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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陆竟舒富裕惯了,来了平头老百姓家,很不习惯。她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然后速战速决,披着本来属于向自宁的长袍出来了。
客厅已经关了灯,留着一盏小夜灯。陆竟舒彷徨了,她今晚要睡在哪里?
她去转动自宁房间的门把手,发现是开着的,然后走了进去。向自宁没关灯,她侧躺在床上,陆竟舒做贼一样,躺在了向自宁的身边。
她一下就有了夜不归宿,怕被老婆大人抓奸的心情,她刚放松了心情,向自宁翻了一个身,陆竟舒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你刚才说公平,那我告诉你什么叫公平。”向自宁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然后俯身去吻陆竟舒。
向自宁是个好学生,陆竟舒是个好老师。那晚陆竟舒对向自宁做的,今天向自宁还了回来。
发泄完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向自宁心情平静了,她趴在陆竟舒的胸口处,静默地发呆。
陆竟舒环抱向自宁,然后说:“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
向自宁没说话,她在倾听。陆竟舒说:“那天开完会,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我爸心脏病发,在国外抢救着。”
“家里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复杂,挺麻烦的反正。我在上飞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不见了,本来想着下了飞机买了手机再给你电话,结果就是忙了很久,事情一茬接一茬,然后我就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更不要说买手机。”
“等我有空喘口气的时候,想起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你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向自宁用手指在陆竟舒的小腹上画着圈,有钱人的世界,陆竟舒的老爸就相当于领头羊,万一处理不好就是革旧鼎新。
向自宁被绑架期间,生死未卜,她旗下的某些产业也遭到重创,合作的企业开始观望。其主要原因就是向自宁没有可以继任的人,徐姝文跟张宪生争议太大。
“那,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他情况稳定之后,我就回国了。”陆竟舒觉得痒,她抓住了向自宁在她身上画圈的手。
“挂念我吗?”
“嗯,一半吧。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直接关机了。”陆竟舒说到这里有些生气:“你就不能给一点信心给我?”
“你之前说你不走,结果调任书都下来了,下来了你还瞒着不说。”
陆竟舒一阵无语,然后说:“是谁,叫我去帮那个建设部的经理的?又是谁,晚上叫我去她家看猫的?调任书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得有时间打电话去周旋这个事才行。”
向自宁想了一下,那天的陆竟舒确实说她有重要的事:“那现在,你要离开吗?”
陆竟舒有些无奈:“我走,你估计不会跟着我走,你这个人太冷清。我能怎么办,我又舍不得你,只能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向自宁笑着,心里的郁结解开,她扣住了陆竟舒的手:“睡觉吧。”
陆竟舒这接近两个月没睡过好觉,现在雨过天晴,心里踏实,她抱着向自宁,没一会就睡着了。
向自宁睡得模糊,她想起了陆竟舒这个人,心里不安,她伸出手去摸,然后摸到了活生生的人,她笑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院子里有扫地的声音,应该是徐妈妈已经起床了,她总是有早起的习惯。远处有公鸡在打鸣,隐约间还能听到早起劳作的行人路过门口的声音。
突然有跑车在轰鸣,然后就听到有人下车,随后听到了朱洪新这个愣头青在叫:“宁姐,我来了!宁姐!”
徐妈妈认识朱洪新,他来过她家一次,据说是偷偷来的,然后还没吃上一顿饭,就被人押走了。据说压他走的人是他爸叫来的。
“自宁在睡觉。”徐妈妈笑着,自从向自宁住在家里,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徐姝文在家没什么形象,她刷着牙,口里全是泡沫,她口齿不清:“大清早,你小子来干嘛?”
“我来找宁姐!”
“你不怕被你爸又押回去?”
“过去的事,别提。”他说着去敲向自宁靠前院的窗:“宁姐!”
“睡觉呢。”徐姝文不快。
“哦!”朱洪新挺怂,因为徐姝文真的敢打他,大逼兜从来都不留余力。
徐姝文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去漱口,徐妈妈正在收拾院子,也没空理他。
向自宁正在困头上,她不想起来,加上陆竟舒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她把头往陆竟舒的怀里一扎。然后她就听到靠后院的窗户在响。
她抬头看,发现朱洪新那小子在翻窗,正在往里面爬:“你在干什么?出去!”
向自宁没有关门关窗的习惯,鉴于向自宁的身份,身边的人也不敢无缘无故去闯她的私人地盘,今天来了朱洪新这个例外愣头青。
向自宁拉起毯子盖住了陆竟舒,然后迅速披上了长袍:“出去!”
朱洪新在专心爬窗,一个脚还在外面,他抬头看向自宁:“啊?”
向自宁气愤又郁闷,这个朱洪新是一点也没边界感:“你先出去!”
