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

　　夏落望向落地窗外的夜景。
　　"老陈当时想卖房。"江凛突然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被苏芮拦住了。"
　　苏芮轻轻摇晃着酒杯："没必要。我家在陆家嘴那几栋楼，收租都够养十个战队。"
　　包厢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牛啊。"叶蓁打破沉默，"这就是富婆的底气吗？"
　　甜品撤下后，侍应生端来了雪茄盒。
　　江凛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转而要了一壶大吉岭红茶。
　　"江凛刚来时，我以为他是机器人成精。"
　　林曜灌了口红酒，"直到有次看见他偷偷给基地后巷的流浪猫搭窝。"
　　叶蓁猛地坐直："对对对！还有那次我发烧，他凌晨三点去药店——穿着高定西装买退烧药，店员还以为是什么□□交易。"
　　江凛面无表情地往夏落茶杯里加方糖，耳尖却微微发红。
　　"但夏落才是反差最大的。"林曜坏笑，"看着像会打架斗殴的刺头，实际上——"
　　"第一次队内赛把'撤退'听成'拆弹'，举着手雷就冲出去了。"
　　苏芮冷静补刀。
　　夏落把脸埋进手掌："能跳过这段吗？"
　　江凛把红茶推到他面前，嘴角微微上扬："后来我每天加练两小时，终于教会他分清战术术语。"
　　"现在他可是'白毛狙神'了。"
　　叶蓁举起酒杯，"敬我们的世界冠军！"
　　水晶杯再次相碰，倒映着窗外新加坡的万家灯火。
　　夏落感觉到江凛的手指在桌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温度比红酒更灼人。
　　凌晨两点，众人各自回房。
　　叶蓁挂在苏芮肩上哼歌，林曜嚷嚷着要去顶楼泳池醒酒。
　　夏落和江凛走在最后，透过走廊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滨海湾的夜景。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夏落突然开口，"觉得你像小说里的总裁。"
　　江凛挑眉："因为用数据分析碾压所有人？"
　　"因为你看着我的眼神。"夏落比划了一下，"像在评估一件武器，但是眼中是止不住的欣赏。"
　　江凛低笑出声。
　　他伸手揉了揉夏落的白发，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什么珍宝："那你现在觉得我像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
　　在轿厢的金色镜面里，夏落看见他们的倒影——江凛的黑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自己的白发在暖光下像落了雪。
　　"像家。"他轻声说。
　　江凛的指尖抚上他的后颈，在电梯门开启前落下一个轻吻："回房再说。"
　　套房的落地窗前，奖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夏落想，人生真是奇妙——从网吧发霉的沙发到金沙酒店的总统套房，从初见时的相顾无言到如今十指相扣的体温。
　　江凛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看什么呢？"
　　"看未来。"
　　总决赛的喧嚣尘埃落定，金色的彩带碎片似乎还粘在记忆的褶皱里。
　　训练和生活重回某种规律的轨道，但有些东西已然不同。
　　比如，江凛放在夏落腰间的手，比以前更自然，也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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