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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反转
看着匆匆离开的公主殿下,姚天迟感觉心中十分没底,三皇子向来城府极深,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对。
“姜扬灵真的能和姜鸣礼那家伙争论?”
“她带着我与夏臻写的宝典,定不会落在下风。”
前几日姚枝与夏臻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梳理的清清楚楚,将她不熟悉的证据都一一列出,两人还将三皇子可能用到的辩解方法都设想了一遍,应答方法也都写了上去。
再加上姜扬灵本就聪慧,一定没问题。
可是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着实让人坐立不安,姚天迟在姚枝面前晃来晃去也令人心烦,于是她干脆起身出门,向着明德殿走去。
“阿枝,你不会要闯进去吧。”姚天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冒着光,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可把雪梅吓坏了。
“怎么可能,我在外面探探风声。”
明德殿门口由李公公守着,姚枝也不便靠的太近,只是装作有事请见皇上的模样,在外面候着。
此刻姚枝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靠近窗子的右耳之上,却突然被姚天迟拉了一把:“你看那边。”
只见不远处的侍卫拖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姚枝定睛一看,他的脚踝上绑着一个黑色的镣铐,这该不会是王学才看见的那人吧。
“这是三皇子的死士?”
姚天迟听到问话后果断地点了点头:“姜鸣礼今日也算是大难临头了。”
太子殿下的人果然不容小觑,竟真能将那些人揪出来,这下可真是铁证如山了。
没一会儿姚枝就听到屋内传来皇帝雷霆般的怒吼,李公公连忙进去将茶水倒满,给皇上顺气。
声音逐渐降低,久久没有人出来,姚枝等的有些着急,这证据都如此直接了,三皇子诬陷太子扰乱科举秩序,难道不应该直接给他判罪吗。
走出来的李公公见这姚姑娘小脸皱成一团,笑呵呵地说:“姚姑娘,别如此愁眉苦脸,我看此时局势大好啊。”
“什么大好啊,李公公。”
这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从几人身后响起,姚枝猛地转身,只见赫连戎披着一身青色衣衫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和蔼的笑容。
但此刻姚枝却觉得心中发毛。
赫连戎从两人身边走过,直直地就往殿内走去,李公公这下可急坏了,立刻俯身拦在他面前,陪着笑脸道:“郡王,皇上说了谁也不见啊。”
“公公这话说的未免太肯定了点。”
他站定在原位,头也没底一下,李公公却知道了他的言外之意。
今日赫连戎是非进不可了。
没有其他办法,李公公只得前去将此事告知与皇上,姚枝与兄长对视一番,心中都有些不解,这明德殿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吗。
可李公公还真就让他进去了。
“凭什么他就能进去,这里面的是与赫连戎有什么关系!”姚天迟见状一下子就急了,一副他也要挤进去的样子,李公公立刻让人将其拦住,好言相劝道:“姚公子还是稍等片刻吧,怕是马上就有结果喽。”
李公公说得果然没错,这赫连戎刚进去没一会,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就在门前响起。
第一个出来的是姜扬灵,她的脸上满是不服气的表情,这让姚枝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
见姚枝在这儿等自己,姜扬灵立刻跑了过去,刚准备开口吐槽,那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枝也在这儿啊。”
看到赫连戎面露微笑的模样,姚枝心中十分隔应,人面兽心说得便是他这样的人吧。
走在他身后的是三皇子,他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戾气,可见今天的局面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到这儿姚枝心情也算通常了一点,她笑眯眯地走上前说道:“没想到叔伯与三皇子也有私交呀。”
“只是提点一下小辈罢了。”
“阿枝若有困难,也可以来找叔伯帮忙啊。”
这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让姚枝挑不出一点毛病,只得笑着看赫连戎从自己身边略过。
不过三皇子则是很不甘心的瞥了几人一眼,见状姚枝立刻摆上笑脸盯着他看了许久,主打一个恶心人。
等两人走远后姚枝这才转身询问姜扬灵:“太子殿下呢。”
“父皇说与他有事要谈。”
见碍眼的人终于离开,公主殿下的话如同洪水般涌出:“赫连将军与姜鸣礼定是串通一气,方才父皇明明已经怒火中烧了,他进来三言两语就将三皇子的罪责大事化小了。”
见姜扬灵义愤填膺的吐槽了半天,姚枝立刻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们先回永春宫。”
外面人多眼杂,省得被说闲话。
姜扬灵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冲动,连忙闭上了嘴巴带着几位又回到了咏春宫。
等将侍女都喊出去后 ,姚枝才缓缓问道:“你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只见公主殿下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多亏你们的线索,我兄长的人将假扮薛公子的人抓住,就连那套伪造的衣裳都在织衣阁的后院里发现了。”
“那这不是铁证如山。”
“我也是这样认为。”
“可就当皇上要降下罪时,赫连将军突然就进来了。”
讲到这里姜扬灵的声音都不由地急促了起来,双拳紧握在一起:“他说……”
“他说起了三皇子已故的母妃。”
“祁娘娘?”
