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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顶腰”警告
穿着病号服的虞成乐靠坐在病床上,目光不时飘向门口,坐立难安。
先前护士通传说有位李谓先生来访,他心头猛地一跳——李叔都找来了,那秦痕是不是也……
“成乐。”李谓在虞成乐胡思乱想之际,踏进病房,正好瞧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
虞成乐倏地看向李谓身后,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李谓作为长辈,哪会不知他在害怕什么,笑着宽慰:“小瑾没来。”
被看穿心思,虞成乐耳根微热,“李叔,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哪能不来看看?”李谓看了眼自己空着的双手,打趣道,“瞧我,年纪一把,探病都忘了带点东西,真是越老越不周到。”
虞成乐忍不住轻笑:“您别这么说,我们之间无须这些客套。”
“好好好,”李谓顺势在床边坐下,“伤势怎么样?”
虞成乐道:“小问题,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李谓闻言蹙眉:“都住院了还说是小问题?不实诚!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就算你身体底子好,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所以别逞强,一定要确保伤势好全了才出院!”
虞成乐垂下眼帘:“是,我知道错了,李叔。”
见他态度诚恳,李谓神色稍缓:“好了没事,我也不是来训斥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孩子怎么样?”
虞成乐抬手抚着腹部,语气满是珍视:“孩子没事,这是最庆幸的。”
李谓却从随身急诊箱中取出巴掌大的Vscan,连接平板,“你这孩子总爱报喜不报忧,我还是亲自检查一下才放心。”他挤了些耦合剂在探头上,“你和孩子一定要安安稳稳。”
虞成乐哪想李谓操劳,连忙推拒:“不用麻烦,李叔,这儿的医生都很专业。”
李谓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成乐,听话。还是说……你想等小瑾亲自来给你检查?”
一听到秦痕,虞成乐安静了,抿了抿唇,低声道:“那……麻烦您了。”
虞成乐乖乖配合检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渐渐觉出些异样:“李叔检查了这么久,幸苦你了。”
李谓一边紧盯着屏幕上胎儿的三维影像和各项数据,一边分神回应:“举手的事。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成乐道:“最近没什么精神,明明睡得很好,这是正常的孕期反应吗?”
李谓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追问:“精神不济?具体是什么感觉?”
虞成乐眼中掠过一丝异样,定定地看着李谓:“类似于精神力透支的那种疲惫。很奇怪,明明我都没怎么动用过精神力。”
李谓脸色微变,目光不自觉落在虞成乐腹部。虞成乐看在眼里,心跳不由加快:“李叔,这……正常吗?李叔?”
李谓回过神,勉强笑道:“哦,是常见的妊娠反应。孕期激素变化容易让人乏力,别担心。”
他利落地收拾好仪器,话锋一转,“虽然检查结果都正常,很好。不过下次千万不要再接危险任务了,我不反对你出任务,但你也要顾虑好孩子的安全以及小瑾的感受。”
李谓轻拍虞成乐的肩膀,语重心长:“成乐,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虞成乐面露愧色:“我知道了,李叔。不过瑾哥那边,能不能……”
李谓清咳一声,收回手:“小两口的事,自行解决哈。”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12点了,怪我来的时间没选好,让你熬夜了。快睡吧,对身体恢复好。”
虞成乐听出他要走的意思,虽心里的疑惑还没解开,但也知道现在追问只会徒劳。他点了点头:“好,李叔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送走李谓后,病房里重归寂静。虞成乐将手搭在腹中,感受着孩子的存在,眸中渐渐积聚起不安的阴云——李叔刚才的反应,根本不像是“常见反应”该有的样子。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湛蓝的色彩和悠闲的云朵,视之心情惬意。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给洁白的床单镀上一层暖光,新的一天早已开始。
