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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里的荆棘路
鼎少爷再度踏上久别的上海——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无尽的感慨。往昔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马路、建筑,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当年的他,还是懵懂的少年,在上海这座大城市读书时,依靠着大姐的悉心照顾。而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变得成熟稳重,能够独自离家求学。这一切都是他努力奋斗的结果,正因为他不懈的拼搏,才得以让儿时的梦想成为现实。
他终于实现自幼立下的志向,进入了全国最著名的学府进行深造。这是他的人生至关重要的转择点,从此,他有望成为祖国的栋梁之才。他渴望成为医药领域里的科学家,在国内较为薄弱的医药学方面努力钻研、深入学习,从而改善这一领域落后的面貌,构建起中国自己的药学研究体系。他希望用自己所学的知识运用到人类健康事业之中,这便是鼎少爷选择这门专业的核心思想。
上海医学院的校园充满着浓厚的学术氛围。校园里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了林荫大道上步履匆匆学子们的身上。一幢幢教学楼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他们有着古朴的外观,却又散发着西方先进的学术气息。每一栋教学楼都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长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等待着莘莘学子前来探索知识的奥秘。
大一的课程满满当当,全是基础课程。医科药科合并一起上课,这对鼎少爷来说是全新的体验。他和老同学李麟坤一同开启了这段崭新的学习之旅。李麟坤就像是他在这陌生又熟悉环境中的好伙伴。他们常常在一起形影不离,穿梭在各幢教学楼之间。每一堂必修课都是他们通向未来的阶梯。
鼎少爷深知,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切都需要重新适应。他需要接受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人际关系。但他心中充满了奋斗努力的决心,那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他看着身旁的李麟坤,这个同乡好朋友,心中满是感激。他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同样的梦想,在这个校园里,他们的伙伴关系如同坚实的堡垒。他们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一起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校园里,为了梦想奋勇前行。无论是清晨在校园的小径上背诵知识点,还是夜晚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他们都相互勉励,相互帮助,用青春和汗水书写着属于他们的大学篇章。
今天一大早,他们俩又匆匆吃了早点,赶去上课。
来到教室,却已经座无虚席。只见他们俩顺着阶梯蹬阶而上,寻找着靠后面的空余位子。
鼎咕哝起来:“算来得蛮早,还占不到好位置!”
“算了,这里有两个相临的座位,快坐下吧。要不然的话,又要给人坐了!”李麟坤边说,边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又将鼎少爷拉了拉:“就这吧!快坐下吧。”
无可奈何的鼎也就一屁股地坐了下来,于是他朝自己的前方俯视了起来:“哇!你看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瓜。”
“嘿!嘿!人气十足呀。” 李麟坤风趣地说。
不一会儿,一位上了年纪的外国老太婆,手里夹着讲稿纸走了进来。只见她银白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斯文的仪表,举手之间足以看出她肚中的墨水喝的一定很多,一定是很有水平的教授吧。她脸色严肃,但声音还显得温和,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洋文,将本来有点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就静到没有一点的声音。这些刚进大学的中国学生,怎么也不适应这全英文的授课形式。大家双目紧紧地注视着这外国老太婆的嘴形,耳朵竖起倾听着洋老师的每一个单词。惟恐漏掉什么或听错了什么。手中的笔随着洋老师的语速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尽管这些学生高中的英语水平还是相当的不错,但要和洋老师较量,那还相差甚远。
教室中的鼎少爷和李家少爷当然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减轻这种听课方式的痛苦。所以也只得跟着大家一样,唰唰地在笔记中记着自己有点理解的内容。
这时鼎听着老师说的单词,实在是难以记下,就焦急地问李少爷:“喂!这说些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李少爷只管抄笔记,忙说:“你管她什么意思,快把读音拼下来,下课大家对笔记,查字典吧。尽可能的多记一点,不要掉了什么。”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鼎少爷赶紧又继续记录了起来。
洋老师好象讲完了所要表达的,继而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用英语写下了要上课的内容,然后是一连串的有机化学的结构式,象一只只的乌龟壳似的,相互连接在了一起……。
学生们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大家深深地松了口气,紧张疲惫的精神稍微可以放松一下。大家望着黑板上的东西,回忆着老师刚才所说,似乎有了些明白。
有一位学生说:“喔哟,刚才说了一大通,大概是在复习上一课的内容。累得我哟……。”
“哇!……”教室里随即就是一片哗然。
又有人说:“这好象在讲天书,用得着这样吗!中文也可以上得很好,这又何必呢?好象在作弄人似的!”
