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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校外频繁出状况(五)
【082】烈日当头,匆匆逃离遇上困境;寒风入夜,寂寂深山锁住威龙。
闾丘慕薇撇撇嘴,迅速闪身躲到亓官阆月身后,啧啧表示:噫~~~好虐哦。雪儿疯了吗?
亓官阆月诧异道:“不会吧,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他也怕成这副怂样子?这也忒丢人了。咱们眼前的,还是那个豪横霸道的,圣天使第一帅:维维安吗?”
郁宝斋似乎也聤地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旧事,眉头一卸,默不作声地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祁倚伦貌似没心没肺,仍满不在乎地追问陌雪儿道:“蛊王,你也太侮辱我们一帅了吧?恩们老大,他一个连鸟毛都敢拔的主儿……”
维维安听到大家的反应,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眯成一道缝隙,黄白上翘的睫毛抖抖地,露出里面灰蓝色的眼眸。
待他最终看到自己的鼻子尖儿上,有一个丝线悬挂的菜青虫在努力挣扎,立即瞪大双眸,秒变法国斗鸡眼儿。
然后,只见他缓缓开放瞳孔,眼睁睁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就嗝儿喽一声活活撅了过去。
“哈哈哈——”雪儿忽然大笑,“我还以为是冷笑话呢,原来天底下真有怕蜘蛛的人啊。难怪你们二班男生说,从来不见他参与评论《Spider-Man-9》(中文译名《蜘蛛侠9》)呢。”
说着,陌雪儿用手轻轻拍打维维安冰凉惨白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就伸出拇指的指尖,使劲按压维维安的“人中”和左臂“郄门”两处穴道。
终于,看到维维安狠狠滴呼出了一口气。
等到他醒透,雪儿又把那只小虫提溜到维维安的耳朵旁边,游魂野鬼一般轻轻呼唤着:“起来吧,一帅!起来一脚踩死它,不就彻底解决问题啦?快!不然,这货可就逃跑了啊~~~”
维维安受了雷打电击一样瞬间弹跳起来,嗷嗷乱叫着抱头鼠窜,眨眼就跑得没影儿了。
一只正在哺育幼鸟的花喜鹊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惊着,留下了一窝嗷嗷待哺的孩子,在巢中唧唧乱叫,只能自顾自地逃走了。
祁倚伦他们几个见状,直笑得是前仰后合,放肆得跟好编段子自娱自乐的神经病差不多。
亓官阆月一边大笑一边赞道:“雪儿,我看你应该改叫:福尔摩斯雪,今后别称蛊王了。”
只薇薇看到鸟窝,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喂养的麻雀一家,立刻激起了对维维安的旧仇宿怨。
她拉住祁倚伦厉声质问:“祁倚伦,听说我们当初喂养的麻雀是被你们用弹弓打下来的,最后只发现两只没毛的幼鸟尸体,剩下的三只哪儿去了?”
“那三只被我们一抓,都自己飞走了。只有那两只比较弱,还不太会飞,所以才抓住的。这都是老大指使的哈,根本不关我的事儿。”祁倚伦后悔自己刚才说走了嘴,现在又落了单,双眸一闪,便态度极其端正,很识相地从实交代出诸般细节。
识时务者为俊杰,祁倚伦这种常年在混世魔头身边求生存的孩子,练就一身自保的本事,特别会看人眼色行事,能及时见风使舵,调转船头,以确保自己每每临危遇险也不吃一丝亏。
“可后来,你们究竟对它们做什么了?全身光溜溜没一根毛。”亓官也联想到那件惨案,忍不住向他追问更多细节。
“我们就抓了两只,拿到湖边去玩儿。老大说让它俩比赛,看谁跳的快。所以就画了线,还让它们赛跑来着。可这俩太不争脸,不听话,扑棱着翅膀乱飞一气,老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气得老大直跳脚。最后终于怒了,扒光了它们的毛,扔在草地里暴晒,说是喂流浪猫当惩罚。”祁倚伦老老实实地招供了那次盗鸟案的施虐经过,闾丘慕薇在一边听着,早已泣不成声。
“这帮可恶的家伙,简直没点人性,迟早得报应!”亓官阆月也湿了眼眶,咬牙愤恨道。
“哼!死变态,你等着,我一定替它们一家讨回公道。”雪儿冷冷道,“这事儿大家保密,回去暂时先不要再提了。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等着瞧吧!”
几个人这才察觉,维维安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便沿着他刚才逃走的方位,开始四处搜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五人终于才在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可怜兮兮地蹲在里面的维维安,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也因此,他们彻底迷了路。
为了寻找他们六个失踪的孩子,学校和农庄发动了好几拨人,在山上、山下不停地搜索,却没有发现一点踪迹。这里的山区,地形复杂多变,荒郊野岭且人烟稀少,想找人非常困难。
学校的总领队十分焦急,这责任不小啊!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跟学校和家长交代?
