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84 章
被长风扬起的巨浪无情地打在这艘不算大的渡轮上,伴随着咆哮的海风声,屋内的氛围低到了极点。
“提供证据?”林旸将证据两字夹在齿缝与舌尖的那一口浊气一同吐/出,“他想要怎么提供?”
“他没有和我说。”步晚清选择欺骗林旸,“这不在我们的合作的范围内……。”
“不,他和你说了,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林旸恶狠狠地打断了步晚清的谎话,“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其实都不是伊里斯特本次计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的是借用司法的与你们的手强制摧毁那掩藏在研究院底部的黄金病毒控制仪器,也是我们所谓的黄金病毒母体。”
“……”步晚清望着他那明亮清澈的眼底,并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伊里斯特是对的,无论他们如何防备,林旸都一定可以猜到他们所有行动后的真相。
“你说对了。”步晚清轻叹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步晚清便利用船上的呼叫系统让已经准备好的白琛带着“它”进来。
“那是什么东西?”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林旸开始猛烈地挣/扎企图挣开那沉重的铁链及生物脚拷,可惜他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的那点反抗几乎就是螳臂当车,最终是步晚清看不下去了,他从浴室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折成三叠,随后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一直放在口袋深处的深棕色小瓶液体麻醉乙/醚倒在毛巾里,熟练地将其捂在了林旸的口鼻处。
“睡一会儿吧,醒来你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不是步晚清的声音!
还不等林旸叫出那个名字,他便已经因为乙/醚气吸入肺中失去了意识。
“部长?”白琛敲了敲门,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此刻这位做了面部易容的伊里斯特,于是他选择了最为保险的方式叫了一声部长。
“进来吧。”伊里斯特擦去脸上的妆容,他将那充满了乙/醚的湿毛巾用密封塑料袋装好,最后将战场留给了已经准备好了的白琛。
“部长真的要将他的记忆全部抹除吗这记忆不一定能找的回来……”白琛在给林旸捆上束缚带时纠结地问。
“我知道。”伊里斯特将那枚已经做成了开合尺寸的戒指从口袋里取出,随后他又拿起那放在托盘里的备用手术刀将他的左手无名指指根的一小圈肉剔掉,将那那枚才包裹上消毒泡泡的戒指给拷进了他裸/露在外的指骨上,“你知道的,未来我不一定能活下来,而他要是还记得我知道我死了肯定又要死要活的来殉情了。”
“比起活在他的心里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与遗憾,我更希望他可以幸福。”说完这句话后伊里斯特并没有立刻打开室内的无菌环境模式,他将他那已经嵌入指骨的手与林旸十指相扣,俯身在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唇部留下了一个包含遗憾的吻。
再见了小旸,在未来没有我的世界里,我希望你幸福。
一吻终了,他无名指上的骨肉已经将那枚象征着两人爱情的戒指所吞噬,在林旸不知道的地方,伊里斯特将带着这份无人记得的回忆奔赴死亡劫狱。
“开始吧。”已经做完了告别仪式的伊里斯特依依不舍地在他的戒指上落下一个吻,为了方便白琛的手术,伊里斯特甚至都没有舍得让那滴早在眼里打转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上。
等他再次从特安部的宿舍醒来,他的世界里将再也没有这位叫做伊里斯特的指挥官兼爱人,也再也没有那位陪他长大的对门简凌。
“到了港口后把他交给步晚清就行,剩下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伊里斯特在离开前又向后望了一眼那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林旸,终于狠下心来离开了了渡轮。
“诶等等……”在准备动刀的白琛突然发现了什么,还不等他说完,伊里斯特便已经踏上了来自对面渡轮的救生梯,回到了那艘巨轮上。
见此,白琛也不好在多嘴什么,他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开始准备屋内无菌环境。
已经在甲板上站了足足有三个小时的易然在时针指向12的那一刻向逆着狂风逆风而上的伊里斯特饶有兴致地问道:“满意了?”
