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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 86 逆转法庭第二审
玫瑰毒鲉又称老虎鱼、石头鱼,毒鲉鱼族,属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鲉科囊头鲉亚科,因其像玫瑰花一样长有刺且有毒,故而名。自然界中毒性很强的一种鱼类。它们的“致命一击”被人类描述为最疼的刺痛。
同时,这种带有剧毒的鱼类也是一位伪装大师。它们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是丑陋,活像一块石头,体色也会随环境不同而复杂多变,像变色龙一样通过伪装来蒙蔽敌人。石头鱼往往喜欢躲藏在海底或岩礁下,把自己伪装成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旦不经意间踩上去,它就会毫不客气地反击,向外射出致命的剧毒。它的脊背上那12至14根像针一样锐利的背刺会轻而易举地穿透鞋底刺入脚掌,使人很快中毒并一直处于剧烈的疼痛中,直到死亡。
而石头鱼捕捉猎物的方式,被福山学学以致用。
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做一条石头鱼是福山学所能够想到最有力的反击。
一开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手把凉风心音一请上来就是一副懵逼脸,然后等大家都觉得局势已定了,再一个“有异议”把全场弄得比刚刚他看上去的样子还要懵逼。
果然如他所料,守株待兔般的攻击方法成功了,“有异议”这四个假名如同石头鱼的背刺,瞬间扎得妃英理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喘不过气来。
“检方可以承认,这一点我们判断错误。写下证据字条的不是被害者而是杀害被害者的犯人,但是犯人就是被告,这个不过是被告所拿来的障眼法而已。”福山学脸上浮现出带有深意的笑容,将牢牢插在对方身上的背刺继续深入,一旦猎物得手就绝对不会再放过。
“检察官,你说...字条是障眼法?”同样懵逼了的映子手握法锤,露出了两颗圆圆的豆豆眼。
“裁判长,如果这张纸条被交给了警视厅,可是尸检结果却证明被害者没有办法写下它的话,不管是谁第一感觉都应该是犯人不是被告,字条另有隐情对吧?被告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留下了对自己不利的讯息,然后再让警察和法医傻乎乎地帮她证明。”
无孔不入的背刺扎得英理生疼,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像刚刚看上去那么底气十足了,只是弱弱地企图反击,扳回一局。“有异议!尸检报告上除了没有生活反应之外,还有牙印的确是被害者的齿痕,而且没有唾液和冲洗痕迹的信息。如果这真的是障眼法,这些是无从解释的。”
虽然她知道现在说这些是没有作用的。从福山学现在的表现看来,他肯定已经完全知晓了验尸的结果,不然也就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字条是障眼法来。这个问题也很快会被他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关于这一点,”福山学知道,自己即将拿出的是压垮毛驴的最后一根稻草,笑容更加带有深意,小眼睛也转得更快了,“裁判长,我希望传唤证人——牙科医生柴崎咏美。”
是柴崎!高佐的心脏终于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福山检事用的是这一招。之前就有那个咚咚拍六助桑的底子,故意让警方知道自己是犯人,然后再通过调查让他们误以为这个自首的犯人实际上无罪,这种情况在刑侦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牙科医生柴崎...?被几位法警看守着的被告九条玲子也皱了皱眉,头垂了下去,固执地不愿意再去直视妃英理。
呀啦呀啦,妃老师,都已经提醒过你,和福山检事作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不会像和花姐那样直接说你作的是伪证而只是证明你的证据不足以说明事实最后败诉,恐怕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吧。
但是她真的不甘心,并在不甘心的同时感到非常抱歉。明明妃老师一直相信她,一直那么努力地在证明她的无罪,是这种情况下唯一愿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可是她却害得她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到了这个关键环节,柴崎咏美屁颠屁颠跑到证人席上,对福山学露出了一个献媚的表情,让映子觉得有一些...恶心。
“那么,检事桑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牙科医生柴崎咏美,”福山学指了指九条玲子,“这个人你认识吗?”
柴崎咏美只是配合性地看了九条玲子一眼,都没有仔细确认就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个人我当然认识!是上次来过牙科医院的检察官!”
“被告去过牙科医院?”福山学眯起了眼睛,“你的患者?”
“不是,”柴崎马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不是病人。她当时给我出示了检察官证,说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需要一个人的牙齿模型,询问我能不能够帮她制作。”
完全是在胡说!美和子的怒火再次燃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干嘛当时不直接告诉她和高木!只可惜这心情没有办法传达到两位对质着的人那里,福山学的询问还在继续。
“时间是什么时候,又是谁的牙齿模型?”
“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前吧,是来我们这里做过牙齿矫正的浅冢森的。”
“那你后来帮助她做了吗?”