搭话的是姚天迟,祁妃走的早,也只有他这样大的孩子才能记得一二,姜扬灵听到这个称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说:“祁娘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对她几乎没有印象,可从父皇听到这个名字后怒气突然减了一半,就连皇兄都说可以不再追究。”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
姚枝听后也是一惊,就算自己的冤屈洗清了,怎么也要让对方付出点代价吧,这个祁妃又是个什么人物?
其实姜扬灵心中也是同样好奇,见两个姑娘直直地盯向自己,姚天迟这才解释道:“祁娘娘性格温柔,儿时总会为我们做糕点吃。”
“只是现在回想,她爹只是一小小知县,对她几乎没有帮衬,祁娘娘在宫中也是无依无靠。”
记得当时总能看到祁妃独自在水边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只有姜鸣礼出现才能让她有一丝微笑。
“当初她去世其实是个意外,当年我与扬尘一同参与秋猎,突然有刺客将他掳走,皇上与皇后娘娘心急如焚,搜寻了一天一夜,在湖边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太子殿下,而他身边就是祁娘娘的尸身。”
“是祁娘娘救了我兄长?”听到这话姜扬灵明显有些惊讶,她从未听过这个故事。
“虽说不知具体情况是怎样,但那个场景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当年姚天迟的年龄也不算大,第一次看到如此骇人的场景,让他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夜里还做了好几次噩梦,就连现在讲起来都觉得历历在目。
“这……”
见眼前两人逐渐沉默,姚天迟又继续说:“只是姜鸣礼接受不了此事,从此处处看不惯太子殿下,一直与其针锋相对。”
这些年的事皇上估计都看在眼里,只是念在祁妃的份上,也都选择了不计较。
“这事发生的时候赫连戎也在场?”
姚天迟回忆了一下道:“秋猎那段时间叔伯恰好在长临,皇上自然会邀请他来。”
听到这个回答姚枝也算明白了这次皇上为何能放过姜鸣礼了,恐怕这些年来皇上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与他,姜扬尘是因为祁妃才能活下来,若是因为姜扬尘惩罚姜鸣礼不知在天上的祁妃会怎么想。
赫连戎或许就是看到了这个把柄。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明明没有人将赫连戎和三皇子放在一起提及,他这次一出现明显就是支持姜鸣礼,这么大张旗鼓是他本来的目的还是不得已之举。
姚枝想不出结果。
……
那日太子在明德殿待了很晚,姚枝与姚天迟也没有等到他就离开了皇宫,两人刚回到姚府就看到爹娘全在厅堂中坐着。
“你们去掺和了太子之事?”姚元明率先开口。
“爹,姜扬尘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可能不帮他的。”
看着姚天迟理直气壮的模样,姚元明并未感到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严肃地告诫道:“最近长临城不安定,你们莫要惹是生非。”
说起长临城不安生,姚枝突然想起之前店小二提起的那个被运往宫中的羊面人,已经当初一直在宫中忙碌的爹娘。
趁着这个机会,她故作随意地问道:“爹爹,你有没有见过戴着山羊面具之人?”
坐在一旁的姜箐听到这话立刻走了过来:“你从哪听来的。”
“我在馆子里吃饭的时候听小二说的,他说曾在夜中看到有这样诡异的人被关在牢笼中运往皇宫。”
见女儿说得如此详细,姜箐眉头一皱:“阿枝,此事不要在外面提起。”
“这事是真的?”
在姚枝好奇的眼神中,两人对视片刻,并没有选择将此事瞒着:“皇上与我们已经调查这些人许久,他们皆是亡命之徒,万万不要靠近。”
果然爹娘也知道此事。
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姚枝立刻扬起一张笑脸,故作乖巧地扑到姜箐怀中,一副听话的模样:“娘亲,我只是好奇,定与他们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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