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无拆

作者: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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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 章


      江笠阳忙完手头的事情去寻东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东嫤和谯姶一人伸出一只手在对峙。

      “这是在做什么?”

      东嫤立马告状:“她要往我身上放虫!”

      谯姶笑着挑拨:“江神医费尽心思才研究出来的成果,某人不领情啊。”

      “什么意思?”

      江笠阳客客气气将谯姶手上的纸包拿起来,在东嫤面前打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大胖虫,解释道:“密林里容易迷失方向,这是西南将士们用来联络和找人的子母蛊,带在身上可以相互感应,不容易走丢,还要谢王女慷慨相赠。”

      东嫤对虫子倒不是怕,只要这玩意儿不是出现在自己嘴里或者衣服里就行,听了江笠阳的话靠近了些,伸手去捏。

      “什么叫你研究出来的,你给虫子喂药了养这么胖?”

      “它本来就长这么胖!”江笠阳才要跟东嫤呛,又想起来王女还在边上,忍了下来,继续耐心解释,“药确实是喂了,不过是为了避免被你身上的驱虫药粉毒死,你和影卫要进密林,我给你们人手准备了一只,你要实在不想揣身上,就编个草蝈蝈装着。”

      “也行,不过,我打算自己进去的,影卫全留给你。”

      大胖虫软乎乎,手感还怪舒服。

      “我跟着驻军在这儿安营,身边还有王女安排的护卫,你把影卫留给我做什么?”

      江笠阳现在是西南上宾,谯姶自然顾及她的安危,特意安排了守卫,但东嫤不放心,还是想把影卫全留在江笠阳身边护着。

      “那身边有影卫照应总归是要放心些嘛,你又不会武。”

      看江笠阳一脸不认可,就知道她还要劝,东嫤及时打断,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

      “迎面碰上谯伦残部又要兵刃相接,对战不比斗武,影卫屏气敛息的本事用不上,况且刀剑无眼,没有送她们去承伤的道理。”

      这话说出来本意是关心,没想到还不等江笠阳开口,影卫们自己就不答应了,围上来纷纷表示可以凭借听声辩位帮上忙,不甘心被小瞧。

      东嫤看这架势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没有没有,我知道你们的本事,怎么可能小瞧,只是……”

      “没有只是,嫤姑娘就放心让我们进去吧,跟着你这么久,我们的长进不小,可不需要被当小孩儿保护!”

      “就是,况且我们跟了嫤姑娘,就没打算只顾自己。”

      “再者,即便不说打仗如何,至少认路、送信的本事一流,只让我们做护卫,我们也不甘心呢!”

      其余影卫仿佛雀鸟围着叽叽咕咕,纷纷对同伴的话表示认同。

      东嫤一张嘴辩不过,想求助,环顾一圈,只看到江笠阳对影卫们表示支持,谯姶抱臂看好戏,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

      “但是江笠阳身边不放自己人我也不放心的,那要不然我带一半,你们自己抓阄?”

      这倒还算公平公正,影卫们纷纷表示认可。

      谯姶趁影卫们在一旁比划的时候悄无声息凑上来,明知故问:“你在不放心什么?”

      东嫤掏掏耳朵,坦坦荡荡回:“不放心你,别把明越‘未来神医’搞丢了。”

      “看来东小将军对本殿还是缺乏信任?”

      原因其实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谯姶明白,但东嫤的话细究起来不好听,于是故意发难,可惜东嫤不接。

      “好说好说,你再努努力。”

      东小将军说完就去编草蝈蝈了,她可不想切身体会大胖虫在身上爬的感觉。

      最后江笠阳也退一步,领了划拳输掉的那一半影卫,眼看夜深,不让东嫤再喝酒,催着明日进林的人早些休息,然后自己怀着担忧守夜等天发白。

      次日果然是个晴天。

      阳光照射下,瘴林外围的雾都散了个干净,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树林,但前两天大家都已经领略过其中厉害,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临行前,又将随身物品检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才动身往密林深处进。

      江笠阳和留驻的人一同目送东嫤与谯姶领人深入,望着众人身形最终隐入林间,目露担忧,祈求平安顺利。

      东嫤倒是兴致高涨,外围进进出出好几回,熟悉催生自信,如今有机会深入探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刚进瘴林的情况不出所料,四周还算干燥,树木茂密,但不至于遮天蔽日,林间能看到阳光照射,林中没有现成的道路,大家一边注意蛊虫的反应,一边维持着较为松散的队形往内深入。

      但是瘴林不愧是瘴林,入林后不过数百步,视野内就有雾气弥漫,越往深处进,才越认识到外围的植被其实算稀疏。

      四周越来越湿润,空气吸进去闷着肺,林间渐渐出现窄浅的溪流,缘溪复行数百步,五步一藤十步一树,从湿润土壤中窜出来、盘根错节向上伸、扭曲绞缠奋力遮挡阳光的木本植物姿态诡异,已经分不清是藤缠树还是树生藤。

