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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你睡那边。”
侍应生推着两人份的行李箱,滚轮在木板地面上骨碌碌滚动。
玉卿指着正对房门的床,吩咐跟在身后的席岫。
占据整片山地的溪宁余岛共有十六处房屋,而玉卿一家所住进的则是地势最低缓的一处,自带户外庭院。
每间房屋皆放置两张相邻的床。
玉卿自然选择靠近落地窗的那张。
不远处的湖水泛着绿调,窗户视野下房屋和湖水连成一片,就像漂浮在湖中心。
奇特的融入自然体验让玉卿满意极了。
木建房屋自然降温,隐约散发木质清香,连被褥也散发竹叶清香。
玉卿穿上侍应生递来的拖鞋,一下子把脸埋进被面上。
凉丝丝的清爽渗进每个张开的毛孔。
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因而没能看见席岫注视的目光。
来时还是清晨,醒来时已经烈阳高照了。
托木屋的福,窗外的金轮太阳安静得宛如画卷,一点也不刺眼。
玉卿只觉得身心舒畅,侧身,认真用眼眸盛满生意盎然的景色,远远看着两个身着运动装的两个中年男人走近。
其中一位便是玉先生了,另一个则是和傅献长得有几分相像的面孔,不难猜测是旅舍的主人。
从庭院绕路过来,看见他,正微笑着点头,完全是对小辈的示意。
“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嘛。”
“谁说不是呢?可玉卿这小子根本不让人省心,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呢?”
这话激得傅爸爸不住点头,叹的气连绵不绝。
玉先生吐露着担心,眼眸却古井无波,随手推开木门,漫不经心瞄了眼不争气的儿子,视线快速定格在倚在床头专心看书的席岫。
“席岫,看什么呢?”
突然被点到,席岫也吓了一跳,扬了扬手里笨重的书,书皮露出“志愿填报”四个大字。
看到长辈,他立即穿上拖鞋,腰板挺直,有礼貌地打招呼:
“玉先生好,叔叔好。我在预设自己的大学志愿。”
听见亲儿子仍对陌生人般的称呼,玉先生的眼眸幽暗一瞬。
傅爸爸首次得见席岫,视线一下子被他的脸吸引,瞳孔紧缩,以质疑的态度震惊地和玉先生交换视线。
目光赤裸裸的,很好解读:这是你的私生子!?
没想到玉先生竟露出了笑意,并没有剧烈否认。
玉先生的爱妻人设瞬间在傅宽心中轰隆坍塌。
傅宽不愧是傅献生理学上的父亲,藏不住的情绪全然暴露在在场所有人眼里。
都是人精,又怎会看不出来?
心思迥异的各人都在互相观察对方的反应。一时间,只余林中的鸟叫声。
被打扰了看风景的兴致,玉卿很不喜,懒散地从侧躺变成坐在床边,话却很讨喜:
“傅叔叔,怎么才忙完啊?”
玉卿的角色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除了在家里和弱者身边是个恶魔,在长辈面前反倒是个有些小脾气的可爱孩子。
傅宽听到关心自己的话,果然没在意玉卿随意的态度,笑着解释说都是生意太忙了。
“叔叔也别只顾着赚钱,也要好好休息呀”,玉卿轻声的语调配合上调皮的歪头,逗得傅宽哈哈大笑。
“知道了,还是我们卿卿心疼我!不像阿献那小子,只陪着手机!”
三言两语间,气氛悄然轻松起来。
说着说着,傅宽越发对儿子来气,正好快到了午饭节点,提议大家都去湖边钓鱼。
“这样阿献也能稍微放下会手机。真不知道只会抱着手机的人将来怎么给我领媳妇,唉。”
但他的情绪去的也快,兴奋地给众人介绍产业新添置的变化:
“公司正施行‘自然生态’理念,为的就是让事务繁忙的客人们从大自然里恢复些精力。湖里有专门养殖的鱼苗,养得活泼乱跳的,绝对新鲜。”
“怎么样,卿卿要不要去试试?很好玩的!”
