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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鲛人秘辛 第四章:久远的记忆
“若是后悔了……”锦墨回身看过来时,看见的,正是璃霓展开蝶翅,往湖面滑落的身影,后半句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璃霓背后绚丽的蝶翅,眼中不知怎的,带着些希冀,他在这崖上呆了这般久的时光,期间,自己何尝没有想过,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去到湖底,而后,找到真正的传承,打破这天断山的锁链屏障,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可是,传承里的记忆却让他退却了,所以他只能孤独的呆在这山顶亭子里,日复一日的看着这空间中变换的雾气……“希望,你真的可以找到……”锦墨长长叹了口气,却只是整了整衣衫,重新走回亭子里,靠在柱子上继续漫无目的的看着天空翻卷的雾气……
随着离水面越来越近,璃霓不由自主的微微闭上了眼睛,而后在落水的一刹那收起了双翅,浑身被魂力笼住进入了看起来清澈,却在入水一刹那,才能察觉到彻骨冰寒的湖水中。也幸亏当年曾经服下冰雪鼠尾草,导致他寒暑不侵,不然,进入这湖中,只怕马上就要被冻僵了……璃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而后缓缓收敛起外表裹成球状的魂力,渐渐的在只有肌肤外围一层尚且包裹有一层防护魂力之后,这才停止了魂力的收敛,放任自己慢慢沉入湖底。
出奇的,这个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湖底竟然并不是死寂一片,反而多得是生机勃勃的水草丛或者是小小的珊瑚树,也有不少的游鱼和其他水底生物怡然自得的生活在这片湖底,璃霓的到来并没有惊扰他们,只有几条小鱼估计是出生不久,好奇的凑过来,绕着璃霓游了两圈,而后跟着大鱼游得远了。璃霓稍稍适应了一下湖底的环境之后便开始了寻找,手中的水晶球自从进入湖底,便一直在泛着幽幽的光亮,让璃霓不由怀疑这个,会不会是所谓的夜明珠,不然总不会这般巧合,就在自己落下的位置,便可以让水晶球感应到泡沫的存在……璃霓稍稍吐了几个气泡,而后收敛心神一手抱着水晶球,一手推开水流让自己往水晶球光亮更亮的一方游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水晶球里忽然浮起一道道雾气,仿佛涤荡起一个小小的漩涡,璃霓在看见漩涡出现的时候,稍稍有些惊讶,而后,便感觉手中猛然传来一股拉力,手下下意识的抱紧了水晶球,却在下一刻,被水晶球带着疯狂的往一个方向拉去,璃霓被眼前不断冲刷过的水流逼得完全看不清前方,只能稍稍闭上了眼睛。璃霓并没有发现,手中的水晶球了的小漩涡在不断地变大,直到最后,仿佛是卷起了一股巨大的龙卷风一般。等到水晶球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璃霓睁眼看去,只见面前不远处,一团闪着淡青色光华的泡沫随着水流沉浮着,知晓自己大概是已经找到了此行的目的的璃霓想了想,终于还是抱着水晶球,一步步走向那团泡沫,伸手指带着几分试探意味的戳向其中一颗稍微大一些的泡沫,一声轻微的“啪”的炸裂音之后,泡沫猛然炸开,包裹在泡沫中的一团水雾猛然冲向璃霓的眼睛,在璃霓下意识闭眼之前已然转移方向直达眉心,而后,仿佛是穿越了时空一般……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满身血痕的年轻男子,男子身上的衣物虽然璃霓叫不出名字,却分明绝不是普通人可以穿得起的,在璃霓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的时候,却发现视角一变,自己下意识的竟然蹲下身去试探着拍了拍那个男子的脸,在确认他处于昏迷状态并且暂时不会苏醒之后,璃霓感觉到自己伸手尝试着要背起他,却仿佛使不上力气一般,只能放弃,而后,沿着长长的沙滩走向渔村的方向,才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满脸沧桑的渔妇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鱼篓,看见他时,脸上满是慈祥和温和:“小辛?你这孩子,一玩起来就没个时间,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璃霓这才明白过来,只怕,这是一段记忆,一段来自这个叫小辛的人的记忆,想着应该接下来就是小辛告知老渔妇自己在海滩遇到了一个受伤的男人,然而,璃霓没有等到这个身体开口,只看见双手抬起,比划了几个他并不理解的动作,之后,老渔妇便进屋叫上了老渔夫,三个人一起走向了方才的海滩,璃霓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个记忆的主人,竟然是不会说话的……