“哦。”朱洪新很兴奋,他昨天凌晨解放,他当初因为向自宁的关系,方敬嵩招兵买马打算踏平何志辉的老巢。他想出一份力,回家开了仓库,从里面翻出来了十几把杀猪刀,还召集了几个他的死忠,打算杀到何志辉的老巢去。
结果就是朱兴达留了一个心眼,发现他儿子的意图马上把他按住了,然后就是把他软禁在家。朱兴达就一个儿子,让他被砍死,或者出事坐牢都不行。朱洪新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家里各种折腾。
后来朱兴达发现,向自宁这个人还不错,战绩可查,身边的人除了宋之雅看起来比较菜,其他都个顶个的强。而且何志辉这个事已经算是结算完毕,然后动了点心思,就把朱洪新放出来了。
朱洪新原地解放,开心得不行,立刻开着他爸刚给他买的跑车连夜跑到向自宁跟前。
朱洪新退了出去,刚关上窗,然后看见徐姝文拿着毛巾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下一刻,徐姝文沙包大的逼兜就扇了过来:
“你大爷,我们宁姐的闺房你都敢闯,你胆儿挺肥哈!”
“我就是太兴奋,没把握住。”朱洪新反应过来了。
“我们宁姐是女的,女的!我都不敢闯,你闯个屁!”徐姝文连扇两个逼兜,朱洪新懵逼又伤脑,他说:“我刚才,怎么觉得,宁姐的床上有个人?”
“你还知道还有个人!”又是一个逼兜,徐姝文气死。
窗外吵得很,陆竟舒被吵醒了。她有点痛苦想要看一下几点,既没有找到她的手表,也没找到手机,她看了一眼向自宁然后扑到她身上:
“几点了,怎么外面那么吵?”
向自宁把毯子扯过来盖她身上,她怕朱洪新那个货杀个回马枪:“不早了,该起床了。”
陆竟舒拧着眉,不想动:“外面那个声音,是谁?”
“一个冒失鬼。”
“哦,让人把他赶走,吵死了。”陆竟舒说得理所当然,然后突然清醒,她想起了她在徐姝文的家里。
陆竟舒听着外面的吵闹,她笑了一下,然后把向自宁扯了下来:“我爱你,自宁。”
向自宁侧躺在床上,低头去看陆竟舒:“我也爱你。”
陆竟舒起床,向自宁把后院的那个窗户关了起来,然后跑去检查前院的窗户。陆竟舒系着身上的绳子:
“怎么了?”
向自宁跑过来要拉陆竟舒,结果没拉动,反被陆竟舒拉了过去抱在怀里:
“我可能,过几天要回趟家。”
“嗯,多久能回来?”向自宁偎依在陆竟舒的身上。
陆竟舒想了一下:“顺利的话,两三天,不顺利的话一周左右。”
“好。”
她们吻了一下,然后出门。向自宁在院子看到了朱洪新,他摸着他的后脑勺,然后看见了陆竟舒:“这位姐姐是谁?”
徐姝文不待见陆竟舒,但是陆竟舒好歹是向自宁的女朋友,她又给了朱洪新一个逼兜:
“你拿个眼睛看谁?”
朱洪新比划想说陆竟舒这个美女,结果还没比划出个所以然来又挨了一个逼兜。
朱洪新一个早上就在一个个逼兜中度过,但是他不长记性,吃早餐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拿眼镜瞄陆竟舒,向自宁看了一眼,说:
“朱洪新,你晓得你在看谁不?”
朱洪新刚想说话,向自宁不想他开口,必定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说:“陆竟舒,我前领导,现在是我的爱人。”
向自宁说的很正式,基本就是官宣,甚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甚至说的是爱人而不是女朋友之类的词。徐姝文虽然有了心里建设,此刻一脸踩了狗屎的神情。
徐妈妈愣了一下神,然后默默发下了碗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陆竟舒的面前。
本来,也许会发生一点什么的,或许徐姝文还要说些狠话,又或许朱洪新会扯一些异性恋之类的严词。但是当徐妈妈把红包放在陆竟舒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噤了声,包括向自宁。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本来也不想多说什么的徐妈妈有些慌乱,她说:“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红包,这个朴素又充满温情的东西,陆竟舒是很难见到的。何况它来源于平凡的村民之手,封面平常到有点落了俗气,庸俗无比。
向自宁看着红包,一刹那笑了出来,许久的阴郁一扫而光。陆竟舒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大红双喜,也笑了出来,这多么朴素的祝福:
“谢谢,谢谢阿姨。”
朱洪新瞪着大眼看陆竟舒,由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欣然接受:“哦,我知道了!你是大嫂!”
大嫂的事方敬嵩跟朱洪新说过一嘴,但是朱洪新以为所谓的大嫂是方敬嵩找到了女朋友。
朱洪新站了起来,高兴得很,他以茶代酒,势要敬陆竟舒一杯,然后拉着向自宁,要让向自宁摆几桌庆祝一下。
向自宁若有所思,陆竟舒眼神发亮,徐姝文感觉大事不妙,一脚把朱洪新踹翻:
“你一大早过来,爬墙偷偷进宁姐的房间干什么?”
徐姝文转移火力,朱洪新被打了一个早上,有了怨气:“那我一早上的打白挨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高兴,控制不住嘛。再说,我能对我偶像起什么心思?”
“你刚才爬墙进自宁的房间?”陆竟舒一脸严肃。
徐姝文添油加醋,再使劲添柴:“对,你们都还没醒,这小子从后院的窗翻进去!”
陆竟舒就说,向自宁为什么一大早在关窗。陆竟舒想到向自宁可能被看了精光杀气骤起,朱洪新后知后觉,看着陆竟舒想杀他的眼神大感不妙:
“我发誓,我啥都没看见!我在专心爬窗,宁姐可以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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