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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王牌VS天才
原本还略微处于下风的小海带，在双眼充血后，速度和力量都不可思议地显著提升了。
这一点，从不二不再那么游刃有余的回击动作中就能看出来了。
不二没办法再压制小海带，而小海带也无法找到不二的破绽。
双方都没有防守，只是一昧地进攻。
就这么一球，两人竟来来回回打了两分多钟，完全停不下来。
丸井双手插兜，叹了口气道：“赤也久攻不下啊。”
真田突然俯身，抓起了幸村的左臂，扫了一眼腕上正在计时的黑色手表，沉声道：“这局也该到时候了吧。”
时间显示在04：37：81。
幸村却抬头望了望天，“起风了。”
“快看！那、那是龙马的单脚步法！”堀尾指着场上的小海带惊叫出声。
小海带先是往左奔跑，在不二挥出球拍的一霎那，又立刻刹住了脚步，单脚轻点，折返了回去。
笨蛋，刚才那一球是假的。
如此惊人的脚程和收放自如的速度，令青学竖起了全身的戒备。堀尾更是忍不住高声提醒道：“不好，不二前辈！这是切原的机会球！”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小海带扬起得逞的笑意，直面着飞扑而来的网球，右臂后拉，准备挥拍。
拜拜了，天才——
但是结果远没有小海带想的那般简单！那球竟直冲着他的正脸而来，甚至还在空中突然变道上升。
小海带咬牙不甘地往左略微偏了偏脑袋，那球便立刻擦着他耳际的发梢飞闪而过，一直上升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几乎与挂在天空的那轮灼日重合，最后宛如暴雨下坠的速度，砰地一声，落在了底线内。
但这记回击还远没有结束！
小海带微微侧首，余光就看见原本落在底线内的球竟借着逆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飞速反弹了回去。而最终的目的地，当然是不二的手掌心。
三重回击之——「白鲸」！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小海带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
他大跨步上前，追上了那记折返而回的网球，凌空跃起一记大力扣杀！
所谓的天才就是这种程度吗！
“那家伙竟然把「白鲸」打回去了！”堀尾紧张地狠咬自己的手，太过惊讶以致于声音都走调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不二前辈的「白鲸」被如此轻松地回击！
“原来在这里等着赤也。”真田双臂环抱，自小海带打出那记扣杀之时，他就知道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不二便单膝跪地，背朝着球网，反身将小海带的那记力道十足的扣杀，在落地前截击打回了对方后场。
三重回击之——「棕熊落网」。
“Game！青学不二 0—1！Change Sides！”
此时，场外的迹部轻咦了一声，突然出声道：“那个招式你不是也会吗？”早在关东大赛首轮，不二与慈郎对战使出三重回击时，他就想问了。记得当初刚入冰帝网球部的第一天，他便与关西而来忍足做过一场对决，那招「棕熊落网」可是封锁了他好几次扣杀。
岂料，忍足答非所问，也学着迹部，轻咦了一声，故作稀奇道：“你现在觉得赛况比立海大的部长好看了吗？”
在对方的瞪视下，忍足讪讪改了口解释道：“准确来说，并不是什么独门绝招，掌握的人并不少。但显然，青学不二是将这些回击运用得最完美自如的人之一。他的三重回击，第一重——飞燕还巢，属于正手高速削球，必须借助上旋球才能打出不会反弹的回击。第二重——棕熊落网是专门针对扣杀，将对手的力道化作自己的力道，在球落地之前截击。第三重——白鲸，则巧妙地借助了风的力量。先用白鲸诱导切原打出扣杀，再以棕熊落网一击制胜，青学的不二，果真是个善于计算的天才。”
“勉强算是吧。”迹部轻哼一声，不过跟手冢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双方交换场地，失掉发球局的小海带，怒不可遏地抬脚踢开了面前的球网，直接穿了过去。
“这家伙……”真田眉头紧拧。
裁判刚想出言警告这位满身戾气的选手，再这样就取消参赛资格。不过还未来得及等他开口，旁边就传来一道严厉的怒喝：“太没有规矩了！”
被吓得险些一个栽下去，裁判堪堪扶好座椅，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就发现刚才那道声色俱厉的呵斥，竟然来自立海大的教练席……
真田这一顿教训，小海带立刻就怂了，再不敢有任何叛逆出格的举动。
比赛继续。
拿下一局的不二并没有转攻为守，而是彻底改变了往日的作战风格，竟是打算将攻击进行到底。
“Game！青学不二 0—2！”
不二今天的球风，可以说是让青学的自家队员都大开眼界。
堀尾笑容僵硬，干干道：“不二前辈在这场比赛的表现，确实和以往大相径庭啊，甚至有些吓人。”
但大石却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能引得不二如此警觉戒备，不也正是说明，在不二心中，那个叫切原的选手，是一旦给了他可乘之机，就能一口气扭转局势，危险系数极高那种人。
小海带到目前为止，一局都未拿下，虽然面色阴戾，却丝毫不见自乱阵脚。
大石没想到，他才刚刚发觉切原在不二心中危险系数的定位，下一秒，竟然就被那人寻到了可乘之机，彻底印证了他的猜测！