      腐叶遍地,浸满了露,层叠相贴,湿漉漉、沉甸甸、一丛丛盖住了拱出地面的、不知是树还是藤的根,形成一个个小包,仿若枯枝败叶的坟,所有植物都已经浸透了水,视野内裸露的枝干都附着一层青褐色的苔,林中弥漫的雾被抓进苔绒,汇集成豆大的水珠,沿着枝干向下而流不及,一滴滴往泥地里淌坠。

      阳光早不见踪影,五十步外白茫茫一片,凭借日头判断方位已无可能,至于参照,环顾四周,树藤交错,无论折拐的枝还是弯垂的蔓都能五步一现,密集植株看多了便逐渐趋同,根本没有值得记忆的特征。

      一行人沿路在树皮上刻了指向标记,避免返回时迷路,接近似藤似木的扭曲枝干缠布条时,还能听到页面落雨一般的集响滴答声,抬头细看,才发现是细长蚂蝗受驱虫粉影响避退奔逃,看得人头皮一阵麻。

      衣服已经潮透,身上一片黏着,好似覆了层似油似水的膜,伸手在露肤处揩却无汗无水,只能忍受这湿润的闷,在林中行进久了,呼吸愈发不顺畅,心中烦闷就容易昏头,好在带的醒神药一直发挥效用,不至于迷失。

      头顶枝叶如盖,落叶混着露水,很快就会掩盖踪迹,重复的颜色、地形、景致让人恍惚,行路时容易忽视裸露的根,腐叶铺就的苔地湿黏,踩到绊到都会滑跤,不知走了几个时辰,众人衣摆都沾满泥泞。

      “不行,歇会儿,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东嫤在一处开阔地喊停众人,打算在此歇脚。

      谯姶掐了下身上的母蛊,相连子蛊纷纷轻微晃动,跟随在后面的众人慢慢聚了回来。

      “不能歇太久,现在还一点踪迹没找到,林里本就照不进阳光,过了申时便要生瘴,等天色暗下来,林中生不了火,我们也容易陷入危险。”

      “只能在林子里找地方过夜了,在这种地方能待得住,我都有点儿佩服你哥,”东嫤找了块石头坐下放松腿脚,觉得这么无头苍蝇一般找下去不是办法,晃着草蝈蝈问,“不说这蛊虫还能找人吗,是怎么找?”

      “我说过,我与谯伦所持伴生母蛊不同株,同株子母蛊之间可以相互联络,异株则相互排斥,靠近时蛊虫会疯狂蜷展状似蹦跳。”

      “等等,”东嫤听得目瞪口呆,求证一般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一靠近谯伦,对方就会发现?”

      谯姶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法子听起来有点离谱,没回答,只是一味解释:“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借此感应谯伦的踪迹,”说着视线落在东嫤手上,“就像现在这样。”

      东嫤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草蝈蝈正在疯狂跳动,立马站起来带着人原地转圈找蛊虫指引的方向。

      “我回来再骂你!”

      说完拎着草蝈蝈就带人冲,一路追得又急又气,什么玩意儿,两边都有感应,那不是要跟谯伦在这密不透风的见鬼林子里赛跑?

      嫌弃归嫌弃,没想到这法子真的管用。

      东嫤施展轻功在林间不停变换着方向飞窜,随着蛊虫跳动越来越剧烈,还真就看到了谯伦的身影,对方或许是在这密林之中迷了路,又或者在深处遇险折返,总之,就在这儿遇上了。

      两边交手,谯伦那边占了先进密林熟悉环境的优势,并不恋战,带着人瞅准机会就往更深处藏,东嫤这边陆续赶到的人受限于环境,滑倒一片,起身后再看,蛊虫已经恢复平静。

      没抓到人还自己摔了一跤,东嫤长这么大没这么狼狈过,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沾的泥,气得拎着草蝈蝈在空中抡了一圈。

      直到天色渐暗,众人携带的蛊虫都再没动静,继续前行危险重重,于是趁天光找到合适的地形,协力砍枝捡叶搭了临时驻所,轮值守夜,平稳度过伸手不见五指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日亮得早,看来林外又是一个大晴天。

      东嫤与谯姶就蛊虫是否仍可信的问题产生了分歧。东嫤认为,自己昨天追上去的时候,谯伦那边的蛊虫必然也有反应,对方知道这边在利用蛊虫追踪,难说会不会反过来利用这一点诱人进入陷阱。