之后,很自然的,男子被救回了渔夫家,因为老渔夫和渔妇都颇是忙碌,是以照顾男子的事情便全部交给了小辛。小辛一直照顾着这个男子,直到他醒来。经过细心照料后,男子终于清醒,告知小辛,他姓沈,叫沈宇卿。
沈宇卿自述身世,却原来是一个大家公子,因为家中争夺权势,是以被追杀至此,手下心腹走散的走散,也有为了保护他而送命的,他勉强才终于逃到了此处,若非小辛相救,只怕命丧黄泉,小辛本是个单纯的孩子,从小生活在渔民家中,不曾接触过世间尘事,沈宇卿对这单纯的少年明显心存好感,几次三番讨巧之下,小辛明显对这沈宇卿有了几分感情……这段记忆很快走到了尾声,最后便是沈宇卿向小辛告别,并且问小辛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去,小辛不舍得家人,却终归还是被沈宇卿带出了渔村……
璃霓看着面前缓缓散开的青色光晕,不知怎的,有些发怔,迟疑片刻后,还是没有继续观看记忆,而是开始犹豫如何把这团泡沫带回去交给锦墨。不过马上,他就不再为这件事发愁了,因为水晶球自动挣脱他的手心,飞起来绕着泡沫飞舞几圈之后,忽然自水晶球上散出一缕缕雾气来,这一缕缕雾气包裹住泡沫之后,竟然把泡沫完全裹挟着自动排开水流,硬生生的在水底裹出了一颗气泡来。璃霓伸手接住水晶球,把水晶球收进了晓梦中,而后手下魂力略略释放,裹挟住气泡,保证气泡不容易破裂之后,便捧着这个内蕴雾气与浅青色泡沫的气泡球向湖面游去。
裹挟在泡沫中的这段记忆,璃霓稍稍想想,也便明了了小辛的身份,这些泡沫既然是由那鲛人族最后的少主化成,只怕那不能言语的小辛,便是鲛人族最后的那位少主,只不知为何竟能藏住鱼尾,甚至失去了声音,再稍微想想,便也明了了,小辛分明是有意装作哑巴,毕竟鲛人的嗓音太过特殊,是以才不得不装作一个哑巴。
璃霓抱着气泡在即将逼近水面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而后,气泡中的泡沫翻滚了起来,为防止有什么变故,璃霓慌忙加快速度,浮出水面,下一刻,对危险的感知马上让他释放出了蝴蝶武魂,双翅展开的瞬间,便飞快的挣脱了水面,急急飞至半空。之后,便看见原本沉静无波的水面骤然泛起了波纹,一圈一圈扩散开的同时,一个小小的漩涡从湖面中心方才璃霓飞出的位置卷起,而后不断扩大开,慢慢的一团蓝紫色的光芒从水底猛然窜出,晃晃悠悠的飞向璃霓的位置,璃霓慌忙扇动翅膀躲开这不知是友是敌的光芒,然而这光芒明显不依不饶,追着璃霓在空中缓慢的移动着。
璃霓想了想,抱着气泡飞向云层上,原先分明不能够接近,却在如今让他有种莫名感觉,完全可以借双翅飞到的那个山崖!
坐在山崖上的锦墨在感觉到璃霓气息的接近后,便站起了身,看着眼前仿佛始终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云层,不久,就看见璃霓抱着一个气泡冲出了雾气,然而在璃霓身后跟随的光点却让锦墨吓了一跳,被刘海覆盖住的额头处猛然亮起一道七彩色的光芒,而后,锦墨紫色的长发被抽长至脚踝,下半身被白色的光晕笼罩,随着光晕缓缓散去,一条水蓝色的鱼尾代替了原本的双腿,身上的白色锦袍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恍如完全由真丝织就,没有一丝瑕疵,带着水样波纹的白色衣衫,顺滑的仿佛是真如传闻所言的海水织绡。衣衫宽大的尺寸让原本就看着颇为瘦弱的锦墨更加单薄,右手微微上抬,在右手赤裸素白的手腕上,一环套一环,精致的银色手环仿佛带着奇幻的色彩。这就是锦墨的原始形态,也正是本该在世间消失的鲛人一族的真实样子……水蓝色的鱼尾拖着锦墨的身躯几乎是漂浮在半空中,随着眉心再次亮起的蓝色光芒,整个空间仿佛被静止了一般,然而那团光芒却仅仅停滞了一刻,而后继续向着璃霓的位置追了过去。锦墨有些惊讶,想了想,眉心闪过一道水红色的光芒,随着这道光芒的亮起,一道道水红色的光带卷向那团蓝紫色光芒,蓝紫色光点左躲右闪之余,却仍然是死死的盯紧了璃霓的方向,执着的想要逼近璃霓……
锦墨眼中闪过一道好奇的情绪,静止在半空中闭上了双眼,静静去感受那团光芒的气息,没有多久之后,便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沉吟片刻之后,对璃霓道:“往我这里飞过来!”
璃霓迟疑片刻,马上挥动翅膀飞向锦墨的方向,与此同时,水红色光带也稍稍放松了对蓝紫色光点的缠绕,那团光点趁此机会挣开光带,飞快的往璃霓的方向冲去,却在接近璃霓之前被锦墨手中放出的橙色光团撞了个正着,橙色光团将蓝紫色光点完全包裹在内,可以看见蓝紫色光点仍然在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橙色的光团。
“好了,现在,我们先来解决你的武魂问题,这个光点的事情,等之后再详细说明吧。”锦墨说着,飞回山崖的位置,却没有解除武魂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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