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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14
彭山被楚茨带到了小厨房,秋月也在,秋叶被打发回房了。楚茨还不知道叶氏上山的具体过程,正说要问秋月,彭山来了正好。
楚茨道:“彭大哥,咱们还是先做饭吧!事情一会儿再说,反正丁……爹也要知道,免得你还得说一遍。”
彭山有些惶恐,还没有足够的准备见岳父,有些胆怯。
秋月撇了他一眼:“出息,你骗我的时候可没有见你这样紧张。”
楚茨觉得这个厨房交给他们就好,自己不要在这吃狗粮了。
亏得丁狗剩三人,将山洞中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了。本来是给叶氏,让她作为嫁妆带过去给她长脸的,现在倒是方便了自家。
丁狗剩也真是狠,恐怕除了锅和柴,什么东西都搬下来了。
做饭做菜的材料都有,丁秋月让彭山上山去给牛找些吃的。
楚茨道:“这天都黑了,你还让彭大哥上山?”还真是没将他当成外人,自己不在的几日,两人的感情升温得这么快?
“彭大哥,你等等!”楚茨招呼彭山:“你帮我削个六节竹筒下来,要两头带节的。”
楚茨下午瞧见外面有清脆的竹子,也不知道叶氏用来做什么的。
彭山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岳父和秋月祖母,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说辞,怕岳父一翻脸,就将自己赶走了。彭山将竹子拖进厨房。
六节竹筒做好了,楚茨让他在顶部开了一个小孔。
彭山做好这些,就赶紧上山给牛找吃的。
丁秋月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样做,看见二妹将米塞进小孔中。二妹又取了肉,切下一小块,再切成颗粒,也塞进去,甚至还切了板栗也塞进去,最后放一些水。让她将柴火抱到屋子外面,生了一堆火,将竹筒开口向上竖着放在火堆中。
“二妹,你这是在做什么?”丁秋月不解。
楚茨神秘一笑,“大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燃烧的火堆吸引住了堂屋里的两人,丁老太太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你两个丫头,不好好做饭,在这里生火做什么?”
“祖母,我们没有粮啊,怎么做饭?”楚茨说道:“要不,祖母,你分点粮食给我们?”
丁老太太想怎么算盘打到我头上了,没好气地说:“没粮,你们不是有肉吗?赶紧去做,我还在这里等着吃肉。”
楚茨道:“肉是不能动的,祖母,这肉是留着给爹换药的。”
丁老太太看看堂屋中的儿子,叹了一口气,道:“你爹这样了,还要吃药吗?”
“要啊!爹要时常喝药的,不然,天气凉了他可就受不了了。会疼得在地方打滚。祖母,你就分点粮食给我们吧?”话到最后,楚茨语带央求。
“算了,这肉我也不吃了。”丁老太太道:“你们姐妹赶紧想办法去给你爹找吃的。不然,把你们卖了换粮食去。”
楚茨不怕,丁秋月怕得肩膀一缩,不敢说话。
丁老太太离去,这老太太,有母爱,但不多。
火堆保持不灭就可,楚茨拉着大姐去陪丁介。
丁秋月说了叶氏今日在山洞中的事情。
原来叶氏杀了个回马枪,发现大女骗了自己,而彭山的爹也不在,山洞中只有两人后,就叫了丁狗剩三人。丁秋月本来还要阻止丁狗剩他们抢东西,但被叶氏打了几个巴掌,羞辱了一番后,就不敢吭声了。
几人将东西全部带走,之所以不带彭山,是因为他们想下山的时候,将丁秋月嫁个好人家。但是听在丁秋月的耳中,就是卖个好价钱。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丁秋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这样,彭山就逃过一劫。
听了这些事情,丁介垂目。
丁秋月讲完,突然想到,爹回来这么久,她还没有烧水给他喝。
丁介端着热腾腾的碗,喝了一口甜甜的蜂蜜水,说道:“秋月,你愿意嫁给彭山吗?”
秋月羞红了脸,小声道:“爹做主就可以。”
丁介颔首:“等会彭山过来的时候,咱们一家一起吃个饭。”
说曹操,曹操到。
彭山背了一背篼东西回来了,火堆也熄灭了。
楚茨用火钳将竹筒捡到竹兜里,让彭山用弯刀将竹筒从中间剖开。
饭香,肉香中还夹着板栗香,丁秋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啊!二妹,你这是从外面学到的吗?
楚茨点点头,另外一个时空,说外面,这么说也没错。
彭山心里害怕和丁介一起吃饭,丁秋月瞪了他一眼,冷语道:“不吃就算了,以后别来我家了。”
彭山这才麻起胆子,双手将最大的一个竹筒饭恭敬地呈给丁介。
丁秋月去房里叫丁秋叶。
丁秋叶红着眼睛出来,对着丁介小声地叫了声“爹”。
丁介看了看这个最小的女儿,浅浅地答应了一声,“坐下吃饭吧!”