      但谯姶声称伴生蛊与蜀国王室自幼相生相伴,不得离弃,否则寄主会有性命之忧,谯伦身上的母蛊定然不会离身,利用蛊虫感应踪迹仍然可行,实在担心陷阱,小心行事即可。

      两边都有道理,林中一夜之间又覆上新的落叶,踪迹难寻,蛊虫确实是唯一倚仗,于是众人决定不要分头行动为好,提高警惕,继续向着更深处进发。

      不过这担忧属实过早,因为接下来四天都一无所获。

      这四天之内前行道路上观察到的植被密度并无变化,令人忧心是否原地打转,不过视野里没有出现布条,由此判断应当不是在走回头路,正烦闷时蛊虫又有异动,众人大喜,一路疾追,不多时便远望谯伦一行人奔逃的项背。

      谯姶也受够了这林子里令人烦闷的湿气,和东嫤一起在前面飞窜,带人紧追不舍,追杀至更深处,三步一藤五步一树,十步之外树影模糊,再后来,藤蔓交错,寸步难行,又跟丢了。

      这样的失败,众人之后又经历了两次。

      再一再而不再三,四度失手,年纪轻轻还没吃过败仗的人气坏了,让其余人在原地等着,自己走远抽刀旋身,一击把十步内的植株全砍了泄愤。

      重重雾障缠绕在藤曼之间,天色愈发暗,不宜再往更深处钻。多日徒劳已经让时刻绷紧神经的人疲乏倦怠,何况林中无日月,仅凭天色明暗分辨日夜交替也让时间变得漫长又折磨人。

      众人于是就着东嫤砍出的那片空地规划休整,预备明日再寻。林子里很快就漆黑一片,轮值守夜的人靠自己心中默数来计时轮换。

      也不知轮到的是第几人,默然数着数着脑海中突然出现密集的“沙沙”声,恍惚一瞬,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蛊虫在扭动,才反应过来瘆人声响源自纸包中蛊虫蜷展与皮纸摩擦。

      “敌袭!有埋伏!”

      所有人瞬间惊醒,黑暗之中只能靠听觉分辨,周围一时间抽刀、惊呼、警示声杂乱。

      “杀!杀啊——”

      外围突然喊杀声震天,眼前漆黑让人以为自己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整日得不到休息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又骤然紧绷,使人惶惶然只敢相信自己手握的兵器。

      随着喊杀声一起传来的是刀刃摩擦声,惊惧之下失去理智的人最终举起了武器。

      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挥刀砍向的不是自己人,蛊虫的感应倒成了传播恐惧的帮凶,外围的喊杀声更像是鼓动自相残杀的恫吓。

      东嫤当即反应过来这是谯伦在故伎重施,催动内力将周围人震倒之后大喊:“营啸!是营啸!全部住手!”

      众人或因骤然遇袭而激愤、或为抵御恐惧而昂扬的呼喊,混杂着彼此间刀刃相向的铿锵和承受劈砍的痛嚎,本该掩盖住任何个人的吼叫,但从小嗓门儿就大的人发了狠地振臂一呼,洪亮嗓音还是冲破嘈杂让众人凝滞片刻。

      但这片刻凝滞注定不会长久,蛊虫还在疯狂弹跳,发出“沙沙”声继续扰乱人心,营啸再起。

      听出其中关联的人飞身去往高处,呼了鸟哨将影卫召集到身边,将所有驱虫粉包摸出来,然后对着眼前的黑暗大声呼唤盟友。

      “谯姶!”

      谯姶循声靠近,摸着黑,手里被塞进一把药包,也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与东嫤各奔两头,催动内力将驱虫的药粉全数震散,漫天挥洒。王女身上的母蛊被江笠阳喂了解毒的药,但西南将士们身上的子蛊却普通,因此剧烈跳动的蛊虫接连受药粉毒害,渐渐失去了动静。

      东嫤与谯姶连同影卫一起大声疾呼令众人镇静,深入乱局以深厚内力将聚集的人群震散,这场中谯伦奸计而起的营啸才逐渐平息。

      视线渐渐能捕捉到树影,知道这是天在亮,极目分辨,满地同伴残躯,粗略估计死伤过半,好在影卫机敏未受伤害,东嫤迅速召集幸存士兵列队,不给众人懊悔的机会。

      谯伦之前几度炸营不成,完全是因为东嫤和谯姶治军得当,次数多了士兵也有经验,本不该中此伎俩。可身处瘴林之中,多日徒劳的行进和千篇一律的环境摧人意志,况且兵不厌诈,就这么让谯伦得了逞。

      现在不是训斥的时候,必须再次鼓舞士气,但谯伦的伏击并没有结束,数十步外藤枝空隙处出现人脸数百,在弥漫的雾气中接连闪露后隐匿,显然是炸营没够,要装神弄鬼将不堪折磨的人吓破胆。

      “有……有鬼……”

      “屁的个鬼,给我追!”

