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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真相
纵使柳诗桃经常看这个闺蜜的男人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不顺眼”是心理上的。
真实意义上来讲,谢弘长得相当顺眼,简直可以顺着一路从燕京滑到这里来。
虽然两人对外都宣称是谢弘追的柯玉兰,但柳诗桃合理怀疑其实是闺蜜先见色起意。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即使疏于锻炼整日扎根古书,谢弘也不并干瘦,反而熏出来一身书卷气,走路时还会散发一点草药的清苦味。
柳诗桃斜眼一瞅,好闺蜜已经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道:“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谢弘接连往柳诗桃这里瞥了好几眼,竟然还是一声招呼也没打,把怀里的书抱紧,抿了抿粉白的唇。
他低声说:“我想拿点库房里的药材,需要钥匙。”
钥匙在柯玉兰手里,为的就是防止谢弘被人哄骗了,把家底都给败光了。
柯玉兰点点头,笑:“好,我一会叫人拿给你。你要不先坐下来歇一歇?小琼和阿桃正聊着天呢。”
谢飞琼和她爹大眼瞪小眼了几秒,还是小孩子比较机灵,说:“爹,你最近好忙啊,我都没怎么看见过你。表妹的阿爹就总是陪她玩!”
谢弘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女儿,又看了几眼柳诗桃,最终把求助的目光移向自己妻子。
柯玉兰拍板做决定:“那你就留下来吧!病人那边我去看过了,恢复情况不错,你也不用担心了。你再不陪小琼玩,小心她再给你认个爹回来!”
谢飞琼面上一红,到底理亏,不敢吭声。
其实是因为堂哥的阿爹很厉害,会武功,虽然常年征战在外见不着人影,堂哥还是时不时把他挂在嘴边。
谢飞琼不乐意自己爹被比下去,于是开创了“一爹一比法”,即再认一个爹来比武功!
她找了侍卫长认作临时干爹,堂哥不情不愿,最终承认侍卫长也许和他爹武功不相上下,此乃一胜。
遂谢飞琼用神医爹大胜堂哥的将军爹,此乃二胜。
谢飞琼二胜而堂哥零胜,此乃三胜!
听闻此事,向来温润内敛的谢弘发了火。柯玉兰哄了许久才将人哄好,一大一小两败俱伤。
这事说到底是谢飞琼理亏,她安静了半个月有余,一直躲着谢弘走,父女俩头一遭冷战。
前几日在谢夫人的撮合下,两人重归于好,谢飞琼这才又起了玩闹的心思。
谢弘在除了医术之外的领域都很乖顺听话,柯玉兰这么一说,他就将手里的书籍给了随行的仆人,迈步进来了。
他又抬起眼睛,瞅了瞅老婆的好朋友,然后又低下头来装没看见。
柳诗桃:。
“什么?”
谢飞琼站不住似的靠在了墙上,老祭司满是沟壑的脸上溢满了幸福,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段轻松的岁月。
他回过神来,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她,丝毫不见他口中那个局促的小厮的身影。
“你想问什么?”他说。
谢飞琼仰着脑袋,后脑勺顶在墙上,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屋顶,目光没有焦点。
“你跟我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也许会想听听你的童年?”老祭司温柔道。
“不想听。”谢飞琼面无表情,目光依旧盘旋在屋顶上,没有落点,“陈年旧事不必多提。直接讲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老祭司也没什么异议,接受了她的提议。
“当年的事情说来,还是很突兀而仓促。”
一切的发生算不上早有预料,其残酷程度远超所有人想象。
后来,床上的病人已经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进行简单的肢体活动。谢弘很高兴地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在病床前守候的利善,并表示他们需要在病人好转后离开。
利善欣然接受,并再三表示了感激,用不熟练的燕语拍马屁的样子荒唐而滑稽。
那天其实谢飞琼也在。她想借用谢弘的捣药工具来玩家家酒,以防出现之前的悲剧,她决定先来问一问阿爹。
那是谢飞琼和利善的第一面。谢飞琼没有在意这个看起来阴森的男人,男人也只把她当作一只将死的蚂蚁,互相都未曾给过正眼。
谢弘听了她的请求,点头同意,随后就放她去玩了。
即使那个捣药的罐子是花了五百两黄金买来的,没人真正用它捣药。
柳诗桃听说了他们要搬出去的消息,心里面松了口气,进京的事情也就提上了日程。
柯玉兰早就把她的行囊收拾好了,护卫队也叫她带着了,柳诗桃搂着好友的胳膊,两个人畅想未来。
主要是柳诗桃在畅想她在京城当了女富商的未来。
当时的老祭司就站在她们俩身后,面带微笑地听着。
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变故陡生。
谢飞琼的记忆出了问题,那天明明是个艳阳天,一滴雨也没有下。
门口一阵异动,这座因求静而位于偏僻山林里的庄子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所有人包裹住了自己全部的面容,唯有一双绿色的眼睛露在外面,见人就砍。
“站住!你们是——”门口的守卫惊呼一声,半截脖子被削掉,当场毙命。
“来人!有人闯入!拦住他们!!”一队守卫声嘶力竭,铿的一声抽出利刃,奋勇向前。
然而这群人却早有准备!为首的几人从围墙上跳下来,手中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向天上一挥!一些红色的粉末撒了出来!
