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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视觉里的主角
心里忽然涌现一股委屈,她的额间的伤口好像快速愈合了,大脑也变得清醒了,她看清了女人眼里的慈爱和悲伤。
“落,好久不见啊!”
“我们认识?你是谁?”她压住心里的委屈难受哽咽道。
“你的记忆...算了,不记得也是好事,你见着七月了么?我是寒骨藥,是你最好的挚友! ”寒骨藥摸了摸她的头。
“七月是哪个?”
“等你见到她,你就明白了,落,我的时间不多了,真想再和你好好叙叙旧,可惜了,我快要消散了,落,这是新的山神,等我消散后,它缓过来就会醒了。
你带着它走吧,她会为你指明道路,离开这里,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寒骨藥满脸的眷恋舍不得移开目光,就怕一眨眼,她就熬不住。
寒骨藥放在她手心里的,是一个巴掌大的胖乎乎的小娃娃,小娃娃的头上有一片小叶子遮着头,伸手穿着锦鲤小肚兜,闭着眼陷入沉睡的模样。
“我是不是不该唤醒你。”她看着那双仿佛她看了无数次的眼眸,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感觉,心里一阵悲凉,熟悉感是骗不了人的,她真的认识这个女人。
寒骨藥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她,熟悉的怀抱,真的好熟悉好熟悉,是她眷恋的贪恋的,从未有过的舍不得的怀抱!
耳边好像传来的笛声,她瞳孔一缩,看向四周,紧抱着的怀里好像变得越来越轻,她来不及再说什么,怀里的人化成星星点点的消失了。
她抱着头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心里止不住的痛,一针针的感觉往她的心里扎,她痛的受不了了,尖叫呐喊,手心里的娃娃滑了出去。
她的意识一黑,身躯瞬间在原地炸成烟花,星星点点的燎原从四周散去!
亓官雾笙忽的出现在原地,伸手把地上的娃娃捏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这个开始坍塌的空间。
在睁开眼,四周黑麻麻的,她躺在原地沉浸了好久,才呼出一口气,神色微死的坐起身,从空间袋里拿出一颗灯珠。
在四周找了找,找到了那个山神娃娃,她伸手捏了捏,眼泪又嗦嗦的落下,她擦了一把脸,把娃娃放进空间袋里。
站起身往前走,走了一阵,看到一阵亮光,在入眼的就是之前看见的巨树池子,和另外五扇门,她一眼就看见了地上那刺眼的血渍,点点滴滴,好似还是很新鲜的,她循着血渍走去,找到源头,愣了一下。
那是之前一起吃过热狗面包的小子,那小子浑身都是血,心头像是被什么捅了一般,一个拇指长的缝隙,在汩汩流血。
那小子手里拿着药丸颤颤巍巍的咳嗽,想要把药丸喂进嘴里,那手抖得不成样子,怎么都喂不进去,小子眼角都是泪。
她赶紧走过去,抓住对方的手,就把药丸摁进对方嘴里,对方一脸惊恐的看向她,见真的是人后,又泄了那股力气,瘫软到底,她伸手去抱住。
把人稳住后,她从空间袋里边找边问:“补气血和护心丸吃了吗?”
“吃了护心丸……咳咳就是太过……严重没那么快恢复。”
“你闭眼歇一会先。”她拿出补气血的又塞对方嘴里,看向四周,树上的黄色丝线消失了,那个女人的头也消失了,墨见她回来了,就咻的一下回到她的手腕处。
她看了一眼树没有消失的魂魄,向四周扫视一眼,不太妙,按理说,如果这些魂魄的供养者是寒骨藥,在寒骨藥消失后,这些魂魄该投胎的投胎,该蹬出的蹬出,怎么还会留在原地。
除了那黄丝线消失了,魂魄还留在了原地,最有可能,这些魂魄的供养者另有其人。
“你叫什么!”她拍了拍怀里人的脸。
“我叫张浪。”张浪迷迷瞪瞪的睁眼看她。
“张浪,你还能走吗?我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张浪应了一声,刚要用劲起身,扯动伤口,就是一阵吸气咳嗽不止。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多高?”
“我176。”
“试试吧!”她让张浪尽量坐起身,她松开对方把灯珠给对方拿着,蹲在一旁:“爬上来,我背你,要摔了不能怪我啊!”
张浪面色有些窘迫,连连摇头:“不怪你。”他一边挪动一边吸气咳嗽,直到爬上翼鲸落的后背,他痛得龇牙咧嘴的,冷汗直流,额间后背都是汗。
她让对方手抱稳了她的脖颈,她抓过对方的大腿,缓慢的站起身。
“你怎么那么轻?”她有些惊讶,之前和子车猫玩相扑,对方可是重的要死,差点把她人都压扁了。
“不知道。”张浪声音闷闷的。
“抓稳了,我往上颠一下,你太下沉了。”她询问道。
感觉到对方抓稳了,她把人往上抛了一下。
“张浪,我出发了!”
