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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战”告捷
回到凌霄峰,洛星将东西拿出,颜月沉审视片刻,便得出结论:“灵气纯净,确实是一件上品法宝。”
既然颜月沉都这么说了,洛星便知此物绝非寻常法宝。谈和光身为一峰之主,出手真是不凡。
“宿灵鸟已经灭绝了几百年,能集齐如此数量的羽毛做出这一件,应该花费了不少心血。”颜月沉又道。
洛星一愣,拿在手里的法衣顿时变得沉甸甸的。这礼物有点太贵重了,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不要送还回去?”洛星迟疑着问道。
颜月沉却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我没记错,这件法宝原本是要送给师尊的。”
当年,谈和光偶然得到三枚宿迁鸟的羽毛,便决定以此为原料,为师尊制作一件法衣。可惜还没制成,师尊就战死沙场。想来,在往后的岁月中,谈和光也从未停止收集羽毛。如今洛星身为他真正的传人,这件法衣也算有了去处。
洛星心情颇为复杂地将衣服收进了储物戒。他决定找个好日子去好好拜祭一下青庐真人。
习得真人剑法,如今又受其荫蔽。
洛星于心不安。
随着主峰上送入新的胜者组铭牌,母鼎再度吐纳灵光,新的对战名录凌空展开,宗门大比第二轮拉开序幕。
第一轮初赛结束,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只是牛刀小试,但有人黯然离场,也有人在这期间崭露头角,成为在大比中异军突起的黑马。进入第二轮,人们开始关注崭露头角之人,甚至有人私下开设赌局,押注自己看重的修士。
赛制亦随之收紧。自这轮起,大比将分为“胜者组”与“败者组”,胜者组延续一比一擂台对决,败者组的人则需分组进行多人混战决出前十,方才恢复比赛资格,并入后续的比赛中。
洛星身为胜者组,比试被安排在了首日。
然而这几日间,他如计划所言闲逛,实则暗中留意四周动静。可那些所谓的幕后黑手,却仿佛彻底沉寂。颜月沉遣磬白真人去查韦锦底细,回报却是对方家世清白、修行轨迹清晰可循,未见异常。如今幕后黑手蛰伏不出,初赛那日之事,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道修所做。
眼下毫无头绪,颜月沉便让洛星不必担心,安心准备宗门大比即可。洛星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急不得,只有静观其变。
第二轮大比当日,洛星早早抵达丁字演武场。
此处坐落于龙象峰,四处悬崖峭壁,黄土裸露,风声呼啸。演武场处立着一方古朴小鼎,空中高悬一道灵光流转的卷轴,清晰罗列着本轮对阵名单。卷轴之下,聚集了许多修士,正低声议论:
“终于进了第二轮了,不知我还能往前走几步。”
“唉,这次遇上了龙象峰的汪荃,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哟,沙师弟,这上面可没有你的名字啊。此番前来,是来看你的老对手?”
“自然不是!我是来为李师姐助威的。倒是刘师兄你,是来看汪师兄的大比吧!”
“怎么会!我当然也是来为李师姐加油的。”
辰时一到,一位白髯飘飘的执事长老携带着化神威压现身武场,手持主峰令牌,声如洪钟,道:“时辰已到——丁字演武场第一场,凌霄峰李天,对战回春峰紫月!”
令下,两位女修应声跃上高台,持剑的人玄衣墨发,另一人身披白衣,英姿飒爽,相对而立。
“开始!”
两位瞬时站作一团,剑光缭绕,不时有七彩的烟雾飘散,寸步不让。
底下不知情的看客立刻窃窃私语:
“回春峰不是医修多吗?与剑修比岂非注定落败?”
“这位兄台,莫不是新来的?”
“正是,难道其中有些关窍?”
“那就难怪了。你有所不知!在这大比上,回春峰的医修才最可怕,医毒本为一体,救人者,亦深谙杀人之道。何况回春峰不仅有医修,也有毒修、蛊修。这位紫月师姐,便是元婴初期的毒修!”
