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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智妍从小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她仿佛天生自带光环,不管谁见到她都会赞不绝口,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智妍总想扯掉姐姐头顶那顶无形的皇冠。反观自己,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请家长是家常便饭,幼儿园老师到现在都记得,有个叫朴智妍的小朋友不光是自己班里的小霸王,还为了帮班里小朋友出气,跑到男厕所恐吓大班小朋友不许尿尿,不然就弹他小鸡鸡……硬生生吓得人家尿在棉裤里!
当然,小智妍是最可爱的,嘴巴甜,有礼貌,除了嚣张跋扈外,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娃娃!
十岁左右,智妍终于发现自己有个比姐姐更厉害的地方,读书好又怎样?我力量比你大!哈哈哈,姐姐你白白多吃四年饭了!
其实吧,姐姐对她也不差,她也常在外面吹嘘,我姐姐比你姐,你哥,你舅,比你全家都厉害!
智妍还是很爱姐姐的,总喜欢在打雷下雨的黑夜敲开姐姐房门,抱住她,缠着她唱歌哄自己睡觉,姐姐的嗓音通常都能安抚自己那莫名的恐惧感。梦里不再有毛骨悚然的声音,有个凶巴巴的男人敢打她姐姐,她就使劲咬他,哦,有人把她们吊在高楼上用绳子往下放,好高好高的,她吓坏了,生怕绳子会断。她看到一个阿姨想用刀子割绳子,她抱紧姐姐,姐姐安慰她:智妍啊,眼睛闭上,等会我们就可以回家,看到爸爸妈妈了!
嗯!智妍乖乖照做,姐姐,回家后,我带你去认识善英,她长得可漂亮了,像个小公主,还有她的骑士,静静!
楼顶上的咸敏媛听到智妍口中女儿的名字,望望那个和善英一般大的小孩,那一瞬间,心软了。不该存在的人应该是郑宣瑛,孩子是无辜的,算了,就当为女儿积善缘吧!
智妍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如同色彩斑斓的画册,装载着美好的回忆,她以为,她会一直幸福下去,爸妈宠爱着,万事有姐姐撑着,自己只需随心所欲的活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天使能坠落凡间,斩断翅膀,在一片泥泞里挣扎?
在学校里午餐时间,她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什么皇冠集团的老总……自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爸就是皇冠老总!
“智妍,你看新闻上,朴秀明自杀了……”有同学好心提醒
智妍不信,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片肃静,妈妈苍白的脸,吓呆了,怎么会这样?
“智妍啊,素妍明早就到家了,快去睡吧,妈累了……”妈妈在智妍额头上印了一吻,告诉她:“宝贝,妈妈永远爱你,以后,要听姐姐话,姐妹俩好好生活,嗯?”
“嗯,妈!”智妍听说朴大要回来了顿时安心不少,却也万万没猜到,这是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素妍赶回家后,打开母亲卧室房门时,母亲已躺在浴缸里割腕自尽了……
智妍不知是如何度过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只记得父母同一天出殡,丧事极其简减,姐姐不停的跪拜、答谢宾客……其实,真心来吊唁的人没几个。父母下葬后,家里不时的出入着各种调查人员,也在他们的监督下,姐妹俩遣散佣人,带些随身物品,离开了那座童话般的宫殿!
不少人找到素妍给予援助,自小被当做继承人来栽培的素妍天赋资质极佳,有诚心拉她一把的,也有存利用之心的,甚至有人开口要包养她的……智妍分辨不出谁好谁坏,通通赶走,胡搅蛮缠,逼着素妍发誓,以后,不经过她的同意,姐姐不得接触任何有关金融行业。商场如战场,她害怕,怕姐姐重蹈覆辙,她只剩下朴大一个亲人了!
素妍答应妹妹,不碰金融,不进公司,可,人要活着,活着就要钱!
智妍从没觉得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吃要花钱,喝完要花钱,连住都要花钱……她可以到学校里将就,可她姐呢?
素妍宽慰她:“没事,钱,我来想办法!”
平时寄宿在学校的智妍周末记挂着姐姐,溜出学校回到招待所,那是被赶出家门那天找了个小旅馆住,却被告知,朴素妍早就退房了,不过,好像是在附近便利店打工……
于是,她在附近逛啊找啊的,天近黑了,夜宵摊开始摆出来了,她听到一个粗犷的嗓音吼道:“朴素妍,动作快点……”
望过去的刹那,智妍泪如泉涌,她那天之骄女的姐姐搬着厚重的桌椅,摆好位置,给客人端茶送水,低头哈腰,有点空隙赶紧跑去刷碗筷……爸妈从不曾让她做过家务事,更别提粗活了……
--服务员,快点上菜!
--好,很快就好了……
在客人骂骂咧咧声中,素妍随手在围裙上擦干手又去上菜,小孩子跑来跑去撞到她,她还得向客人道歉!
--朴素妍,碗筷不够了,快去洗点出来!
--好!
素妍刚蹲下被大力拽起来,智妍红着眼睛顶替她位置:“你去端菜,我来洗……”
素妍微怔住,悄然擦拭眼角,继续忙去了!
老板并不会因为多一人帮忙而多给工资,抽出张油兮兮的绿票子甩过去:“喏,今天的工资,明天下雨,不出摊,你后天再来帮忙!”
晚上,两人挤在网吧角落里
--朴大,你每晚都在这睡的?你每天怎么过的,不许瞒我……
--嗯,白天在便利店上班,晚上给夜宵摊做兼职,11点后就来这开一个小时机子,就能睡一晚,花不到十块钱,比在旅馆合算多了!
