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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
“都老实点,别动!”为首的娘子推了一把凌愿,又重重地向一旁吐出一口口水。
凌愿皱着眉,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疼。”
渠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用力了?”
“没,本有旧伤。”凌愿答的乖巧,“敢问大王尊姓?”
“问的多!叫大王就行。”
“哦。”
渠帅嘴上不耐,手下动作还是轻了些,也不推凌愿了,转向另外几人。
她干脆去抓隔得最近的雨。
雨学得快,忙也喊疼。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细皮嫩肉的!”渠帅不满地咂咂嘴,“车里还有人?滚出来!别等我亲自去抓!”
御手只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战战兢兢的从车里爬下来,腿软得站不住,跪地高呼饶命。
渠帅一把将人扯过来,给了个嘴巴:“瞎说什么!谁要你命了。给钱给钱!”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去!把货箱打开!”渠帅好不容易遇着个皮实的,又踹了一脚。
趁那边两人拉拉扯扯,张离屿连忙给凌愿使了个眼色。那里头可都是人呐,还有她张府私兵。
凌愿转过头去不看她。
张离屿无语,冲渠帅喊道:“盗…大王!他只是个御手,没有钱的,也不懂货。”
渠帅果然感兴趣,走过来将一条腿架在石头上,掏着耳朵问:“哦?怎么说?”
张离屿还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女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这车装的瓷器,你拿了也不好卖。不如这样,你放我们先去东女国。我们将货卖掉,再与你货钱。”
“噗呲。”
张离屿转头看,笑的人竟然是凌愿。她狠狠剜了对方一眼,那人的笑意却止不住。
“你真是这样想的?”凌愿欲言又止。
“对。怎么了?这样与你我都方便。”
“没。好极了。”凌愿本想摆摆手,无奈双手都被反剪在身后,只得作罢。
渠帅一柄巨斧欻一下砍在石头上,发出巨响。她重重呸了口:“我凭什么信你?”
“有何不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立下字据。”
“你耍我呢?看着人挺中干的,原来是个傻的!”
张离屿还没被人这样说过,脸都气红了:“蛮夷之辈…”
渠帅掏了掏耳朵,又顺手往裤子上抹了一把:“说啥呢?啥满意指北的。”
接着她环视一周。御手还缩着发抖,雨瘦瘦弱弱的明显就是小孩子,奚溶一句话都没说过,应该是哑巴。
只有那个小白脸像个人样。
渠帅点点头,冲凌愿吼了声:“那个你?钱呢!”
凌愿矜持的一点头:“在方才那位娘子那。”
“哪位?”渠帅不自觉语气也客气了些。
“傻的那位。”
“哦哦。早说嘛。”
……张离屿不知道哪个更令人生气,干脆闭上眼。
“你睡着啦?”渠帅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在这睡可不行!”
张离屿咬着牙,一时间什么小姐风度官家气度全抛之脑后:“我这是…不想与你款语的意思!”
渠帅刚把头转向这边,凌愿就适时补充道:“不想好好说话。”
“哦哦。”渠帅将脑袋转回去,“我说话,你答便是。”先把你身上钱给我。”
张离屿:“……我手被你捆住了。”
*
凌愿半歪着脑袋看向张离屿,冲她眨了下右眼,唇角浮起一抹笑。
张离屿恼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凌愿:“我就是觉得,你和陈博士倒是一会像极了,一会又完全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猜。”凌愿又眨眨眼。
“好。很好。”张离屿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接着有样学样,歪着头,也冲凌愿眨眨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凌愿心里咯噔了一下:“你…”
下一秒,张离屿就对正在清点钱数的渠帅开口:“大王,我有话想说。”
“说说说。”
“请问,大王带这么多人来,结果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活?”张离屿看了看周围三四十个倚着树不断打哈欠的山匪,“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渠帅恍然小悟:“对哦…那谁,你去把马车后厢打开,把货搬下来!”接着又夸赞张离屿,“你还不傻嘛!”
“你…”凌愿怒极反笑,“张娘子,你是哪一边的?”
渠帅恍然大悟:“对哦。原来你还是傻子。”
张离屿懒得跟她一般解释,好声好气道:“大王不想亲自去看看是什么货物吗?”
“不想。”渠帅果断拒绝,“你不是说要让手下干活吗?”
眼看着两三个山匪走近了,就要打开后厢,张离屿立马喊到:“且慢!”
山匪脚步一顿,迷茫地望向渠帅。
渠帅:“你们又是哪一边的?”
“慢着!”张离屿又喊,余光瞟着凌愿细微的动作。
她硬着头皮:“大王有所不知。这门轻易不好打开。派些粗手粗脚的男人来,车坏事小,物损可就得不偿失了。不信,渠帅可去亲瞧。”
渠帅觉得她这话在理,让手下停了动作。
秋风瑟瑟,路边枯黄的草被风带去水分,干巴巴的。一踏步就发出一声脆响。
“五”张离屿在心里默数。
“四”山匪用拳头敲了敲门。
“三”伴着一声细微不可察的撕裂声,捆住凌愿手腕的绳子断了。
“二。”渠帅走近了。
后厢轰然洞开。
伴着飞溅的木屑,八九个精壮护卫跳了出来,瞬间放倒了离得最近的几个山匪。
渠帅始料未及,但还是凭着本能堪堪躲过一记飞踢,举起巨斧吼了声,与一个护卫缠斗起来。
渠帅拼命喊道:“抓那两个娘子!把她们抓起来!”扭头一看,凌愿不知何时已脱了束缚,正在给张离屿松绑。
这队山匪算得上草包。之前隔得远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那些人几乎是用来凑数的。要论武艺远远比不上。
两拨人马迅速打斗起来,交缠不休。另一半被忽视的奚溶和雨称得上岁月静好。
两人看了眼开始吵架的凌张二人,又默默与还被绑住的同伴对望,都觉可怜,都不敢说话。
眼见折戟沉沙的就要另有其人。凌愿瞳孔骤然放大,狠狠推了一把张离屿。张离屿正要发作,却看一只冷箭直直射来,与她鼻尖擦过。
张离屿终是倒地,只是鼻尖似乎还残留着暗箭的金属质感。一股冷意自上而下窜过她脊骨,激起满背冷汗。
几十支箭矢从林间射出,来势汹汹。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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