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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7章那紧握不放的手
而那个少女似乎也不太善于此道，说完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一时间安静下来。
方灵歆倒是还好，一脸冷酷模样，而那少女却很不自在的模样，满脸踌躇之色，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脸色竟然慢慢地红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
见她这幅模样，方灵歆以为她丹毒未清除干净，便柳叶眉微微蹙起问道：“道友，你这是怎么了？”
“啊？”少女愣了一下，才略带羞赧地说道：“我叫赵灵儿，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方灵歆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方道友……刚刚幸得你营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是有些丹药，若是道友不嫌弃，尽可拿一些去。”
赵灵儿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堆丹药，双手捧着伸到方灵歆眼前，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方灵歆知道少女是想感谢自己，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而此时妖娆的声音却在脑海中响起：“这些丹药虽然都是低等级丹药，但品质挺不错的，练此丹的人起码是七品丹师。”
“七品？”方灵歆听到有些不解。
“嗯哼，就知道你不懂，听好了。”妖娆故作嫌弃地道：“丹师共分为九品，九品为刚入门，接着是八品、七品，以此类推，一品为最高，到了一到三品，还有其他的称号，分别为丹□□圣、丹尊。”
“那我现在为几品？”方灵歆立马好奇地问道。
“刚刚突破九品，只能勉强算是八品吧。”妖娆叹着气说道，有些哀其不争地说道：“你可得好好努力啊，你说我一个道器丹炉，跟了一个不怎么会炼丹的人，像话吗？”
方灵歆皱了皱眉，她倒也是想努力，只是在此方面她的天赋真的不怎么高，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她又问道：“那缥缈仙尊是丹尊？”
“不是！”妖娆却直接否认了，顿了一下道：“缥缈仙尊在炼丹之道上，早已超出丹尊太多了，要是说称号的话，或许唯有丹帝二字合适了，丹道之帝，冠绝万古！”
妖娆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缥缈仙尊的崇拜与尊敬，这也让方灵歆对那位传说中的缥缈仙尊更加好奇与向往。
此时，赵灵儿见方灵歆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有些忐忑地小声道：“方道友，怎么了？是觉得我这些丹药不好吗？”
被妖娆一番话吸引了注意力，虽然神识交谈只在几息之间，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救助赵灵儿，并非图什么回报，只不过为求心安罢了，便摇头婉拒道：“赵道友无需如此客气，我救你并非是为了什么回报。”
“方道友，你无须客气，那个……我就是炼丹师，这些丹药都是我自己炼制的。”赵灵儿见方灵歆不肯收，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方灵歆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些丹药竟然是赵灵儿自己炼制的，心想她肯定丹道天赋挺高的，连妖娆都夸奖了。她微微一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是一名炼丹师。”
“啊？真的？”赵灵儿听到方灵歆说她也是炼丹师，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不像？”方灵歆闻言心里也犯嘀咕，难道自己外表看起来就那么不像一名炼丹师，甚至连妖娆都嫌弃自己的丹道天赋。
“不是！不是！”赵灵儿似乎很怕方灵歆误会，连忙解释道：“我见方道友攻伐之术如此厉害，竟然能打败那个妙欲魔宗的弟子，有点难以想象你竟然还是一名炼丹师。”
听到这话，方灵歆心中便了然了，一般专注于炼丹、炼器、阵法之道的修行者，一般在攻伐之术方面都比较一般，因为这些人都会把精力专注于本道上。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那缥缈仙尊又是怎么攻伐之术和炼丹之道都走到大道顶端的？
妖娆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不等方灵歆问，她便说道：“昔日缥缈仙尊也是以丹入道的，但是后来她发现只会炼丹不行。”
“连宗门被灭，亲朋好友被杀都无能无力，被人追杀也只能终日躲藏，最终无奈之下，她才开始结合丹道之术，自创了无上法诀……缥缈焚天决。”
