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坠

　　“科伦中校！梅佐蓝登上将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
　　“方便透露一下上将休养的医院吗？”
　　“十一月二十一号的恐怖袭击发生时，据说您和上将均在楼内办公，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科伦中校！有传闻说这是一次有针对性的刺杀活动，此次刺杀对象直指梅佐蓝登上将，是真的吗？”
　　“科伦中校，关于这次伤亡数字高达二百的恐怖袭击，安全局是否已经展开全面调查？”

　　科伦刚应付完安全局分部的调查员，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一帮蹲伏已久的记者围了起来。
　　他的手臂由于还没来得及修理，只打了几根吊带。右臂断裂的金属骨裸露在外，冷钢与神经导线缠绕着人造肌。血肉纹路清晰可见，一直延伸到脸颊处——科伦没有答话，机械右眼锁定了挡在身前的记者。那名记者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向后踉跄了数步。
　　他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渐渐地，嘈杂的提问声停止了，一条通路自动打开，记者们目送着中校坐上飞梭，驶离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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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阳光从窗外射进客厅内，拉塞尔揉着后颈，从倒下的沙发靠背上坐了起来。他将毯子丢在一边，踏在被扯下的窗帘布上，用脚拨开破碎的玻璃器皿，捡起腕表，套上了从空间里拿出的短裤。
　　“醒啦？”梅佐蓝登端着两个盛着食物的盘子走进了客厅，前面还有一个小机器人在为他“开路”，将折断的画框和碎碴清扫到两边。
　　“……嗯。”
　　“早餐。”梅佐蓝登将一个盘子递到他面前，特意提醒道：“甜点是我自己做的鸡蛋布丁，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
　　“……”
　　不知道为什么，拉塞尔在接过盘子的同时又有一点抗拒。虽然毫无营养，但自己确实很喜欢吃这个食物，只是……
　　“你的别扭都写在脸上了。”梅佐蓝登憋着嘴，促狭笑道：“还真是好懂。”
　　“……”拉塞尔走到长桌边，三下五除二地将早餐吃完，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突然，他弯腰捡起了一块带着锐角的玻璃碎片，警觉地看向大门处。
　　“你这是要射穿我副官的喉咙吗？”梅佐蓝登一边叼着煎鸡蛋，一边无奈地按下了他的手，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一名跟拉塞尔差不多大的寸头青年站在门口，和身后的科伦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

　　“哎……我……操……”跨越两个大洲赶回来的科伦从牙缝里挤出了复杂的感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alpha和alpha事后的现场——一切都被破坏殆尽，简直和战场没什么不同。
　　“……”休有些慌张地低下头来，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你们回来得正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打扫下一楼二楼——哦对了，小心手雷还有电浆炸弹。最好别用保姆机器人，那玩意识别不出军用武器。”梅佐蓝登晃着叉子好心地提醒道，悠哉悠哉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对拉塞尔说：“三楼继续？”
　　“啪嚓。”拉塞尔将手中的碎片丢在地上，起身走上了楼。

　　待到二人离开后，休终于抬头看向客厅，有些疑惑地问：“那是……上将的？”
　　“是个被收养过的白眼狼。梅佐蓝登一直把他当儿子看来着。后来把咱上将给刺伤了，跑了。现在，喏，你看。”科伦挑着眉，用下巴指了指楼梯，嘀咕道，“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想的，立场不同还能搞到一块去。”
　　“立场不同？”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乖，年轻人别问太多，开始干活吧！”科伦拍了拍他的肩膀，撸起袖子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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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我的新副官。是个挺懂事的孩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军国土生土长的人。”进屋后梅佐蓝登立刻招供道。
　　“嗯。”
　　拉塞尔毫不在意地回应了一声，这让梅佐蓝登很受打击。
　　他将窗户打开，一只朱红色的小鸟飞了过来，落在窗棱上。只见鸟儿张口向墙壁射出细密的激光，使将整面墙变成了一张可操作的屏幕。
　　“你要干嘛？把我家当成你的办公室了？”梅佐蓝登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筛选教师。你也来帮忙。”拉塞尔用手指滑动着屏幕上的名单，逐一审查他们的基本资料。
　　“什么？前两天随口说的话你还认真上了！既然你担心教育问题，不如把尼禄放我这里养！”梅佐蓝登不可理喻地看着拉塞尔，“别跟我说你还打算在军国干一票！”
　　判定对方所说均为无用的废话后，拉塞尔看了梅佐蓝登一眼，然后默默输入关键字继续进行着筛选。
　　“……真犟。”
　　梅佐蓝登仰头栽倒在床上，左手习惯性地插进刘海里，眼睛偷偷瞄着拉塞尔的背后。几年不见，他比以前结实了不少，个头也快追上自己了，这倒让梅佐蓝登产生了一点危机感。
　　至于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究竟是抚养关系，师生关系，盟友关系，敌对关系……还是情人关系？
　　“……呼。”良久，梅佐蓝登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拨弄着刘海，没话找话道：“我说，最近你是不是总坐着啊？看你这竖脊肌，没有上军校的时候明显了。”
　　“哦。”
　　“应该还要发一次情吧？”
　　“嗯。”
　　“……嘿嘿。”
　　“笑什么？”拉塞尔停止操作，回头皱眉问道。
　　“你理我了啊。”梅佐蓝登用手支起头，侧身看着他，“以前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判定为毫无意义的事情，就绝对不会理会。但现在，你不光理我了，还为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做完了。”拉塞尔扬手一挥，激光的光束消失，赤焰展翅飞离，继续围绕宅邸巡逻。
　　“不，因为你对我有意思。”梅佐蓝登坏笑着对他眨了下眼睛。
　　“这个说法并不成立。”
　　“那好，用你强大的理性反驳一下我的说法。”
　　这倒是难住了拉塞尔——感性的推论只能用感性的词语去反驳，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会带上个人主观色彩。
　　“为什么那次不杀了我？”梅佐蓝登赤脚站了起来，用手撑住后方的墙，将身前的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哪次？”拉塞尔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梅佐蓝登被噎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第一次发情的时候。”
　　“只是来不及。”
　　“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局势上允许。”
　　“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利益权衡。”

