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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16)
望归陌,单胤,宴疏离也先后从东,南两面脱困,一时也顾不得还在包围圈里苦苦挣扎的手下,三人先后前往拦截那贼人的出路,望惜远远看着望归陌走,正要跟上,被墨汁一把拉住,“小师叔,你去哪?”
望惜理所当然道,“去追贼子啊,去立功啊!你想不想晋升精英弟子了,眼下就有个大好的机会!”
墨汁不为所动,“啊?”
望惜道,“啊什么啊?我跟你说,我有预感,那个潜入天宫的人就是制造今天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
墨汁道,“可是我们这么去会不会妨碍三位大人啊?”
望惜道,“不会,我们就偷偷跟在后面看情况,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回去报信啊!哎,望归陌都没影了,咱们快走!”
这次换成望惜拖着墨汁跑,两人气喘吁吁追了很久才追上望归陌。
破晓时分,深蓝的空中天光初绽,逼人的灼亮破开云层,照亮了静静立在观音阁前的人,这里是浮海之苑,曾是九年前玄觞设贺天宴的地方。坐落在南北两面的天池,如两个提着杆老烟枪的贵族,还在吞云吐雾。
望归陌停在那人七步之外,而后面的望惜也收住脚,与墨汁对视一眼,默契地躲在北面的那座天池后。
那人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望归陌了,见他追来丝毫不惊讶,左手食指绕着一个锦袋,那锦袋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图案,此时被他用食指挑着转着圈玩,还熟人一样的打了个招呼,“兰芷君,好久不见啊。”
望归陌盯着他手中的锦袋蹙眉,“这是,至宝念珠?白蔹,你竟私自盗取仙族宝物!”
“哎呀,是妖王白蔹!”墨汁轻呼一声,被望惜捂住了嘴,跟他比了个嘘,压低了声音道,“别一惊一乍的,生怕他们不知道咱们跟来了!”
白蔹有节律地转着手中的锦袋,“念珠?你说这个啊,放在天宫九年了吧,你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他突然收起了那种玩味的神态,目光深深地看向望归陌,似乎想从他淡然冷静的面容下找到一丝裂缝,将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这个啊,明明是阿缘的内丹。”
白蔹如愿地看到向来从容的兰芷仙尊面色大变,几乎站立不住,原本因受伤失血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你在说什么?”
白蔹手里停止转动,重复道,“本座说,在天宫存放了九年的绝世宝物念珠,实则是花惜缘的内丹!这么说,你听清了吗?”
“兰芷君,他说的是真的?”身后传来一声问话,追来的宴疏离与单胤快步走到望归陌面前,看了他一会,索性问白蔹,“你说的是真的?”
白蔹嗤笑道,“本座堂堂妖王,有必要说谎吗?诸位如此表情,想来还不知道这念珠有什么效用吧?仙族的百妖纪—冰夷族事纪第一百三十卷有记载,王族者,内有丹,得大能者注修为其内,配以乌首,龙参,雪莲,剖而用之,可承其修为,丹碎,则无用。此外,《大荒古纪》里也有类似的记载。这么说,诸位懂了吗?”
望归陌听得失语,就连单胤和宴疏离也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躲在他们后面的望惜睁大了眼,张着嘴,艰难地问道,“他…什么意思啊?”
墨汁压低了声音,同样有点无措,“大概是说,吃了那个珠子,就会变得很强?”
白蔹不理会一众惊愕的目光,仿佛看笑话般嘲笑道,“所以花惜缘的内丹为什么会放在天宫里?这内丹总不会无缘无故从他身体里跑出去吧?那么花惜缘的死,冰夷族的覆灭,是不是都有迹可循呢?各位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
宴疏离突然急喝了声,“闭嘴!”
白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哟,看来宴族长是知道些什么啊?”
宴疏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接受到单胤和望归陌投过来的带着探究的视线,直接一甩袖,断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蔹没与他争辩,他用握着锦袋的那只手,挑衅的指着望归陌,“望甄,枉阿缘同你那般交情,你有没有想过,九年前天界给他安了个弑母的罪名让他受诸天之刑,别人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他吗?他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为他查证?你有没有想过谁害了他,为他报仇?你什么都没做,白白辜负了他对你一番情谊!”
“住嘴!”
宴疏离突然出手,手中佩剑铮然出鞘,向着白蔹下盘切去,白蔹轻轻一跳,落在南面的天池上,手切在宴疏离手腕处,他吃痛地松开手,白蔹接过剑往他身侧的剑鞘里一推,剑又重新插了回去,“我与兰芷君话还没说完,宴族长这是做什么?”
