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逸闻

　　李旭话还没说完，王若辰已经将其中一件衣服就抽了出来。期间，他问，“能帮我打点儿水吗？”

　　这话让李旭颇为不满地说，“哦～你还要沐浴是吗？王大少爷？”

　　因为李旭语气里的不满，王若辰便解释说他要洗一把脸。

　　“说好啊，我可是看在你现在看不清东西的份儿上才帮你的啊……别把我当你的随从使唤个没完……”

　　李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教习长老带着他们参观藏书阁、丹药房、寒冰地牢等地的时候，他还是搀着王若辰。

　　很快，成为内门弟子的他们便开始系统地学习剑法、内功。可是，李旭改不了昼伏夜出的习惯，他在白天总是犯瞌睡。

　　“李旭，我刚才讲到哪了？”

　　李旭迷迷糊糊睁开眼，说，“呃，内力淤堵之时，要先看是否按照步骤调动内力，呃……”

　　因为李旭支支吾吾说不全，教习长老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因为李旭说出来的都是对的，如果他在课堂上不睡着，应该能将所学都记住。于是，教习长老无奈道，“唉，课堂结束后，你再多温温书吧……”

　　夜里，王若辰的门被李旭敲开了。

　　王若辰怎会不知李旭的来意？可是，此时夜深了，他婉拒道，“与其找我补课，不如，你改掉昼伏夜出的习惯。”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可是，李旭却硬生生拉住门，哀求道，“哎呀，我现在改不掉，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不如，你去找教习长老。他肯定比我讲得好。”言语间，王若辰继续关门。

　　这个时候，李旭的一只脚塞进了门缝儿里，只见他说，“我刚才已经去找过教习长老了，他不在屋……”说到这儿，他一使劲儿，半个身子就挤进了屋里。此时，只听他埋怨道，“哎呀，你就这么绝情吗……”

　　一听这话，王若辰便驱赶李旭去找跟李旭关系更加亲近的海铭贤。

　　“海老头儿？海老头儿他早就睡了……”说到这儿，李旭迫于无奈，打起了感情牌，只见他双手合十道，“我也就跟你还算熟悉，所以我才来向你求助的……”

　　跟我还算熟悉？李旭说的好像也是，他以前好像一直独来独往，也不怎么跟旁人搭话……

　　就在王若辰思索的片刻，李旭已然钻进了屋。

　　王若辰回头看了看坐在屋里的李旭，又看了看屋外静谧的夜，他轻声叹气关上了门。因为他此时更想休息，于是，他便拿腔拿调地问，“你便是这样求人办事的吗？”

　　“哎呀，师兄求求了，求求你帮帮我吧……”言语间，李旭可怜巴巴地冲着王若辰眨眼。

　　虽说李旭这副扭捏作态的样子让人有些瞧不惯，但是，好歹他也没有满嘴嘲讽地喊我师兄。这，也算是好事儿吧……想到这儿，王若辰便走过去问李旭哪里不懂。

　　可是，夜越深李旭越精神，王若辰却困得直打哈欠。

　　“那个，你好像很困，要不然今天先到这儿，我，我先……”李旭话没说完，就发现王若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唉……这大冷天儿的，这公子哥儿就这么睡这儿恐怕明天得病倒吧？他要是病倒了，还有谁能给我补课啊？找不见人影的教习长老，还是每天早早就睡的海老头儿啊？

　　于是，李旭也只能把王若辰拉到床上去。他本来想转头离去，可是，王若辰却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嘿，这公子哥儿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该不会，是冷了吧？

　　想到这儿，李旭就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了王若辰身上，临走前他吹灭了烛火。

　　烛火的一缕烟尘飘向了空中，它缥缈的身影映照着晦暗中的身影。
　　寒风的一缕冷光飘荡在门外，它飘摇的身影笼罩着雪地上的脚印。

　　时间很快便到了新年之际，像李旭这样被收留的弟子都留在凉山过年，像王若辰这样的弟子都下山回家。

　　王若辰以为李旭也会出门送送他，结果，他在门口跟送行之人一一打完招呼以后半天也不见李旭人影，无奈的他也只能钻进马车离开。

　　王若辰的马车离开以后，海铭贤便问躲在阁楼里的李旭，“小子，你怎么不去送送他？”

　　“送？我又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去送礼来……”

　　“送礼？”海铭贤笑了笑，只说，“哎呀，你才多大啊？耳朵就不好使了？我说的分明是送行……”

　　李旭闻言，深吸一口气说，“海老头儿，我找你不是来聊天的。是为了让你教我武艺的……”

　　“你呀你……”海铭贤指着李旭，皱眉道，“不过年了？你不过年，我还过呢……”

　　“什么年不年的？海老头儿你到底教不教？”

　　此时，海铭贤背着手说，“我要是教了你，你的辈分岂不是跟掌门一样了？”

　　“嗯……海老头儿是掌门的师叔，掌门的徒弟是海老头儿的，呃……”就在李旭捋辈分的时候，海铭贤已经走远了。他发觉后连忙呼唤，“哎哎，你别走啊！”

　　“不妨告诉你，我可不想收徒弟，费力不讨好的……而且，你不想当掌门的亲传弟子吗？掌门的武功可比我厉害多了。”言语间，海铭贤飞身踏上落雪的树枝离开了。

　　虽然海铭贤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还是会在李旭练习的时候“偶然”经过，再提点几句。

　　其实，过年对于李旭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多吃儿带着荤腥的饭菜，然后再练剑打发打发时间。不过，他也趁机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尽量不再昼伏夜出免得自己在课堂上出丑。

　　山下的王若辰在走亲访友的时候听到了一个饭后谈资。

　　多年前，有个承袭父辈之长的李氏，制得一手好兵刃。虽然李氏不拉帮结派，但是，据说，不管来者是谁，只要提出要求、拿得出银两，他们便能为之锻造兵器。也许是这个缘故，他们在江湖树了敌，后来，落了个满门覆灭的下场。

　　姓李的？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说是满门覆灭来着，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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