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长公主

作者:咚咚锵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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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长公主嫁国公子



      新婚第一日。

      夏漓睡到日上三竿,她蜷着身子翻身时,膝盖与额头都碰到了硬物,这才不甘缓缓睁眼,呃……,面前的一堵人墙正在对着她笑,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视线转了一圈,脑中回神:她成亲了,面前笑的傻嘻嘻的是她的新婚夫君……。她不着痕迹的将身子后移一点,再移一点……。

      她熟睡后小脸红润,双手手指微蜷,小臂相抵缩于身前,腿也蜷着,一如幼童入睡,时不时还要翻身,特别可爱……。

      黎寻之醒后,满腔柔意看了她许久,才起身洗漱,穿衣束发后,仍躺回床上,斜倚在床头,双腿交叠,一边翻看从书架上取的她看过的书卷,一边注意着她的动静,她这会儿正面朝床内,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露在发丝外的玉白侧耳……。

      突然,她似乎有翻身的动静,他立即轻掀被子侧躺好,等着她自己翻身到他怀中……,果然,下一刻,她便直直入怀…...。

      他将她后移的身子抱入怀中,轻声问:“饿了?起床用些膳食?”

      “……”,刚睡醒,不想说话,她就着被环住的姿势,闭上眼……。

      “……可是……有不适?”他俊脸微红,难得的支吾、含糊其词……。

      “……”,夏漓僵住,起床气加上羞恼成怒,光着脚丫,在他小腿上使劲踢两脚:“起床气!懂不懂什么叫起床气?!”

      让他‘不适’,‘不适’是吧?!气不过,抬脚再给了他两下。

      他将她的动静视为挠痒痒,半点不觉疼,将她圈在怀中:“现在有没有好点?”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她有气无处可发,她从他怀中仰头,白一眼他:“您要是能松开手,赏口饭吃,或许能好。”

      他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将她的头按向怀中,交颈而卧,静静抱着她半晌,方松开,自己先下床,将放在一旁的衣物给她放到床上,顺手拿起外衣,想亲手给她穿上……。

      夏漓掀被坐起,觉得光线明亮,怀疑自己睡到了午时,见他将她的衣裳给她披上身,一手扶住衣袖,一手抓起她的手,要放入袖中……。

      她挣开他的手,将衣裳扯下来抱在怀中,绕开他迅速下床,顺手捞着其他衣物,身着中衣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冲进旁侧屏风后,口中低嚷:“我有手也有脚!”她都多久没让人侍候过穿衣了,他这是要干嘛?

      见她如脱兔一般,跳着脚的跑掉,黎寻之无声一笑,她从未在人前表现出过急慌之意,如今却被他小小动作,急得第一次急急逃开,嗯,或者说……羞得?

      他移到屏风边,轻声劝她:“别急,我已让人备膳食。”

      她哪里有急?她只是不习惯!

      夏漓长出一口气,忍着不理他,给自己穿戴妥当,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一身湖绸缎面绣金丝牡丹袄裙,红艳艳的跟那什么似的,再想想外面他的穿着,赭红色倒是没有她的鲜艳,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喜欢的颜色须得穿在身上,但有个人陪着,感觉立时好受不少……。

      她光着脚丫大大方方走出去,当一旁之人不存在,拿上袜子,坐去另一侧美人塌上,给自己穿袜再套上与衣裙同质同色的棉鞋。

      她接过他给递来的另一只鞋穿上,伸出双脚感受一下新鞋,然后放下脚,这才看向身旁坐着,眸光温软看着她,不说话的他,无奈道:“什么时辰了?你不饿?”

      他牵起她双手:“巳时,不饿,等你一起用膳。”

      夏漓感叹:幸得她是公主,要是其他做妻子的,这会儿都该被休回家了。

      她将手抽出来,站起身,不顾形象,在他面前微举手撑个懒腰……,反正都成亲了,她就是这么一惫懒之人,爱咋地咋地吧,下一瞬便被他在侧面揽腰抱住……。

      她就着这个姿势,在他怀中转身,抱住他腰身,伏在他怀里,打个哈欠,懒懒道:“贵族女子的礼仪,我早八百年就抛掉不要了,不痛快又麻烦……。夫君大人曾说过,将我当普通女子看,您其实打眼了,我不只是普通女子,还是个懒妇,你后悔吗?”

      他亲亲她发顶:“为何要后悔?阿漓是唯一一个在我面前盘膝而坐,站要倚着,坐要靠着的姑娘,是连青楼行院都敢去,且丝毫不觉理亏,反而理直气壮的姑娘,早知你不屑于规矩礼仪,性子率性自在,我好不容易娶到阿漓,怎会后悔?”他与她共同经历了这许多事,好容易盼到成婚,他怎可能后悔!

