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修罗的城堡 I 血百合

　　匆匆丢下书包，拎起轮滑鞋，冷星闪电般冲出家门。若不是公爵知道她是跑出去玩，只怕以为她专业课考试要迟到了才会如此风风火火。
　　“慢一点——”
　　公爵见她连围巾都没有戴，忍不住提醒道。
　　“哎呀这个无关紧要……”
　　她欢欢乐乐地拿着两双轮滑鞋便奔了出去，公爵则跟在身后。

　　“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
　　冷星下楼后便穿上轮滑鞋，打算一路遛过去。
　　“给你。”
　　“我不要这样过去。”
　　她可是完全不会啊！
　　“那你怎么跟的上我啊？”
　　冷星说着便脚底使劲，如风一般穿梭在街道上，而公爵则保持和她相同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忘了我是血族。”
　　她悠然自得道。
　　几分钟后，冷星感到耳朵冻得有些疼，便停了下来。她朝双手哈气，试图缓解冻得僵硬的耳朵。
　　“要记得戴围巾。”
　　公爵如那天元旦晚会一样，利用储存空间取出围巾，细心地替她缠在脖子上。
　　“呜……真是冻死了……”
　　她喘着气，看起来脸都红了。
　　“还是我带你过去吧。”
　　“可是……你用灵力会不会被发现……”
　　“不需要用灵力。”

　　一双雪白的羽翼翩然打开，公爵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翅……翅膀？！你是天使么？”
　　冷星惊讶极了，张口结舌。
　　“我是血族。”
　　她淡淡道，轻轻将冷星抱在怀里。
　　“好冷……”
　　“那还是用点灵力吧。”
　　银光放射，公爵的身上缓和了许多。而那双雪白的羽翼正展开到极致，在夜空中自由飞翔，像是鸟儿一般无拘无束。
　　不过，有恐高症的冷星吓得缩在她怀里，完全不敢看脚下的一派夜色旖旎。
　　“那天我见你在空中飞，却没有用翅膀。”
　　“羽翼。”公爵纠正道。
　　“好吧……为什么呢？”
　　“血族想要飞翔可以采用两种方式。第一种，用羽翼飞翔，完全不用消耗任何灵力；第二种，加持魔法阵在身上，用灵力操控周围的气流来飞翔。前一种适合在运用魔法阵战斗时使用，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血族可以同时运行两个魔法阵。当然，如果你的灵力水平较低或者消耗过大，也适合采用这种方式。后一种的优势在于，减少了被攻击的面积，而且加持魔法阵如果运用的好，会比用羽翼飞翔快得多，也容易做出很多高难度动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公爵以下的贵族只要可能，是绝对不会用羽翼飞翔的。”
　　“为什么？”冷星有些惊愕。
　　“因为……”眼见到达目的地，公爵翩然落下，重新收好雪白羽翼，“他们的羽翼太难看了……”
　　她挑眉笑道。
　　“啊？！”冷星的瞳孔缩小了一点，“就为这种奇怪的理由？”
　　“你不了解，血族都是很注重仪表的。”公爵落地后，慢条斯理地将被风吹乱的衣服整理得一丝不乱，“他们的羽翼灰扑扑的，就像那种飞蛾的翅膀，很难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基本上没有血族会拿来示人的。”
　　“那公爵以上呢？”
　　“公爵以上的贵族，羽翼是银色的，很漂亮，所以经常会用啊。只不过，公爵以上的贵族操控魔法阵的能力基本上都是登峰造极的，所以也不需要用羽翼。据说灵力飞跃六亿当量的亲王，羽翼会变成金色，比银色更加漂亮，但是我没有见过。”
　　“是因为很少吧。”
　　“嗯，亲王的灵力大多也就在二到五亿当量，六亿以上的很少，比如茨密希的道格拉斯亲王灵力当量在七亿左右，但我没有见过他。”

