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说

　　古柏下的投票与松动

　　部落大会的清晨，古柏的叶子泛着淡绿的光，却没了之前那种浓得化不开的亮，风一吹，有几片发黄的叶子轻轻落在地上，像给树根铺了层细碎的金。广场上挤满了部落成员，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项莲手里的 “新规则草案” 上 ，羊皮纸被风吹得轻轻晃，上面的炭笔字迹和浅紫的灵植印记清晰可见，在晨光里透着股不一样的期待。

　　木泽长老站在共生石碑前，手里拿着草案，指尖反复摩挲着 “集体自我照料时间” 几个字，指腹的老茧蹭过羊皮纸，留下细微的痕迹。他的眉头皱着，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反驳，只是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人，最后落在阿哲身上。

　　阿哲感受到长老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水愈草上的两颗芽尖在晨光里闪着浅绿的光，主茎上的叶片也舒展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蜷缩。木泽的眼神动了动，又看向广场角落的灵植健康表 ，表格上 “叶片发黄” 的比例从 30% 降到了 20%，“接近枯萎” 的只剩 5%，只有 “叶片浓绿” 栏里，自己的驱蚊藤和古柏还在，却都透着点僵硬的亮，不像阿哲的水愈草那样有生机。

　　广场上静得能听见风穿过古柏枝叶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长老说话。过了很久，木泽才慢慢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新规则可以试行 3 个月。”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项莲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松口，“但有个条件 ，3 个月后，要是部落灵植的整体健康下降，或者帮人的总次数比现在少，就立刻恢复旧规则，再也不提‘自我照料’的事。”

　　“谢谢长老！” 阿哲激动地喊出声，手腕上的水愈草亮了些，旁边的阿月也跟着笑起来，光果藤的新芽轻轻晃着。

　　“现在开始投票。” 木泽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 “笃” 的轻响，广场瞬间安静下来，“同意试行新规则的，站到石碑左侧；反对的，站到右侧；犹豫的，可以先站在中间。”

　　成员们慢慢移动脚步，阿哲、阿月、阿婆最先走到左侧，他们的脚步很坚定，脸上带着期待。紧接着，大部分灵植发黄的成员也跟着走过去 ，阿明走得很快，还回头拉了一把犹豫的小宇；阿婶则走得慢些，却也没有停下。左侧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互相看一眼，眼神里带着点释然，像是终于敢为自己的需求站出来。

　　右侧则站了几位年长的成员，还有平时依赖他人帮忙照顾灵植的人 ，东边的阿叔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驱蚊藤一直靠阿明每天浇水，自己则帮别人修理屋顶，此刻他皱着眉，站在右侧，时不时看一眼长老，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选择没错。还有几位老成员，他们的灵植虽不算枯，却也依赖部落的 “奉献能量”，此刻站在右侧，表情严肃，显然担心新规则会影响自己。

　　项莲数了数，左侧已经有 32 人，右侧有 21 人，中间还站着 7 人 ，他们大多是平时既不敢反对长老，又觉得旧规则不舒服的人。过了几秒，中间的林伯慢慢往左侧走，他看了看阿哲的水愈草，又看了看自己发黄的灵植，轻声说：“我想试试，说不定真的能让草好起来。” 有了林伯的带头，中间又有 2 人走到左侧，1 人走到右侧，剩下 3 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站在了左侧 ，他们小声说：“想看看自己的草能不能也发芽。”

　　“同意的 35 人，反对的 22 人，弃权 3 人。” 木泽看着两侧的人，声音依旧平静，却没人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超过半数，新规则从明天清晨开始试行。” 说完，他转身往自己的木屋走，古柏的影子落在他身后，像一道长长的、不甘的叹息。

　　广场上爆发出轻轻的欢呼，阿哲和阿月击了个掌，阿明兴奋地跟身边的人讨论明天怎么帮林伯浇水，阿婶则笑着摸了摸自己的消炎草，像是在跟它说 “以后就能好好照顾你了”。木泽的妥协，不是因为认同 “自我照料” 的理念，而是因为数据不会骗人（灵植健康提升），多数成员的期待也无法忽视。而投票的结果，也暴露了部落的深层分歧 ，右侧的既得利益者（依赖他人奉献的人）依旧存在，他们不会轻易接受新规则，这为后续的隐性反弹埋下了伏笔。但至少，新规则终于落地，成员们有了敢照顾自己的权利，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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