　　“噗……哈哈哈！”梅佐蓝登扶额大笑了一阵，突然出手拽住拉塞尔的小臂，粗暴地将他抡倒在床上，向下一压。
　　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梅佐蓝登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说道：“别爱上我。”
　　“不用担心。”拉塞尔下意识地抬脚想把他踹远，却被对方识破。他现在和梅佐蓝登的体力相差悬殊，导致很多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
　　“你知道吗？你有种自我毁灭的倾向。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就好比冲进磁荡炮那次，你死了，我会很困扰。”梅佐蓝登扣住他的脚踝，迅速地用床单将他绑在床柱上。然后又握住他的手腕，也绑了起来。
　　“因为在你眼里，我仅仅是天目众保管在你手中的重要物品而已。我死了，你没法交差。”拉塞尔干脆地放弃抵抗，让空间镯进入了一个可以随时激活的状态。
　　听到这句话后，梅佐蓝登的眼神突然黯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是的，你是物品。而现在，你不仅仅是物品，还是件危险品。说实话，我很感谢有赫奇他们从中作梗，这样至少我们还能达到短暂的利益上的同盟。但当他们不再对你我构成威胁后，等待我们的只有——不死不休。”
　　“到那时，我会杀了你。”拉塞尔仰起头，平静地说道。
　　“你才是被狩猎的那一方，拉塞尔，认清自己的立场。”梅佐蓝登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将他狠狠压在床上。
　　“为什么想要第二个孩子？”
　　“这和我的立场并不冲突。”
　　“认清谁才是主动的一方，梅佐蓝登。”
　　“别威胁我，这样会让我迷恋上你的——我指的是猎人对猎物的迷恋，Larsverne。”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十分迷恋于你，Misraden。”
　　两个人的嘴唇此刻离得很近，每句话都能感受到对方危险的吐息。梅佐蓝登心头突然不自主地悸动起来，他略微偏过头，嘴唇缓慢向下凑去。然而，就在将要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停了下来。
　　停在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一个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血脉搏动般那么近，又仿佛相隔了几百万光年般那么远的距离。
　　“……这样就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最终，梅佐蓝登抬起了头，重新看着身下人的眼睛。
　　“我们简直就像离婚后反目成仇的夫夫一样。”
　　“什么意思？”拉塞尔试图扯动自己的手腕，但又放弃。
　　“理念相悖，各地分居，争夺抚养权。偶尔还是放不下对方，回来激情一下。”
　　“我不认为这是恰当的比喻。”拉塞尔皱眉说。
　　“我认为很恰当。”梅佐蓝登耸了耸肩膀，突然脑海灵光一现，充满建议性的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谈一场倒叙式的恋爱？——你看，我们现在是意见不合的离婚状态；随后步入新婚阶段，比如你被我抓到后，我们就可以天天粘在一起、放纵自己的欲望；最后才是恋人阶段，到那时我们才渐渐倾心于彼此，相互爱慕。怎么样，很有趣吧？”
　　“真是傲慢的说法。”拉塞尔冷哼了一声。
　　“不是傲慢，是浪漫。”梅佐蓝登剥下他的短裤，用修长的手指刺激起他的*身，使冷哼变成有热度的*息。顺势摆弄起*下的*袋，试图让对方**。
　　“如果恋爱都可以倒叙的话，那么时间就未必不可追溯。”他又补充道。
　　“这是浪漫主义者的诡辩……呃、”拉塞尔促喘了一下，手脚条件反射般敛内，却由于被绑在床上而无法动弹。门庭大开，在被束缚中，他突然明悟到了一丝羞耻之情。**诚实的反映出了他的心理，**的液体沿着上将的手指流下，滴落在床上。
　　“不试试看怎么就知道是诡辩？”梅佐蓝登贪婪地嗅了嗅他的后颈，感受着被强行激发出来的omega信息素味道。
　　“你可以给我留下一个信息，作为时间追溯的记号——万一哪天你被干掉了，我还能回来看看你，对吧？”梅佐蓝登的信息素充满侵略性地开始了进攻，企图让omega信息素早早出城受降。
　　“先松开……唔……哈、”拉塞尔闭上了眼睛，浑身变得**起来。气泡在经脉中游走的感觉愈发明显，它们逐渐集中到后颈处，使腺体变得灼热。他想要弓起后背，却动弹不得。由于无法展开任何防御性的动作，导致梅佐蓝登带给他的**翻了几倍。
　　“时空追溯……这个问题……早在数千年前……就有人提到了……”拉塞尔紧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道。
　　“卓德完善了很多理念，建议你读读他的书。抛开他的狂信徒不言，这个人的理论还是非常有科学价值的。”梅佐蓝登的食指和中指在他**搅动着，有意无意地**着某一点。
　　“所以我说的话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也和……什么……倒叙恋爱……无关、唔啊——”后颈又一次被刺破，梅佐蓝登最喜欢咬住他的腺体进行**，但这也是拉塞尔最抗拒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每一次都搞得像世纪大战般的原因。
　　“嗯……那个确实是我在瞎扯淡。但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来吧，投降于我，我们直接步入新婚阶段？”

　　“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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