第一批冲上去的士兵首当其冲,粉末经鼻腔卷入肺里,率先引起了喉咙干痒,呛咳不已。
守卫长见势不对,立刻扬手,大喝一声:“捂住口鼻!那粉末有毒!!”
此时,第一批吸进粉末的士兵已经出现了口吐白沫、面部紫红的症状,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被围墙上跳下的黑衣人一刀结束了生命。
“快!去汇报老爷和夫人!”
墙上不断跳下来黑色的人影,宛如蚁潮一样涌了进来。
他们从哪里来?守卫长恍惚一瞬。
守卫虽有了防范意识,然而难免会被钻了空子,霎时间失去了许多护卫。
好在他们人多势众,一时间相持不下,还隐隐占了上风。
“怎么了?”表妹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
谢飞琼竖起耳朵,疑惑:“外面吵起来了?怎么那么大声音?”
“我们去看看?”表妹提议。
谢飞琼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跑了过去,却见一群丫鬟小厮惊惶失措地四散奔逃,有人去大门的位置,也有人去院落中心的位置。
“哎,这是——”
表妹被一个疾跑而走的小厮撞倒在地,膝盖擦伤,一时疼得掉眼泪。
“天哪!”谢飞琼蹙眉,急忙去扶她起来,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阿红!到娘亲这里来!!”
姨妈尖厉的声音响起,焦急而惊惶。
“娘——!”表妹回应了一声,眼中含着一泡泪水,不等她撒娇,姨父便将她一把抱起来,跑走了。
谢飞琼留在原地,迷茫地张了张嘴——她还是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有人在哭,咚咚的脚步声急促地响起,四周空气胶着,谢飞琼小小的个子淹没在了仆役们的身影里。
“谢飞琼!”
有人在喊她。
她猛一回头,是柳姨。
柳姨被人拉着,是她的仆从们,所有人都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谢飞琼不敢哭。她想跑过去,问问柳姨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柳姨挣扎两下,挣扎不过,一边叫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被带离她的视线。
“谢飞琼!谢飞琼在这里!放开我!我得去把她接过来!!松手!!”
几个丫鬟的身影掠过,等谢飞琼再想去找,柳诗桃就连声音都远去了。
一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谢飞琼莫名打了一个哆嗦,脸色煞白:得去找娘亲他们!
坚定了这个想法,谢飞琼急忙提起裙摆,顾不上摆家家酒的这些细碎东西,提起裙摆就跑!
“谢飞琼!”
谢飞琼汗毛耸立。
她定在原地,一切都显得极为漫长,回过头,只见一个满脸焦急的母亲和提着一把滴血长剑、半边身子沾血的父亲。
“谢飞琼!快回去!跟着你阿妹一起躲起来去!”
娘亲呼喝着,谢飞琼想说表妹已经被姨父带走了,但是没人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快!让孩子们都先躲起来!”柯玉兰喊着,往日总是优雅的样子荡然无存,她一把抱起早已沉重的谢飞琼,奔跑着去了暗室。
从谢飞琼的角度只能看见母亲脖子暴起的青筋。
“娘……”
怎么了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爹身上那么脏?为什么大家都在跑?暗室是哪里?我为什么要去躲着?
谢飞琼满肚子疑惑没有一个能问出来,柯玉兰已经动作敏捷地把她塞进了暗室里,低声嘱咐了一句:“乖孩子,在娘找你之前,不要出来好不好?”
母亲扯出一张难看的笑,补充:“如果娘没回来,也别害怕,好不好?娘知道咱们阿花最坚强了,是不是?”
谢飞琼想点头,脖子却僵硬起来,她使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自己的脑袋摁下来。
抬起头来的时候,暗室门已经被关了起来,她失去了见娘最后一面的机会。
再然后,就是她在暗室里度过的那段时间。
具体多久记不得了,总之有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久到热闹的庄子再无声音。
咔嗒一声,门被打开。
“出去吧。”
她对自己说。
“你害怕了吗?”
她对自己说。
“你娘亲躺在那里。”
是她对自己说的吗?
谢飞琼抬起头来,艾尔塔打起了干雷,一场沙暴要来了。
闪电刺穿沙漠上空浓稠的黑暗,刺进了谢飞琼惊惧交加的眸子里。
老祭司的身影被闪电照得亮了一瞬,他眼中的怜悯也就此暴露无遗。
暗室里只有她吗?当时活下来的只有她吗?
明明她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为什么她还这么坚信当时只有自己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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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里了


这标志着我们离完结又近了一步!!
昨天是七夕,小情侣没来得及见上面,不慌不慌,过了这个节点,他们又要见面了!见面以后天天都是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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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为什么老谢身上有血,但是谢母身上没有。
有歹人要杀谢弘——
谢弘:(紧抱孤本古籍)要杀可以,别动我书!
有歹人要碰柯玉兰——
谢弘:“呔!大胆狂徒!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柯玉兰:(制止剁馅行为)好了好了,快去找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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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死既是he

二老忙着在地底下攒钱呢,小柳下去的时候说不准又能被闺闺包,,养了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