　　公爵整理好衣服后，冷星便将轮滑鞋递给她。
　　“好吧……”她耸耸肩，看上去有些无奈。
　　“你刚才只说了贵族，那平民呢？”
　　“平民们灵力当量太低，大多无法操纵魔法阵，即使可以，也会有巨大的消耗，所以会用羽翼飞行。他们没有选择。”
　　公爵穿上轮滑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结果差点没摔倒。
　　“梅林的胡子！”
　　“你也看《哈利•波特》？”
　　“我看过的书足以组建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公爵显然对这项运动不怎么上道，轮子不受控制地滑来滑去，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趴下。
　　“那你的羽翼可不是银色……”
　　冷星游刃有余地绕着公爵转圈子，而且是倒滑，就好像她在绕着公爵跳舞一般。
　　“因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爵正努力保持平衡，但像喝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说实话，我和其他血族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
　　“比如我的头发其实是银色的。”
　　公爵摘下帽子，卸去茨密希血统重塑外表的伪装，漆黑如墨的长发瞬间变为银色，在灯下闪着光。
　　“啊？！”冷星合不拢嘴，险些惊得摔倒，今天见识的真是太多了，“原来你的头发……”
　　“嗯，实际上是银色的。血族的头发基本都是黑色，像你一样。不过，普罗修斯是金发，奥斯顿是红发，算是比较特殊的例外吧。”
　　“但你们可以染发啊……”
　　“好像很少，我们的习惯和人类不太一样。”
　　她说着，脚底使劲，顿时像离弦一般的箭直直冲了出去。
　　“哎！你慢点！你还没学会刹车！”
　　冷星高喊着，加快频率赶紧去追速度过快的公爵，就在她刚要撞上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时把她险险拉开了。那个少年似乎也是初学者，眼见有人直冲自己而来，惊愕不已，眼睛都瞪直了。
　　“砰！”
　　结果离心力太大，冷星救了别人，自己却摔倒了。
　　“啊——好痛！”
　　她吸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公爵试图帮忙，结果差点倒地。
　　“没事吧？”
　　“还好……”冷星揉着摔疼的胳膊肘，“其实你应该戴护具的，初学者很容易摔倒受伤。”
　　“我不要紧的。”

　　公爵说罢又脚下一蹬，闪电般穿梭在轮滑场内，只不过——是直线。
　　“你把双腿并拢减速！”
　　冷星再一次高喊着去追她，生怕她撞到树上或是别人身上。
　　不料，公爵转了一个大圈，竟然直直冲着冷星而来！
　　“你快减速！”
　　“我不会！”
　　剧烈的气流迎面而来，仿佛一辆地铁冲着自己驶来，几秒钟后，冷星眼前一黑。
　　“Oh my god！”冷星的惊叫声。
　　公爵重重撞在她身上，直接把她压在地上。两人一块倒了下去。
　　“快从我身上下来！”
　　冷星挣扎着，肩胛骨和臀部都摔得很痛，幸亏她护住了后脑勺，不然这会儿可能都脑震荡了。
　　“稍等……”
　　公爵喘着气，一手撑地，费力地站了起来。八个轮子还在打滑，她看上去随时可能再次摔倒在冷星身上。
　　“真的好痛……”
　　冷星坐了起来，但一点都不想动弹，她感觉好几块骨头像是要碎裂一般疼。
　　“你还好吗？”
　　公爵蹲也蹲不下来，只得抱着双臂，一脸担忧地看向她。
　　“没事……”
　　她咬着嘴唇勉力爬起来，不料，没多久，悲剧一幕再次上演。

　　“啊——好爽！”
　　冷星穿着速滑鞋，极速地游弋在场内。凉风呼啸掠过耳旁，即使有些寒冷，但大大缓解了她郁结的心情。
　　“唰——”
　　一听就知道，公爵大人又没有减速。
　　冷星急忙用T刹停住，赶紧转身去找公爵。这回，她竟然是朝着湖的方向！
　　“快停住！你会掉到水里的！”
　　她又一次扯开嗓子喊道，公爵只顾脚下，一抬头才发现不太对劲。险险的转向，她几乎擦着湖边掠了过去。
　　然后，极速朝一群正“开火车”的少年们冲去！[1]
　　“快停下！”
　　冷星急忙启动去拦她，公爵很听话地试图合拢双腿减速，可惜速度真的太快——
　　“砰！”
　　“啊好痛！你又把我拽倒了！”
　　她抓着冷星试图减速，结果又一次把她压在地上。不同于上次她只是压住冷星的腿，这回两人是纯粹的面对面，鼻尖相隔不到一寸，公爵差点吻上冷星。
　　幸亏，她最后本能地用手一撑，整个人悬在上方咫尺的地方。