然而激战良久,终究还是凌霄峰的李天技高一筹,一剑破开毒雾,胜出此局。
台下许多弟子纷纷面露惋惜之色,只因紫月长相艳美,美人落败自是引人垂青。甚至有弟子轻叹:
“紫月师姐,真是可惜……”
紫月似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翩然转身,朝这边莞尔一笑。她容貌清丽,这一笑更是动人至极。
方才叹息的弟子耳根发红,顿时心猿意马。
谁知下一秒,紫月眼中忽掠过一丝狡黠的光,那张清丽面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倏然化作一具森白骷髅,两眶空洞,直勾勾“盯”向众人!
“哇啊——!!”
那几个正痴望她的弟子猝不及防,被吓得齐齐惊叫后退,险些跌作一团。再定睛看时,紫月已恢复如常,唇角弯着一抹恶作剧得逞般的轻笑,转身飘然下场。
“啧啧啧,还觉得可惜吗?”一旁的弟子不免哄笑。
“不…不可惜了……”刚才的弟子惊魂未消。
这样的小插曲一过,台上接连比过数场,终于轮到了洛星。
执事长老朗声宣告,“丁字演武场,第一十三场,灵火峰王牧岩,对战凌霄峰洛星!”
洛星一跃而起,轻稳落入场中。
对手王牧岩乃是灵火峰的器修,金丹中期,修为比洛星高一个小境界,却因为是器修,棘手之处在于不知有什么杀手锏。
王牧岩生得很胖,眯眼含笑,看似一团和气。方一上台,便状似不经意间释放威压,脸上却笑呵呵道:“洛星老弟,一会下手别太重了,老王我怕疼啊。”
此言一出,底下立刻有几个师兄弟跟着哄笑。
其中一个大声喊道:“加油啊!老王!”
王牧岩朝底下挥挥手,他嘴上说着让洛星下手轻点,内心却并未把对方真正放在眼里。
他人缘好,各峰皆有交好,早在洛星初到宗内,便打听过对方来历,只听说是个“关系户”,加之久久未闻其拜入哪派长老名下,便以为是哪个清贫的小世家塞人便用尽了积蓄,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轻视。
洛星自然未将对方的客套之词当真,背后长剑铮鸣,他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王牧岩眼神尖,一眼便认出他那柄长剑稀疏平常,不过是宗门的制式长剑,心下更认定了先前的猜想。
“开战!”
锣声一响,洛星身形疾动,背后长剑脱鞘入手,霎时化作离弦的箭俯冲至王牧岩身前,剑锋寒光一闪,倒映出王牧岩猝不及防惊愕的脸——
众人纷纷看出了剑势不凡,屏住呼吸。
“铮!——”
千钧一发之际,一方玄武虚影浮现在王牧岩身前,金光闪烁,结结实实抗下了这凌厉一击!
速攻不成,洛星不免蹙眉,心道可惜。
这些器修贯会拿些稀奇古怪的法宝出来,本来还想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却没成想对方留有后手。只能慢慢打了。
王牧岩右手掐诀,金丹威压尽出,同一时间自储物袋召出三柄法器,凌空拦住洛星攻势,自己则动用身法,急速后撤。
他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方才那一剑竟直接触发了他护身玉佩的保命禁制!
这洛星,绝非什么徒有虚名的“关系户”!
心知轻敌,王牧岩不敢托大,赶紧拿出压箱宝的三柄法器:一曰青云剑,迅疾如风;二曰擎天刀,刚猛如虎;三曰山河枪,威力通天,都是他耗尽心血从各地收集而来的散修遗物,武器上仍残留原主战意,操纵起来威力倍增,而且三柄法器相辅相成,攻守兼备。
霎时间,洛星如陷重围,仿佛在同一时间内与三个金丹作战,旁人来看左支右绌,竟陷入了苦战。
反观王牧岩,初时的惊慌过后,很快便稳下心神,全力驾驭法器,攻势如潮。
底下的观战者议论纷纷:
灵火峰弟子当即下了结论:“洛师弟的剑势虽然很快,打了王师兄一个措手不及。但姜还是老的辣啊。”
凌霄峰弟子听着这话别扭,当即反驳道:“话别说的太早,洛师兄使的可是青庐剑法。”
“青庐剑法又怎么样?要是用不好,什么剑法都百搭!”