“人家是在执行公务,我虽然不太理解这东西对她有什么用,但还是十分配合地帮助她制作了。”
问到这里,福山学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看向的是山崎映子。“裁判长,现在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是被害者的牙印,又没有唾液或者被冲洗过的原因是——被告是拿假牙制造的齿痕。她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摆脱嫌疑,然后嫁祸给柴崎医生。”
“啊?”柴崎咏美马上扭扭捏捏地装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好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明明那么努力地帮她的忙,她却想让我背锅嘛!裁判长、福山检事,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多判上那个婊.子几年啊!”
装,你就好好装吧!到底是谁帮谁背锅啊!以上是所有九条这边人的共同语言。
“可是裁判长,我根本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要求她做过那种...”就算九条玲子在那句“有异议”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英理败诉的准备,这个作伪证的一上来,还是忍不住反驳。
映子当然知道真正的背锅侠是谁,但是既然现在的妃英理什么新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她也不能那么直接地挑明立场,只好让九条玲子先淡定。“被告,待会儿会给你发言的时间,现在请先安静。还有这位证人,判刑是由法官和陪审团根据具体案情和相关法律决定的,可不是你想多判几年就可以多判几年。”
“切!”柴崎咏美冷哼了一声。这次连映子都有点觉得火大了,只是作为裁判长,她不能够这么明了地表明自己的感情。
“这位证人,”妃英理不愿意这样放弃,压制住不爽的感觉继续询问,“那案发时间的十三日晚七时,你又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我不觉得回答了这个问题会对本案有什么帮助,不过既然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你吧。十三号正好轮到我加班——毕竟就算是牙科医院,有的时候也会有急诊病人,一直都在医院里待着。对了,那天晚上来过一名患者,如果你们能够找到她的话,就可以证明我的不在场了吧?那是个名字有点奇怪,叫矢泽露比的女孩子,大概是十三岁。她在进行牙齿矫正,因为学习原因预约了晚上六点半调整牙套,大概花了十五分钟——你也是知道的,六点四十五分才刚刚结束了那个孩子的治疗的我,根本无法在七点赶到被害者家里犯案。”
“裁判长,”左陪席的判事补有些按耐不住了,小声提醒映子,“已经可以判处被告有罪了吧?”
右陪席和几位陪审员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完全可以判处九条玲子有罪,然后就是找到矢泽露比确认柴崎的不在场证明成立,再重新开庭决定这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被告即将接受怎样的刑罚。
“可是...”山崎映子脸色苍白,无法跟这几位一样拿定主意。
同样为法律工作者的她当然知道,犯法对于法律工作者比任何人群都要后果严重。即使不被判死刑,也不会再被允许从事法律工作,那可就是丢掉了饭碗。她这一锤子下去,就等于决定了九条玲子的未来。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够安心判处么?一旦搞错了,错判的她不就和当时毁掉了哥哥的那个法官一模一样?更何况她到现在还是相信九条检事的!
一时间,映子心乱如麻,眼前也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画面。
“映,为什么不再多调查一点?只要继续调查,那姑娘也就不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了。不是说好了,要做公正严明的法官吗?”山崎晨铁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了记忆中的温柔。
“都怪你,你是毁了我人生的杀人犯!”九条玲子也一改平常的样子,高声责备。
“果然是这样,你们法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八神父冷言冷语地嘲讽,背对着自己,根本就是厌恶到看都不愿意去看她一眼。
还有日高毕罗摇着头失望的脸,说话的语气也回到了一开始相识的时候。“映子,和二十年前比起来你变了。现在的你,只不过也是一个有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
“裁判长,请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快点进行判决吧!被告有罪。”福山学开始催促映子,赶紧判决免得夜长梦多。
映子颤抖地举起法锤,却悬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果然还是下不定决心做出违背内心的判决。
“有异议!”女声响起。
声音不是来自妃英理,而是旁听席。
“朝比奈桑!”朝比奈爱梨行动得太突然,刚刚又只顾着担心现在一定最难受的映子,美和子根本拦都来不及拦住她。
“各位裁判员还有各位法官,”爱梨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郑重,“现在你们听到的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难道有证据指向这些都是事实吗?你们可别忘了,这场审判,决定的是一个人的人生啊!”
对于福山学来说,他当了检察官这么多年,都已经退休闲在家里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好向映子求个“公道”。“裁判长,快点把这个干扰法庭的小女孩拖下去!”
不过实际上这根本不需要映子的指令。几位法警已经听到声音破门而入,把挣扎着叫他们放手的爱梨拖出了法庭。
爱梨被拖出去了,但是法庭并没有因此恢复肃静。两次突如其来的逆转之后,又蹦出来一个朝比奈爱梨,这一次就算映子再怎么维持纪律,人群也无法安静下来了。陪审团的几位都是普通老百姓,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担任审理工作,也同样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那个小姑娘说得没错,我们的审判可不能够妄下定论。”最后,所有的陪审员一致得出结论。
“现在宣布,”现在这样,继续审理肯定是不可能了,映子的法锤敲击在桌子上,发出强有力的声音,“暂时休庭!请检辩双方继续进行调查,三日后继续审理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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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所有犯罪者都值得同情的,比较林子太大鸟太多_(┐「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