      眼睛能看见了就不能再着道了,东嫤领兵冲上去就砍,管它是藤枝罗曼还是肉体凡胎,就算牛鬼蛇神来了也照砍不误,不信神佛的人如今心头只有愤怒。

      刀刃挥砍破除一切恐惧,经历过营啸的人越战越勇,两边数量相差不再悬殊,谯伦残部尽显,显然连日躲藏的人也已经受够了于林中苟且,要在此与紧追不舍的人死战。

      两相对战,东嫤带着影卫与谯姶联手,冲破交战的人群,奔着敌方队伍最末的谯伦就去,坚持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谯伦身边高手围护,边打边退,影卫们配合默契,灵巧牵制,给东嫤和谯姶两个主力创造机会。东嫤经前夜一挫,心中愤恨正需宣泄,无论挡在面前的是植株、兵器还是人躯,全部挥刀就斩,耳边一时铮、铎、呲声连绵。

      名匠锻刀不负盛名,开刃至今仍偏射寒光、削铁如泥,没有丝毫磨损宛若新发于硎。谯伦部下所持金戈为勾兵,头部横刃可钩可铲、中段直柲可扫可挡、尾端锥鐏可刺可挑。刀戈短短五息之内碰撞百回,锋刃磕磨声不绝于耳。

      横刃钩铲则仰腰而进,直柲扫挡则反身而拧,锥樽刺挑则绞臂而夺,护在谯伦身边的高手围剿东嫤一人却久攻不下,一招一式被悉数拆解,震惊之余渐生畏心。

      谯姶见东嫤能凭一己之力拖住所有护卫,于是转而专攻谯伦,王位之争终于迎来了兄妹相残的篇章。

      几人酣战,身后杀声不止,一时间士兵和将领各自打得难舍难分。

      谯伦见招拆招,出言挑衅:“妹妹,你不会觉得仅凭自己就能赢过哥哥吧?”

      谯姶沉着突进,冷声应对:“你我有今日,是注定。”

      “哈,你不过是个依附邻国势力的败类!”

      “你会是败于败类之手的废物。”

      这两人殊死搏斗之时还有闲心对呛,在一边孤身奋战的人气得撂挑子就冲了过来。

      “费什么话!”

      影卫灵醒,知道东嫤是冲着谯伦的破绽而去,合力缠住被甩下的护卫,哪怕只能牵制一瞬,也要为东嫤争取时机。

      不想护卫蛮力挥戈,影卫的牵制瞬息被破。

      东嫤这边单刀直进,察觉身后破风声直逼后颈,闪身躲过;变招再进,却是横刃迎面;迈步后仰,拧身再斩,迎面三鐏刺颈;弓身劈避,转腕再进,缠斗不休。

      一鼓作气,再三不竭,与她领兵的风范如出一辙。

      东嫤进攻的气势实在凶悍,谯伦见势不妙,又打算退逃,可他低估了急气之人不屈不挠的韧性。

      东小将军自幼对除卜逯儿之外的人、事、物缺乏耐心,离京上山那几年更甚,怀揣着早日回到至亲至交身边的急切,练功习武也急进非常,因此养成了急躁的坏习惯,认定的目标必死咬不放,宁愿卖破绽示弱诱敌也要速战速决。

      屡试不爽的成功经验更是助长了这恶习。

      眼下只要西南之战结束就可以回京,本就因谯伦溃逃而拖延归期数月,如今又在林中被耽搁数日的人,抱着几度受挫不服气的血性,认定成败在此一举,绝不就此放过。

      谯伦身边高手挥戈被挡,空钩回柲,见缠斗之人“不慎”露出破绽,以为可以了结祸害,遂大喜,探身刺鐏,露出了谯伦颈边的空当。

      东嫤求之不得,侧肩贴柲近身,振臂便挥,不想对方转戈回铲直冲谯姶命门,刀刃与横刃分别对着两段脖颈,生死只在一瞬,于是情急之下便施了个一举两得的身法。

      长臂长腿往两个方向极限伸展,余光瞥见身侧有第三人攻破影卫防线突刺,知道自己这一击不中谯伦就会再度脱身,自己回身避险则谯姶必死,为保脚踹横刃与握刀挥砍的力度不减,不能拧身卸力,锥鐏势猛,千钧一发之际,只来得及错位毫厘以保心脉。

      谯姶眼观局势脑中已经明白东嫤行动的缘由,但身体无法在瞬息间跟上想法,躲避、阻拦、援救皆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

      “东嫤!”

      成败只在一息,惊颅滚地,锥鐏贯体。

      斩下谯伦首级的人欣喜于成功助逯儿的大计更进一步,顺势把近身的敌手一道卷了,对穿胸之痛毫无察觉一般,明眸灿笑道:“拿下!”

      “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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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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