--妈说过,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的,不是用来干脏兮兮活的!天浩哥呢?自出事后,吴阿姨就赶紧撇清关系,生怕我们粘上他们家,天浩哥不会这样不管不问的啊?
--傻瓜,别怪他,他也做不了主,肯定被她妈关起来了呗!智妍啊,你玩会电脑,我困了,先睡……
智妍试图和素妍商量,她不回学校了,反正她也学不出什么东西,干脆辍学一起打工得了。却被姐姐痛骂一顿:你要敢偷偷退学,就别喊我姐!……放心,等我挣够租房子的钱就不去兼职洗碗了!
智妍信她的话才有鬼呢,不过,幸好此时的宝蓝姐和居丽姐犹如天神下凡了,宝蓝姐经常到学校里去找她出来吃饭:“哎一古,看把孩子饿的,朴素这头倔驴,接受下我们帮助会死啊?”
--不许你说朴大坏话……
--行行行,吃饭别讲话,你零花钱够不够?
--够!
“够个屁!”全宝蓝气得拍桌子:“你别的不学,就学你姐嘴硬,够你还每天只吃两顿?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朴素,你天天在学校里帮她省钱?”
“呦,朴智妍啊,你家不是破产了吗?还来这高级餐厅吃饭?你买的起单吗?”智妍来不及还嘴,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回头看了眼,是学校里以前被智妍教训过的同学,这阵子一直耀武扬威的找她茬子,她都没理睬,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喂,跟你讲话呢,这么没礼貌?我爸公司里的王经理说,你姐姐很有几分本事,是不是你姐泡上哪家金主了,有钱……啊……
智妍正压抑着洪荒之力告诫自己不许惹事,权当那人在放屁时,一旁的宝蓝可不管那么多,端起智妍刚喝的汤泼过去,哇哦,当泼妇的感觉真爽!
……
警 察局里,两人低眉顺耳听从警 官的训斥:“多大人了还在餐厅里打架闹事,能有点素质吗?……叭叭叭叭叭……打电话让你们家里人来领你们回去……”
“啊?”还非得让家里人来啊?
智妍没了爸,没了妈,也不能让素妍担心啊……
宝蓝更不会找父母了……
两人相视一笑,嘿嘿,有人选了!
“蹬蹬蹬……”一张精致的面孔出现了,上下打量一番两人,见她们毫发无伤才用食指戳着宝蓝的脑门,恨恨的骂道:“全宝蓝,你长本事了,带着智妍打架都打进局子里了,不是吃饭的吗?”
“本来是的,那贱人自己跑过来骂朴素……”宝蓝怂包样小声咕哝着
--你还能耐了?素素要知道你带她妹妹吃饭吃到这儿地方来了,非得闹绝交,……
“这位小姐……”警 官打断居丽的话语:“请问你是?”
--哦,你好,我是李智贤,是来保释这两人的!
--事情是这样的,对方要你们赔偿医药损失费,你们可以协调下……
--不用协调,是我们要告他们故意滋事生非,我的人好好的在座位上吃饭,她非得凑过去,又不是我们的人过去打她,是她找揍,明显有碰瓷行为!
众人全被这番言论唬得咋舌,智妍和宝蓝低头使劲憋笑,居丽一出手,天下我有!
对方火冒三丈,推出女儿:“你看我女儿被打的,毁容了咋办?她们什么事都没有!”
居丽猛瞧见那姑娘也吓一跳,脸被抓的血印一道一道的,这手笔肯定是宝蓝所为了。确实,宝蓝泼了汤后正暗爽,对方上手想打她,被智妍一个反剪扣到背后,宝蓝一看,嘿,丫的还敢动手,上前就扯头发,抓耳朵,将泼妇行为挥发的淋漓尽致,智妍都看愣了!
--这说明你女儿是老手了,都是些皮外伤,我家那两个肯定受了内伤,你看我家人多老实啊,个高那个傻乎乎的,个矮的那个不被人揍都要感谢主了。警 官,我要求立刻去医院验伤,以防有个脑震荡,内出血什么的,我要控告他们故意伤人……
民事上升到刑事,对方傻愣眼了,这还摊上大事儿了?
在民警的调解下,李居丽勉强通情达理的同意对方给两万医药费私了,此事就算了了!
--谢谢你,居丽姐!
--喏,这钱是你挣的,自己攒着。记住,只有你身体好,才能帮素妍,别苛刻自己,你要是倒下了,素妍又会自责的!
--嗯,我懂了。居丽姐,我不想读书了,可我姐还要我上大学……
--emm ,这样,你努力完成高中学业,然后报考成均馆艺术生,我想法免去你费用……
--可我想帮我姐!
--素妍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她也到成均馆去任教。你安心上课,我今天找过她,她接了我给的信用卡,宝蓝,你最近别去找素妍,听到没?
--……听到了——
--出息了,为了素妍大打出手!
……
智妍倚靠着窗边玻璃,将红酒一饮而尽,再倒杯轻晃动,不看孝敏,望向虚无缥缈的远方,继续讲:“我不止一次设想,朴大要是嫁人了,有自己家庭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止一次庆幸,朴大根本没心思恋爱。如果可以,我愿意陪着朴大一辈子,谁也不嫁人,呵呵……,偏偏,碰到你,假如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肯定选择不要遇见你,不会给你带路,更不会给你机会接近我姐,不让她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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