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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初的不安
梅亭里,杯里的茶水已然溢出,失魂落魄的静初却无所觉,直至滚烫的茶水沾了手,灼痛感才惊醒了她。
叹息着吹了吹已然红了的食指,慕白已然走了半个月了,虽然有心里准备慕白总是要闯荡山林的,爹爹总说那才是属于它的地方,有一天它累了倦了也是会回来的。
可就算要走,它也应该会与她道别的,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消失的。
还有他,也半个多月没见着他了,半丝消息也没有。心头的不安这几日愈发强烈,不知为何总是将他与慕白想到一处了,总觉得他们在经历些什么……心中焦灼,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静初……”不知何时秦若兰站在她跟前唤着失神的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静初回神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对于她总是翻墙找自己已然习惯了。
秦若兰落坐在她旁边抢过她手中的茶杯就着猛喝,一连喝了几杯才作罢,才问道:“怎么了这是?心魂都丢了似的?”
静初忧愁道:“这些日子慕白不在,我总是心神不宁的。”
秦若兰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慕白有喜欢的母狼吗?去找它在一起了呗!这很正常啊!”
“嗯!”
秦若兰调侃着:“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也不知道!”静初耸拉着脑袋。
秦若兰惊奇道:“你不是吧!这醋你就吃得没道理啦!你自己有喜欢的慕白,你的慕白也有喜欢的母狼,唉!此慕白非彼慕白,唉!怎么都叫慕白,我都被绕晕了。总之,你喜欢的慕白是人,而你的慕白是狼,喜欢的是母狼,这不皆大欢喜嘛!”
静初的忧愁更郁了,“我也有半个多月没见着慕白了!”
“哪一个慕白啊?”
静初满脸愁容,唉声叹道:“两个慕白我都半个多月没见着了!”
秦若兰也是疑惑着:“近半个多月,发生了那么多起被野兽碎尸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的,可却不见你的慕白出现,以前他不是最侠义的吗?”
静初一脸忧郁:“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以前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是决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可现在官府束手无策,他却迟迟未曾出现,我试着用冰菱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静初声音略带哭音:“若兰,我心里真的很不安,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受伤了?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他在哪里?该去哪里找他?”
秦若兰忙站起身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他一身本事,试问这世上有谁能伤着他?是吧?别担心了,他指不定有什么事去办呢!”
拍了拍自已额头,“瞧我这记性,我来是找你一同去西街的。”说着,便一把拉起她。
静初不明:“去西街作什么?”
秦若兰拉着她就往亭外走:“是马景瑜,说是抓着杀人碎尸的妖孽了,他在西街搭了刑台,说是午时要示众处刑。”
静初心头一阵紧缩,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才问道:“马景瑜?为何是他?”
秦若兰撇了撇嘴:“我也奇怪为何是他抓着的,今早告示贴得满城都是,你不知道吗?”
静初摇首:“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未出去,我爹倒是一早就面色凝重地出去了。”
秦若兰拧紧眉头道:“那就是,听说节度使大人亲自镇场,都督与马刺史也被邀去观刑,而执行者却不是杨县令,却是无一官半职的马景瑜,说是节度使大人亲口任命的。”
“我就奇怪最近这节度使大人是不是太过看重这马景瑜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马景瑜模看竖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拉了拉呆楞的静初,“我们也去看看吧?观刑怕是有很多呢!”
静初抚了抚起伏的胸口,“好,我们也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裳!”说着,便飞奔向西院。
不一会,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深紫色胡服的静初便出现在秦若兰面前,“我们走吧!”
秦若兰看着她隐于腰间的软剑,一时不明:“静初,你这什么阵仗啊?我们不就观个刑嘛!怎么穿上这一身了,还把你的佩剑‘初白’给带上了?你就不怕你的大家闺秀形象给穿帮了?”
静初却是一脸忧心忡忡,“我也不知道,我心很是不安,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穿上这身,等会如果真动起手来也方便些!”
秦若兰:“你会不会想多了?”
静初脸色苍白的摇首道:“我从未如此心绪不宁过,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秦若兰脸色凝重:“你别吓我啊!”
静初却突然脸色坚定:“我们走吧!会发生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秦若兰见此,扬唇一笑,拉着她的手:“那是,去了不就知晓了,咱们俩什么时候退缩过了,走!!!”