“破绽——我发现了！”小海带双目赤红充血，瞳孔微缩，原本就满身萦绕着低压的戾气，此刻更是彻底染上了暴虐之色，神情犹如阿鼻地狱的恶鬼般阴狠可怖，只消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砰！”沉闷的撞击。却既不是属于网球落地的声响，也并非来自拍面击打形成的回击声。
不二专用的那支浅绿色|网球拍被高高丢掷空中，接着“咔”一声狠狠砸落在地面上。
“不二前辈！”
现场响起青学队员接二连三的惊呼！
就连越前也自观众席上站了起来，挤到了人群之前。
不二捂着被网球击中的额角，缓缓站了起来，他动作稳健，身体没有一点摇晃，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不要紧吗？”龙崎教练回过神的第一时间走了上来。
不二揉了揉额角，摆手道：“是的，没关系，继续比……”话未说完，不二的声音就蓦然哽在了喉咙里。
他……看不见了！
头上挨了一下，引发了暂时性的视力障碍。
龙崎教练捡起了地上的球，递给不二，望向对面场地的立海大选手，断言道：“那家伙是故意打在你身上的。”
手上的球没有被接过，龙崎教练不解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不二的手漫无目的地虚抓了几下，也没有将球拿走。
“不二，你不会是……”龙崎教练瞳孔微缩，不敢道出接下来的猜测。
不二却未等教练说完，就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网球，返身回到了球场。
“不、不二！”龙骑教练见他到了这种地步还要选择继续比赛，不由地心急如焚。第一场桃城摔伤膝盖，第二场菊丸被打到脑震荡，第三场乾也虚耗过度险些休克，现在又轮到不二，每赛一场便负伤一个，实在叫她于心不忍。
“这场比赛……”不二回头，冲着龙崎教练声音的方向，坚定沉声道：“这场比赛我决不能退缩！”
其实刚刚在与切原的比赛中，不二就想起了手冢曾经问过他的话：“真实的你到底在哪里？”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在意输赢。将对手的力量调动到极致并享受这种惊险……这就是我想要的。”
但是，现在不二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失策了，错估了切原。
那个家伙，并非被激怒之后就自乱阵脚的莽撞之流，也不是什么将其逼至极限，就能为他带来更刺激惊险比赛的那类人。
立海大的切原赤也，他是个恶魔。
接下来的比赛局势，彻底反转。
虽然对手的回击突然变得软弱无力，实力也在瞬间下降了无数个Level，但小海带却并没有多加细想。
彻底被激怒的他，完全被胜利的欲念占据，回球也一次次直冲着不二的身体而去。
这次可不再像上回那样，是因为忌惮对手实力，打算速战速决以除后患才攻击起对方的身体。
现在他可是……真正地乐在其中。
所有挑衅激怒他的人，都不可饶恕！他一定会为幸村部长，带回胜利。敢挡在立海大面前的绊脚石，一定要击溃！
小海带的行为当然引得青学一众人都对其感到深恶痛绝。
“Game！立海大切原 1—3！”
拿下一局的小海带，面色却愈发阴戾可怖了，“已经超过13分钟了，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不二虽然依靠听觉，将自己失明的这个秘密隐藏得很完美，但实力与之前相比，却还是天差地别。
但他知道，绝不能被切原发现，否则那人便会一直攻击他的弱点。
“青学的那位选手……”幸村突然淡声开口，不以为意道：“看不见了啊。”
“貌似是这样。”真田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提醒场上的小海带。
这也是立海大与其他学校都异常不同的一点——从不提示干预队友的比赛。
幸村薄唇轻抿，他开始好奇了，以这样的姿态，最后究竟是如何战胜赤也的。
诚然前世不二与他在U17是志趣相投的伙伴，但那也仅限于此而已。
更何况，无论哪一世，幸村心中的分界线都十分明确，在他眼里只有两类人——立海大的人和外人。他当然可以与任何一个外人谈天论地，饮茶赏花，但能够和他荣辱与共，有资格在他手术时，生死攸关之际，站在门外守候的，将他拉出绝望深渊的，就只有立海大的同伴。
所以现在，眼见着对方被自家的小恶魔弄得如此狼狈，幸村也起不了半分愧疚。
妄图阻挡立海大的人，即便是赢，也绝不会容得他们那么轻松。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赤也。
“Game！立海大切原 2—3！”
“Game！立海大切原 3—3！”
“Game！立海大切原 4—3！”
不消半刻钟，不二彻底被小海带反超。
“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打得不错嘛。”小海带轻轻浅浅一句嘲讽，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龙崎教练闻言大惊失色。
那个家伙居然一早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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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Chapter85.王牌VS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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