      她仰头看着他笑:“我去行院小倌馆,已经不是违反规矩礼仪的范畴了,那是离经叛道,你当初还说要陪我一起去,我便知你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规重矩迭之人。”

      他亲亲她眉间,微笑:“我从来也不是。”……不对,他心念一转,皱眉:“小倌馆?”

      她扬眉:“怎么了?”

      “你还去了小倌馆?”他有些怀疑他听错了。

      “行院与小倌馆,有什么区别,我都为此挨过罚了,刚刚完婚,你难不成就想再对我秋后算账?”她去的时候,他可还不是她未婚夫……。

      他知道她去过行院,当初只是觉得她或有什么苦衷,但现在听到还去了小倌馆,登时便有些郁闷:“以后不可以再去。”

      他先前以为她只去了行院?夏漓看着他垂下的眼睫,行院与小倌馆,这前后两种态度…差别有些大…,不过,任何男子应该都接受不了逛青楼楚馆的媳妇吧?……她抱紧他,将脸埋入他怀中:“放心吧,不会再去,我早说不去了,不是你说要陪我去么?”

      她这刚刚嫁给他,他便反悔了?她忍笑:“……当初我是有事与二皇子说,怕他听不进去,故意缠着他,他方带我去行院想吓退我。……我哪里是他能吓退的人?反倒是我带着他去象姑小倌馆,把他吓的发丝都竖了,还没踏进二门,就被他抓着飞也似的逃出了大门……。”

      她想想当时二皇子的脸色,就想笑,接着道:“我与二皇子虽有些…嗯…过分,但我们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至于我以后去哪儿……,你不是爱挡住我的光线?以后继续挡在我前面好了……。”

      她在跟他解释,他顿觉好受不少,抱紧她,轻拂她垂下的柔软青丝,这样抱着她的美好时光,太过柔情和暖,他沉醉于其中。

      又过了好一会儿,夏漓觉得自己又要睡着了,她忙睁大眼睛,闷声问他:“寻之,我没刷牙洗脸,你不觉得熏吗?”

      “不觉得。”

      “……可我觉得,我要去净室。嗯……,你去让他们摆膳,要是没有你喜欢吃的,便让膳房重给你做…..。”

      “我不挑食。”

      “……,我挑,不刷牙吃不下去饭,我饿了……。”

      “……”

      -

      夏漓洗脸净手时,丁氏笑盈盈进来非要给她帮忙,她收拾完自己回房,室内帐幔已高挂,屋中人影穿梭,蓼蓝正指挥着宫人收拾床塌,蛾儿正让人摆膳……。

      而新任驸马大人,站在隔开寑间与厅堂之间的月门旁边,挨着的书架多宝格前翻书看,何有才则殷勤的正在与他说什么,二人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同时转身看向她,她已经去了妆奁桌前……。

      夏漓取了一只凤簪半绾秀发,歪头躲开丁嬷嬷要给她多插发钗的手,然后直接起身,让她够不着她的头,她转身抓住已到她身前黎寻之的大袖,迫不及待道:“走走,用膳。”

      她扯着袖子将他拉到罗汉塌上摆好的膳桌前,共用一案相对而坐。她取箸在手,侧头看着在旁边守着的丁嬷嬷几人,道:“我不用人侍候,咱家驸马大人也不喜人侍候,都下去吧。”她转头殷勤的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让他就粥,笑眯眯道:“夫君大人,您说是吧?”

      黎寻之自然点头称是,也给她布菜……。

      “那怎么行,殿下与驸马共用的第一顿饭,妾怎么也要侍候着……。”丁氏伸手取了双筷子,给对坐的二人一人夹一个可一口一个的小小莲蓉包在碟中,再额外给黎寻之布上冬日难得的青菜,这是京郊温泉行宫送来的稀罕物,她满脸堆笑,慈爱的对黎寻之道:“驸马大人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可告诉妾,千万别跟妾客气,照顾您二位起居正是妾的本分。”

      黎寻之侧首微点头,自如道:“多谢。”

      “也可以吩咐奴,驸马大人,不仅吃食,行走坐卧需要的器具,都尽可吩咐奴。”何有才立即献上自己的殷勤。

      黎寻之继续点头,夏漓则端起粥喝了一口,热热的粥一下肚,顿觉身上也跟着舒爽了不少,她对他道:“你也吃啊。”看着他持箸将青菜入口,再持勺喝粥,她问他:“可合味口?”

      黎寻之眸中浮现笑意:“嗯。”

      夏漓笑:“是菜合味口,还是这些殷勤讨好你的人合?”

      “都合。”

      他的话引得看着他二人的数名侍从会心一笑,她也继续笑:“不只他们,府中的长史想必会更稀罕你,他之前就嫌我不管事,我让他以后别来烦我,我都已嫁为人妇,以后只管穿衣吃饭,其他的自有夫君大人管,您说怎么样,夫君大人?”