“确切地来说,应该是易家主对眼下这般模样满意了吗?”伊里斯特撩开那挡住了他视线的金发,他的眼尾还红着在海风的刺/激下任然有些睁不开,但气势却未减半分。
“满意了。”易然促狭地笑了,“这场戏演的实在是有意思。”
伊里斯特并未接他的话,他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极为娴熟地从易然的口袋里将他那包带有致幻剂的香烟和打火机一同顺走,自顾自地在他的身旁抽了起来。
“易家主,我有的时候真的恨透了你。”伊里斯特在吐/出第一口稀薄的白雾后,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向易然说道。
·
三月二十五日,下城区a区第一人民医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
夕阳西下,清凉的晚风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将林旸困在了那个空无一人的沙坑,幼时的他害羞地伸出一只手,幸福地在那茉莉花树丛旁诡异地向空气大声念叨着着幼稚的誓言,林旸总感觉他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想要跑过去问问那个孩子究竟在和谁起誓,可每当他向前一步,那个孩子偏又向后走了一步,他迈开腿想要跑到那个孩子身旁,可偏偏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飓风使得林旸连连后退,他越想要往前走,那风却刮的越盛。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爱林旸。”
在狂风里,林旸听到了那来自另一个人的起誓,他仿佛在隔着时间回应着眼前这位孩童,可林旸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谁?”林旸冲着那狂风问道。
“下次见面,就叫我——”
“醒了醒了!!”男人的欢呼声遮盖了那个揉碎在风里的名字,“你看吧我就说我上手肯定不会有问题。”
“哼。”从另外一边传来的女声愤愤地哼了一声,“他要是真的成植物人我肯定饶不了你。”
“你们……”已经认出了那两个声音来自于谁的林旸想要睁眼去看看他们的模样,可惜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只有极少的光可以落入他的眼底。
“你先别说话。”男人谨慎地说:“喝点水在说话。”
于是林旸识趣地闭上了嘴。
没过多久,林旸便感受到有人将他的后背扶住,用小茶匙将温度刚好的热水一勺一勺地喂入他的口中。
大抵喝了有小半杯的样子,那人才放下了热水将裹在他眼部的纱布拆下。
许久没有接受到光亮的眼睛在睁开的那一刻依旧被围在他身旁面面相觑的四人所吓到,林旸迷茫地眨眨眼,不知道他们为何要以这样的姿态看自己。
“你们……”
“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在哪里吗?”不等林旸将疑问问出,步晚清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好像在那艘渡轮上吧,怎么了?”林旸不太懂步晚清为何会像这样提问,他又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这位比他小上三岁的好友兼下属。
“没事,我害怕你被毒蛇打傻了。”步晚清在确认他没事后开始用当下的情况转移话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现在的血清储备根本撑不到议会结束。”
“为什么。”林旸根本不知道步晚清在说什么,于是他只能傻傻地向步晚清反问:“什么血清?”
“就是你上船前让董默宁偷偷生产的那一批血清疫苗啊?”步晚清反问道:“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对这段记忆的确是空白的林旸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于是步晚清只好将来龙去脉又重新向林旸解释了一遍。
“我懂了。”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林旸的大脑里仿佛闪过了一个名字,但那个名字消失地太快了,林旸根本抓不住他,于是他只能以这般似懂非懂的语气继续说下去:“你的意思是说,等议会结束后我们就要以现在我们在安石所发现的病毒泄露等情况一起向法院起诉研究院,对吗?”
“对。”步晚清是肯定地说:“没傻。”
林旸并不想和他争这等口舌之快,于是他在心里偷偷白了一眼步晚清,说了那么多话他嗓子的确有些干了,正当他抬起手想要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杯水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那圈白痕。
“这是……”林旸的记忆里的确没有任何关于这枚戒指的记忆,他甚至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了对象,于是他只能向周围的四人投去求助的眼光。
“你在船上被风/流子差点骗得倾家荡产。”步晚清一边吐槽地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发乌掉色的合金钻戒给林旸没好气地说:“诺,就是这个。”
林旸下意识地将那枚戒指拿起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仿佛为了证明步晚清的话一般,那枚戒指真的刚刚好地将那道白痕遮住,林旸虽然对这事没有记忆,但还是信了他的话。
后来的众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他们替林旸办理了出院手续,“八抬大轿地风风光光”地将他迎回了宿舍。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众人在将他送回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在逗留。
“这样真的好吗?”手上握着林旸记忆芯片和钻戒的董默宁担心地准备点火起步的步晚清问,“这未免对他太残忍了吧?”
“没办法。”步晚清说:“如果不把他的记忆删了,以他的德行现在就要带人上去把研究院炸了把伊里斯特给抢回来,以防万一,还是先把他的这部分记忆删了比较好。”
“况且,那个人还不一定能活下来呢。”步晚清无意识地轻叹了口气,继续说:“揣着一个死人活着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十年,我们总不能亲眼看着他在那十年一样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余生吧?”
插入书签
放心包he的,就小虐几章。
虐了就来看点小剧场缓缓吧(?
关于简凌在大学里当老师的那几年排课老师究竟有多绝望。
早八不排,因为起不来,下四不排,因为刚好赶上要去接林旸。实验不排,因为那些学生会在实验室里用水浴锅蒸鸡蛋用酒精灯煮蛋羹会把简凌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