“你!你且等着瞧吧!”凌霄峰弟子是个嘴笨的,决定让事实说话。
另有围观者若有所思:“王师兄这三柄法器倒是第一次见。”
王牧岩叫苦不迭,这三柄法器本是他为了此次大比精心准备的底牌,本想在关键时刻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一鸣惊人,谁知在第二轮就被逼暴露!
洛星刚挥剑格开擎天刀的沉重一劈,青云剑与山河枪便一左一右封住去路!他毫不犹豫地抽剑后撤,身形迅速一转,自上方抽身而出。
奈何还未等喘口气,三柄法器便如附骨之疽,再度缠斗上来,洛星暂时抽不出身,只得不断防御,见招拆招。
场下的人见状,一转口风:
“看样子,王师兄还是技高一筹啊。”
“擒贼先擒王,要是被拖住攻势,基本宣告失败了。”
刚刚反驳的凌霄峰弟子赶紧道:“我看未必。”
洛星几番试探下来,对王牧岩的实力有所预估。这三柄法器确实难缠,但操作起来必定耗费心神,相比之下,对方一定更想速战速决。
若要求稳,他本可拖延消耗。
但这并非他的打法。
心意已定,洛星长剑一舞,这次不躲不避,反而应身而上,决意以三柄法器磨炼自身实力。霎时间,他周身气势暴涨,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金丹威压。
那磅礴的气势席卷全场,底下观战修为不足金丹者纷纷为之一窒,不由得心生恐惧。
剑光大作,刀光剑影,如银蛇乱舞。洛星左手翻转掐决,衣袂翩跹,在三柄法器的攻势中,愣是自行杀出一条血路,身形如电,直扑王牧岩!
“快回来!”
王牧岩心头大骇,运转全身灵力,三道法器光芒爆闪,逆转轨迹,不管不顾地冲向洛星。
洛星身形停滞一瞬,正逢青云剑破空刺来!他足尖轻点,竟直接脚踩青云剑身借力!手中长剑雷光暴涨,剑身嗡鸣——整片演武场狂风大作,乌云隐现,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暴雨将至的压抑气息!
雷蛰九渊!
洛星施展出的剑招引动天地异象,惊蛰之气混合着雷光,裹挟着万钧之势,直劈王牧岩面门!
不好!
王牧岩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瞳孔皱缩,生平竟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丁字演武场,第一十三场,凌霄峰洛星胜!”
在一片死寂中,执事长老宣布了本场比赛的胜者。
“承让。”
洛星剑尖离王牧岩咽喉只剩三寸,执事长老宣布后,挽剑入鞘,抱拳道。
王牧岩额头上大颗冷汗滴落,此时才缓缓反应过来,拱手还礼,声音微哑道:“洛兄弟剑术超凡,是我技不如人,希望日后还有机会与洛兄弟过招。”
“那是自然,我就在凌霄峰,师兄若有需要,可在大比结束后随时来找我。”洛星礼貌回应。
两人下场后,台下观战者此时才从震撼中回过神,顿时炸开了锅:
“刚才那招……引动天象了?!这真是金丹期能有的威力?”
刚刚的剑修终于扬眉吐气了:“洛师兄好样的!不愧是失传已久的青庐剑法,刚才那招,应该是雷蛰九渊!”
“这洛星藏得够深啊!先前谁说他是关系户的?”灵火峰的弟子十分不忿。
“我们凌霄峰从未说过啊,是你们自己谣传的。”
“王师兄那三柄法器已是极品,竟被一剑破之……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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