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秋叶原Lost in AKLIBA

作者:真夜彗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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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瑟冬日的狩猎者·上


      千年真名的奶奶数日前去世了。

      瞬间灰暗的世界什么的,真名并没有感觉到。或许某日回望的时候,她会发出类似这样的感慨:那一日之后确实变得灰暗了——但那也只从昏暗变为更昏暗而已。

      偶尔,她在梦中梦见过一场温暖如浸泡在温泉中,静止的时间。

      那里,那种温暖似乎不属于她,但为何总是出现在梦境中?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真名不知道,但那种感觉,大概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了。

      大概是,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出现了。

      大概也是同一个时候,她失去了本来只能算普通平静的生活。

      她曾经很聪明——在那个已经被忘却的过去中,或许她真的无比聪明。有时候,像鸟雀一样飘飞于空中的感受充斥着她的身体——那大概就是自己与自己的智慧相拥的感觉。

      好像,曾经自己那么重要……但那种重要,就连千年都记不清是为了什么了,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她也只留下这种模糊的印象。

      平凡的童年在十二岁结束——其实那个时候也已经算不上童年了。

      在那之后,每当思虑过多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会涌出无尽的痛苦,这种痛苦如影随形,潜匿在每一个恍然之间,放声大笑时,那疼痛会袭来,深思熟虑时,痛苦会将她打断,醉心幻想时,痛苦会将她拉回……

      她的父母尝试过无数方法,让她摆脱这种痛苦,然而事与愿违,每一个意愿都给出了相同的结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一次又一次的求医耗尽了父母的耐心——这样的求医劳神费时,父母也逐渐开始对她产生了怀疑:医生们都说你没有任何问题,就算继续诉诸于医生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接下来,她的父母便开始尝试偏方。一段时间里,千年的嘴边总是有一股浓郁的蒜味。那段时间每天她都要吃107颗生蒜,嘴里全是灼烧感。还有传出来说要将小孩子的头发全部剃掉,用打算涂抹在上面的疗法,最终在父母四处求证下联系到了一个无效的案例,才作罢——然而其实,如果真的有用,千年真名大概也不会犹豫,如果能回归正常的话,头发这种还会长出来的东西不足挂齿。

      后来,大蒜没有用,家中又添置了一下奇怪的古铜色香炉,还有一包又一包的民间药材——本来千年父母以为寻找这种偏方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信息总是恰到好处地在山重水复之处显现,每每绝望时探出一道名为“希望”的光辉——就像起伏的海浪,千年一家就在就挤在一条木筏上起起伏伏,总是能见到岸边的沙,但却怎么都无法回岸……

      后来,千年父母逐渐在六七次尝试后,最终意识到,这些所谓的偏方,地方名医都是骗人的东西,在浪费无数钱财之后,在一个光线昏暗的下午,千年的父亲小心地询问女儿:“好像治不了,可以不治吗?”

      千年真名沉默下点点头,说:“好的,爸爸。”

      所以她的生活就这样延伸下去……痛苦的生活也好,喜悦的生活也好,一切都被时光碾去痕迹。

      在这样沉默中,她度过了以痛苦为底色,装点以恐惧的国中生活,然后,就踩在国中的尾巴上,她又迎来了噩耗。

      自己干瘦的父亲去世了,是肝癌,父亲开始喝酒的时候,就是千年真名病发的那天。

      葬礼当天,母亲以平静迎接前来吊丧的亲朋,而千年脸上有的只有更大的平静——悲伤的疼痛永久地刺穿了她的心。

      千年的感情在这数年的疼痛反射下,变得越来越寡淡,寡淡到,就连千年母亲都开始怀疑她的情感……

      吊丧结束后,母亲一个人拿出了一瓶清酒慢慢,无声地喝着。因为担心她,真名想要从背后抱住母亲,但母亲一把挣脱,爆发似的举起手——

      千年只记得母亲血红的眼睛,和因为恐惧而疼痛的心。

      “——对不起。”

      母亲的手停在了空中,沉默了良久才做出了道歉。

      但其实,这也是真名想说的。

      ——对不起。

      ?★◆?△■●○

      后来她上了高中,她的人生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转机——她遇到了一个少年。

      虽然不能说是同病相怜,但她就是遇到了这样一个少年——在他身边,那些痛苦仿佛被自己忘却了。

      那个时时笑着,眼底却总是有着如水的悲伤的少年——在他身边,自己能忘掉痛苦的痕迹。

      他清澈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现状,说着他对摇滚的喜爱,对风的喜爱,对梦,对过去的喜爱。

      那些美好的记忆如流水,而直至今日,千年时时仍旧能听到这流水冲刷痛苦的顽石时发出的声音。

      时间抚平伤痕,但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了……

      ……

      “好冷啊。喂,诚,你就穿这点衣服真没事吗?”

