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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欧芹显然也被安珀的一惊一乍吵醒了,但她没有安德雷斯清醒得快。
昨晚还是消耗太大了。
她感觉身上像被什么碾了一遍,虽是不疼,却四处都酸软得不像话,只能软软地蹭了蹭枕了一晚上的结实胸肌。
“刚才怎么了?”她嘟囔着问了一句。
安德雷斯摩挲着她腮边软肉,“应该是你室友找你。”
室友?安珀?
她怎么突然进来了?
糟糕!
她们早上有课,安珀肯定以为她这会儿已经起床了,才会直接开门进来。
欧芹猛地坐起身,才发现两人之间竟然毫无遮挡,好在昨晚安德雷斯在她睡着后已帮她擦洗了一遍,此刻才没有什么黏腻的不适感。
虽然二人已如此亲密,她还是做不到在他面前大剌剌光着换衣服。但她从来没有上课缺勤或迟到过,此刻心里急得要命,只能边捂着胸前被子,边回头挡他眼睛。
“我要换衣服去上课,你不许看。”
安德雷斯也不抵抗,只好脾气地笑着举起双手,躺在床上摆出个投降的姿势,任由欧芹将被子蒙在他脸上。
欧芹换好衣服,拿起书包准备出门,见安德雷斯还是乖乖地躺在被子下面,忍不住回头掀开被子。
光与她一同打破沉闷的空气,随之而来的是印在他脸颊上的孩子气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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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唯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圣诞季即将到来,Gogobuy的网站需要上线大批新品,还有针对不同品类的促销活动,亟需大量中英双语文案。
陈唯安算是市场部门的一员,但负责文案创作和翻译的也就她和一位正在休产假的员工。就目前的工作量来说,即便她愿意加班加点地干,也是干不完的,更难以保证质量。
虽知道欧芹临近假期,学校的事情肯定也很多,但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跟欧芹商量增加工作时间的事。
欧芹理解她的难处,除了上课必须要在学校,她几乎一直待在公司。
虽然翻译这种事远程也能做,但商业文案的翻译跟再创作也无甚区别。尤其是在宣传文案上,公司不需要非常严谨的中英对照,更期待符合各自语言特性的独特表达。
这就需要她和陈唯安商量着来了。
刚刚整理好化妆品类目的文档,欧芹直接往后一倒,动作神情都很像“葛优躺”的表情包。
“终于把这周的任务完成了!啊啊啊啊,我感觉能干掉10个Five Guys的生菜汉堡!”
旁边的陈唯安也几乎崩溃,双手举过头顶,边拉伸边扯着嗓门抱怨。
她们已经连着几天,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了。
幸好圣诞节前没有重要的作业或论文提交截点,欧芹站起来抻了抻酸麻的腰脊,“我喝口水歇会儿再走,唯安你不用等我啦。”
“行,正好今天我男朋友来接我,那你晚上回宿舍小心点,到了跟我说一声哈。”
欧芹连忙点头,目送陈唯安背着她的帆布包离开公司。
Gogobuy工作强度高,但员工福利着实不错,不仅有免费午餐,茶水间也常备着各式饮料和水果。
周五的办公区域很早就空了,欧芹在落地窗前站定,看着外面的通明灯火,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她走到茶水间,拉开冰箱,拿出一小盒蓝莓,洗干净扔几颗到嘴里,酸得她眯起双眼。
看来这批水果样品的质量不咋地。
但是洗都洗了,再放回冰箱会很容易变质,欧芹便又将墙上挂着的硅胶案板和水果刀拿下来,打算把蓝莓切开泡个果茶。
她一边切水果,心里还盘算着这个月的实习工资,冷不防地,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拍了拍她的肩膀。
嘶!
欧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水果刀就把左手食指划破了。
哪个缺心眼的会从背后拍正在切东西的人?!
欧芹紧紧咬住牙关处马上就要冒出来的脏话,僵硬地回头瞧了一眼。
谁知她一回头,后面的人比她还惊讶。
“呃!抱歉,我认错人了。”
他没说自己把她错认成谁,欧芹也不关心,因为眼前这人不是别个,就是分管他们这个部门的公司合伙人——
谢贺茗。
所以她不能骂,还得礼貌地跟人家问好。
许是看出了她的皮笑肉不笑,以及被他连累划伤的手指,谢贺茗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头。
“这......你等等!我去找个创口贴。”
“不用了吧......”欧芹还没说完,就见他闪身离开茶水间,顺着不远处的楼梯三两步跑上办公室。
等他终于拿着个医疗箱下来,欧芹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已经没在流血的伤口,不仔细看几乎都找不到划在哪了。
“你要不要先坐下?”谢贺茗甚至还拉了张办公椅进来。
“呃,其实已经快好了。”这话听着有点像在抱怨他动作太慢,欧芹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本来就不严重。”
如有实质的三条黑线仿佛出现在额角。
谢贺茗却没管她说什么,只将人按在椅子上,拉过她左手,处理那个快要消失的伤口。
“听口音,你是南方人?”
欧芹诧异抬眸。
这竟是一句地道的家乡话。
与四季分明的纽约不同,岭南只会给人留下冷与热交织着水汽的记忆。蝉鸣鹃啼,荔枝飘香,对于离家多年的人来说,家乡永远带着美好的滤镜。
欧芹眼中的谢贺茗也从“没什么关系的公司领导”变成了“有点迷糊但年少有为的老乡”。
两人立刻转换语言模式。
“讲真,我很多年没说过白话了,没想到还能被你听出来。”欧芹语调显见地放松下来。
“那次happy hour听你说英语没什么感觉,我还以为你是在美国长大的,今天说中文才听出些意思。”
“看来我得好好练练普通话了。”
谢贺茗捂嘴偷笑,“欢迎向我请教,我在北京也住过很长时间。”他刻意将“京”字的后鼻音发得很重,以显示自己普通话比她标准。
欧芹被这个无聊的举动戳中笑点,“跟你学皇城根儿下的口音儿吗?”
她想起初中时候,学校提倡在校讲普通话,老师听到学生用家乡话聊天就会扣他们的班级风纪分,极具反抗精神的岭南孩子就会故意乱加“儿化音”,把老师气个仰倒。
但凡老师没盯着,大家肯定还是用家乡话聊天交流。
那个时候港台文化大行其道,大家都觉得说粤语是非常时髦的,而现在,听说很多年纪小的孩子都已经不说家乡话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文化倾向也是两岸经济实力的反映。
马克思主义哲学还是太超前了!
两人就这么从语言聊到文化,又从文化聊到家乡的发展,最后发现他们的成长轨迹竟惊人得相似,只是谢贺茗出国更早,家里能给他的支持也更多。
她甚至还知道了谢贺茗有个在法拉盛开中餐厅的姨妈。
“我姨妈做的肠粉真的一绝,有机会......”
“嗡!”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打断了茶水间中两人的闲聊。
欧芹低头一看,发现竟是安德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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