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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那些是（下）
“为什么？”于余上前一步，满眼的不理解：“为什么要远离，在这种时候更应该陪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远离！如果一定要他死，那我便和他死在一起！”
“……你不会死。”西王母摇着头，神色莫名，“死的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你。”
“您这是什么意思？”西王母的话中似乎有话，于余越听越不明白。
“你是不同的。”西王母看着她，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吗？”
于余愣了愣，不明所以，“发现什么？”
“当年，你自去神籍，散去一身神力甘愿入轮回，此事若是他人所为，你当真以为会随了他的心愿，神，虽然看起来光鲜，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从来都是上天来安排世间万物的存在去留，而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那个可以随心所欲、唯一一个被纵容的存在，只要……你没有触碰那个底限，只要你，没有爱。”
没有爱？
于余蹙着眉，忽而想起她们初见时，她曾说过的话——
[无悲无喜，无爱无恨，玄女，你该找回你失去的东西了。]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您对我说了许多话。”于余思索了片刻，不由道：“现在想来，似乎就是想让我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当我找到了，您却又对我说，我不可以有爱，我不可以幸福，您到底……您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于余理解不了她前后不一的说法，看着她，继续质问：“如果我不可以，您又何苦让我重生，何不让我一碗孟婆汤下肚了却所有！”
面对于余的质问，西王母第一次愧疚的垂下眸子，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挂上了一丝歉然的笑意：“孩子，我是真的想要你幸福，而不是浑浑噩噩不知爱恨的终老。”
说着，她向于余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顶，但却被她置气的闪开，西王母尴尬的放下手，苦笑道：“我承认，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她看向那个漩涡，继续道：“我曾答应过盘古只爱他一人，我们的爱……很自私，容不得半点杂质，他走后，小龙也因为和他的约定离开了，我……很寂寞，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或者说，我的身边，不可以有其他亲近的人，我的亲近……只会害了他人，盘古他，容不得我与他人亲近，男人、女人……都不可以，也许你觉得他这样做过了头，但是……他仅留下的意志并不完整，对我的爱，自是偏激了许多。”她仰着头，闭上双眼：“我能怎么办，我始终无法恨他，所以，只能顺着他，我只能找一个，他接受得了的，找不到……”说着，她看了看于余，然后移开了双眼，狠下心：“找不到，便做一个。”
“做，一个？”仅是三个字，于余记忆中那些不明朗的地方仿佛拨开云雾般，西王母对她的纵容，对她的熟稔……那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她，不敢想象。
西王母右手向上一翻，手掌心便映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没有特别艳丽独特的羽毛，它只是一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鸟，她看着掌心的鸟儿，接着道：“这只鸟儿，原是我们成亲之时他用神力所化，能言人语，它说过的话很多，但最多的，便是那句——”
“……西西，我爱你。”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鸟儿，于余机械的说出了那六个字。
仿佛一把钥匙，这句话轻易的打开了于余心底那扇封闭的记忆大门，她抱着头，纷繁错综的记忆接踵而至。
她记得，有一个男人……曾经傻傻的对着鸟儿诉说着他对女子的情谊，并将那只鸟儿送与了女人。
她记得，男人离开了女人，再也没有回来。
她记得，那个女人曾看着鸟儿，夜夜孤独到天明。
她记得许多，因为，她就是……那只鸟儿！
于余痛苦的睁开眼睛，惊诧的看向西王母，“我……我是那只盘古送给你的鸟？”
可西王母却摇了摇头，收回了手上的幻影：“并非全是，那只鸟儿虽注入了盘古的灵力，但是时间久了那灵力也便散了，它那被灵力幻化出的形态也保不住了，那时，我无法忍受这天地间最后陪着我的它也消逝，孤独，真的很可怕，哪怕身边只有一人，我也可以支撑下去，所以，我用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糅合了那鸟儿最后的灵力……做出了你。”
她的话像一把刀，一字一句的刻在了于余的心里。
太多的冲击已经让她没有了起初的震惊，她只是觉得可笑，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荒诞！
所以她才说不论是玄女还是于余，对她来说都一样？
因为内里的灵魂都是她西王母的对么？
