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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我心中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人都闲着没事到处乱逛的吗，要不一个遇不上，遇上就一个接一个，想归想，仍是行礼道：“给四爷请安！”
四爷像没听见一样，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他身后的跟班偷偷看了我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我站直身子，切，难道还以为我会和别人一样，你不叫起就不敢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什么人，小心眼一个。
不满的咕哝了两句，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背后有人冷冷的道：“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一哆嗦，转过身没好气的道：“四爷不知道这样会吓着人的吗？”咦，他那个跟班哪去了，这一下就不见了？真是比特工还特工。
他凝视我半晌，语气中有一丝苦涩：“你很久没这样跟我说话了。”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你－－真能做到一点都不在乎我们以前的……”
我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四爷也说是以前了，不管在不在乎，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我那时再坚决一些，去求了皇阿玛，你会不会……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怎么还在想这些，唉……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四爷，那请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算您去求了皇上，皇上要是不答应，您还会继续求吗？假设您会，那要是因此惹恼了皇上，你还会坚持吗，或者我说句对您不敬的话，在皇上面前，您有那个勇气吗？”
他脸色变了变：“你很残忍。”
“多谢四爷夸奖，”我微微一笑，“像我这么残忍，自私，说不定还很无情的人，是不值得四爷惦记的。莹冰告退。”
“冰儿，你就真的放得下？”
“四爷－－”我没有回头，只稍稍提高了音量，“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要是放不下，只会为难自己，更会伤害某些关心你的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我顿了一下，“而我很自私，也很贪婪，我希望我关心的人都能过得好，过得快乐，放下是最好的选择，因此我选了它。四爷也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也提高了音量：“可这对我就公平吗？放下？我努力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你！理由？我找不到理由！”
“那您就恨我吧！四爷就当是我辜负了您的情意，”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有一个最充分的理由……我想四爷心里清楚，放不下这三个字，别说你我没有权利做，连说的权利都没有。对我而言，也许想的权利－－也没有。”
站在御帐门口时，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并在早已被我锁在心底的那些情绪外，又加上了一把锁，现在我该想的是，昨晚千万不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啊！
偷眼看着皇上，脸上看不出表情－－正常，正在写朱批的动作－－正常，我进来时行礼他叫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正常，我长出一口气，看来没什么，警报解除，等等！他刚才抬头看我的眼神……警报！警报！极不正常！不对啊，明明是他趁机占我便宜，我这么紧张干什么，弄得好像我占了他便宜一样。
工作的还挺认真，我放轻步子绕过他，刚走进第一个隔间，正想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好，我出去这么久还不让人跟着，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嗯？那是什么？“哇－－！”整个大帐顿时充满了我的大叫声。
我满眼红心的扑向一个笼子，却被人一把抱了回去：“小心咬着你！”
“放开，放开，我要过去看。”真是太可爱了，笼子里是一只狐狸，胖乎乎的，小脑袋，小爪子，还有一条长而蓬松的大尾巴，乌溜溜的眼珠正瞪着我。
皇上搂住我的腰不放：“这东西野得很，会咬人的，在这看看就是，不要过去了。”
“它在笼子里，怎么会咬到人，让冰儿过去摸一下吧，就一下，皇上－－”以前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狐狸的，我岂会放过机会。
皇上笑了出来：“你这是在撒娇？那也不行，猜到你喜欢，就是给你看着玩儿的，只是这只太凶，为了抓活的，有个侍卫还差点被它咬了，看看就行了，下次抓个小的再给你玩，乖。”看我还在挣扎，加大了力道，“再不听话，朕就叫人把它送去制斗篷了！”
我吓了一跳：“别！别！冰儿不摸它就是了……”
他满意道：“这才像话，别看了，朕有话问你。”我边被他拖着往前走，边还不舍的回头看，有什么话可问啊，哪有狐狸好玩儿……
“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吗？”
“恩。”
红红的毛，看上去好滑啊，摸着一定很舒服……
“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
“恩。”
要不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偷偷去摸摸，应该可以吧，他不是说就是让我看着玩的吗，呵呵，原来他也会用这招讨女孩子欢心，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小动物？不过私下觉得狐狸比他可爱，因为他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拍桌子的声音：“知道还敢说！你是不是经常偷着骂朕！”
我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只狐狸，闻声不禁一抖：“啊？！骂您？没，没，没骂您比狐狸狡猾，啊！不是，不是，是狐狸没您狡猾。偷着？”我想了想，“冰儿没偷着摸小狐狸啊？”
“你－－！”皇上站了起来，随即大声道，“来人！把那只狐狸送去……”
“不要！”我恳求道，“是冰儿的错，冰儿不该在皇上问话时走神，不该偷偷骂，骂您，下次不敢了，皇上就饶了它吧，它多可爱啊！皇上刚才问的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冰儿一定如实回答。”