话落,白蔹面色一变,急急地侧过身,九灵剑贴着他胸口划过,在前襟割开一道口子,白蔹两道长眉揪起,怒道,“单胤!”
白蔹自然不敢小看单胤,反手抽出小白对上九灵剑,却在单胤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九灵剑压在小白之上,单胤道,“斯人已逝,冰夷族不再,再去争论九年前的事已无意义,但你手中之物毕竟是仙族的东西,还请妖王交还!”
白蔹咬牙,“好,好一个广修真人!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落败于你,于我此生是洗不净的屈辱!今日在这里我们就再比一次!”
两大高手过招,一时宴疏离也停了下来,冷眼待在一边看着这场对决,浮海之苑内气海翻涌,天池中深蓝色的云层翻涌不息,因着他们对决产生的劲风,吹动丝薄的云层,在这虚无的空气里层层晕染开来。
望惜还处在刚听到所谓的真相的震惊里回不过神,他用后背紧贴着天池冰冷的柱子,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墨汁,你说妖王说的是真的吗?”
墨汁抱着脑袋,一脸愁苦,“我,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嘴里的花惜缘,好可怜啊。”
望惜摸着心口的位置,喃喃道,“要修炼一身通天的修为何其艰难,又要忍受多少辛苦?尤其是到了天尊,各家族长他们那样的境界,一步之遥都如隔天堑,可若是有了捷径,谁都会想要试一试的吧?即使有悖人道…”他转过身,眼睛亮得让人发寒,仿佛能看透人心,“你说,是不是天尊他…”
墨汁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师叔,不能说!你快快咽下去!你想变成那个叫朱炎的堕仙一样吗!”
望惜把他的手掰开,满脸疑惑,“这又关朱炎什么事?”
墨汁“嗯嗯啊啊”犹豫了好一会,被望惜一个劲催促着,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我,我是听我师傅说的啦,说朱炎就是污言秽语,妄议天尊才被关进拾荒原的!”
望惜道,“他说什么了?”
墨汁道,“说天尊残暴不仁,不配为天,啊,呸呸呸,这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望惜道,“啧,倒是个胆大的,那他怎么变成堕仙的?”
墨汁道,“他…哎呀!什么声音!”
清脆的兵器交接声中传来一声裂帛声,原是白蔹下意识抬手去接宴疏离的攻击,却忘了手中还吊着个锦袋,那锦袋扛不住剑气被割开了手掌大的口子,里面一金灿灿的物什随着白蔹抬手的动作被抛飞了出去。
也不知什么特定的缘分,那珠子长了眼一样朝着望惜他们在的方向抛了过来,望惜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被撞傻了,偏偏要掺一脚似的,理所应当地从天池那里钻了出来,朝前跑两步,一把将那还发着光的珠子兜在怀里。
不远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唬住,六只眼睛粘在望惜身上,看他一身望氏小弟子的装扮,宴疏离和单胤倒是没再说什么。唯有望归陌喊了声,“望止!”
望惜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也不解释,像是后出场捕螳螂的黄雀,得了宝贝转身就跑,未走出十步,被四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拦了去路。
望惜认得他们,跟着白蔹一起来贺寿的,为首的人盯着他怀里的珠子,二话不说伸手就抢,望惜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哪里斗得过四个人,当下识时务地将珠子往后一扔。然后伸出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长孙汶大概也没想到这天界还能有这么没骨气的人,一愣之下再想去夺那珠子时,已晚了一步,那珠子被宴疏离接在手里,他感受着手上的温热触觉,满目惊叹,“这,这就是…念珠?”
白蔹瞳孔一缩,出手更是狠戾,却被单胤几招化解,本来单胤的修为要在白蔹之上的,只是这会儿他因之前封印朱炎消耗了体力,又被长孙清流一剑贯穿了肩胛骨,此时看着倒有些落了下风,但一时半会也够拖住白蔹了。
白蔹分不出手,赶来的长孙汶自然不会眼看着念珠回到仙族手里,当下朝着同来的三个妖族大君使了个眼色,四人看也不看望惜,浓郁的灵力覆盖了整个浮海之苑…
趁着那头陷入乱战没人注意,墨汁一把将望惜捞回,转换了身份般,气势汹汹地教训,“小师叔!你说你跑出去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够他们打吗?那珠子关咱们什么事,有兰芷仙尊在你冲什么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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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墨汁的本命叫什么??其实,我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