因此不得已,只好联系了专业的野外救援队,协助他们一同去山里面搜人。
天渐渐黑透了,山里的气温骤降明显,几个孩子都饿着肚子,冷风吹过,顿觉格外寒冷。他们抱着胳膊,挤在一起取暖,又想起了荒岛上雷电交加的那一天。
早在采摘之前,为了专心参与实践活动,学生们的所有电子产品都被老师们收藏起来了。所以,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手机、电子表,也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发出求救信号。
郁宝斋:“可惜哈,现在既没有太阳,也没带指针的手表。不然我可以根据阳光的影子,和手表指针的夹角,计算出咱们目前的方位。那样,就可以很快走出群山,回到农场去了。”
祁倚伦:“哇,秀才,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又开始崇拜你了。”
亓官阆月笑道:“帅哥,您又被网友给忽悠了。我们社团老师曾经说过:用太阳的光影,和手表指针夹角,来计算南北方位的所谓‘妙招’,其实只是男生泡妞的噱头,完全不实用。而且,极容易产生偏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错一点点角度,结果就差别巨大,害人不浅呢。”
郁宝斋将信将疑道:“为死磨?明明讲得很有道理呀,我是亲自验证过的,没有问题的,结果灰常精准。”
陌雪儿:“似酱紫地,你做试验的环境一般是在平地上,就地验证,这样一般没有差错。然而,实际应用的时候,区别就来了。光影投射在平地上的方向,与在山地、斜坡上的方位,必定是不一致的,本身就存在角度上的偏差。然后,你再用这个‘小妙招’计算出南北方向,一旦偏离了一个小角度,顺着走出去,就会在自以为是的错误道路上,渐行渐远,祸害匪浅。结果,岂不是反倒耽误了正事?这种有意卖弄‘超常识性技能’的小玩意,吃饭时吹吹牛皮,追女生的时候显摆一下,或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算了。真的实战操作,搞不好,反而更误事。”
维维安墙裂赞同:“就是,真要去野营,与其带个手表算来算去,不如直接用指南针了。”
祁倚伦拍拍郁宝斋:“秀才,本来我刚想佩服你一下的,懂得真多啊!结果又被反转了,炫技手法过期。现在的女生们,已经很不好骗了。”
郁宝斋:“还是说点儿正经的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祁倚伦:“你是说,我们刚才说的话都不正经?那还不是你先引起的话题?”
亓官:“秀才说得对,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别光顾着斗嘴了。”
维维安瞬间沮丧道:“咳,真倒霉,难道咱们就只能等着天亮吗?”
亓官阆月:“今夜多云没月亮,靠着星星这一丁点光亮走山路比较危险,万一掉进沟里,摔成重伤什么的,那会更麻烦。不如我们先找个避风的山洞,休息一下睡会儿,等天亮再说,你们看呢?”
闾丘慕薇极力反对:“啊,不要吧。万一碰上毒蛇、狐狸、野狼之类的,那不是更糟糕。我相信,老师们一定也在找我们呢,最好的办法,是就地等待。”
郁宝斋:“要不我们还像荒岛上一样,钻木取火。这样一来既可以取暖,又能同时报警。”
祁倚伦:“嗯,这主意靠谱,秀才,这回我坚决站你。”
陌雪儿犹豫了一下:“取火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这里属于保护林区,山上严禁烟火。如果不慎引起山林火灾,那就更危险了。我想这样,咱们可以沿着溪水的流向,慢慢往前走。最终,它都要流进山下的水库里去,对吧,而农场和农庄就在水库旁边,那样不论是否得救,至少离我们的营地会越来越近。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亓官阆月赞成道:“我同意!但首先一定要保证人身安全,每个人都不要出事故才好,一路最好都牵着手。”
沿着清凉的潺潺溪水,他们几个提心吊胆地手牵手走了很久,山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两边密林幽深、荒草丛生,时不时地有一只猫头鹰之类的飞鸟被惊起,彼此都被吓了一大跳。
途中,路遇过疑似狐狸或野兔之类小动物,蓦然从树林深处窜出来,闪着一对儿小眼睛,横在路中间盯着他们发呆,貌似在打酱油吃瓜看热闹,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心里更慌乱一些?
他们身上被蚊虫叮了无数的包,早已经顾不上挠痒痒了。
最后,实在身心疲惫走不动路,便找了一处稍微平缓开阔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三个男生用白色的校服衬衫,在溪边拼出SOS的图形,借助偶尔露出的微弱星光示警,直到搜山的救援队直升机,发现了他们的求救符号,才终于得救,这时已经是天光放亮时分。
六个迷路的孩子,总算毫发无损地安全回到农场的宿营地。带队老师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不该放任他们独自受罚,他们六个人也得到相应的惩处。
不过,其余孩子们并没有因此就鄙视或嘲笑他们几人,反而带着强烈的羡慕和好奇心,听维维安和祁倚伦一唱一和地,演绎了昨天一整天的奇特经历。当然,不包括维维安的露怯。
怕蜘蛛这类带丝线昆虫的事从此成了维维安的一大短板,谁提蜘蛛之类带线之物跟谁急,无论有意或无意,搞得同学们经常一脸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好在,另几个人为了暂时维护一帅的尊严,彼此已约定好了,都没有在学校里声张此事,一直替他保守着这个隐私小秘密。
维维安也是一个领情的孩子,明白他们几个人的好意。从那次出糗以后,对这几位同学,一概格外地心虚客气,并十分恭敬客套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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