缥缈仙尊资质之强,简直震古烁今，方灵歆心中如此感叹道。
“灵儿！灵儿！”
正在此时，山洞之外突然传来焦急呼唤的女声。
赵灵儿听到这个声音，就什么都全然不顾了，满脸欣喜之色，转身就往洞口跑去，边跑还边开心地回应着：“师姐，我在这！”
方灵歆跟着走了出去，走到洞口之时，她发现妙欲魔宗弟子的尸体不见了，微微愣了一下。
尔后看见雪地被烈焰灼烧化开的水洼，心中便了然，是黑夜以妖火烧掉了尸体，她想黑夜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黑夜犹如黑宝石一般闪烁的双目，看着方灵歆赞赏的眼神，显得很无辜。
方灵歆再抬头看去，只见赵灵儿扑在一个女人怀里，而那女人满脸心疼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样貌稍显普通，穿着灰色的衣裙，腰间别着一把青锋剑，显得很朴素。
方灵歆站在洞口没有靠近，只是听赵灵儿的师姐心疼地责怪道：“我都说了不需要什么筑灵丹，你为什么就不听话，若是你真的被……你让我可怎么办？”
赵灵儿眼眶微红，急切地辩解道：“可是师姐你连续两次冲击天灵境都失败了，只要有筑灵丹定能让师姐你成功突破，就是只差了天雪莲这枚主药了，我就可炼制……”
从两人对话中，方灵歆听得出来，应该是这个师姐天资有限，受限与阳照镜。
而赵灵儿为了能让师姐突破，所以想要炼制筑灵丹，才会来此寻找天雪莲，没想到却碰到了妙欲魔宗的弟子，差点被玷污。
那名师姐安抚好赵灵儿之后，转过身来很感激地对方灵歆行礼道：“方道友，刚刚我已听灵儿讲述了经过，实在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灵儿她……后果不堪设想。”
方灵歆摆摆手道：“无需如此客气，我也只是恰好路过，出手相助也是力所能及之事。”
那名师姐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很郑重地道：“我名为刘淑芳，这次你救了灵儿，对我来说乃是天大的恩情，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刘淑芳虽不才，但也绝不推辞。”
方灵歆拱拱手道：“刘道友太客气了，出门在外，江湖救急，本就是我辈修行之人应当做的。”
沉默片刻，刘淑芳想了想说道：“不知方道友独自到这万载雪山之中所为何事？我与灵儿与到此处有段时间了，对周遭颇为熟悉，不知能否帮到你？”
方灵歆听得出来，刘淑芳的确有想帮忙的意思，但话里还有打探底细的意味，她比赵灵儿老练许多，不过心里并未怪罪，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会如此做。
而方灵歆正苦恼于如何找到坊市，此时却是刚好，便提出道：“我正寻找坊市，想购买些炼丹所需的药材原料，不知刘道友是否清楚这周遭何处有坊市？”
刘淑芳还未说话，赵灵儿便惊喜地说道：“刚好我们也要去坊市出售一批丹药，换取一些灵石和药材原料。”
刘淑芳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方灵歆顿时心中一喜，她客气地道：“那便麻烦刘道友和赵道友了。”
刘淑芳微微笑道：“方道友太客气了，有我们引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就这样，方灵歆与两人同行，她们一路往东飞行。刘淑芳两人在前方，方灵歆跟随其后。
一路上刘淑芳两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拉在一起，方灵歆默默地看着两人紧密相连的手，双眸中闪过奇异之色，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
大约飞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座颇为繁华的坊市，坊市被一座巨大阵法笼罩，灵气比外面浓郁许多。
三人站在一座高坡山，看着眼前繁华的坊市，刘淑芳介绍道：
“此处名为万载坊市，是万载雪山唯一的坊市，因为此地处于三方势力交界之地，是以坊市内有仙、魔、妖三方势力的修士，不过坊市内有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在坊市内进行争斗，否则将受到严惩。”
“哦？不知道这是何方势力开办的坊市，竟能管束到三方势力的修士？”方灵歆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天机阁。”刘淑芳有些古怪地看着方灵歆道，似乎对她的孤陋寡闻感觉到奇怪，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方道友应该不会连天机阁都不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少在天下行走，了解得并不多。”方灵歆再次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解释。
刘淑芳释然，早就猜测方灵歆定是哪个显赫大宗的弟子，像是出宗游历的样子，想来也是第一次，便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天机阁乃是天下最神秘的势力之一，无人知晓其跟脚在何处，但势力遍布天下。在中州、东海、南岭、西漠、北荒都有他们的坊市存在，但无论是哪方势力，都很给面子，无人敢在天机阁的地盘闹事。”
