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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你喊我来干嘛
赛多是长子,自然第一个出来打招呼,他们都默契地无视掉刚才的风波,仿佛那些狗和训犬师都是江泽羽的一场幻觉。
他介绍了剩下的兄弟姐妹们,江泽羽老实问好,“大伯,二伯,三姑,四姑,这是我未婚妻塞布瑞娜·伽百涅,那是她的兄长巴里斯·伽百涅,这是我仆人星期五。”
虽然江泽羽原生家庭是‘朴实’的重男轻女农村穷人,但她家族的人可是个顶个的抓马精。
抠唆人笨不会说话不讨喜的大伯母总是被抠唆坏心精明会说话讨喜的婶婶当枪使,沉默寡言不敢惹事却总是被牵连进去惹一身骚的亲妈。
还有两个好心但npd的姑姑自以为调和却总是在挑拨。
江泽羽这次主要是为了奔丧,遗产嘛,有最好,没有拉倒,毕竟那是自己的二爷爷不是亲爷爷。
只是她的这几个表叔表姑怎么都长得这么磕碜?
江泽羽平时没有外貌歧视,而是这些人已经超越了美丑,奇怪到像是化了特效妆的程度。
她的三姑葛罗丽身穿深绿色丝绒长裙,眼睛像看中了什么猎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兄长西蒙呢?还有你同名的妹妹艾莉克丝呢?”
原主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给自己弄了两套身份证,有心之人要查也会查到两个艾利克斯,实则是同一个人。
江泽羽愣了一下就想清楚她口中的‘妹妹’是谁,不动声色说,“她生病了不能来,我代她表达诚挚的歉意。”
接着她又问,“葬礼什么时候开始?”
问完空气沉默了,接着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的冰冷,有的嘲笑,有的打量,有的赞同。
赛多轻笑一声,缓缓开口,“我们的父亲还没有去世。”
江泽羽第一反应是:没死你喊我过来干嘛?
赛多似笑非笑,率先带头,“走吧,父亲也就是这几天了。”
江泽羽哭丧是一把好手,她村里死了人都是以哭声论排场,从小只要有谁死了,她妈就告诉她放开嗓门嗷嗷哭,哭得越大声越容易饿,等吃饭的时候就能把份子钱吃回来了。
二爷爷活着说不定更好,从她刚才观察的情况看这四兄妹关系不咋地,赛多更是一副期待老头子早点死的模样,她哄两天老头说不定老头一高兴也给她分一笔遗产。
想到这,江泽羽把塞布瑞娜也拉了过来,“大伯,这是我未婚妻,我俩一起去看,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她来自一个穷抠唆有烂赌基因且一点都不团结的家族,她老江家和诺拉家唯一的区别就是诺拉家族是地主,老江家是贫农。
赛多悄悄打量着塞布瑞娜,伽百涅家族在伊尔蓝王国非常出名,传承千年的老牌贵族,永远忠于皇室——谁有本事当国王他们就忠于谁。
财富权力都有,如果自己,或是自己的儿子能娶到伽百涅家族的女人就好了。
赛多内心想法下流,面上却丝毫未显,毕竟赌鬼最厉害的就是演。
江小一江小二都被交给巴里斯,江泽羽是坚定地圈养党,猫这种生物一散养不就给散养没了,古神祇的猫也是猫,脑袋就拳头那么大的生物能多高的智商。
巴里斯和哈伦跟着诺拉家的佣人先去客房安顿。
哈伦的身份是仆人,自然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这在巴里斯看来是小事,到时候就说晚上需要人陪,让哈伦留在这。
等佣人走后,巴里斯说出这个想法时,哈伦警惕地看着他,“我有老婆孩子的。”
巴里斯嘴角抽搐,“我对你们母子没兴趣。”
话音刚落,哈伦胸口传出女人的笑声,一只雪白的女人的手从他衣领伸出摸了摸他的脸。
巴里斯难以直视,之前哈伦还会避着他们点,不和自己妈妈表现得太亲密,现在演都不演了。
接着他问,“你老婆对你妈妈没有意见吗?”
妈宝男非常警惕,“你在挑拨我母亲和我老婆的关系吗?”
巴里斯不想理他了,把两只猫放地上,关上房门以免它们逃出去。
他一沾到和神祇有关的事物或生物就会头晕,因此看见两只猫就昏昏的,把它们关屋里自己就走了。
哈伦不知道去哪和他的母亲过二人世界了,巴里斯独自去后院散布了。
江泽羽和塞布瑞娜被赛多带到家住埃里克·诺拉屋前,他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声音。
这很正常,埃里克活不了几天了。
他推开房门,里面有佣人24小时贴身照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小小的瘦瘦的一坨,眼睛紧闭,嘴巴微张。
这一看就没气了啊。
江泽羽走到床边就像是被触发了任务的NPC似的,跪在地上嗷一嗓子就哭出来了,“爷爷啊!二爷爷啊!你怎么就扔下我走了!爷爷啊,你不要走啊,我想你嘞。”
她充分发挥出哭丧的精髓——唱哭结合,塞布瑞娜定在一边,心想:这么快就要举行超度仪式?
