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娇

　　正因为如此，阿谀奉承，许诺更大的权利更多的财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全试过一遍，两位亲王通通奈何不动她，齐敏瑶率先改变策略，放出有意跟陆家结亲的消息，名义看中赫赫有名的陆家公子，实则想利用提亲这个方法来牵制陆念箴。
　　由于这样做无异于胁迫，齐敏瑶暂时还不想走这一步下策，她更想让陆念箴心甘情愿地靠过来替自己效力，以至于开玩笑一般放出话风后再也没提过。
　　在陆念箴的号召下儿女们齐聚一堂，除了刘侧君照顾着四公子没来之外，程怀安和高侧君也都在座，另外陆念箴特许俨之的生父候相公跟着一起共同商讨大计，候相公坐在最末听着所有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发表意见，他这种身份本没资格出现在这儿，事发到现在就见过儿子一面，还因为求情被陆念箴拖下去了，于是感动之余焦急地说“谢谢妻主，谢谢小姐公子们，求求大家一定要救救俨儿。”
　　“被这等奸人得逞的话，我们陆家成什么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就照三姐说的办好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人抓了再说。”
　　“她们会散播谣言难道我们不会吗？只要给银子，黑白颠倒容易得很。”
　　“到底俨之名誉有损，怎么补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名誉这种东西有这么重要吗？要是俨之未来妻主信了向家的鬼话责难俨之，说明她根本不够爱俨之，嫁她作甚？”
　　“你快别说嫁娶这茬，母亲脸又黑了。”
　　将军府里，将军一夜未归，向欣不知道因为自己家惹出来的事，将军以后还想不想见他，会不会一见他就想起他家人的丑陋，少年心很乱，他把这些日子收到的赏赐全部拿出来装进匣子，托人准备送到向宁那去，还写了一封信，大抵是希望父母收手，前几日是他错了，生养之恩不能忘，需要什么可以从他这拿，不要去迫害陆公子。
　　“正君，您真要把这些全部送到娘家去？将军会生气的。”
　　“再生气也比现在的局面好，其实怪我，母亲在我这得不到好处，她可不得另寻一棵招财树吗？”
　　“事情不是这个道理，您别自责，将军会处理的，您别掺和了。”
　　“因为我的出现陆家一步步变成这样，我们家每个人都对不起人家，你让我什么也不做算什么呀？快找个可靠的人进来，把东西给我娘送过去，快。”
　　抱起沉甸甸，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向欣交代叮嘱了几句，侍卫就上路了，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郊外，向宁收到匣子和信后呵呵一笑，扬着头把小箱子往旁边一放，对妹妹说。
　　“呵，我这儿子，估计将军为了陆家的事不搭理他了，这会儿知道求我了，在将军府的时候神气得很呐，白眼狼，等蓉儿娶了□□公子，看我怎么收拾他，既然能把他推上高位，就也能把他拉下来，嫁得好就该有嫁得好的用处，没用的话，我绝不让他好过。”
　　向静翻了翻匣子，眼睛一亮“姐姐，欣儿都认错了你见好就收吧，别把人逼到极端，得不偿失啊，陆家是可以指望，将军这边也别放弃。”
　　“放心，我有分寸，这小子从小就怕我，得意忘形不过因为将军给他撑腰而已，现在将军怪罪他，没我的主意他能度过难关？还不得我帮他出谋划策。”
　　姐妹俩高高兴兴地分了值钱的物件，杨其宣躲得远远地盯着匣子里金闪闪的珠宝，一颗一看就价值连城的大珍珠被向宁抓在手心，杨其宣心里痒得不行，悄悄退出来往女儿的房间走，向蓉关了自己一天，今天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不知道，蒙着被子不知是睡是醒。
　　男人敲了敲女儿的房门，向蓉不耐烦地说“我烦着呢，不想说话”。
　　“蓉儿”，杨其宣推门进来，好声好气地坐到女儿床边给她掖被子“你累了就睡，不用起来，爹说几句就走。”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杨其宣哄着女儿，笑得不顾眼角纹“爹就是想问问你，那□□公子生父家世怎样？四公子在家受不受宠？他一个庶出，家母怎么会宠他呢？养父和主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啊，我觉得奇怪而已，你娘亲自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突然非他不可了，明明一开始看中二公子和五公子的。”
　　向蓉翻了个身翘着腿，得意地说“哼，知道俨儿的厉害了吧？俨儿养得最娇了”，然后她垮下脸“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爹你问这做什么？”
　　“未来女婿，我了解一下不行啊？蓉儿，你看你哥哥刚又给家里送了那么多宝贝，一件都没落到我手里，爹就指望你了，你结婚以后可千万别忘了爹啊。”
　　“女婿？您做春秋大梦吧。”
　　杨其宣笑得开怀“乖女儿，你放心好了，你娘有的是本事把那小东西弄到手，指不定国公大人求着咱们娶她儿子呢。”
　　向蓉打哈欠的动作渐渐凝固“你们做了什么？”
　　城西的蒸糕铺前排着长龙，老板把热腾腾的枣糕米糕蜜豆糕掀盖出炉，人们付着钱接着糕，其中一个排队的男人突然对身后的朋友说“哎你听说了吗？陆大人家的儿子跟小姐私定终身那事儿有新进展，好像小姐那边准备提亲去了，是陆大人私底下求人家娶她儿子的。”