      “我都管了,阿漓不就整日闲着?”她左一个夫君大人,又一个夫君大人,唤的他什么都想为她做,但旁边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自觉得有为人夫的气度,不能直接答应。

      夏漓再给自己灌口粥咽下,摸出袖中手帕擦擦嘴,态度特别的理所当然:“那可不,不然嫁人干嘛。”

      “……”,黎寻之忍俊不禁,敢情她嫁的不是夫君,是劳工啊?

      “噗……”丁氏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剩下的几人也不忍了,都跟着一起笑……。

      丁氏掏出手绢抹抹眼角,无奈道:“殿下,您别逗驸马了,这才刚成婚,你就迫不及待的欺负驸马,那怎么成?快些填填肚子,眼看着就要用午膳了……。”

      夏漓舀起一勺粥嘀咕:“我哪有欺负他?”

      “……”丁氏只慈爱的笑着看她,不说话……。

      黎寻之见对面的她被奶娘念叨的终于消停,肯安安静静用膳,这才面带笑意,继续喝粥。

      -

      “下雪了……。”

      膳后,夏漓问黎寻之想做什么,他说都行……。她便决定去前殿书房消磨时间,他牵着她刚推开门扇,便见地上已经洇湿,天上飘着雪,虽然还很小,零零星星、稀稀拉拉的,但是确实是下今冬第一场雪了。

      夏漓停住脚步叹:“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啊。”只要别有暴雪,看天吃饭的老百姓明年方能好过一点。

      黎寻之转向从左侧的回廓绕去书房,夏漓任由他牵着自己:“这么小点雪,值得绕路么?”

      “前殿与后殿之间,绕不远。”他无奈,一眼就看到前殿,何用个‘绕’字?

      她摇摇他与她牵着的手,逗他:“瑞雪兆丰年啊,夫君大人,预兆着咱俩成个亲发大财了。”不说帝后赏俩人的,便是亲友送的礼物,都不会是小手笔。

      他失笑,难不成瑞雪兆的是他俩的丰年?他继续无奈:“我与阿漓何时缺过钱财?”

      她随他跨进书房门槛,满意看着书房中的布置,白日光线透过轻纱槛窗,房间明亮整齐,所有书架与柜子、多宝格,都倚墙摆放,将整个书房显得阔大通透,地上铺着吉祥如意绒毯,房间最左侧书架前方正中,放着紫檀书案,书案前方左侧是美人塌,右侧放着茶案,案上煮好的茶水,还有点心、水果,中间放着炭盆,炭盆上架着小壶,奶茶香味飘溢在空气中……。

      她侧仰脸看着黎寻之:“有没有和以前大不一样?”

      “有。”

      身后房门被从外关上,书房中只剩下他与她两人。

      书案前炭火红灿,书房中暖和干爽,他牵着她先去书架前,看她收藏的书,口中问她:“阿漓为何喜欢看志怪话本?”他早上翻看的便是她翻过的这一类话本。

      “妖魔鬼怪感觉比人强大,要是我是妖怪,动动手指就能灭掉异类,多好。”就是行走民间这么多年,她硬是没遇上过这些志怪,说不得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存在。

      黎寻之哭笑不得,她的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些,哪里会有人假设自己是妖怪?她总是能让他无奈:“子不语,怪力乱神。别乱想,况且,人才是世间万灵之长,否则妖魔鬼怪为何都要修成人形?”

      她不以为然:“人的想像力无穷,想想而已,又不碍着什么。”

      他向一旁的书架移动,发现他常看的书也摆在这里,便不与她争论鬼怪之说,只侧头看着她,轻声问:“阿漓看的大多是地理县志、杂学奇闻,我看的都是些经史子集,放在这儿,会不会无趣?”

      她笑:“不无趣,可以催眠……。我看的书,你也可以拿去催眠嘛,谁也不嫌弃谁,你觉得呢?”

      他也笑:“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那可不?夏漓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去取了两张软垫,垫在美人塌前地上,再把塌上的厚厚隐囊靠在塌边,再忙活着把书案上的册子放到塌上,把茶案移到近处,忙完后,惬意的一屁股坐在地面的软垫,靠在隐囊上,舒服的深呼吸……。

      她拍拍身旁的软垫,冲站着的黎寻之,邀请道:“来坐啊。”

      见她行云流水般的忙活,他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直到她搬茶案的时候才上前去帮手,然后便见她对自己招手,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叹,从前她为了能懒散的舒服些,就嫌弃过他正襟危坐,成亲后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拉他下水,他便也一如既往的如她所愿,过去与她一起没正形的靠坐在地上……。

      夏漓伸手从后面塌上摸下两本账册,一本给他,一本自己拿着,对他道:“看看咱俩都收了些什么好东西。”

      黎寻之手中拿着册子没动:“原来阿漓喜欢钱财?”这倒是没有想到……。

      夏漓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咱俩单门独户过日子,你不知道家有多少余财,擎等着被下人掏光或者蒙骗?”