皇上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朕问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喝醉以后说了什么？”
我暗暗叫苦，莫非昨晚乱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答道：“不记得了。冰儿只记得那个酒很好喝，好像喝了不少，然后……就都不知道了。”看着他小心的问道：“冰儿－－没说什么不妥的话吧？”
他忽然用手勾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你说呢？嗯？小冰儿？”这个场景怎么好像见过的？
皇上一脸笑容的说道：“你当然没说什么不妥的话，因为你说的都是大不敬的话，知道么？”我刚干笑了两下，就又被几个炸弹轰的晕头转向，“你能告诉朕，想踹了朕，去哪儿勾上几打美男么？为什么要叫朕萝卜？吃豆腐是什么意思？还想天天吃朕豆腐？”
我哆嗦着道：“这些是冰儿说的，不，不会吧？皇上一定是听错了……冰儿哪敢说这些，呵呵……”
“那你是承认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了？还有很多呢，要不要朕都说给你听听，很有趣的，都是朕闻所未闻的，冰儿总能给朕惊喜，是不是？冰儿是妙语如珠啊，朕很好奇，你能给朕解释一下吗？”
呜呜呜呜，谁来告诉我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亲他一口都干啊……
看他好像并没有真的生气，心情貌似也不粗，我鼓足勇气道：“那都是酒后之言，没什么意思的，都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冰儿知错了，皇上能不要怪罪冰儿吗？”
皇上忽然露出比恶魔还要邪恶的表情：“朕怎么会怪罪你，你后来的表现可是好得很啊，朕从来不知道朕的小冰儿这么热情……酒可真是个好东西……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多让你喝几次？朕不介意冰儿吃朕豆腐，自然更对吃冰儿豆腐更感兴趣，朕理解的对不对，嗯？”
我后来干什么了我，多喝几次？还是不要了，谁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来，太可怕了，昨天分明就是会醉人的酒，居然骗我……提高警惕，可不能再上他的当的……后来，经过事实证明，我不得不再次承认，我的狐狸段数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到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我被震撼的超级无语……这人接受能力真是没的说了……
“不过，你还记得朕说过，不敬是要受罚的吗？”我脸腾的红了，这句话他是说过两三次，只是基本都是在那个，那个时候说的……
他站起身：“饶你可以，罚还是要罚的，这次就罚你－－今晚为朕侍浴！”说完也不管我什么反应，大笑着走了出去。
我盯着那个大浴桶，恨不得把它劈成两半，这样起码一时半会他就洗不成澡了，我就不用这么窘了……
瞧瞧周围，不有人伺候么，我还是溜吧，一转身就撞在东西上弹了回去：“冰儿又想溜？你们都退出去，不用在这伺候了。”那些人应声退了个干净。
“昨儿不还挥着爪子说要吃朕豆腐呢吗，这会勇气哪去了，嗯？”某个平伸着手等了半天见我没动静的人问道。
我几乎抓狂，不用再重复了！真行，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大男人，把这几个字挂在嘴边，还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我服了他了！你一古董，我还怕你不成！
我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伸手扯过他，恶狠狠的连解带拽的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皇上一愣，随即低笑：“原来冰儿这么急，你放心，朕不会跑的。”
我充耳不闻，不就比谁脸皮厚嘛，你皇上从小受到的礼仪规矩的教育可比我那个时代严格多了，还能比现代更开放了，我就不信你脸皮能比城墙还厚！
目不斜视的又为他褪了里衣，无视掉他贴身的衣物，退后一步，一本正经的道：“请皇上沐浴。”
他好笑的看着我没有表情的脸：“你准备就让朕这么洗？还没完成呢。”
那我是说什么也不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粗声粗气的道：“您要觉得冰儿伺候的不好，冰儿去换个人来。”
他也不恼，只说道：“冰儿真是越来越会耍脾气了啊。”说着开始自己动手，我嗖一下背过身去，直到身后传来了水声才又敢转回去。
皇上靠在桶壁上，舒适的泡在水中，半闭着眼，我站在不远处想，他平日洗澡那么多伺候的人围着他看，他就不觉得别扭吗？
过了半晌，他才道：“不懂侍浴的规矩吗，就会傻站着？”又指了指一旁放好的浴巾。
我呆了呆，看他身子微微前倾，猛然反应过来，敢情他，他是要我给他擦背啊，行！我今儿就豁出去了，我走过去挽了挽袖子，抓过浴巾，闭上眼睛，咬牙切齿的帮他擦背，偏偏某位大爷还不知足的嫌这嫌那，轻了重了的没完，背擦好了，又把胳膊伸了过来，嘴上还打趣道：“你闭着眼睛干什么，啧啧，瞧你那表情，恨不得再咬朕一口似的。”
大概袖子没挽好，被他伸胳膊过来时一碰滑了下去，我下意识睁开眼睛，发现他竟然半站了起来凑近了看着我，没穿衣服的身子暴露在我面前，我立时惊叫了一声，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脸，只觉面红耳赤，脸上烧的厉害，他却伸手将我的手拉了开来，若无其事的将我掉到水里的浴巾放回我手中，吐出两个字：“继续。”
我稳了稳神，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心理调整过程很简单，是他自愿让我看的，又不是我在偷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是个玩具好了。
虽然跟他已有不少次很亲密的行为，可因为几乎每次我都是闭着眼睛的，说起来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不好奇是假的，尽量垂着眼帘，但忍不住不时悄悄的打量他两眼，他也不点破，很坦然的指挥我为他服务，只是看我有时被他逗得窘迫不已的神态，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最不该的是替他擦肩膀的时候，看到有被人咬过的痕迹，印子还不浅，他又轻轻嘶了一声，一时短路的问：“皇上肩膀怎么了？”
然后听到一个让我简直想昏过去的回答，某人用无所谓的语气，外带更加无所谓的表情，像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般的告诉我：“没什么，不过是昨晚被有个叫冰儿的小妖精咬了一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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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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