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啦啦流出小股水流。虞成乐捧着一捧水将脸埋进去,温凉的触感让迷蒙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玩了会儿水,才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迹,随后像湿漉漉的puppy一样甩了甩发梢上的水滴,一时间水珠随着动作四散飞溅,落在瓷砖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正当虞成乐定眼照镜子时,心脏骤停——镜中不知何时映出抱臂倚在门框上的男人。
秦痕一身黑色外套,将周身气息衬得愈发幽邃。他就这样静默地立在虞成乐身后,宛若天将明未明时,山谷雾霭破晓前乍现的引路人,甫一现身便带着不言自明的警示。
此刻,越是迷惘越是危险。
秦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走近:“刚才甩水的样子真可爱,再甩一次给我看看。”修长的手指抬起虞成乐的下颌晃了晃,动作轻佻得像坏心眼的人类调戏受惊的puppy。
明明把puppy吓得不得不露出粉嫩肚皮以示臣服,却还要狠狠揉搓软乎乎的小肚肚,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上下其手,直把puppy欺负得嘤咛不止。
虞成乐转身瞅了瞅秦痕,试探性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滚烫的呼吸一波跟着一波袭向秦痕的肌肤。
时隔多日再次嗅到喜爱的味道,虞成乐忍不住蹭蹭,发梢软中微硬的红发像尾羽弄得秦痕心痒痒。
“我在床上甩得更可爱……”虞成乐感受着秦痕的体温,心下稍安,又生出几分挑逗的胆子。
秦痕眸色变深,却不是因为这句调情的话,而是他注意到虞成乐缠着绷带的手被水浸湿了。他平静地与虞成乐对视,暗中扣住了那只手腕。
虞成乐望着那眸中风平浪静的深潭,知晓潭水卷起波涛会将他吞没,“瑾哥,这次受伤是意外,我做好了安全防护……”
“受伤是意外,把受伤的手弄湿也是意外?”秦痕声音骤冷,“你根本就不爱护自己!”
秦痕克制力道将虞成乐反转到镜子面前,让他看着他自己等会儿受罚的样子。
“看来每次做*时都太纵容你了,让你尝尽了欢愉,是时候该让你尝尝苦头!”秦痕在虞成乐耳边低语,声音冷得毫无情欲。
虞成乐眼角泛红,“别这样瑾哥,我错了。我只是太想你了,比起解释受伤,我更想最先感受你!”
秦痕冷清的神色未变,“可我现在只想让你深刻记住,受伤即惩罚!”他语气越发冷冽:“我曾承诺不会给你使用任何道具,但现在你又犯下了同样的错,我想承诺作废也没什么问题!”
秦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不复以往宠溺,陌生得让虞成乐心惊。从镜中看着这样的秦痕,一直被压抑的不安汹涌而出。
他一度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会失去孩子,而本该安慰他的秦痕,却用这样凶狠的态度对待他。
为什么?
虞成乐眼眸被一层水雾遮得迷茫,他不停摇头:“瑾哥,别……求你了……”面上如此无助,实则身体在暗中积蓄力量。一旦秦痕真按说的做,他便不再依顺。
秦痕不理会他的哀求,而是问道:“想让我在你体内放什么道具?”
“我不要道具,我要你。”虞成乐哽咽着回答,眼眶通红。
秦痕低笑出声,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委屈的模样:“我再次告诉你,我正在惩罚你!”
“不想选?那我替你选。放这个如何?”秦痕掏出一把崭新的黑色配枪——这次抓捕行动申领的装备,还没来得及归还。
虞成乐彻底慌了,他能感受到秦痕的认真,他不会再对自己心软了,他没有被宠的权利了。
“做梦!”虞成乐猛地挣脱秦痕钳制,向门口冲去。
秦痕意外他的反抗,但身体更快做出反应,拦住了虞成乐的去路。就此,两人展开第一次交锋。狭小的洗手间里,锋芒毕露,火光四射。
虞成乐一拳直冲面门而来,秦痕侧身避开,同时扣住他的手腕,指节骤然发力。虞成乐吃痛,屈膝就往他腰腹顶去,又被秦痕撤步躲开。
趁秦痕松手的瞬间,虞成乐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枪。秦痕却握紧虞成乐的腕骨,将配枪往自己怀里带。
虞成乐另一手迅速挥出,正好打在秦痕的手臂上,枪支“哐当”一声掉在瓷砖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两人呼吸沉重交错,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别闹了,你还受着伤。”秦痕声音低沉。
虞成乐倔强地看着他:“你还知道我受伤?”
