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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几度恶情相撞
“呦，今天怎么有些反常？”
冯穆戴着副墨镜，坐在白色轿车的后座上。隔着一层车窗，他仅为她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是打算专门与她保持距离。没人能看见他的全脸。
“冯穆，该说的我早就已经说了，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别再这样不依不饶地纠缠。”
文今面对着缝隙，不敢离车太近。也许因为害怕，她原本坚定的语气变得哽咽起来。
“你的命我自然会要。但是我得先找到那个王八蛋不是？我可不得时常来监督你一下，万一你把那个野男人藏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男人露出轻蔑的表情，像在发表临刑前的宣言。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文谦根本没回来过！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这情形让她情绪失控，“我知道我斗不过你，可请你相信我，如果我见到文谦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这跟我家人没关系……”
“我相信你？十年前我就是相信你格帘才会死！”
“我也不想让她死！”
冯穆立刻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他暂时还不想引人注意。
“我告诉你，这件事永远都完不了，你谁都别妄想能护着。”
“可当初是文伊央自己跑的，人是段千一打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提她……”
“妈？你怎么在这儿？”
冯穆的怨气被两个人打断，他本想让文今尝些苦头，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如此凑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倒让他突然提起兴趣，勾起了嘴角，像是做好了准备要看一场闹剧。
司皑和古亦然和往常一样一同走一段路就各自回家，却没曾想在第一个拐角就碰见冯穆和文今。
或许是因为心虚，文今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司皑看得出他们相处的并不愉快，怒气一下子涌上头。他两步冲上去，这人虽然只露了个脑袋，但司皑一眼就能认出他。
“当初跟你好好说话不听是吧，你露个头装给谁看呢有种给我滚下来！”他卸下书包便向车窗砸过去。
冯穆一声不发，那双可怖的眼睛逐渐灰暗。驾驶位上的陆絮将方向盘捏得死死的，眼见有下车揍人的架势，却被后视镜里的冯穆一个手势制止。
文今用力拦住司皑，哀求他松开手。
古亦然虽还没反应过来，但理智告诉她应该去阻止，就扑上去将他用力拉开。
“司皑你疯了吧？”古亦然质问道。
“你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了么？他怎么对我妈的我没告诉过你么？”司皑对古亦然的阻挠倍感愤怒，也不等她说句完整话，便将她的手推开。
古亦然被他吼得一时语塞，她赶忙向冯穆确认“冯叔叔，您之前认识他们怎么不告诉我？”
“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我跟司皑的妈妈是很久之前的同事，好不容易又在同一座城市遇见，叙叙旧而已。”
“你放屁！”
“司皑！别说了！”文今喝止道。
他无言落寞地看着文今，打死都不会相信她会向着那个人。
“你们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不知何时冯穆的车已经发动开走。直到最后也没人见过他。
文今想到他的时候，只看到了车前空白的倒车镜。兴许是幻觉，她害怕到隐约在上面看见了他包含深意的笑容。那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或许他对这场闹剧十分满意。
“你们俩，经常一起回来么？”
文今回过神，这番话把气氛又转到了另一个冰点。
司皑仍旧冷着张脸。
“嗯，我们顺一小段路。” 古亦然感到越来越喘不过气。
“那要不要来家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文今尽力让焦点从这件事上移开。
“不用了阿姨，我妈也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古亦然赔了个笑脸。
气氛逐渐缓和。
“哦，哈哈。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们都要高考了，学习紧张吧？”她面对古亦然，眼中满是善意。
“对，每天做不完的题。”
“现在你们高中生真太不容易了，老师们也都很不容易，听皑皑说你们有个老师不是还刚去世……”
“妈！”
司皑的喊声让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吓了一跳。他真是后悔，今天就不应该走这条路回家。
时间再次静止了几秒，司皑小心地看向古亦然，她发着呆，不知听到刚才文今的话没。
“阿姨，你刚才说……有个老师去世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司皑，“谁啊？”
司皑现在只想扇自己两巴掌，他也知道躲不过去，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应道“陈夏。”
说完那两个字后，他没敢去看她的表情，只感到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时，身边带起了一阵风。
文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试探着问司皑“皑，皑皑，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亦然没事吧？”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他并没责怪文今，然而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却能让她心凉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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