“呵，真可笑，你你意思是说，因为孤独你做出了我，可是我却要背负和你一样的命运，只因有了你的灵魂，我注定被盘古盯上……注定，永远孤独？！呵，呵呵呵，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于余一鼓作气一句句质问，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笑了起来，笑过，她抬眼复杂的看向西王母，“你说……我是该谢你给了我生命，还是……该恨你在我出生开始便注定了我不可能幸福的命运？！娘娘你说，我该，如何？”
“……我原本，真的想要你幸福。”闭上眼，面对她的质问，西王母自是于心不忍：“我已经没有可能了，但如果你能幸福……便也够了，因为，你就是我。”
“可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于余忽然大声喊道，这种情况下，饶是再好的脾气再高的修养也荡然无存，她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就不该让我回来！就该，就该给我一碗孟婆汤，让我无悲无喜的轮回下去，这样不是很好么？！”
“现在……现在算什么，我算什么，我的爱……在你们的眼里，又算什么……”说到最后，于余不由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一个笑话！
“……抱歉。”如今，除了抱歉，西王母竟无话可说。
“我不要听抱歉！”于余大声喝道，激动的情绪令她大口的喘息，胸口上下起伏着。
良久，她仰起头长长的舒了几口气，看向西王母。
发泄过后，她也想通了，她自己可以是个笑话，但是绝对不能累了她所爱的那个人！
天青虽然去了，但是他还有轮回，但少恭若是受了天罚，却是连轮回都不能入！
思及此，于余不得不振作起来，冷静认真的看向西王母：“如果真觉得抱歉，就放过少恭，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要他，活下去！”
“……活下去，并不难，难的，是一直活下去。”西王母沉寂了许久，叹声道：“也罢，我会保他不死，只是你要答应我，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们，不可以再见面。”
“你永远也不会说可以。”于余讽刺的一笑，“你拗得过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吗？”
深知这是于余故意的嘲讽，西王母却也不生气，反而淡淡的笑了笑，道：“会有那么一天，在你心爱的男人灵魂消亡之前，我一定……会把幸福还给你。”
她转身背对着于余看向那漩涡，隐藏起此刻的表情，“给我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于余作为她的半身，对她所有的感觉都很敏感，她的悲伤她的留恋……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全都知道全都能体会。
真是，讨厌的感觉！
于余低下头不去看她，也不想去理解她。
“随你怎么做。”于余压抑着自己心底窜出的感情，努力的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要能救他，什么都，无所谓。”
宽广寂静的空间中，西王母留下了于余，着手去处理少恭留下的问题。
于余将自己缩成一团，面对着那个盘古留下来的巨大漩涡，虽然是西王母的半身，但是她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看着那黑漆漆的洞，于余竟然有种刺骨的寒意，就好像那洞里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
不过，也确实有。
一直以来，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监视着西王母监视着她。
风后、天青、少恭……他不允许她爱上任何一个人，连亲近的朋友……都不允许。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那淡然的性子……无爱无恨，无悲无喜，才是对所有人的好吧。
“如果可能，真想……毁了你。”于余看着那漩涡，呢喃道：“如果真的那么爱，为什么丢下她，既然丢下了她，又何必假惺惺的做出这种姿态，你，算什么东西！”
于余将头埋在膝盖中，声音都透着模糊：“害怕失去，就不该离开！”
西王母等了盘古上万年，并且还会继续的等下去，这是她的执着。
那么，她呢？
半身的她，大概也被注定了这等待的命运吧。
她们的等待，也许，永远也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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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有点晚了，不过还是发上来了
话说上章里的‘盘古之源’，此名字和形貌借鉴幻想三国志4，这系列我全都追了，幻2是我心中的痛，哭的那个凄惨，幻4嘛……严重的bl风格，和其他女主都觉得牵强，bl才是核心含义
咳咳，说跑题了，我想说的是我这文也许会参杂点幻想三国的内容，不过还没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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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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