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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预知性剧情(三)
狼,是有灵性的,它们有着长远的耐性和将失败转化为战略的智慧。
“您天生就是这片平原的主宰,是我们抢夺了您的土地,自私和自大让我们不懂得敬畏您。”
柳凄凄单膝跪地,郑重而又诚恳,这是那篇兽文《双性之盘蛇》里,男主角常毕在哺育幼狼时说的话,拿到这里来说,不是她要装模作样,而是发自内心的。
雪白毛皮已被鲜血染红,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有着无边的浩瀚,只一眼,柳凄凄就认定它不是凡物,不过,突厥人不懂,咄宓不懂,薛延陀更不懂,在他们看来,翱翔在天际的雄鹰更加让人敬佩。
“这女人脑子有病吗?居然跪一头畜生?”咄宓搂着青木凄然,一脸的不屑。
“哼!锤死挣扎而已,她还指望那畜生饶她一命~~”青木凄然嗤笑道。
“……”薛延陀
“命运的不公,让我们必须在这里厮杀,若是败在您的手上我亦死而无憾,只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还有必须要去杀的人。”
她郑重的磕头。
长风而立,短刀在手。
一人,一狼,像两个对决的勇士,关键是双方都还很沉着冷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
“¥%¥#……%¥#@!!!”
“%¥#……%¥#@!!@#¥……”
“呦吼~~~~~~~~哟哟哟哟~~~!!”
“杀了她(它)杀了她(它)杀了她(它)!!!!!”
所有人都吆喝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场对决,只是一场普通的厮杀,可能连这都算不上。
‘啪!啪!啪!’
薛延陀一拍手,周围立刻静了下来。
强壮的四肢,稳健的步伐,一点也看出来这是一头受了伤的狼,柳凄凄不敢大意,锋利的爪牙闪着寒光,不敢硬接,她都是用翻滚躲避,也不用道具,这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所有的道具都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即便那是一头狼。
她将脖子缩起来,尽量弯腰,手里的刀柄已经被汗水黏腻,眼睛死死的盯着雪狼,记忆开始飞速的翻转。
‘狼的力气大,动作也麻利,硬拼是找死,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狼善用牙,喜欢攻击人的脖子,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只要把握好时间,是可以做到一击毙命的。’
这是常毕在杀狼时告诉柳凄凄的话,虽然不是同一本小说,但意思都是贯通的,她决定试一试常毕教给她的方法。
她脱下外衣,反复缠绕在左手手臂上,一边缓慢挪动着步伐一边转着圈圈,柳凄凄吞了吞口水,她也害怕,手在抖,腿都有些站不住,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将脖子露出来,这招‘诱敌深入’很快就收到了成效,雪狼果然上当,吼叫着就朝她扑过来,好似从胸腔里发出\"呼呼\"的低嗥,白森森的狼牙直逼柳凄凄的喉管,就是这一瞬间,她火速将包好的左手主动送上去,正正的塞进了狼嘴里,但力量上的悬殊还是让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刀被磕掉,手臂被咬,即便有衣物阻隔也撑不了多久。
一狼一人在地上翻滚,柳凄凄努力去抓刀子,但雪狼也聪明知道她的用意,猛地将她拖拽而开,眼看狼牙就要将衣物咬破,她也顾不得许多,伸出手指头直接戳瞎了狼眼。
凄厉的嚎叫瞬间冲破耳膜,趁着雪狼松嘴,柳凄凄立刻去拿刀子,没了一只眼的雪狼也只打了几个翻滚就立刻站起来调整状态,粗重的喘息声充斥在一人一兽之间。
咄宓和青木凄然看的眼都不眨一下,也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了,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是汗,就连薛延陀都沉了脸,周围静的仿佛时间都停了,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决斗。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两只都学乖了,雪狼瞎了一只眼,处于劣势,柳凄凄因为包着手臂,倒是没受什么伤,其实最有效的方法还是‘诱敌深入’,只是这一次柳凄凄将刀子和手都用布缠住防止脱手。
这一次,大家都很谨慎,没有直接攻击,各自小心游走,好似都在寻找绝佳机会。
柳凄凄猫了猫腰,将身子尽量放低,她将刀子对准雪狼,以防它突然发难。
突然!!雪狼一个急扑,柳凄凄下意识的挥刀防御,却不想那雪狼只是一个假动作,趁着她收刀回防,伸出前爪将刀子摁住,柳凄凄暗骂这畜生成精了。
另一只爪子直接插入锁骨,柳凄凄疼的大叫,为防止她戳瞎自己的另外一只眼,这雪狼也是聪明,将头一歪,直接咬住柳凄凄拿刀子的那只手。
“他妈的!!!”
