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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池恭!妄议神道!
池恭看向沉默不语的祁肆越,表情微整,“祁肆越大人,我追求我的,商玉她自己有选择的权利,您不能仗着商玉信仰您便剥夺她爱人的权利吧?”
池恭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祁肆越周身的气息在刹那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祂冷冷的看着池恭,不发一语。
可商玉却倏的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以祁肆越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并非针对她,却让她如坠冰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抬头看着祁肆越那线条冷硬的侧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祁肆越大人生气了!
“池恭!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和祁肆越大人在人界有正事要做,你……”
“商玉,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可是与天道为敌太过危险,动辄便是万劫不复,而你留在妖界能活的好好的,每天过你想要的生活这不好吗,何必跟着他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呢?”池恭打断她,低声说道。
商玉下意识皱眉,“可是我想过的生活就是陪在祁肆越大人身边啊,池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只想跟着祁肆越大人,哪怕每天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你明白吗?”
池恭诧异的看着她,满脸都是不解。
他是真的不明白,祁肆越到底有什么好的,下意识,他想起了兄长曾跟他说过的话——“她与那祁肆越关系匪浅!”
池恭这时才恍然惊觉,但他摇了摇头,“不,商玉,你不能喜欢他,他是古神,是神啊!你喜欢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商玉一愣,随即惊愕的瞪大双眼,“你!别胡说!”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她似乎感觉到祁肆越的目光在她头顶一扫而过。
“我没有胡说,你说的话,做的事,分明就是在说你喜欢他!
但是商玉你知道吗,神是不可能喜欢上信徒的,祂们是无爱无情的存在,一生都在追逐大道,终身不可能会爱如蝼蚁般的信徒们的!”池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动,随即严肃的定格在商玉还没反应过来的脸上。
祁肆越听完竟然缓缓抬眸,暗金色的眼眸无情无欲的扫过,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俯瞰尘埃的极致漠然,“口口声声说着神,你又何曾见过真的神?”
“我虽未见过,但妖族也曾有过妖神,我妖族古籍中记载过,凡位神者,皆抛七情,断六欲,爱众生,无钟情!祁肆越大人,您敢说,我说的不对吗?”
池恭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引经据典的笃定,试图用他所知的“神性”来界定祁肆越,并斩断商玉那在他看来不切实际的念想。
空气仿佛凝固了。
商玉的心跳在池恭那句“神是不可能喜欢上信徒的”之后漏跳了一拍,她甚至不敢去看祁肆越此刻的表情,原因,就连她自己都不甚明白……
祁肆越听完池恭的质问,暗金色的眼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那是一种超越了喜怒、真正俯瞰众生的漠然。
他并未立刻反驳,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荒谬的言论。
“妖族古籍?”
祁肆越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平淡无奇,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沧桑与冰冷,“记载的,不过是你们所能理解、所能想象的‘神’罢了。”
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池恭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其灵魂本质,让池恭感觉自己所有的认知和坚持在那目光下都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吾之道,岂是区区典籍可以界定?”祁肆越的语气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嘲弄。
“抛七情?断六欲?那不过是弱者畏惧力量反噬,为自己套上的枷锁,或是无能者无法掌控己身,被迫做出的舍弃。”
他微微停顿,周遭那冰冷的威压似乎凝实了一分,并非针对商玉,却让池恭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坚冰,要将他的骨骼血肉都冻结、碾碎。
“吾之行,即为吾道,吾之愿,即为法则。”祁肆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法则烙印,敲击在池恭和商玉的心头,“吾若要护一人,纵使她为凡胎,纵使天道不容,吾亦护得,吾若不愿,纵使她是九天神女,又与吾何干?”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否“钟情”,但他的话语,却以一种更绝对、更霸道的方式,宣告了他的意志超脱于池恭所理解的一切“神规”!
他的庇护,并非源于神爱众生的教条,而是源于他自身不容置疑的“意愿”!
商玉惊讶的抬头望着他,眸中带着震撼。
这与池恭认知中的“神”截然不同!这不是无私博爱的神,而是……唯我独尊的神!
池恭瞳孔骤缩,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已然降临!
“噗——!”
他甚至没看到祁肆越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就如同被无形的太古神山正面撞击,鲜血狂喷间,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后方坚硬的城墙之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城墙表面瞬间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纹。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绝对压制力将他死死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不是物理上的禁锢,而是生命层次上的彻底碾压!他体内的妖力如同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紫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茫然。
他引以为傲的认知,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和迥异的“神性”面前,被击得粉碎。
祁肆越冷漠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试图撼树的蚍蜉,“妄议神道,蝼蚁之念,念在旧谊,碎你三根妖骨,小惩大诫。”
他话音落下,只听“咔嚓”几声脆响,池恭胸口处传来剧痛,三根重要的妖骨已然断裂!剧烈的痛苦让他几乎晕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池恭!”商玉惊呼出声,看到池恭吐血重伤,下意识地抓住了祁肆越的手臂,“祁肆越大人,别……”
她并非为池恭的言论开脱,只是不忍见其殒命,毕竟池恭曾不顾一切救过她。
祁肆越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微力和她语气中的恳求,周身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微微一顿。
他垂眸,看了一眼商玉紧抓着他衣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手指,又扫了一眼墙上气息迅速萎靡下去的池恭。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鸾鸣划破夜空。
一道青碧色流光急速掠至,化作青鸾皇青鸢的身影。
青鸢看到眼前景象,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先是对祁肆越郑重一礼:“祁尊上,商玉姑娘,又见面了。”
“尊上,少主无知,妄言冲撞,罪有应得,往后小妖必定会严加管束,绝不让他再扰尊上清静,亦不会影响尊上之行,请尊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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