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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龙女转世梁国文渊皇城太守之子潘森(卷三)
第三十四回龙女转世梁国文渊皇城太守之子潘森(卷三)
卷三烈火焚身道未终,一卷真经渡苍生。
有诗曰
烈火焚身道未终,
一卷真经渡苍生。
星君归位非真去,
谪仙闲话论青玄。
段浩然眯着眼看向俞师爷,向着他踏前一步,盯着俞师爷的眼睛说:“我们发明医药,却在后世,让自己没有尊严的苟延残喘;我们建立儒家道德,何止是违背‘自然淘汰’的天道,更是王朝,乃至在家庭中,对成员个体意志的掌控和洗脑。
你忘了‘道——法——自然’了么?那就是说的道是效法自然界而来的,也就是自然之道!你睁眼去看看我们县管辖的岭山地带,那里成群的野羊群和狼群,在向你展现着什么是自然之道的优胜劣汰。
而不是你认知的道法——自然!人的道德从来都是约束自己不去伤害别人的,而不是拿来绑架他人意志要去天补平均的存在!你人又什么资格去代替天帝的意志去天补平均?你的心里,可曾象他天帝老人家容得下这个宇宙的不同了么?”说着段浩然玩味的看了看俞师爷的胸口。
“嘿嘿嘿。你连自己儿子的不同都容不下!你想要自己儿子和自己的认知一样,去学诗书走仕途。我却在街头,看到你家儿子瞒着你,偷偷的在食肆里做厨子炒菜,炒出来的菜,主顾们纷纷赞不绝口。你的一样真的高级么?你儿子的不同,真的低级么?他今年才十二岁,你觉得他做个十几二十年,靠着自己独有的天赋和喜好,会不会做的更好吃,好吃到连我们的君王都被吸引来呢?
你又觉得你这一生,要再过几个几十年,能被君王召见?或者说比你那儿子的天赋之能施展下,会过的更好呢?”说完,段浩然忍不住的,眼神瞄了瞄俞师爷残破脱毛的袖口,撇嘴哂然一笑,接着说道:“我们去年抓到的几个土夫子,你也是在场的,你也听到了他们在恐惧的说出自己看到了‘几具二十米高的人的骸骨’……
你不也饱读丛书么?你不是也曾抱着那铁冠数不亦乐乎?竟然忘了里面的上上元甲子黄道主事,正交寅时。这一万五千年内,气运静定,日长夜短。人生毛角,寿延千百岁,不争不分,人物浑浑噩噩,太古之人也;
上中元甲子白道主事,正交卯时。这一万五干年内,气运主静,天道行授。人身丈余,寿延千岁至六七百岁,营巢穴居,无衣无食,上古之人也;
上下元甲子赤道主事,正交辰时。这一万五千年内,气运萌动,水火用事。人身丈余,寿延六七百岁至三四百岁。有母无父,物产始分,中古之人也;
中上元甲子白道主事,正交巳时。这一万五千年内,气运正动,生识生知。人身长八九尺,寿延二百二三十岁,地平天成,五伦始判,宁息之人也;
中中元甲子紫道主事,正交午时。这一万五千年内,气运极动,百物俱备。人身至五六尺,寿延百岁及七八十岁,有名有利,巧变百出,此奔驰之人也;
中下元甲子白道主事,正交未时。这一万五千年内,气运乱动,百物消乏。人长四五尺,寿延五六十至四十岁,嗔贪迷恋,礼乐丧失,沉迷之人也……
这说明什么?哈哈哈,可笑,什么人类的文明!事实证明的是人类王朝的文明发展,是越发展越倒退的!你还不醒!掩耳盗铃!人类有王朝的存在时长,在浩瀚的人类史中,几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什么蚂蚁和蜜蜂的社会,高度统一,没有个体,难道它们就不是成功的物种吗!——嘿嘿嘿,牛羊成群,虎独行!你想要做内心强大永无畏惧克服万难的强者,还是成群一样的牛羊!
这便是天帝唯一给人类的殊待,让你能够自省,去把自己的内心认知,从不固化的从杂草活到大树老虎上去,绝不是杂草一般的东风来了西边倒的别人说什么我也去无脑的附和;绝不是要高山大树的认知来低就自己伏地而生的“只能看到”!”