柳凄凄大骂,这家伙果然成精了!!
来不及多想,她忍着疼,立刻解开被包着的另外一只手,换手拿过刀子照着狼脖子就刺下去……
战斗结束了,柳凄凄胜了,但雪狼也没有死,她没杀它。
“我赢了!按照约定!把她给我!”柳凄凄指着青木凄然道。
青木凄然猛的去看薛延陀,她手在发抖,柳凄凄战狼的样子,她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我说了,你们两个,我只留一个。”薛延陀道。
“你敬重勇士!我也是!在我眼里,它!!!”柳凄凄一指雪狼,“是勇士!!我要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做人得讲诚信,你说只留一个,又没说只能活一个。”柳凄凄呲牙。
薛延陀挑眉。
“你们敬重天上的雄鹰,是因为雄鹰俯瞰众生,这并不代表狼就可以被忽视,薛延陀!!”她猛然指着咄宓,“同为王者,雄鹰尚且知道亲自与其一争长短!!而你却只知道任由自己那愚蠢的弟弟破坏规矩!!现在却要我一个女人来替你们这些男人收拾烂摊子!!!”然后她又指着薛延陀,“群雄争霸!角逐天下!本应轰轰烈烈!壮山河尽豪情!!你却任由老弱妇孺冲杀战场!!我柳凄凄虽为女子!!但我看不起你!!”
她说的既慷慨又悲愤,但凡听懂了的都低下了头。
薛延陀脸阴沉的可怕,他本也不是那样卑劣的人,可这些却要算到他的头上。
“混蛋!!!你这个贱人!!!”
咄宓怒吼,迅速张开弓箭就要射杀柳凄凄,薛延陀一个长枪就将他撂倒,然后又一挑,青木凄然被扔进了栅栏内。
“啊!!!!薛延陀!!!我对你还又用!!!你不能杀我!!!”青木凄然惊声尖叫道。
“这是你们两姐妹的事,你若想活,便自己去杀她。”说完便扔给她一把刀。
“哼~~!”柳凄凄冷笑,‘正合我意!’。
“你不是要杀我吗?咱们俩可以把账都清算一下了,”她将刀举起来,用袖子擦了两把,“我早给你说了,凡事别靠男人,你就是不听,现在怎样?”
“青木凄凄!!!你这个贱人!!!把我害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我这不就给你送上门来了吗?想要什么就自己过来取。”磨刀霍霍向猪羊~~~
“你以为我怕你!!!!”
哼~~!还真有点担心你怕我~~~
柳凄凄细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把宫斗剧的剧本给改了的缘故,原本里面有什么陷害啦~投毒啦~堕胎啦~~等等一系列的事件,她都没经历,(虽然这女人在原著里坏的一逼)她跟青木凄然其实没有太大的仇恨值,只是因为她要杀自己而变相的让自己遭了些罪。
“咱两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的东西我都不稀罕,”柳凄凄嘲笑她,“你要男人,我不要,你要地位,我不要,你要权势,我也不要,可你非觉得我想要,然后呢?你现在拿到你想要的了吗?”
“……呵,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些东西,你现在有的还少吗?”她指着柳凄凄哆嗦道,“对!你不要,可你却总抢我的,我想当县主,你当了,我想要嫁善王,善王退婚了,你敢说不是因为你?别人觉得你勇敢,就理所应当的觉得我也是这样的,我讨厌他们说,因为我们是姐妹,我就该和你一样!我讨厌被被人这样说!”
她大叫着冲上来,柳凄凄没动。
“我,杀,你。”
‘噗~!’
短刀没入身体,“不是因为你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为了那些因你而死的老弱妇孺,你敢说,”她将刀子抽出来又刺入,“不是你出的注意?”
“啊……啊啊……额……呵……额额……你若……你……”
“你可以去死了……还有一个,要不了多久我就让他下去找你。”
。。。。。。。。。。。。
“父亲,陛下的病情日益严重,我们要早做打算才是。”德妃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把北鸿善给她的信拿给辟闾鲜看,“都怪蒋显办事不力,如若不然,这会太子都死了。”
“这信里说的有几分可信?”辟闾鲜皱着眉头,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过匪夷所思,“善儿真是亲眼所见?”
“这还有假?不然为什么突然把人给关起来?我几次想要前往一查究竟都被赶了出来,说是平王病重不宜探视。”
“此事还需慎重!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怕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因为蒋显的事情,北鸿锐借故审查禁卫军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德妃恨恨道,“可是父亲,善儿此次接连战败,我是怕……”
“无妨,他在军中多年,有些事,你无需操心,区区一个禁卫军,能奈我何?”
