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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
这一夜，雪下了整晚，世界已经被裹成了纯白。江野刚伸了个懒腰，就被身后的人拽着睡衣领子拉了回去，后背撞进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里。
“醒了就想跑？”沈漠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巴搁在他肩窝上，呼吸扫过颈侧，“陪我再躺会儿。”
江野的耳朵瞬间红了，却故意梗着脖子挣了挣：“起晚了早饭就凉了，小乖你胃不好……”
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了后颈，沈漠川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谁说要吃早饭了？”少年从背后探过手，捏着江野的下巴把人掰正，“现在，看着我。”
江野被迫转过头，撞进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里。沈漠川没戴眼镜，平时藏在镜片后的攻击性都柔化成了缱绻。没等他反应过来，唇就被轻轻咬住了。
“唔……”江野的大脑又开始宕机，只能乖乖地被按着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分开时两人都喘着气，沈漠川的指尖划过他泛红的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不是要反击吗？怎么又傻了？”
“谁、谁傻了！”江野猛地回神，一把将人按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刚才是爷让着你。”
沈漠川挑眉，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睡衣领口滑开一点，露出锁骨的弧度：“哦？那现在不让了？”
江野的喉结滚了滚，刚想俯身，就被按住了胸口。“别闹，”沈漠川忍着笑推他，“真该做早饭了，我想吃你做的南瓜粥。”
“算你识相。”江野悻悻地起身，转身时被拽住手腕，沈漠川仰头看他，眼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哥哥，记得多放糖。”
“……知道了。”江野甩开门逃进厨房。
厨房里很快飘起南瓜的甜香。江野正搅着粥，忽然被从身后抱住，沈漠川的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好香啊。”
“去去去，别添乱。”江野拍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被塞了颗草莓，“刚洗的，甜不甜？”
江野咬了一半，忽然弯腰把剩下的喂到沈漠川嘴边，看着他乖乖张嘴的样子，故意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唇角：“甜，比小乖还甜。”
沈漠川的脸瞬间红了，转身想走却被拉住。江野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发顶：“跑什么？昨天在电影院不是挺能的吗？”
少年挣了挣没挣开，只能闷闷地说：“放手，粥要糊了。”
“不放。”江野故意收紧手臂，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叫句哥哥听听，叫了就放你走。”
沈漠川的肩膀瞬间绷紧：“江野你……”
“叫不叫？”江野低笑，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挠了下，“不叫我就……”
“哥哥！”沈漠川咬着牙打断他，声音细若蚊吟，“满意了？”
江野的心中一喜，刚想说什么，就被猛地推开。沈漠川红着脸瞪他，眼里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羞恼：“幼稚鬼。”
“彼此彼此。”江野笑着盛粥，看着沈漠川背对着他假装整理餐桌，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早饭时，沈漠川忽然说：“下午想去书店买本习题册。”
“大冷天的去什么书店，我给你网上订。”江野把剥好的鸡蛋递过去。
“不行，”沈漠川摇头，“我要自己挑，顺便……”他顿了顿，抬眼看他，“顺便走走路消消食。”
江野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想出去约会呢。他故意板起脸：“不去，外面零下八度，冻感冒了怎么办？”
沈漠川的筷子顿了顿，没说话，只是低头小口喝着粥，眼皮耷拉下来，像只被欺负了的兔子。
江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还硬着：“除非……”
“除非什么？”沈漠川立刻抬头。
“除非你亲我一下。”江野冲他抬了抬下巴，故意逗他。
沈漠川的脸又红了，左右看了看，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转身就跑：“我去换衣服！”
江野摸着发烫的脸颊笑出声，这小坏蛋，明明是自己想约会，还装得这么委屈。
去书店的路上，江野把沈漠川的手揣在自己兜里焐着。雪还在下，踩在地上咯吱作响。路过街角的奶茶店时，沈漠川忽然停下脚步：“想喝珍珠奶茶。”
“凉的不行。”江野想也没想就拒绝。
“热的，三分糖。”沈漠川仰头看他，“哥哥~”
江野的防线瞬间崩塌：“……买。”
捧着热奶茶走在雪地里，沈漠川吸了口珍珠，忽然说：“江野，你看我们像不像老年散步？”
“像什么老年散步，”江野敲了敲他的额头，“我们这叫青春偶像剧。”
沈漠川被逗笑了，忽然踮起脚尖，把奶茶递到他嘴边：“给你喝。”
江野凑过去吸了一大口。“甜吗？”沈漠川问。
“甜。”江野看着他，忽然低头吻了上去，把嘴里的珍珠渡到他舌尖，“这样更甜。”
沈漠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推开他往书店跑：“江野你耍流氓！”
“彼此彼此！”江野笑着追上去，雪沫子溅了两人一裤腿。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沈漠川在习题册区认真地挑着，江野靠在书架上看着他。
“选好了？”江野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拿着本物理竞赛题集。
“嗯。”沈漠川点头，忽然把书往他怀里一塞，“给你买的，寒假必须刷完。”
“不是吧小乖，”江野哀嚎，“寒假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不能。”沈漠川挑眉，转身往收银台走，“不然怎么考A大？难道你想跟我异地恋？”
从书店出来时，雪已经停了。夕阳把雪地染成了金红色，沈漠川忽然指着远处的冰糖葫芦摊：“想吃那个。”
“那玩意儿酸，你胃受不了。”江野拉着他往前走。
“就吃一个。”沈漠川停下脚步，耍赖似的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哥哥~”
江野最受不了他这样，只能投降：“买一串，只能吃一个。”
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在雪地里格外显眼。沈漠川咬了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却还是说：“好吃。”
江野看着他的样子笑出声，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糖渣：“傻不傻。”
“要你管。”沈漠川白了他一眼，却把剩下的递到他嘴边，“给你吃。”
回家的路上，沈漠川忽然说：“江野，我们堆个雪人吧。”
“多大了还堆雪人。”江野嘴上嫌弃，却已经开始滚雪球了。
两人在院子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沈漠川还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雪人围上，又把江野的帽子扣在雪人头上。
“真丑。”江野笑着说。
“哪丑了，”沈漠川瞪他，“这叫抽象艺术。”
江野没说话，只是忽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在漫天飞雪中吻了上去。这次沈漠川没有躲，乖乖地踮起脚尖回应他，雪花落在两人的睫毛上，瞬间融化成水，像泪。
“沈漠川，”分开时江野的声音有点哑，“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漠川的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我也是。”
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江野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个东西递过去：“给你的。”
是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沈漠川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星星。“这是……”
“上次逛街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江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给你戴上？”
沈漠川乖乖地点头。项链戴好后，江野把他转过来，看着那颗星星在灯光下闪着光。
“好看吗？”沈漠川问。
“好看。”江野的声音有点哑，“像你。”
沈漠川忽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他：“给你的。”
是个和他同款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情侣款？”江野挑眉。
“嗯。”沈漠川给他戴上项链，“江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当然。”江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直到你烦了我为止。”
“才不会烦。”沈漠川靠在他肩上，“你要是敢烦我，我就……”
“就怎么样？”江野逗他。
“就哭给你看。”沈漠川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江野笑了，伸手把他搂得更紧。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屋里的暖气很足，电影里的人正在说着情话。
“沈漠川，”他忽然说，“明天教我做你上次说的草莓松饼吧。”
“你不是说我会把厨房炸了吗？”沈漠川挑眉。
“那不是怕你累着吗。”江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发顶，“现在我想尝尝小乖做的早饭了。”
沈漠川的脸又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啊，不过你得给我打下手。”
“遵命，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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