“这天机阁竟如此厉害？”方灵歆惊讶地道。
刘淑芳点头，神情郑重地道：“这天机阁确实神秘莫测，传言他们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善于测算天机，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无人敢轻易得罪。”
说完之后，刘淑芳上下打量方灵歆，犹豫片刻之后说道：“方道友，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蒙住面貌就好，你实在是太好看了，避免引起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觊觎……”
“而且也最不要把你的妖兽带进坊市，妖族甚为反感人类修士圈养妖兽，会被认为是对妖族的不敬和侮辱。”
方灵歆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真元微微一转，她身上红裙红光一闪，自动分化出一块面纱蒙在她脸上。
她身上的红裙乃是宝器法衣，乃是白雪落特地为她而定制的，除了有防御功能外，也可自动变幻模样。
而黑夜和白昼则更是简单，只见她手腕的玉镯微微一闪，它们就被收入了珈蓝玉镯的空间中。
刘淑芳和赵灵儿两人惊奇地看着，都露出了羡慕之色，没想到她的衣裙和手镯都是如此不凡，而且观她两件法宝，品级都是宝器。
做好一切，刘淑芳和赵灵儿走在前方，方灵歆略微落后一步，她看着两人依旧牵着的手，双眸再次闪过一丝异色，这两人的手好像长在了一起，从未分开过。
走进坊市之内，只见坊市内街道宽敞，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对此景象，方灵歆感觉很陌生，她虽从凡世来，也曾见过如此的街道景象，然而那些时光早就被埋在心底，许久未曾想起。
如今，再见到此种景象，却仿若隔世一般。
方灵歆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却不知道在她原来站的山坡上，有个绝美的白衣女子，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那女子站在洁白的雪地之中，仿佛是雪之女神一般，她身材修长，白衣如雪，青丝如瀑，容颜绝美，仙肌玉骨，正是无极仙宗圣女，白雪落。
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那抹红色的背影，眼神宁静而深邃，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跟进坊市之中。
“嘿嘿嘿……”突然，身后响起一股阴惨惨的声音，如厉鬼在发笑，在九幽地府中传来一般。
白雪落表情清冷，并没有转身，目光仍旧看着坊市方向，只是淡淡地问道：“我要的东西，还有我之前说的那些布置，都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这破坊市有什么好看的。”此时一个杵着拐杖驼着背，满脸沟壑皱纹，样貌丑陋的老太婆，走到她身旁，顺着白雪落的目光看过去，语气尖酸刻薄地说道。
白雪落并不理会，只是静静地等着鬼婆婆的回答。
鬼婆婆见她不回答，也没多在意，脸色神色严肃了几分，皱着已经没有毛发的眉，用犹如乌鸦叫般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那是中州，你们修仙者的地盘，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没那么好安排。”
微顿了一下，鬼婆婆看向白雪落的侧脸，浑浊的双目变得有些阴冷锐利，带着浓浓地埋怨道：
“也不知道你让我准备的那东西有什么用，那些东西寻得一件都是千难万难了，而你竟然还要至少五件！”
白雪落不为所动，似乎没有听到鬼婆婆的埋怨，看着坊市的目光变得极为深邃，似有日月星辰在内转动。
许久之后，白雪落冷冷地说道：“那东西至关重要，关乎成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五件以上！”
说完之后，白雪落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她微蹙着眉说道：
“还有五年时间，五年之内必须一切准备妥当，机会也许只有一次，稍纵即逝，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在那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鬼婆婆听见此话脸色很难看，薄薄的嘴唇颤动，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了句：“老身知晓了。”
说完之后，鬼婆婆身体犹如烟灰一般，被寒风吹散，消失在这漫天雪花之中。
鬼婆婆离去之后，白雪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飞雪之中，双眸之中带着一股深深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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