飞舞的凰羽,点缀了一圈色泽莹润的珍珠,颗颗饱满可爱,行动间还有珠串摇响,不用想也知道,穿上这件衣裙被风拂动时该是怎样美丽的场景。
微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莹光姐姐,这是给我的吗?!”微云很早就看到她在昏黄的烛光下认认真真地绣着霓裳,当时她还当姐姐是为了绣嫁衣,没想到,那是给她的。
微云心里充满了感动,小心翼翼地收好红裙,如视珍宝地将它收好。
莹光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她早就知道,微云自从她到天宫以来,就时时想方设法地打点她周围的一切,连她平日里最爱赏玩的流沙珠都愿意送出去,之前看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了又看,连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许,却愿意为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送出去。
虽然她没有了记忆,可是谁对她好,她心里却分的很清楚。
对她好的,她也会尽她所能回报回去。
“莹光姐姐,那你和神君是怎么回事啊?”微云神秘兮兮地拉过莹光,一副不弄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誓不罢休的意思。
“我都听说了,有小童看见你睡在神君的殿中,二人同榻而眠,还有的更甚,传你与神君大人亲……”莹光眼见微云马上就要蹦出惊世骇俗的话,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到一边。
“我和神君什么都没有。”莹光小声地和微云交头接耳,微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高坐兰台的神君,他如有所感,也将视线投向她们这边,吓得她急忙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地听莹光说话。
“不过,”莹光朝众人簇拥的白衣神君望去,二人眼神交汇,“我确实有些喜欢他。”
“啊?莹光姐姐,那你可知,神君对你的心意?再者说,即便你二人两情相悦,紫薇星君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他更属意医仙的女儿霜容仙姬。”微云仔仔细细地为莹光分析着未来的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越说眉头皱得越紧,肉嘟嘟的脸颊配上语重心长的严肃表情,就像一个故作深沉的小孩。
莹光浅笑,“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呀,反正不是还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吗?”
“啊?”
“莹光,微云。”微云还没从莹光刚刚那番话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就看见相貌翩翩,摇着折扇踏云而来的栖州,想到小气凶巴巴的神君,微云觉得还是让栖州做她姐夫更好,一是他们比较相熟,二是栖州性格柔和,她也喜欢这个大哥哥。
“见过栖州上君。”莹光和微云微微福身,还没来得及起身,莹光只感觉手上一凉。
原来是手上毛茸茸的小白龙忽然朝人群中窜去,莹光担心它冲撞了高阶位的神仙,受到惩罚,立刻就朝它追去。
可小白龙虽然小,速度却极为迅速,行动也很是灵活,好半天都抓不住它。
不知不觉间,她追着小白龙,就远离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宴会,反而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
莹光见小白龙在一处巨石上停了下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小龙。
“可不许再跑了,你不知道这天宫有多危险吗?”莹光抱着小龙就要走,这才发现,她到了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地方,找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鸦青的枯枝上停着几只红颜的黑鸟,迷雾四起,风声呼啸,树枝随风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随时都要断裂,而隐藏在迷雾和黑暗中的,似乎还有更为危险的东西。
莹光的心几乎一瞬间就紧了起来,立刻打起了万分的警惕,环视四周。
“玉瑾。”温润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循着声音的来源,莹光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来,而被莹光揣入怀中的小白龙化作一道白光离开莹光,来到栖州的身边,顺从地绕在他的手指上。
与此同时,莹光脚下亮起金色的法阵,金光冲天而起,将她囚在原地。
“栖州上君,这是做什么?”莹光心跳如鼓,却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同栖州对视。
“小莹光何必那么生分呢?”栖州一步步走向她,金靴踩着地上的枯叶,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响动,四周红眼的黑鸟被惊得四散而飞。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玉瓶,小心翼翼地从瓶子里取出一缕紫烟,任凭莹光如何挣扎,也无法挣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紫烟没入她的身体里。
随之而来的,是一份撕心裂肺的痛。
莹光清楚地感受到,跳动的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所啃食。
不过片刻,莹光身上汗水涔涔,就好像被人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你总要让我明白我死个明白吧。”莹光倔强地望向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格外明亮。
栖州看着她的眼睛,想起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栖州背过身去,望着黑暗中零星的光亮,眼神中漾起一丝怀念。
“你本不叫莹光,而是朔望狐族的王女,狐隐。”
“当年神魔之战频繁,神君大人性命危在旦夕,得知消息后,你带领一群人前往救援。”
“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带他逃到了无边海疗伤,与世隔绝,直到他伤好。”
“你也是朔望狐族?”莹光瞥见他耳后的一抹红色残印,忽然开口问道。
“没错。”栖州轻轻摸了摸他耳后的印记,神色自若。
“我曾是朔望狐族大祭司,息止。”
“当年战况激烈,活下来的只有你我而已。”
“可奄奄一息的我被发现,被魔族带回魔宫,百般折辱,他们割断了我的狐尾,抹除我的狐族印记,”栖州垂下眼睑,静静地望着手中的伤痕,明明是如此苦痛的过往,却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我不再是朔望狐,也回不了朔望之丘。”
“可我被魔族王女拂章救下,她待我很好,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忘记她。”
“她总是那样张扬热烈,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
“我只想要她活着。”栖州转身,身侧凭空凝结出无数森然的冰刃,悬浮在侧。
“朔望狐王女,七窍玲珑心。”
“你死,则她生。”
噗嗤!
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
她身上的裙摆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花朵,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升起的金光连接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她囚在其中,笼中女子气若游丝,被架在牢笼中央。
“当年神君邀你与他回天宫,狐族以为你已经身死,便重新推选出新的王女,你不愿再做打扰,就应了神君,去了神殿。”
“魔族很快重振旗鼓,再次举兵来犯,神君应诏征战,留你一人在殿中。”
“我联合紫薇星君告诉你,神君重伤,危及生命,当时即便有诸多疑点,你也无暇顾及了。”
“我抹去你的记忆,将拂章的一魄放于你的身体中温养。若非动用上古禁法,我身受重伤,也不会将你送去西海。”栖州踩着锦靴,居高临下地望着虚弱的莹光。
“你以为你是因为生活在西海,所以法力不得寸进,但其实是因为,你身体里的灵力全部都被用以拂章的苏醒了。”
“我知你无辜。”
栖州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他捏着剑,刺向她。
“但是抱歉,我只想要她活着。”
紧闭双眼的女子垂着头,昏迷不醒,血与汗混合在一起,就像在安静地等待着浩劫的到来。
可如栖州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到来。
长剑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紧紧拿住,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的枯叶上。
“栖州!你竟敢伤她!”白衣神君望着身后染成血人的女子,怒气冲天,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掌拍在栖州的胸口。
他倒在地上,一口吐出鲜血,可他并没有难过,反而大笑起来。
“只要她死了,我的拂章就会活过来了!”他死死地盯着白衣神君,“你来的太晚了,如今回天乏术,谁也救不了她!”
“哈哈哈哈!谁也救不了她!”
阿瑄不再看他,也不管手心涌流的血液,一步步走向法阵中央的女子。
法阵随意就被破灭,素日里平静的白衣神君神色慌张,蓦然吐出一口血。
强制压下肺腑翻涌的绞痛,他跪坐在原地,将莹光救下,牢牢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不顾自身生机的溃散,将灵力一点点朝她输送去护住她枯朽的心脉。
“小隐,不许再丢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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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晋江没有保存之前改掉的情节,2000字全部打水漂!!!我恨你晋江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