然后,全程无声。
都在享用美食。
吃完,秋月就要去收拾桌子,被丁介止住:“以后,咱们这家里,无论是谁,都要有所付出才能有所得。不管大小,总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秋叶,你,收拾桌子。”
秋叶站起来,立刻捡了筷子和竹筒,她本来也不懒,刚肚子里吃得饱饱的,她是感谢姐姐们的。最重要的是感谢爹,他不回来,自己就不可能吃得这么饱。两个姐姐不在家的时候,她吃得少,每次娘只分给她一小半红薯,明明她看到娘烧了两个红薯的。
丁秋月出去喂牛,彭山刚才摘了一背篼的野草和树叶。她家有牛了呢!有了牛,以后家里也可以种田了,牛可比爹的力气大多了,干的活也多。爹现在不能下田了也没有影响。
丁介不知道大女将他和牛做对比。
此时他在堂屋内,盯着场内的唯二男性:“彭山,是吧?”
彭山立马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腰背笔直:“丁介叔,我叫彭山。”
丁介道:“彭山,你可愿意入赘?”
彭山愣了一下,然后恭谨地跪下:“岳父大人在上,我愿意入赘。定竭尽我所能,照顾好全家。”
丁介道:“你可知道,赘婿最要紧的是什么?”
彭山不懂:“岳父大人,我会打猎,我每天都上山打猎。”
丁介摇头,直直地盯着彭山:“赘婿最要紧的是听话,听妻子的话,听我的话。如果你不能做到,趁早回你的山上去吧。”
丁介的目光将彭山从上扫到下,沉声道:“以后你要是做不到,可别怪我不客气。负了秋月,断手断脚是轻的。”
彭山就算心里坦然发誓会一辈子对秋月好,但对着丁介那比他碰见最厉害的野兽还凶狠的眼神,彭山觉得后背全是汗。
彭山本就孤家寡人,能入赘这样的人家——岳父能耐多金,妹妹能干力气大,最多一个年幼的妹妹,还怕照顾不好吗?先不提他对丁秋月的喜欢,就这样的热闹家庭他也是喜欢的。
彭山低下头,强自镇定,规矩地磕头发誓。
.
丁秋月和彭山的亲事放在了三年后,原因是楚茨不能接受才刚十六岁的大姐就成亲了。丁秋月从小就没有吃得太好身体就单薄,年龄又小,生育的风险太大。
虽然亲事推后,不过两人是先订亲。
彭山没有房子,丁介还得给这两人准备房子。
一件一件的事情,都需要粮食。
准备房子的事情倒没有难倒楚茨。村里有几户人家是有泥砖的,原本打算自家用,可这旱灾一来,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盖房子的心思。
楚茨用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换了再盖两间半茅草屋的所有材料。
至于帮忙盖屋的人选,村长家派了自家两个壮劳力,加上彭山,茅草屋半月就弄好了。至于报酬也好说,这些人都不在主人家吃饭,各自得了些粗粮,干活非常卖力。
彭山自己有一间独立的屋子,挨着那半间屋的牛圈,好随时起床照顾家里的牛。就这样,彭山觉得还是不太安全,一夜要起来几次,生怕有歹人偷牛。
最后是楚茨实在看不惯彭山每天眼底带黑,带着彭山跑到山上,两人一口气打了五只野兔,换了砌院子的所有材料。
院子修好,丁介被楚茨推着,饶了自家带院子的房屋转了几圈,满意地点点头。
丁秋月跑来和楚茨说道:“二妹,咱下次是不是打几只活的野鸡,咱们也好养着下蛋呀!”
哎呦,有男人了,底气足了,还学会下指示了。
不得了,了不得。
丁介不悦地皱眉,说道:“有什么事,你找彭山去做。”
丁秋月委屈地说道:“可是彭大哥他太笨了,捉不到活鸡。”
得,这事还得由楚茨包了。
不过丁介让彭山打两只鸡换楚茨捉的一只活鸡。
叶氏远远地看着丁介一家人过得越来越好。
每日,前夫家的烟囱准时在早中晚冒出黑烟。走近了,还可闻着传出来的肉香。
还有他们新砌好的茅草屋,以及比丁狗剩家大两倍的院子。
叶氏羡慕,嫉妒,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在响。丁狗剩每日给的两块红薯一点儿也填饱不了肚子。她不但饿,胃还烧得难受。原本,她以为前夫家的日子只会比她的更差,谁能知晓,一双腿也站不起来的废人,竟然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
“我就知道你又跑过来看了,看什么看?想回去?”丁狗剩拍了叶氏头顶一巴掌,“你去呀,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叶氏捂着头,泪又流了出来。
“臭婆娘,去啊!哭给谁看?你还指望丁介来接你?”丁狗剩嗤笑,踢了叶氏一腿。
叶氏的眼泪流的更凶猛了,这次是痛哭的。
她不禁想到,丁介每次从县城回来,除了银子,也额外地会给她买一些小东西,或是头饰或是耳环,又或者是县城里特别的糕点。不论什么事,丁介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哪怕是这次知道自己要改嫁,也没有动手打她。
可这丁狗剩,自己嫁给她,才多久,不到一月,她就挨了好多次打。
“还不赶紧去捡些柴回来,天气就要凉了,冬天没有柴烧,你想冻死我?!”丁狗剩气呼呼地说道。
丁介家的富裕丁狗剩自然也看到了,他惹不起丁介,即便他残疾了人家也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又怕因为叶氏的事情丁介找人报复他,毕竟丁介手中有银子啊!
不过,在一次,丁狗剩打了叶氏一巴掌,看到丁介愉快的表情后,他就知道怎么避免丁介报复了。
那就是,对叶氏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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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两姐妹-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