　　“哪能没听说啊，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也是这么听人说的。”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聊着，很快听着的人就加入队伍。
　　“啊？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不知道呐，国公大人私下派人求和想挽回颜面，花重金求小姐家快去提亲，打算说两个孩子早有婚约，我还听，啊——！”
　　“大胆刁民！妖言惑众诽谤当朝重臣，奉旨将散播谣言者捉回衙门审问，带走！”
　　“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谈论国公大人家的事了大人。”
　　官兵提着刀把两个起头的人从人群中拽出来押走，老百姓们目瞪口呆地紧闭着嘴，官兵们个个举着长刀明晃晃地在人群中一晃“现如今，各市均有居心叵测之人散播不实言论诋毁我朝重臣，我等奉命捉拿其归案 ，各位父老乡亲如有耳闻，请将其押送官府，朝廷必有重谢。”
　　官兵带着乱说话的两人走后，民众们慌了，“真的假的？有人陷害陆家吗？谁那么大胆子？”
　　“我看根本是官官相护吧。”
　　“陆大人一向爱民护民，几位公子咱们时而有幸也远观过，我觉得八成是小姐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也觉得。”
　　府衙公堂之上，知府看着各个闹市街道被抓获的散播谣言者越聚越多，喊冤枉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冷汗飕飕地往下滴，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一眼没有表情的红将军，赔着笑脸上前“将军，您看这，人抓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审。”
　　红涟没理她，问不停带人进来的官兵道“街上还有人肆意谈论国公府的闲话吗？”
　　“禀将军，先挑头的已经被我们全带来了，还剩些窃窃私语的。”
　　“再抓。”
　　“啊？将军，这这这。”
　　知府惊得从椅子里跳起来“将军，万一牵扯无辜，上边怪罪下来。”
　　“有我，你怕什么？”
　　知府大人泪流满面，皇上当然不会对红家怎样，但为安抚民心平息民愤，我的官职恐怕不保。
　　“抓到没有人敢提起陆家的事为止。”
　　一群哭天喊地的百姓里混杂几个一起大呼冤枉，然后贼眉鼠眼观察别人和眼神躲避高官们的男男女女，红涟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无一例外这几个人眼生，不像是城内的百姓，女人走上最高席位，面对一屋子呜呜泱泱。
　　“肃静。”
　　众人还是闹着，“啪”地一声，惊堂木在女人手中段成几截“肃静！再有哭叫拖下去掌嘴！”
　　民众们渐渐惊恐地安静下来，跪在一起互相看着，不敢多言。
　　红涟睨了她们一眼“我知道，堂下大多都是良民，来到这里是官府误抓，朝廷绝不错怪任何一个好人，今天押大家来呢，其实是了解了解情况，查清楚谁在百姓之中混淆黑白，若各位配合官府调查，探查完身份，清白后即可无罪释放，朝廷还会以提供线索有功为由补偿大家，想想清楚，我会一个个单独问话，另外，散播者虽有罪，但本将军相信各位只是被奸人所惑，如若戴罪立功，供出主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会赐你丰厚报酬，可若是知情不报……”
　　女人“咻”地一声抽出长刀，“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红涟从家里出来后没有去陆家也没有去向家，去哪里她都觉得不好，有那个时间不如干脆利落一点把向宁那女人的路先断了，反正传播消息的人铁定眼里只有钱，且向宁能找到什么人替她做事，当官的动真格吓一吓，再给个机会立功，那些人会争先恐后供出幕后指使，这样抓捕向宁就有理由了，诬陷大臣可不是小罪。
　　短短半日间京城内讨论陆家的人少了大半，到了傍晚更是全部消音，向宁向静感到纳闷，派出去的人迟迟没回来，得不到最新消息。
　　“怎么回事？”
　　“不然我们去城里打探打探发生了什么，顺便欣儿不是给了钱吗，去城里买些东西。”
　　两姐妹商量好就上路了，走到郊外唯一一处提供马车马匹的地方准备雇车，不料店主看了她们一眼，慌忙挂出打烊的牌子。
　　“哎？店家，店家？”
　　店主摆着手“打烊了，打烊了，没有马车了。”
　　院里清楚地看得见马槽和车辆，向氏姐妹疑惑，骂道“小小一个养马的，看我日后怎么修理她。”
　　“姐姐，天太晚了，要不咱们明天。”
　　“不行！”向宁握拳“不对劲，我定要进城探探究竟，走也要走过去。”
　　两人结伴上路，出门时为了图一身轻只带了银票和碎银子，水和干粮都没带，想着马车一个半时辰也就进城了，怎料没坐到车不说，沿路没有一家茶水摊小吃摊肯卖吃食给她们，都远远看见，仓皇而逃般收摊走人。
　　“没有馄饨了，收摊回家了。”
　　“茶水都卖完了，一滴水都没剩。”
　　睁着眼说瞎话，向氏姐妹气不打一处来，有银子花不出去，她们从傍晚一路不甘心地走到满天繁星，口干舌燥地趁宵禁前走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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