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劣质孟婆汤后被迫左拥右抱

作者:十八廿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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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两隔


      李安平呆在原地,他猛地冲过去,抬棺木的人已经拐上街,他只能追在他们身后,也看清了一身孝服的许无病。已经无需言语,李安平顿时明白棺里躺着的是许大家,他默默地尾随送葬的队伍。
      丧仪很简朴,只有四个抬棺人和孝子许无病扶棺。
      出城的时候李安平被拦住了。
      善平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先生,现在出城待会赶不及回城的,你还有差事在身上,就送到此吧。”
      李安平冷笑:“差事不急于一时,你让开。”
      善闻言退到一边,两名荷甲士卒很有默契地上前拦阻,李安平使力一掰,两士卒险些被推倒,另有四名士卒忙上前围阻,李安平不断地挣扎推撞,场景混乱不堪惹来无数行人指指点点。
      此时,许无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哥,莫要与他们争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争不过的。许无灾就是与他们争执才死的,已经死了一个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师傅在泉下有知定然不能安息。”
      李安平的脑海嗡嗡直响,许大家年纪大了,无论何种原因突发亡故,他难过但可以理解,可那个贪吃乖巧的小孩也死了?那孩子才十四岁。李安平呆立原地,茫然目送许无病扶着棺木出城。何至于此?
      李安平被送回太乐静室,第二日一早他又赶往香室街。成衣店后院空荡荡,他舒了一口气,申玉好总算听了他的话离开躲起。
      晌午过后,许无病才归来。
      李安平问他:“饿吗?”
      许无病点头。
      “我去准备夕食。”
      李安平说罢挽起衣袖去炊房,许无病也跟着去帮忙。这里没有正堂,周遭不是卧房便是铺面,善只好立在院子中,十名荷甲士卒守在院门外。
      李安平把肉干切粒,问:“可知申琼身在何处?”
      “不晓得,我还以为她一直跟在你们身边。”
      李安平的声音平静地仿若在谈论今晚吃什么:“许大家与许无灾到底怎么死的?”
      许无病一边洗米一边擦泪:“新皇帝登基后不久,有人上门来寻你,说你擅音律,要把你送进宫侍奉皇帝。我们说不知道你的去向,他们不相信,甲士便把我们带走,关在城外的一处囚牢,逼迫我们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出来就打我们。师傅年纪大,挨不了几下便气喘,许无灾拦着他们和他们争辩,被打断了肋骨,当天夜里便断气了。过了几天,他们又突然把我们放了,可师傅快不行了,但他说死也要死在家里不要做一个孤魂野鬼。我背着师傅回来的,师傅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甫进门便去了。”
      许大家是成衣店和成衣作坊的东家,那些人找不到李安平,自然要从他身边的人着手。
      李安平顿觉眼眶酸涩刺痛,他说:“我在太乐谋了一份差事,往后不回来了。”嘴上说着话,手指却醮了水在灶头上写到:我走后你速速离开躲起。
      “这成衣店没交铺租,房东自会收回。你收拾一下搬去杜下的作坊吧,作坊往后交给你了。”
      许无病点头,泪水越擦越多。李安平拍了拍他等高的脑袋瓜:“小孩子才哭,你要撑起这个家了,不能再哭。”
      许无病点头:“哭这最后一回,往后再不哭了。”
      李安平回太乐,油灯亮至深夜。天一亮,他又出城前往王家。
      吴媪看到他和他身后的仆从与士卒,又是惊喜又是忧虑,不住地抹泪:“怎么就叫人抓回来了?妇人与孩儿呢?”
      李安平将她搀扶到内室,仆从都赶了出去,低声在她耳边说:“大母,他们母子在外头,只有我回来,不用担心。”
      吴媪戳他脑门:“你这驴瓜,既然听到了风声避走,何故又回来!”
      “好了大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新帝现在也没把我怎么着。”
      “他现在只是还没有站稳脚跟,待他坐定了,都不晓得会有些什么手段!”吴媪忿忿地说:“当年那妖妇妩媚惑主,把先帝迷得团团转,为了叫先帝对她念念不忘,病得快死了,也不肯见先帝一面,可见是个极有心机又狠得下心的女人。”
      王敬在旁忙劝道:“阿母,快别说了。要是让人告到皇帝跟前,我们一家都要遭殃。”
      吴媪冷笑:“当年我们可什么都没说没做,还不是叫他们串通了姓项的陷害栗太子。祖辈父辈皆是歹毒的心思,孙子会长出好心肠吗?”
      李安平趁机问:“大母与舅舅既识得他们的心肠,眼下有何计划?”
      王敬摇头拈须:“我也快到花甲之年,是时候请辞归乡。奏章已经递上去,每日都在收拾,只等批复下来便启程。”
      “舅舅,只怕我逃了,会带累你们。”
      “不怕,只要到了山东,我们琅琊王家还是有些底气的。即便他们派兵追来,我们可以上船出海,奈何不了我们。”
      李安平想了想:“那我留在京中殿后,待你们都安妥了,我再想法子遁走。”
      三人又谈了些细节,李安平不作多留,匆匆赶回太乐。
      自王家归来以后,李安平一直闭门不出。方不败每日过来探望,说了些京中趣事,转眼便过去了数日。
      忽有一天,小奴前来敲门:“先生,门外有一位南宫卫丞姓苏名俞的来拜会。”
      李安平亲自前往太常门禁迎接苏俞:“听说俞哥平迁宫卫了,我请你去章台喝酒庆贺。”
      苏俞上下打量他,神色有些复杂:“平哥,你……可是怪我?”
      “怎么会?”
      “阿玕前脚给你递话,后脚他们便找上了你……我……我当真没有出卖你,我可以起誓……”
      李安平止住他的话:“这儿是太常寺的官署,不易吃酒相聚。来,我们去章台。”
      苏俞看向他身后的仆从与甲卫,李安平笑道:“他们现在每时每刻都围在我身旁照料,去往何地也是一样的,我们干脆挑一个好地方。”
      于是,两人同往章台。元平帝为期36天的国丧已过,章台重新营业。姜氏师徒俱在,听说李安平来了,领着一众歌姬乐人来给李安平见礼问安。
      “平哥你总算归来了,那天早上醒来不见你们,我们担心得不行。现在看见你无碍,我们总算放心了。”姜昆又是哭又是笑,与许无灾年纪相仿,李安平一看到他,就想起许无灾,心里一阵难过。
      姜倩看到李安平,不住地抹泪。
      姜欣看了眼苏俞,低头不语。
      姜大家却是一脸兴奋:“平哥,我们见到了皇帝,给他唱《梁祝》,陛下很喜欢,还问我们要不要留在乐府……可是这几个驴瓜却死活不肯进乐府,你帮我劝劝他们吧,啊?”
      “此事容后再说吧,且给我们安排一个客室,上好酒好肉。”
      姜氏三名弟子亲自筛酒作陪,李安平便说:“你们傍晚还要唱歌剧,都下去歇息吧。”
      姜昆摇头:“她们现在都是在御前侍奉过的人物,章台的宴席不需要她们再出面了,自有底下的小歌姬上台唱。”
      李安平左右看了看:“赵司会呢?”
      “赵司会被宣进宫了,一直没回来。听说桃姬也不大好,现在章台的事情都是阿莲在处理。”
      阿莲曾是章台的台柱之一,又是苏俞的老相好,李安平揶揄地看向苏俞。
      苏俞没有什么表情:“你们都下去吧。”
      候立在旁的善一动不动,苏俞的眼风扫过去,善依然站立原地。
      苏俞冷冷地看着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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