      国府清和呼出一口白雾,一边挑眉看向身边穿着依旧单薄的畔津诚。

      与清和相比,畔津诚的衣服看起来太单薄了,在刮满的寒风里,衣服甚至能紧贴在皮肤上,描绘出手臂的纹路。

      “啊,今天忘了——我的意思是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就这样了,但其实也没有很冷,我完全没事,别担心——”

      一边说着,小诚还猛拍自己的胸膛。

      ——不过确实,这小子看起来比之前结实多了,有在偷偷练块吗?这家伙。

      清和自然而然联想到之前的情况,最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诚与那个高中生一起出现了,或许对方玩腻之后直接把小诚给甩了吧,毕竟对方确实是一个罪恶深重的女人呢(清和联想到了他对姐姐和夜晴的误会)。

      ——嘛,受到这种刺激,然后选择自己变强,这种就是好事中的好事了。

      对于事情的真相,国府清和嘴上说不感兴趣,但其实……还是多少有点兴趣的,但这是别人的难处,不要乱去打听才是最合理的。

      于是,清和就与真相失之交臂——当然,具体情况其实真的不能明说,所以现在这个误会,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对于这种情况,最大的当事人,夜晴喜久枝怎么看呢——不知道,她才不在乎。

      “啊,最近附近的一个街道好像不太安全呢——又是天然气,又是煤气爆炸的。”

      清和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然而提到的话题让畔津心底一颤。

      “啊,啊啊,那件事啊,嗯,我都不是很了解呢,感觉很正常吧,天然气爆炸什么的……所以没觉得——”

      或许是因为心虚,畔津诚立刻开始喷出大量的话语,直到他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畔津。

      ——畔津挑着眉,一脸狐疑地凝视着自己的挚友。

      此时他在想:

      这个家伙是不是想岔开话题——

      转瞬间,他又回想到了之前的恋爱推断……这下貌似说得通了。

      于是,狐疑地表情立即换成了日常——这种事情,直接安慰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装作无事发生。

      于是——疑惑来到了畔津诚这边了。

      “啊,对了,我姐姐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此乃谎言,其实是因为畔津诚的手艺非常好,姐弟两人都期望畔津诚前来大展身手——而最近小诚又因为种种事情没有时间,这让国府珠枝、清和两人都颇难耐。

      “嗯……其实,今晚我有事,抱歉,要不周日吧?那天我很空!”

      ——又有事……?

      清和捏住自己的下巴,脑中再次开启了头脑风暴……

      ?★◆?△■●○

      夜晚,月色喧嚣。

      银辉抚大地,几乎让人涌出“这个月夜很暖和”的错觉了。

      然而晚上更加寒冷,骤降的气温并没有停下来,白日的寒风仿佛只是一个序章。

      这个夜晚,街道上人迹越发萧条——当然本来夜间人数就已经萧条了。

      大衣长袍,羽绒暖袄,针织帽长围巾……人人都把身上空着的装备栏给填满了,即使如此,夜风还是使得行人连连颤抖。

      且不论银装素裹,人们确实都重装上阵了——而就在这样厚重的人中,一道仅穿着黑色修身衣的少女潜伏穿梭于夜色中。

      少女——通称少女A。她的服装十分单薄,且并非是保暖型类的紧身衣,反而是散热为主的服装。

      少女A正在黑夜中快速传说,不知道是她在追风,还是风在追她——总之,这不是人能拥有的速度。

      一阵潜伏在黑影中的更加晦涩的光——少女A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另外一旁,不远处的另外一个街道的屋顶上,同样穿着单薄的服装,只是背上背着一把大到怪异的太刀,通称——少年A。

      他也在快速穿行,不过他不能算得上是在走——淡绿色的绳索偶尔从他掌中飞出,勾在了高处的隆起——在一个屋顶间道另一个屋顶间,像是古代的忍着一样,少年A奔行着,难以说是月光是在描摹他,还是说他在躲避光阴的痕迹。

      而两人的目标方向,同时聚集在,更远处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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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萧瑟冬日的狩猎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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