　　冷星面前是公爵放大的脸，碧蓝色眼睛闪闪发光，瞳孔却小的出奇——分明是对什么感兴趣的标志。寒冷的气息自压在身上的人周身散发出来，公爵直直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至于处在上方的公爵，感受冷星浅浅的呼吸拍打在脸上，温热的气流仿佛故意挑逗神经一般，她心底的火越烧越旺，几乎忍不住——
　　向下一点，吻住面前樱粉色的双唇。

　　“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冷星觉得此刻的公爵格外魅惑，散发着诱惑的气息，这让她的声音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蓝眸凝视她半晌，公爵轻微点头：“好。”
　　她缓缓爬起来，伸手拉起冷星，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你衣服也乱了，头发也是。”
　　冷星伸手捋过她的长发，帮她梳理得一丝不乱。
　　“谢谢。”
　　她刚一弄好，公爵退开几步，朝着远处滑去。

　　等到她们……不，确切说是冷星终于累得气喘吁吁时，二人收工，慢悠悠地脱下轮滑鞋。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拽我啊！”
　　冷星有些气闷，忍不住打她肩膀一下。
　　“因为你玩得好。”公爵轻描淡写。
　　“但是你速度太快了，摔倒很痛啊！”
　　“是你要拉我来的，我已经说了‘不要’。”
　　“……好吧。不过，你为什么会那么晚去我们学校啊？”
　　“随便逛逛。”公爵收拾完毕，拎着两双鞋站起身来。
　　“走吧，回家，我还要看书。”

　　夜有些深了，气温很低，冷星冻得有些发抖。
　　“快穿上。”
　　公爵脱下夹克给她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
　　冷星不由得望向她，看到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蕴含了某些不易察觉的感情。
　　“我不冷。”她解释道。
　　“除了头发和别的血族不一样，你还有其他方面不同于他们吗？”
　　冷星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很多，还有眼睛。”
　　公爵停下脚步，附近正回荡着十一点的钟声。
　　“我的眼睛是蓝色的，普罗修斯也是。低等血族的眼睛都是深褐色，高等的则是红色。”
　　“因为血液充沛的缘故？”冷星不禁扬起一个笑容。
　　“也许，我不知道。”她望着冷星漆黑如夜的眼眸，“不过，低等血族的眼睛真的……不怎么好看……”
　　比你的差远了。
　　“拜托，我是亚洲人耶，我们的眼睛都是深褐色，你这不是歧视么？”
　　“你的是黑色。”
　　“可护照上写的是深褐色。”
　　“你自己看，分明就是比墨汁还要漆黑的颜色。”
　　公爵掏出手机，光亮的屏幕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冷星的脸。
　　随后，冷星给了她一下：“有用墨汁形容别人眼睛的吗？”
　　“总之……很漂亮就对了……”她躲避着。
　　她收回手机，待冷星绷起的嘴角重新舒展后又走回她身边。
　　“不过，就连这也不是我的真容。”
　　公爵指着自己的脸，银光乍现，片刻，她露出了真实的容颜。
　　肌肤苍白如同汉白玉，眉骨高耸，鼻梁高挺，典型的西方人长相。只不过，她的五官线条要比西方人柔和很多，但她的嘴唇……是鲜红的。
　　“你嘴怎么这么红……”
　　“血族都这样。”她不以为然道，重新用茨密希特有的能力重塑外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怪不得你要……呃……伪装……人类的嘴唇都是粉色的，如此烈焰红唇，一下就会被发现。而且……”
　　“而且我的肤色也不像是人类会有的。”公爵皱了下眉。要知道高等血族的肤色其实是很接近白人的，只有低等的血族才会脸色惨白。所以她一向对这种“低等的象征”感到不满，也无怪乎会掩饰这一点了。
　　“其实你要是涂了口红也可以达到那个效果，但很明显，你的嘴唇没有亮亮的反光，所以一看就是天生的，会被发现……”
　　“那早知道我应该来点口红才对。”
　　“口红里含有铅，对人一点都不好。”
　　冷星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又不是人类。”
　　“能有什么差别？反正对生物都不好，你该不会要把自己划出生物的范畴吧？”
　　“那当然是不会喽~”
　　她笑着，一把将冷星拉进怀里，伴随着怀中女孩的惊叫，银光亮起，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只有轻轻的风声见证过，刚才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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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的一部，直指现实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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