直到老人颤巍巍地抬起手,“没死!”
声音虚弱,但语气很愤怒。
这很正常,任谁醒来看见一个人在自己旁边又哭又唱都会不开心,更别说伊尔蓝没有哭丧的习俗,葬礼永远是肃穆悲伤庄重的。
在埃里克看来这和一个神经病跑进他房间诅咒他快点死没区别。
江泽羽哭丧是小时候练出来的,她妈妈和爸爸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六岁起她家族里的长辈就陆续去世了,没参加一场葬礼都要跟着大人嚎,然后大人会给她一点钱。
因此哭得非常大声,倒把其他人给惊着了,赛多连忙跑过来,看见自己爸爸还活着才放下心,他还没怂恿老头子改遗嘱,现在可不能死。
二儿子和三女儿也不想他们的亲爹现在死,遗产还没分,死了多晦气。
唯独小女儿没有过来,她一点都不在意老头子死不死,甚至希望老头子死的时候带着她的三个哥哥姐姐一起走。
三人一进来,挺大的卧室也变得有点挤了,二儿子马特冷冷看着艾利克斯,“不用哭得这么难过,遗嘱还没定下,你还有机会分一杯羹。”
江泽羽义正言辞,“瞎说什么呢!这是我的亲人!亲人要去世了还不准我哭两声吗?”
说完她又对二爷爷说,“您尽快好起来啊二爷爷,别多想,人哪有那么容易死?我老家对面那阿婆都癌症晚期了,喝中药喝好了还活到一百岁呢。”
江泽羽当然是瞎扯的,毕竟是快死的老人,总不可能让她说‘你快死吧,你死了我们好分钱。’
虽然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葛罗丽冷冷开口,“呵,赛多,看见没有,艾利克斯对我们父亲的感情都比你的深厚。”
赛多冷冷看回去,“葛罗丽,你就是这么和兄长说话的吗?”
马特也冷哼,“抛弃家族十几年,一说分钱就回来,你也配当兄长!?”
“不配也是你们兄长,不管父亲死没死,这诺拉庄园都有我的一部分。”
江泽羽这辈子哪见过这阵仗,老家都讲究‘死者为大’,再关系不好的兄弟姐妹也没有在老人家病床前掐起来的。
别说吵了,赛多和马特都要动手了,江泽羽连忙挡在两人中间,“我的大伯二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家和万事兴啊!
你们再这么闹下去老人家身体哪受得了!”
话音刚落,三姑一把把她拉开,大伯二伯扭打在一起,恨不得老头子现在就死。
江泽羽当然不希望了,她还想着这两天在二爷爷面前混个脸熟,给自己找点遗产呢。
于是她故意推开门大喊,“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要打也别在老人家门前打啊!”
诺拉庄园有许多佣人管家,听见声音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看,外人的脚步声一靠近,她俩伯伯果然自动停下了。
不管内部怎么闹,在外人面前多少都要留点脸面。
江泽羽见他们停手这才松了口气,说,“这才对嘛,老话说家和万事兴,你们两个还是长辈,怎么不给小辈做点表示,话说我堂哥堂姐堂弟堂妹们呢?”
葛罗丽这才凉凉开口,“赛多的孩子没回伊尔蓝,马特还没结婚,我有一个孩子在儿童房由保姆照顾,你待会儿可以去看看,你最小的姑姑也没结婚。”
她望向江泽羽的眼神带着调侃与试探,“你喜不喜欢老女人?”
江泽羽顺口回道,“小姑姑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哪里老了?”
她前世研究生毕业二十五岁,工作三年二十八,说不定比她小姑爱丽丝还大一些,正是闯的年纪呢。
葛罗丽冷哼一声不再开口,江泽羽又去看自己二爷爷,只见他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江泽羽以为他是不高兴小孩打架,拍着被子安慰,“爷爷您放心,有我在这个家就不会散。”
塞布瑞娜全程站在一边低眉顺眼做小媳妇状,实则在观察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能贴身照顾埃里克的自然是备受信任的佣人,因此赛多和马特没有避开他们,他们也见怪不怪了,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没有阻拦的意思。
三姑姑葛罗丽站在一旁满脸讥笑,很享受这场好戏,艾利克斯出面阻拦她还面露不屑。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原本没有表情,只看着他们不说话,当艾利克斯劝阻长辈打架时才露出厌恶的神色。
不管赛多还是埃里克,他们看起来都没有蜘蛛的模样,但在她‘附身’佣人时,看见的明明不是这副模样。
于是她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偷偷拧开脖子上的小金罐子装饰里面的圣甲虫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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