说完,段浩然满心苍凉的一挥衣袖说:“是啊,让自己内心强大起来,让自己有能力赚到更多的钱财,是需要付出那么多,哪里有象杂草一样的伏地躺平、象杂草暴羊一样的只会合起伙来,去抢,去瓜分别人靠着几代人,不断增益自己内心得来的银钱快呢?!……”
赵捕快和俞师爷听到此,无话可说,只是内心战栗的说:“县令大人,您如此是会犯了众怒,你不也是医叩门一般,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么?您的强行宣讲自然之道,是会被送上暴行的火场,到时候谁来救您?谁能救您?!
但我们感恩您的告知,让我们醒来看到,不再去无脑的跟随那无底的深渊”说着二人向着段浩然深深的作了一个揖礼。
段浩然心无所惧的仰望着天边行云说:“世人都畏死,岂不知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又何惧之有?我不过是在另一个空间出生了而已,我于心无愧,没有无脑的从众,我心浩然于这天地之间。何况今天的机缘下,你二人能明白了这些道理,这是你们二人的造化,与我何干?!
我不过是顺其自然。再说即便是要如何了,我也没有白来这尘世间一趟,至少你二人也醒了……未来会有更多的有灵性的人醒来的,不再去附和大多数人的认知才是对的,醒来的人们越多,则我弱我有理的杂草暴羊存在,就越不会有生存的土壤……”说完,段浩然大袖一挥说:“大医医人病,我以我道医想要醒来的众生,还天下山河清平……”
赵捕快和俞师爷震惊之余,由俞师爷作揖礼问道:“如果一切都是天帝注定的,那么‘自然淘汰’的意义何在?一个孩子,生来‘福禄’浅薄,体弱多病,家境中落为寒门。按照‘天道’,他本该被‘自然淘汰’。可他的父母若出于‘人’的情感,倾尽所有去抚养他,这究竟是违背了‘天帝’的意志,还是顺应了‘天帝’赋予人的‘人性’?
您的‘天道’,强调的是优胜劣汰的结果;而您的‘天帝’,强调的是福禄注定起点。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矛盾?如果一切都是注定,那么努力提升认知、从杂草变成大树,其意义又在哪里?难道不是为了改变注定的‘福禄’吗?若能改变,那‘福禄’又何来‘注定’之说?”
段浩然对着二人回了一个揖礼,说:“我们去看这江河支流,去看那果树的休果期,便能知道人生,甚至是一个有传承家族的延续,都是要去遵循着自然之道的盛衰起伏,天要亡你,你再多的情感又能如何?只有每一代人的内心认知永不固化,来增添自己的生机,增强自己在人世间的生存能力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不是情绪垃圾一般存在的情感,能带来一丝助益的。天帝只是给了人们生来的福禄和优胜劣汰的结果。但天帝重的是过程,看每个人在过程中,是如何对待自己人生的内容。好似那汉朝的大医张仲景。
他的家族本来人口多达二百余人,但从建安初年开始,不到十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亲眼目睹家人的离世,张仲景悲痛万分,发愤研学中医,最终写成了举世明医。呵,这个人世间,他来过、体验过,也不曾辜负自己。
我们人总是目光短浅,只看到开始和终了的结果,去忽视这宝贵的过程,其实,过程的心路体会和经历,才带来了结果啊。你自身的灵魂之力通过这些心路的悟得,至少可以保证你下一次投胎,不会再投去与你相匹配的穷困人家里了呢。嘿嘿,因为你有了新的学习内容要去体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的不满逐渐积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煽动,指责段浩然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生活。他们抱怨赋税减免导致朝廷无力修桥补路,说着路才是最重要的,修好了路,本地产的物资,才能最快的送出去换来好营生。