“父亲所言极是。”
“还有,以后没有事别让我进宫。”
“是……”
月玄清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在床上挺尸,偏他意识还十分清醒,八喜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倍感恶心和崩溃。
“殿下~您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他将月玄清扶起来,用清水湿了帕子细细给他擦脸,每一下似乎都停顿挺长时间。
(妈的!!!八喜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早晚有一天要砍了你的双手挖了你的眼睛!!!)
他现在基本上是任人宰割的状态,有一次他以为八喜不在,就动了一下手指头,结果嘴巴立刻被掰开喂药,八喜根本就没走,而是悄无声息在旁边看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攒的一点力气就又没了,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受不了的。
月玄清他爱干净,基本上两天就要沐浴一次,以前他都是自己洗,偶尔八喜进来伺候他穿衣,自从挺尸之后,八喜就开始一一代劳,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汗毛倒竖。
‘扣扣!’
“什么事?”八喜开门。
“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点心……”时恩小心道。
八喜面无表情的看他,半响才从他手里将点心接过来,“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时恩躬身退出。
月玄清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吃点心,这是他接连几天之中唯一一次可以自由的时候,可这也是八喜看他看的最严的时候。
“别……碰我……”好几天不说话,猛地一张嘴,感觉都找不到喉咙。
八喜没说话,只是恭敬的将点心盒子推到他面前,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吃。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喉咙里像堵着一口痰,可他实在没力气咳出来。
“奴侍奉殿下,不敢不尽心,殿下还是快些用点心吧,一会儿您该午休了。”
他拿起一块点心就往月玄清嘴里送,月玄清又哪里敢张嘴,他已经尽量少食少喝,只盼望北鸿锐赶紧登基称帝,柳凄凄赶紧杀了北鸿善杀了薛延陀,就可以完结了。
他知道柳凄凄给他打电话,但他没办法接,就连一个短信他都没法编辑,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他缕了好几遍,始终想不通问题的所在点,他根本没干过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就算他被人暗杀,也实在用不着软禁他。
该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殿下,您若没有胃口,我们便午休吧。”
月玄清抿了抿嘴,他哆嗦了好几下,想要把手抬起来,始终做不到,他不要躺到床上去,天知道他都快疯了,想想吧,一个意识清醒毫无睡意的人几乎一天24小时的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
“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做,我不要……躺床上。”
“殿下,您莫要为难奴。”
“等等,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奴从未背叛过殿下。”
“你现在……对我做的,敢说不是皇兄授意……你竟然听他的……”
“殿下,倘若不听太子殿下的,您有没有想过后果?”
“他要……杀我?”
“太子殿下不会杀您的,您该午休了。”
他将月玄清打横抱起来就往床榻走……
该死!!!!
。。。。。。。。。。。。。。。。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被教养起来的?”
薛延陀歪头看着柳凄凄,后者摸着肚子剔着牙,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这么问我,你不觉得汗颜吗?”这本书里的人真是讨厌!
“那弩箭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
薛延陀手里把玩着一颗碧绿的玉石,翻转间尽显温润的光,“我知道你们北渊的皇帝病重,北鸿善又接连两次败仗,要说他现在心里不急是假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含沙射影的。”
薛延陀看了柳凄凄一眼,将手里的玉石抛向半空中又复手接住,“北鸿锐没有兵权,坐镇朝堂又怎样?北鸿善一旦集结兵马回京,他随时都可以从王座上下来。”
柳凄凄歪头。
“你猜他现在最想干一件什么事?”
薛延陀微笑。
“……你们男人门门道道的就是多,我也不聪明,在我看来,能动手的就别逼逼,他就是现在想干什么都要建立在已经把你干掉了的基础之上,你还没死呢,他俩肯定不急。”
“你想错了,家,国,天下,总要有一个排在前头,男人都是要先建功再立业,可北鸿善喜欢反其道而行……”
“他要先称帝?!北鸿锐又不是死人!”拓步拓和吴爽都还在,他怎么可能!!
“呵!”薛延陀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北鸿善也不是死人~~~”
“喂!!!我也不是死人!!!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柳凄凄不耐烦了,怎么现在说话都开始大喘气了?
“啧啧啧啧~~~~你太急躁了,不如好好看看。”说完他也不等柳凄凄回话就拽着蝎子辫晃晃荡荡的走了。
啧~~!所以~~我才讨厌绑蝎子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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