“好....”他又龇牙咧嘴了一番,被颠一下真的要老命。
她看向最后一扇门那处亮着光,往那扇门走去,走了一会,感觉到后背的张浪身体慢慢的往下滑,手也慢慢的松开。
她赶紧开口和对方说话,张浪才清醒一些。
她问了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听张浪说,他们走这边到尽头就没路了,贞桢拿出三枚铜钱卜了一卦,显示生路在左侧。
左侧是墙,没有出口,重紫软说赌一把,拉着蒙就先一步往墙上撞去,因为快十二点了,时间不等人,他是跟在最后的,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到了,他撞到了一堵墙,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划拉了一下。
他摔在地上坐起身后,摸到了心口在汩汩冒血,等他从空间袋里拿出护心丸,他的呼吸和心头都开始痛了,那疼痛开始蔓延,他的双眼变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手脚都在发抖。
好不容易倒出来一颗护心丸,因为手抖掉地上了,他拿了好几颗都抖掉了,一瓶护心丸里面是有数的,他想了想抖掉的那些不知道滚到哪里,和以往吃掉的,瓶子里的可能是最后一颗了,他也不敢赌,紧抓着护心丸的瓶子,连捡起灯珠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抹黑往回走。
“如果当时不是你来了,那一颗要是掉了,我真的就会放弃了,真的太痛苦了。”与其忍着疼痛到模糊的眼睛,去找那不知滚到哪里去的药,他还不如直接躺平死了舒畅。
“......”好惨的娃!
“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咳咳、每次我做任务..都死的 很快的,每一次都这样,我明明很努力了,但就是死的早,得到的积分没有死的晚的任务者多,我总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故事的配角。
看着那些走向终点的主角,我真的好羡慕啊,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呢?就因为我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吗?”张浪越说越激动,说完咳嗽的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不会的,你要想,你是你视觉里的主角啊,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都是别人视觉里的配角。
你看,在你的视觉里你是主角,你在最困难痛苦的时候,遇到了我这个配角,帮了你,你捡回了一条命。
而在我的视觉里,我是主角,你是我视觉里的过客,但如果我们产生了羁绊,那在我的视觉里,你就不只是过客而已。
你看世界那么大,视觉决定主角,在每个人的视觉里,每个人都是主角,在主角的视觉里大家都是配角不是吗?
视觉不同,看待的事情也不同,我可以是别人视觉里的配角,也可以是自己视觉里的主角。
单看你怎么想,人类的视觉是由族群组成的,只要有人就有视觉里的主角这个东西,那如果没人呢?
如果世界上只有你一个活着的生灵呢?那是不是你不会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了?张浪,想开点。”她不疾不徐的开口,看着眼前被灯珠照射出来的路。
“是这样吗?我也是我视觉里的主角?”张浪有些不敢相信翼鲸落说的结论,他还从没这个角度想过。
“是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每个人的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整个世界,每个人的视觉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不可能,一眼看见全世界的风景.....”
她瞳孔一颤,是啊,一个人不可能看见全世界的风景,每个人的视觉一双眼睛所看见的细节都不一样,如果在视觉里加上窥看,一定有一个天道一眼能看见全世界,透过每个人的视觉里窥看。
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类在探寻世界,天道也在透过所有生灵的视觉在探寻世界。
“如果是这样,那真好呢...”张浪有些欣喜的轻声呢喃。
“是..是啊!”她警惕的看着四周,没有出了这里,她们应该都是在被监控的范围,不能大意。
“翼鲸落,你住哪?等回去了,我的菜可以摘了,我给你送些菜,我还种了一些果树,果子成熟了,我也送些果子过去,我还承包了主城的牲畜管理,你要喝羊奶牛奶我都可以给你送去,要吃什么肉,也可以找我,什么生肉动物都有。”
“我住在第十层,可以呀,你有空就过来做客,我还有几个小伙伴,大家都很热情的,随时欢迎你过来玩,我们门口也有果树,结果子你也可以去摘来吃。这样说,你在主城也是有工作啊?真厉害!”
张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缺积分,毕竟主城也需要吃喝的,所以我申请了主城的牲畜管理工作,也能获得积分的。”
“能问一下你用积分是要兑换什么么?不方便说也没关系。”问出口又想起软哥说的,一般人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内心的渴望。
“我都用来去见我娘了,她无论投胎成了什么样,只要我付出积分,主城就能找到我娘的灵魂投在哪里,是谁,我付出积分就可以去见她。”
“这样啊...”她没见过她的娘,她不知道有娘是怎样的感觉,原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执念啊。
“我觉得有些困..”张浪咬了咬嘴唇,想要保持情绪,就是脑袋越来越混沌。
她害怕对方一个松手摔了出去,她喊了一声墨,让墨把人绑了,紧紧捆在她身后,她从空间袋里拿出补气血的瓶子,就往嘴里倒,她觉得她的体能还不错,至少还不觉得累,预防万一还是补补。
她觉得可能是张浪太瘦了,才那么轻,身上全是骨头,确实有点咯人,要不是衣服穿的多,对方的肋骨能掏出来当武器了。
把瓶子扔回空间袋里,又从里面掏出小刀,背着人脚步走得急了一些,过后又跑了起来,她能感觉到张浪已经迷迷瞪瞪,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张浪意识恍恍惚惚的,似是回到了那一年八岁和娘去割猪草,半路睡着,迷迷瞪瞪感觉被人背着,阿娘背着他晃晃悠悠往前走的感觉。
他的脑子很混沌,想要醒来却睁不开眼,张嘴呢喃的问:“娘?娘我们回家么?回去吃什么?我想娘做的云吞面了,娘....我们回家么?”
“.......”赶路的翼鲸落,头疼,一路上张浪意识是迷迷瞪瞪的,但嘴巴是一点都没停,一直在喊娘,她听得脑阔疼。
忽的她好像听见了猫叫声,她眼眸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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