随着玉卿的视线转移到玉先生和席岫身上,傅宽的表情骤然凌厉了些,阴阳怪气:
“咳,梦岚因为舟车劳顿,还难受着,某人要是还有良心,就赶紧去照顾人家。”
就差没点玉溪名字了,玉先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离开前对傅宽耳语:
“回来详说。”
在忍俊不禁的误会中,在湖边钓鱼的便只剩下了玉卿,席岫,听说玉卿要玩就果断放下手机的傅献。
本来傅宽也是要陪同的,只是身为老总,各种方案的定夺都得他同意,刚亲自给孩子们拿出鱼竿,就有员工来找。
笑着抱歉,傅宽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终于走了!”傅献肩膀一沉,偏头对玉卿抱怨傅宽天天唠叨。
鱼竿崭新,小桶里的鱼饵也很新鲜:鲜活的蚯蚓不住扭动身体。
玉卿直勾勾地看着湖里漂亮的鲤鱼,傅宽的话总是只只言片语地进入耳道,嗯啊敷衍着。
现在才有了真正度假的感觉,玉卿兴致勃勃,手紧握着鱼竿,正伸右手到鱼饵桶里,看清红红的蚯蚓后蓦然停了手。
眉毛嫌恶地下压。
这鱼饵偏偏是活的!还是他最讨厌的光裸动物,俗称没有皮毛的爬行虫子。
只要想想摸到的触感,胃里就阵阵发酸,恶心感油然而生。
注意到玉卿长久停顿,喋喋不休的傅献终于变了话题,眉宇间满是自豪。
“不错吧?我跟你说,我爸专门找专人弄这些蚯蚓呢,保准让鲤鱼一下子就能闻到,乖乖上钩。”
“这些可新鲜着呢,给贵客的鱼饵怎么能用玉米那种东西敷衍呢?”
“那可真谢谢傅叔叔了”,玉卿越听越气,这不是还有别的鱼饵吗?
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又不能拂了好意,毕竟傅献也算他盯上的人脉,需要好好经营关系。
听到玉卿赞扬,热爱出风头的傅献立马毫不费力捏着一个就挂上了鱼钩,淡淡的红色荡在水里。
眼看着傅献的鱼竿下沉,钓上一条,又重复动作,玉卿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
生硬地一指自己的鱼饵,打断正要钓鱼的席岫,“你的工作是给本少爷穿鱼饵。”
“怎么?来了这里真把自己当人上人了?”
“还不是托本少爷的关系才能进来这里。”
“就是!”一心二用的傅献连头也没抬就帮腔。
两人夹击中,席岫平静的眼神盯着玉卿紧绷的眉宇看了两秒,就好似看透了他一般,“好。”
覆着层厚茧的手猛然在玉卿的注视下伸入蚯蚓桶,皮肤淹没在红色虫子里。
期间视线却紧盯着玉卿。
玉卿被一幕激得整个人似被毒蛇盘踞般,光滑粘腻还带腥气的触感和味道就仿佛在他手上,萦绕在他鼻尖。
在席岫突然抽出手,抓了一把胡乱伸展身体,还在蠕动的虫子,猛地展示在他面前时。
玉卿的心脏几近停止。
紧缩的眼瞳写满了抵触。
“干什么?!”玉卿从齿缝挤出话。
他严重怀疑席岫已经看穿了他,这种行为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席岫就把手放低,自顾地穿鱼饵,压根不理他。
“少爷可要看仔细了。”
陌生的“少爷”称呼字正腔圆,可玉卿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清淡滑过的听着不像尊敬,反倒有些轻佻。
但看着席岫再正派不过的扑克脸,玉卿又马上否定了荒谬的想法。
仿佛读懂了玉卿憋闷的怒气,任务板适时出现:
【把席岫踹到湖里,教训他的脸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是个很恶毒炮灰的任务。
玉卿监看席岫的视线慢慢放空,苦苦琢磨着怎么能不彻底得罪他。
思来想去,把人踹到里边就肯定遭强烈记恨了,全然不是这种支使对方干活所能比拟的程度。
正犹豫着,从鱼钩上迸溅的一滴腥血滴在了手臂。
玉卿脸色铁青,作呕与发飙间,一个主意闪电般出现在脑海。
这下,他是真想让席岫喂鱼去了!
狠狠用桶提手搭的干净毛巾擦掉血迹,下一瞬,玉卿就踹向了席岫。
可令人气愤的是,席岫竟在一秒内恰好移动了凳子,巧妙得不可思议。
玉卿眨了两下眼眸,确信没踢到,神情中出现了抹慌乱。
但席岫仿佛没在意,继续帮玉卿放下他的鱼竿。
玉卿莫名火大,索性整个人悄咪咪向他的后方移动,“啊!”
装作趔趄,猛地轻推结实后背,手下肌肉蓬勃热气。
三人本就在湖边,因为湖水坡度低,更轻易掉下去。看到席岫的身体向湖水倾斜,玉卿露出了胜利笑容。
可随之,一道强有力的力气攥住了他的手腕,噗通,噗通!两人都掉进了湖水里!
耳膜被水压轰炸,玉卿马上闭上嘴。
衣物瞬间吸足了水分,向下沉坠,变得透明,紧紧贴着身体曲线。
但这不是关键,湖水里淡淡的鱼腥气还有裸露皮肤处的鳞片触感……
玉卿宁愿去死!拼命憋着气,双腿美人鱼鱼尾般摆动,死也要防止唇瓣溜进湖水!
本来想装作不小心把席岫撞进湖水,再施以援手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现在他对席岫的怒气抵达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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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言,

支配的权柄正在微弱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