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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舒晚然都没有见过储戈。
在淼淼骂了储戈一顿之后,储戈也不再偷偷去见舒晚然。
只是烟换成了她喜欢的牌子,穿衣风格也是她喜欢的,储戈留回了长发。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秋天,稚嫩的舒晚然对她说,学姐你真好看。
而舒晚然在那次见过淼淼之后,再也没见过和储戈有关的人。
她也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好好工作,休息。在健康的生活作息以及平和的心态的辅助下,舒晚然慢慢恢复,也脱离了药物治疗。
彷佛胜似昨日,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性情也温柔起来。
生活越来越好,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想起她。
从一开始想到‘储戈’两个字就会莫名流泪,到能接受看到她的照片,能主动提起她,舒晚然耗了两年。
再次见到储戈,是在付安的婚礼。
篮球队的队员们都接到了付安的邀请。
曹舒打算先过来找舒晚然,再一同去成都。
曹舒见到舒晚然的第一面,便冲上来紧紧抱住舒晚然。
她们也有接近三年没见了。
毕竟大学一毕业,曹舒就回了海南工作生活。舒晚然这两年的事情太多,也没空出时间去找曹舒玩。
曹舒眉头微蹙,摸摸舒晚然的头,心疼道:“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吧。”
舒晚然微微一笑,道:“还凑合。”
曹舒和舒晚然订的是下午的高铁,所以没坐多久,就又要出发去成都了。
舒晚然还是在高铁上和曹舒聊天时,才知道储戈也会去。
舒晚然有片刻的失神,两年了,她都已经两年没见到过储戈了。
曹舒看着舒晚然这模样,不由得安慰道:“没事没事,就是见一面,吃完饭我们应该就能溜了。”
舒晚然抬起头,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其实她很想见她。
储戈原本因为上班的原因是来不了的,但是付安跟她讲邀请了全篮球队的,她便决定要来。
两年过去了,她虽然已经将她深藏心底,但实在不敢说已经放下,更不能接受其他人。
储戈一度看谁都像她,处处都想她。
心里的执念,放不下。
……
舒晚然和曹舒先到了一天,付安安排好了住宿,蒋文嘉和刘千悦也都到了。
默契的,谁都没提储戈。
大家聊聊近况,八卦付安。储戈因为工作的问题,今天没能到,明天婚礼到。
婚礼。
篮球队的都是坐一桌,就是说,舒晚然避免不了要和储戈面对面坐下吃饭。
储戈是这一桌最后一个到的,大家还是如往常一样开储戈玩笑,舒晚然也微笑着听大家打趣。
恍然间,就像回到第一次聚餐的样子,那个时候大家都还青涩,害羞,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也是在各种八卦下,渐渐熟悉。果然,女人就是八卦的动物。
舒晚然和储戈正常没有对视一眼,舒晚然怕,总是在储戈看过来的一瞬间避开,在她与别人交谈时,再偷偷看她。
有曹舒、蒋文嘉她们调和气氛,也不算尴尬。
吃完饭之后,舒晚然就得先走了。
舒晚然站起身,笑道:“你们好好吃,我得先回重庆了,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身旁的曹舒也看着她,问:“这么忙啊?”
“嗯,”舒晚然笑道,拍拍她的肩膀,“我去和付老师说一下,你们好好吃啊。”
说完,舒晚然就起身离席了。
储戈目送舒晚然出了大厅,便急忙追了上去,连给付安说一句都忘了。
原本付安就是想看储戈到底会有什么反应,看见储戈追了出去,也笑着摇摇头。
篮球队一桌的也都相视一笑,这个一顿饭,谁都看得出来她俩余情未了,只不过不知道当事人在执拗个什么劲。
舒晚然刚走到路边准备拦车,就被储戈拉住了。
舒晚然看清眼前人,惊得退了一步。
储戈连忙扶住舒晚然。
舒晚然站好,抽出自己的手,拉开距离。
储戈也收回手,略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地面。
两个原本极为熟悉的人,现在却不适合做任何动作。
舒晚然不敢抬头看储戈,视线忽上忽下,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储戈直视舒晚然,久久不能开口。
舒晚然被储戈盯得十分不自在,只想快点逃离,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舒晚然急忙转身,又再次被储戈拉住。
舒晚然一抬头,才注意到眼眶微红的储戈。
舒晚然愣愣的看着她,她从来没见储戈哭过。
这么几年,从来没有。
触到内心最柔软的一部分了。
舒晚然急忙移开目光,再这样对视下去,她怕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储戈艰难的开口,“想问你。”
舒晚然低下头,迟到了两年的提问,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们为什么分开吗?”舒晚然率先说出口。
储戈不甘地看着舒晚然。
舒晚然慢慢对上储戈的目光,释然出笑容:“你不该这样的。”
“为什么说放就放?”储戈拉着舒晚然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她一直无法释怀。
虽说她恨不起来,但不代表她甘心就这样结束。
舒晚然感觉到手臂有些痛,但也没有挣脱她,拿出一个U盘。
这是她来之前就准备好的。
如果储戈问,就给她答案。如果储戈不问,那就当作秘密,埋在心底好了。
舒晚然轻笑道:“这是我,写的关于你的全部。从我喜欢你的那天开始,也就是大一开始。你会知道到你想知道的。”
储戈慢慢松开手,有些疑惑的接过U盘,看着舒晚然。
舒晚然温柔地笑道:“储戈,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哪一方不喜欢了。而是只有分开,我们才能成为更好的人。正因为我先看到了,所以才会不回头。”
舒晚然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释然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她们静默对视,似乎光是看着舒晚然的瞳孔,储戈就知道了答案。
她寻找了两年的答案。
“再见,储戈。”舒晚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坐上车,最后再看储戈一眼。
储戈眼睁睁看着她上车,还是说不出一句再见。
刚开出一段距离,舒晚然便再也憋不住眼泪,泣不成声。
留在原地的储戈,在车尾消失在街道口后,还是不愿离开一步。她还是想她可以回来。
可是,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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