有同学发起牢骚来:“这样下去,不要一年,我们可要给整死了!”
洋老师见学生在说些什么,好象有点情绪,她将黑板擦用力在讲台上敲了起来,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英语:“Pleas be quiet!”示意大家要安静下来。
同学们即刻就恢复了安静,大家翘首等待着洋老师继续的讲课。
洋老师见“骚动”平息后,便重新又进入了讲课的角色。刹时,课堂的紧张气氛又恢复了,学生们专注地听着、写着,大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争取这节课能听完。至于是否是一知半解,或是完全听不懂,那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学生们如同盼到了救命的铃声,大家早就盼着洋老师的一声“Good by!”终于响了起来。
“Oh my God!”鼎少爷手捂着脑袋,向上帝呼出了求救。
李家少爷也无奈地摇着头,耸肩双手一摊,表示了听课的难度达到了极限。
只见洋老师收拾着讲台上的东西,满意地朝听课的学生们微笑着,挺胸抬头,趾高气扬的夹着讲义稿,迈出了教室。
顿时,教室里沸腾了起来,有同学纷纷地拿着笔记,要求互相对照互补;有的同学赶紧走到外面,放松一下身心……。
这时有人说:“这样的上课,太厉害了,我实在吃不消!”
“是啊!难怪社会上有人说,这医学院的学生,是第一年买蜡烛;第二年买痰盂;第三年不是跳楼就是买棺材!”
另一个同学摇头说得更可怕:“看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呀!”
“是呀,这一节课,我也不知听懂了些什么,这样下去,可要完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忿忿担心,如何学完这四年的大学学业,顺利拿到毕业文聘。
鼎少爷见李麟坤听着大家的议论,忙推着他说:“走吧,去外面休息一下,接下来还要上别的课呢。”
李麟坤苦笑着脸说:“看来我们还得拼一下,还好今天是周末,下午可以少上二节课。我们一起去查字典,对笔记,把今天的内容弄清楚。否则的话,可就要惨了!”
“是啊,我想可能以后习惯了,会好的。凡事开头难吗!还是要适应这样的学习过程。”鼎说完也就和李少爷一同离开了教室。
两人沿着学校的绿林小径朝另一教学楼走去。
鼎忽然想起了什么,显得非常的高兴,好象将刚才的烦恼一抛而光:“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去轻松一下,哪里可以玩一玩的,就花半天时间好吗?”
李麟坤听后,非常的赞同:“好啊,这几个星期下来,我真的需要喘口气。”
“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呢?你提议吧,我服从!”鼎说。
“嗯……。”李少爷想了一会儿说:“去徐家汇的教堂做礼拜吧!我大姐在里面做修女。”
“是吗,我早就听说你大姐是修女,原来在上海呀!那好,我也好见识见识做礼拜是怎么一回事,同时去拜见你大姐。这主意不错!”鼎少爷显然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是啊,来上海读书已有好长时间了,忙得我还没有去见过大姐。我从小就没娘,大姐象娘一样的照顾我、关心我。一直以来,我对大姐的感情是最深的。”李少爷说完后,眼眶里含着泪花,有点伤感起来。
鼎少爷不解地又询问起来:“你大姐为什么去当修女呢?”
“唉!说来话长。我家共有姐弟三人,大姐、二姐和我。由于家中父母死得早,大姐就承担着养育我和二姐的重担。虽说我家在常熟梅里是富豪,但大姐为了我们却终身都没嫁,而是做了修女。”李少爷非常难过地说着。
“那梅里还有家人吗?”
“梅里有一条街的住房都是我们李家的。现在仅有佣人居住看管房屋。”
“现在你二姐嫁人了吗?”
“当然,早就嫁了人家,她的婚姻也算蛮幸福的。而我如今又考上了上医大,所以大姐非常地高兴,她认为这是主的恩赐。”
“那又何必去当修女呢?”鼎觉得太惋惜了。
“这是她的信念,她说她乐意。”李少爷对鼎说。
两人说着话,也已经来到了医学大楼。
“好了,又要上课了。” 李麟坤将手中的一叠书本捧到了胸前:“唉!上楼吧,可能又没有好座位了。”
“随便吧,这节课可以轻松点了吧,不再需要听洋鬼子鬼话联篇了!”鼎说完,也将一叠书从夹肢窝里转换了出来,双手捧书跟着一起上了楼梯。
接着,见好多同学也三三两两地随同上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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