明理的过程中,只是让他们更加的痛苦,难以面对曾经认为正确的存在,竟然都是假的,而段浩然的宣讲,更是让他们感到假面被无情撕下后的难以自处,难以面对自己的丑陋,让他们更加迷茫了,他们又没有耐心容得下,让自己一点点一步步的,走到彻底明白和自生的那一天。
陷入在总觉得我再不如何,就真的没法活了的惶惶然心境上。于是他们宁愿回过头去,继续披着虚假但美好的外衣,宁愿过着曾经,掩耳盗铃的平静生活。
段浩然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手中摩挲着潘森送他的那壶桃花酒。喃喃自语:“潘兄,你的道,是‘天道’。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可我段浩然,身为人,如何能真正做到无情?你说,容得下不同和子民的内心自我缓慢成长,便是王者。
可我看着那些孩子因饥饿而哭泣的眼睛,我容不下他们的‘不同’。我容不下他们因为生来是‘草’,就活该被风吹雨打。或许……或许你的道,是‘出世’的道。而我段浩然,想走的,是一条‘入世’的道。
我想看看,用我这凡人之躯,这颗会痛会悲的心,能否为这片贫瘠的土地,引来一条‘天河’。哪怕……哪怕这水,最终会淹没我自己。”
段浩然开始在百姓间不仅宣讲自己理解的“自然之道”,后期还开始结合自己的实践,在自己命名的陇昌宅院里写下自己的心得。他给这本书起名,就叫《心学》或《心即理》,引禅入儒,人称“禅的儒学”,来破除自己容不下不同的分别心。又提出即知即行,知行合一,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得意之际,把思想记录下来,书信寄给潘森。潘森打开书信,扑面而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又‘知行合一’……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潘森看完书信吐了血,念着:“吾于世上,真寡人矣……”随即取了纸笔墨,写下:“天地万物,人有万万种。杜鹃何来?海鸥种何来?象之记仇心何来?盗匪种又何来?自然之道之与人,实则是人自生而非寄生抢夺伤害他人,此为人上古以数万岁能存。盖因自足心不生。心既不生,何有害他人?
君之知行合一,盖为取自道为外衣,却改换儒心,实为变味之‘知道、行道、合道、一道’的狂妄无知的‘人道’。只是汝既在根本上,不认人本有杜鹃、海鸥、象、匪盗等饱满干瘪残缺病患种实之分。
尔之心学传世,当在几千年后,传于蛮夷之地,奉为瑰宝,后携兵以来,战火于我神州,残杀我后裔。一个有毒的夹竹桃儒教种子,怎么可能开出牡丹花。尔之大罪,罪不容恕,该当千刀万剐难谢尔罪。我今与你绝交,不复从前!”
在一个干旱的秋天,因为一个孩子在学堂吃了饭后拉肚子,又遇到了庸医,不治身亡,积压的民怨彻底爆发。底民们嘴里嚷嚷着,越聚越多,拒绝承认自己的无能无知的固化,“我们需要更便宜又好的饭食!我们孩子是我们的未来!
都是你没有为我们做好!没有为我们做好一个合格的父母官!我们要讨一个公道……”冲进县衙,将段浩然拖了出来。他们没有骂他贪腐,也没有骂他暴虐,他们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底民高喊着:“我们不要你的“自然之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就该为我们先修路才好富!而不是让我们自己修心路!打死你这个昏官!打死你这不作为!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子女就是来给我们养老的……我们生他们养他们,他们就该……知恩——回报,天经地义!