      那也没谁成亲第一日便拉着夫君一起算计家财的吧?黎寻之哭笑不得,但‘家’这个字让他觉得温馨而期待,他微笑:“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钱财我不管,全是阿漓的。”他将手中账册放回他正靠着的塌上。

      这家伙莫不是想偷懒?夏漓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脸上笑意明显,即使是与她一起靠坐在地上,也将腰背挺的笔直,她想了想……,算了,今日先放过他,她便也将账册放回塌上,然后脚蹬着地毯将自己侧转,面对他侧颜,双手撑在膝上,侧头仰看他:

      “嗳,咱俩从行走坐卧上来看,就是两路人,我吧,那是恨不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躺着,你呢,时时都绷着,那真的是坐如钟,站如松,咱俩在一块怎么看都不搭调。从性格上来说……我,”她叹口气,不得不再次抹黑自己:“陛下亲口御赐的爱闹妖蛾子,俗称没正形……”

      看着他明显忍笑的眼睛,她白他一眼:“您黎大世子,性子板正,不爱说笑,你说你这样的性子,怎么才能忍我这样歪七斜八的一辈子?……先说好,我不改的。”她当然知道,身为公主,礼教森严,行走坐卧自有礼制,但她就是不改,她的舒服最重要。

      黎寻之想笑,她对她自己也从来不留口,他侧身与她促膝执手,忍住笑意:“不用改,阿漓表里如一,这样就好,我也不需要忍,阿漓什么样在我眼里都好。……那我…这样无趣的性子,阿漓该怎么办……?。”

      她也忍笑,逗他:“原来你也知道你表里不一啊?人前道貌岸然,人后调戏姑娘?”

      “……”他看着她的促狭双眸,内心一阵窘然,面上浮上红晕,他想说自己是情不自禁,又有些开不了口,他握紧她的双手,想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却被她用力挣脱,怕伤着她,他只能松手……。

      把他逗害羞,夏漓心满意足,起身去书案后的柜子中取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拿在手上,转身到他面前一臂远的距离蹲下,伸出手把盒子递给他……。”

      黎寻之接过后打开,不由道:“这是……?”然后抬眸看她,涩然道:“你都知道了?”

      夏漓双手撑着自己膝头点头,笑眯眯道:“怎么样?被调戏的姑娘,反送登徒子礼物,阁下感觉有没有很特别?”

      他将羊脂白玉祥云纹平安扣取出,触手清透温润,下方垂有与他身上衣裳同色的如意结,他将它捏在手中:“……我将阿漓送的礼物弄坏了,你不生气?”他一直想告诉她,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蹲在地上,双手支颌,身子前后微微摇晃,满不在乎:“身外之物,坏便坏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也不是你弄坏的,不是被北元人给砍坏的么?”她在山崖底时,就发现他系在腰上的玉佩只剩下小半块,上面的系扣和下面的流苏还危险的飘荡……。

      他一只手摩挲手中玉,一只手将她的手牵住,轻声笑:“这是贡品?”质地太好,市面上不会有。

      她就着他牵住的手,前移坐到软垫上:“上次送的时候太仓促,这次我去陛下私库翻出不少好东西,以后三节两寿的,通通送给你,所以,别一次性太过感动,留着下回可以继续……。”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就是不该提前告诉他还有好多惊喜……,黎寻之因为玉佩的伤感和感动缓解,他有些哭笑不得:“提前告诉我,不就没有惊喜了?”

      她不以为意,指了指他手中平安扣,在他疑惑低头看的时候,才道:“别家男子成亲之前,都能收到媳妇儿亲手绣的荷包,你比较可怜,收的荷包是宫中绣坊不知道哪位绣娘绣的,所以,这个做为补偿……。”

      她示意他看如意结,再指指自己,那是她亲手编的,笑着问他:“这样,媳妇儿不会女红的遗憾,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特别有。”他的心酥软难当,倾身将她抱住,觉得不够,便抱住她向后靠住隐囊,让她趴在他怀中,握着玉佩的手,在她身后将如意结拿到眼前细细观察,夸赞她:“很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编织物。

      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心,想着他已经是她的夫婿……,爱抱便抱吧,她趴在他怀里,揽住他腰身,在他耳边柔声道:

      “祝夫君平安如意呀~。”

      他的心酸软成一片,双手搂紧她:“也祝我的阿漓健康喜乐……。”

      愿我的妻子阿漓,永远平安、健康、幸福,再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事受到伤害。愿我有足够大的力量,可以永远爱护她、照顾她、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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