“我知道。”秦痕眼神终于泛起涟漪,“但我更知道你不该受伤!”
秦痕再次出手,虞成乐后仰格挡,反手扣住他手腕。镜中映出两人紧绷的侧影。
虞成乐视线下意识瞥向地上的枪,就这分神的刹那,秦痕挣脱桎梏,欲要擒拿。虞成乐侧身闪避,长腿一踢,将地上的枪踢起来,稳稳接住。
枪口还没来得及抬起,秦痕已经扣住他的手腕反拧,同时揽住他的腰身护着小腹,将他抵在洗手台边沿。
枪口在挣扎间对准了镜子,镜中清晰地映出两人僵持的身影,力量在方寸之间猛烈碰撞。
“放开!”虞成乐挣扎着低吼,“我也不想受伤,但执行任务本就避不开危险。既然戴着控险局的徽章,完成任务就是我的使命!”
秦痕心一沉,狠狠夺过配枪,目光透过镜子落在虞成乐小腹上,揽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终究是心疼的。可秦痕更想让虞成乐记住这个教训,学会更爱惜自己。
“我跟你说过,跟我在一起是件危险的事,尤其是你激怒了我!”秦痕把玩着手枪,故作心狠,“我说要惩罚你,就一定做到。”
虞成乐瞪着镜中的秦痕,声音发紧:“秦痕!别逼我真的生你气。”
秦痕反笑:“就算你恨我,我也照做!”
这话像千万根针头狠狠刺痛虞成乐的心,呼吸好似被无形的抽风机抽走,他在真空的环境里窒息。他紧咬牙关,眸中泛起凶巴巴的泪光,猝不及防地滚落。
秦痕无声看着那滴泪,表面风轻云淡,可内心早已波澜起伏。他再怎么冷静自持,也抵不住爱人的眼泪。不行了,他暗叹一声,收枪别回腰间。
就这么个举动,虞成乐误以为秦痕要动手了,硬进来。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发腹部一阵绞痛,他脸色惨白,痛呼出声:“瑾哥……”
秦痕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即撤去所有压制,释放温和的精神力缓缓注入他腹中缓解痛苦。
他将虞成乐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慌张:“我在,成乐!哪里不舒服?成乐……乐乐?!”
虞成乐痛得一时发不出声,就在秦痕急着去按呼救铃时,他终于缓过来,抓住秦痕手臂,虚弱道:“没事了,瑾哥。”
见虞成乐脸上恢复血色,秦痕才松了口气,欣喜地俯身亲吻他的眉心,“太好了,我的成乐没事。”
他轻抚着虞成乐的脸颊,紧张追问:“真的没事吗?不行,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
虞成乐不让秦痕走,看到秦痕终于对他绽开有温度的笑,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秦痕,别这样惩罚我。我真的记住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哭得压抑,不断在秦痕怀里寻求安全感,“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恨你……我爱你!”
这番话让秦痕心如刀绞,他哑着嗓子解释:“成乐,别害怕,我刚才只是把枪收起来,不是要惩罚你。”
他捧住虞成乐泪湿的脸庞,“我再生气,都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强制你。但我会吓你,用恐惧让你记住教训……”
秦痕严肃地对虞成乐道:“记住,我纵容你的前提是,你爱惜自己!”话音落下,他低头和虞成乐来了一场抵死缠绵的吻。
虞成乐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濒临极限的窒息感,仿佛整个人沉在深不见底的寒谭,本以为冰冷刺骨,但柔情的甜蜜无不告诉他,他在温柔得溺人的爱河里流淌。
窒息给他的不再是痛苦,是刺激而汹涌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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