你就应该给我们也能买得起,又好的一切……是你,都是你!我们送孩子去官学,花了米粮,孩子却没了,你该赔我们,不管多少,你都应该……你的不作为,毁了我养老的希望,我的未来靠谁啊……黑心的县令,不给我们活路……”
愤怒的底民一边喊着,一边冲进县衙,将段浩然拖了出来。他们高喊着“虚伪的青官”,“站着说话不腰疼”,“少数就该照顾服从多数人的想要,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是人!我们没有分别!”将他架上了火堆。
段浩然被绑在县衙前的枯树上,他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他明白了潘森那句“别被他们表面的弱小、善良和柔顺迷了,别靠他们太近,医不扣门啊,段兄,那是一群会饿极了啃食同类的存在。
他们怎么能理解和接受自己和繁衍资格,是象江河湖海的支流,流着流着,没有了能让自己生存更好的能力后,就会应该跟树干一样,是会在自然之道淘汰下枯干的道理呢。”的含义。唉,人和人的种实,真的是不一样的,原来将相王侯,真的有种。如果有来生,我也象潘兄一样去逍遥游……草叶、羊毛不沾身……
火焰燃起时,段浩然没有挣扎。他最后望向文渊皇城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桃花坳里,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他笑了,笑得凄凉而释然。
段浩然在烈火中,心想反正都是一死,索性鄙夷的高声喊出潘森曾经告诉他的原话:“你们终会明白,你们不过是一群附身在子女和王朝身上用着“我爱你、我是为你好、你要知恩、孝顺、你应该、我弱我有理、都是别人没有为你们做好等等的言辞,来对子女对世人进行道德绑架,要求被养老被照顾的寄生虫!充满了“我想要,我不想要”的无能又卑劣早该被自觉不再繁衍的存在!”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学了心学精粹的底民怒吼中。这个世间,没有了看透他们内心的存在了,所有的愧然、羞愤,便再也没有了,每个人,又可以冠冕堂皇的,去掌控所有自己能掌控的存在了。
当段府得知陇关暴动的消息,第一时间,立即带人连夜的彻夜不停,一路快马赶往陇关。然而,赶到时,一切已经太晚。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和段浩然那堆混杂着木炭的骨灰。段府将段浩然的骨灰收好带回故乡,因为段浩然没有婚育,段府把段浩然安葬在一处幽静的山谷中。三年后,墓前立了一块神道碑,又在不远处,种下了两棵桃树。
墓碑正面:“梁国陇关县令段公浩然之墓”
墓碑背面:
公讳浩然,字浩明,梁国文渊皇城人也,志在济世。及冠,举孝廉,授陇关县令。公清廉自守,勤政爱民,以心学兴教化,减赋税,欲启民智。然天不假年,竟罹难而逝,年三十有二。公终身未娶,无嗣,然其志节高远,德行昭昭,足为后世楷模。今由信众弟子立石以志,永昭丹心。
铭文: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潘森独自坐在书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潘森翻出当年的桃花酒坛,仿佛又回到那年在桃花坳的对话情景,良久他提笔写下:“世人皆困于自身的认知,难以有容,唯有超越自我,方能见天地之大。然,今天地之大,亦难容一人之舍身无我之施举。”
他将自己平生的思考,写成了一本书,名为《龙女渡厄录》。书中详细阐述了他对天道,也就是自然之道、人性、人们内心的教化和灵魂自由的理解,成为后世传颂的经典。多年后,潘森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一如他对好友段浩然说的那句话“事了拂衣去,不染一丝尘”。
而那本《龙女渡厄录》的抄本,在世间悄然流传,书卷最后附有:“自然之道承负真经”。从此,世间再无潘森。有人说他和庄子列子一般去往了仙界,而他,是被一颗琉璃珠带着入天而去;也有人说他远渡重洋,寻访仙山;更有仙界的谪仙,在人间苏醒记忆后,说看到段浩然在十八层地狱受千刀万剐之刑。
那谪仙还说见到潘森回转上界后,恢复了本体紫微星君,在天界做着自己的差事。这时,跳出来另一位谪仙说:“不对不对,这潘森是东海的青玄,原先是凰族的战神明光呢。”
“切,你知道个毛,你那是残缺版,是某段内容,那凰族明光之前呢?嘿嘿,我可是天庭里的史官呢。”
“哦,那这也不对啊,那紫微星君到现在也才历劫三十四回,还远不到八十一回啊?”
“……所以说嘛,还会下来的,这次只是回去处理一下公务……你忘了仙人是可以几个空间里来去自由的转换的?”
“那他是会以谁的身份再来?”
“木头疙瘩,当然还是青玄了……”
“呔那袁天罡李淳风!你二人是不是做人也腻歪了,哔哔哔的还没完了!写你们的预言图便还罢了,竟然如此的泄露天机!该打!”只见云层里有金甲上仙扒开了云层,露出身形看定山顶上的二人,伸手过来轻轻推了一下二人的肩膀。
这一声大喝和推搡,只吓得二人魂飞魄散,揣起了自己的预言图,落荒似得跑下山去。身后只留的天上那金甲上仙的大笑声……山路上飞奔的二人一边跑,一边说:“这书就叫推背图吧,是由着仙人推醒打住我们二人的推演而来的。”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四后记:心学本是人心种,奈何化作救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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