两人为避开紫竹紫兰两位贴身侍女,直接翻墙而出,却在墙外头街道上刚好碰上骑着马的马景瑜,而他身后跟着一顶轿子。
马景瑜立马翻身下马走向两人。
秦若兰贴着静初耳边轻声道:“真是不经念叨,才刚念他两句,一出来就碰见了他,真是倒霉!”
马景瑜上前作揖笑道:“两位姑娘,景瑜刚想去都督府接静初小姐呢!谁知,两位姑娘就从天而降刚好落在景瑜的跟前了,真是有缘啊!”
秦若兰翻了翻白眼,嘟囔着:“谁跟你有缘了……”
静初疑惑:“你来接我?干什么?”
马景瑜笑道:“两位小姐不是想去西街观刑吗?景瑜就是来接小姐去西街刑台的。”
静初拧紧眉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马景瑜仍是满脸斯文笑容:“做什么?静初小姐与我同去便知,请!”侧身做了请的手势。
静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轿夫扶着轿门,“不必了!”说着,拉着秦若兰便绕过他们往街上走去。
身后传来马景瑜的声音:“那景瑜便恭候小姐大架了!”
静初稍稍顿了下脚步,随既仍坚定的往西街走去,任由心中的不安翻滚汹涌,慕白……
两人到达西街之时,刑台下已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两人才挤向了前排处。
看着台上坐着的姜云霆,陆振勋,马楚居与杨柳岸,还有王光济与李现领着一众衙役分排两站,台下民众亦是议论纷纷。
众人都在等午时到来,等着马景瑜带来凶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妖孽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此凶残的杀了这么多人?
不久,马景瑜领着一众士兵押着一辆囚车缓缓驶来,可囚车外面却罩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囚车里面究竟囚着什么,一时众人各自猜测,众说纷云。
不过,在囚车行驶至人群时,人们自动闪至两旁,让出一条道路。
囚车行至刑台,士兵合力将囚笼抬上刑台放下,随着‘锵锵锵’声响,众人才知道,在黑布下的囚笼乃是铁笼。
可见,其危险程度了,台下的民众不由得纷纷退后了些,这也让原地不动的静初与秦若兰更是显眼。
马景瑜眼角瞥向静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随既转身向台上坐着姜云霆几人作揖行礼,“节度使大人,陆都督,爹……”
姜云霆不动声色颔首,眼底仍是一片迷朦。
陆振勋拧眉,不发一语,双眼却瞥向街道两旁紧闭门窗的店铺楼阁,有杀气……
马楚居挥了挥手,声色有些不耐烦:“行了,别卖关子了!”
“嗯哼!”姜云霆似是不满的瞥了马楚居一眼。
后者只得行礼作揖,心中却甚是疑虑,他这儿子他是越发看不清了,还有节度使大人不知何故,近些日子与他儿子接触频繁,对他这儿子甚是礼遇照顾,甚至他有时候还觉得对他儿子有些言听计从,是他的错觉吗?
陆振勋看着三人之间的微妙,再看向守在囚笼四周的士兵,全都是生面孔,不是他军营里的兵,但却可以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进壅关城如入无人之地,可想而知是谁授权的,脸色越发深沉了。
立于陆振勋身后的几名副将皆脸色凝重,秦海上前几步轻声唤道:“都督……”
陆振勋手轻轻的抬起制止,几人才沉下脸继续立于他身后。
而在旁作陪官职最小的杨柳岸,只得在旁频频陪着笑脸,这气氛怎的剑拔弩张。
马景瑜淡笑地转向民众,双手轻抬,刑台下的民众瞬时就安静下来,“这些日子,壅关城内出了几起今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案,死者似被野兽撕咬碎尸而死,死状之惨,惨不忍睹!”
说到此处时,在旁的王光济拧眉刚想上前说什么,却被李现拉住,朝他摇了摇头,才作罢,只是脸色却是沉怒。
马景瑜继续道:“在下与几名同僚几经搜捕,历经苦战,终在大巫师的倾力帮助下,才将这妖兽抓获!”
转而又是痛惜的神情:“大巫师也因为巫力受损,身受重伤!大家说,如此杀人吃人的恶兽,该不该杀!”
台下民众一片惋惜痛恨之声,议论纷纷,惋惜大巫师的受伤,痛恨那妖兽的作乱,亦都在好奇究竟是何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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